《论*******性》阪漆

12、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第二弹

　　默契地达成协议后，我和蓝毛乘着秃鹰娜很快来到了等离子舰，连阿克罗玛机都省的用了。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帮忙配合一下吧。”我收回秃鹰娜。
　　眼前是浓密的草丛，杂草横七八竖地长着，几乎到我的腰。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将我们两个遮得严实。透过缝隙能够看到等离子舰的巨大身影。
　　“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蓝毛挑眉看着我。
　　我脸上挂满黑线。你倒是能给我想出什么更好得方法啊？！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你十分担心你的那个同伴？”蓝毛揶揄道，“嗯……”
　　我现在十分想给眼前这个笑得很贱的人一拳。
　　脸上有点烫烫的。然而我相信这一定是被热出来的。
　　我看看脑袋顶上呼呼刮的寒风，再次坚信了这一点。
　　嗯，今天特别热。
　　“嘿，你动作很快啊！”身后突然有人拍上了我的肩。
　　然后很理所当然的，反手一个肘击，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道馆馆主西子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蹲在地上和瞳瞳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艾伦习以为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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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看到你防备心这么强我就放心了……”西子伊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站起来，“我是来帮忙你上贼船的。”
　　上贼船？？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真是没什么错啊。
　　“嗯？这位是？”西子伊注意到了我旁边的蓝毛。
　　“你、你……你不是等离子队的那个谁吗？”瞳瞳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绊倒了地上的树枝，要不是艾伦伸手扶了一把，估计还摔得不轻呢。
　　“等离子队名义上的头头。”我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然后西子伊果不其然掏出了他的精灵球。
　　“不是，现在他不算是敌人，”我赶忙止住了西子伊的动作，“我们混进去还要靠他呢。”
　　“不过，瞳瞳，你怎么？”
　　“我……知道我不应该添乱的，但是我想见我哥哥……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瞳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姐……我来保护她吧。”艾伦握着拳头，眼神坚定。
　　我笑了起来。
　　“姐……”艾伦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回去吧，你哥哥辛辛苦苦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再去涉险的。”我拍拍瞳瞳的肩膀，果不其然地看见了小姑娘失落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艾伦，如果你想保护别人，那就要先学会保护自己，而能证明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证据就是打赢我，你觉得现在的你可以吗？”
　　“我也知道你想帮上忙，但是现在的你唯一能帮上的忙就是躲在庇护里面好好的，不要出来。”
　　“这个世界很残酷，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有力量你才能谈别的条件，否则免谈。”
　　说到这里，我突然一愣。
　　似曾相识的话，在那个幽暗的洞穴里也听到过。明灭相交的篝火映在那个人的脸上，我怀里是烧得迷迷糊糊的艾伦。当时，我的心情是很焦急的。他用手上的木枝一下一下地挑着柴火，噼里啪啦的是柴火燃烧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是他的动作，清澈回环的是他的声音。
　　他说，这个世界，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成。
　　我曾经不相信力量。
　　老妈说，你什么都没有，出去会被人欺负。我不相信。
　　后来看到弱小的百合根娃娃被小拉达欺负，我就会想，我能就下一只百合根娃娃，但是世界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弱小者呢？我能都救下吗？
　　或者说，我也是那样的百合根娃娃？
　　再后来，艾伦突然加入，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能力保护住他，这种怀疑在他一个人钻进泡沫栗鼠的隐藏洞穴以后爆发了。我训斥的是他，可是在内心里，我又在训斥谁呢？害怕……好害怕……
　　我在害怕些什么呢？我不敢再想下去。
　　帆巴道馆失败，之后日复一日的特训，让我坚持下来的，就是那样的害怕。我想获得力量，至少能够保护自己和艾伦。再后来一连串的胜利差点让我以为我已经有能力了，可是当艾伦在巨大洞穴里病倒的时候，当看到家中的小屋被冰冻起来的时候，当现在面对艾伦不甘心的神情的时候……
　　我知道我还远远不够。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艾伦是不是就不会在洞穴里病倒？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爸妈，他们就不会被冰冻起来？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现在面对两个孩子的请求，我是不是就能答应他们，就算上了贼船也能护得他们周全呢？
　　这是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能足够呢？
　　“我们跟西子伊先生回去，我们回去……”
　　手上传来热度，我眨眨眼睛，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视野有些模糊起来。但是我还是能看到艾伦拉着我的手，用哽咽的声音说着什么。
　　呵……这么大了，还哭，会被笑话的。
　　“姐……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我不该跑到这里来的，我更不该说自己还要去等离子舰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像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环住艾伦颤抖的身躯。
　　“姐……我只是担心你啊……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又什么忙都帮不上……”艾伦断断续续的声音淹没在不知是谁的抽泣声中。
　　“姐……我好讨厌我自己……”
　　我也讨厌我自己啊，现在你在我怀里哭成这样，我却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有个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正如那天我昏迷前听到的一般。
　　不远处的高山上耸立着一个强劲的身影。
　　勾帕路翁。
　　“两个孩子能借我们用一下吗？我们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们？”
　　“我们。”脑海里多了两个声音。
　　毕力吉翁和代拉基翁。
　　“我们现在不在你那边，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心电感应的方式交流。”
　　“那……是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能相信我们吗？”
　　“姐……勾帕路翁对你说了什么？”艾伦拽拽我的袖子，脸上还挂着没有拭去的泪珠。瞳瞳已经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来到我们身边的勾帕路翁，看样子已经在沟通了。
　　“你自己去跟他们交流吧，你和瞳瞳自己决定。”
　　最后两个孩子和勾帕路翁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决定跟勾帕路翁一起走。我目送着两人一兽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树丛里，直到消失不见。可是我眼前总还浮现着艾伦高兴的神情。
　　“姐！我能帮上你忙了！你要小心一点哦，我们也会小心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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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了。”西子伊道。刚刚他已经听完了蓝毛复述的计划，“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只是……”
　　“我不可信？”蓝毛不屑地笑了起来，“要是我有坏心的话，早就有几百个机会可以下手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道馆馆主可以阻止得了我？”
　　“……没别的办法了，就这样吧。”我收回目光。
　　“那，一路顺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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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这是……”看守的小卒疑惑的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打量。
　　“我抓到的人质，你们应该见到过吧。”蓝毛沉下脸来，“之前还怀疑我叛变了，现在呢？”
　　“boss，我不敢！”看守的小卒吓得直接下躬90度，差点撞到我。
　　“那还不让我进去？！”蓝毛依旧沉着脸，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所以说当boss的都不是一般人。
　　看守小卒颤抖着手指摁下大门密码，我心里默默给这个可怜的小卒点了三根蜡。
　　一路下来我都尽心尽职地当我的人质，一丝不苟，堪比专业演员。
　　好吧其实只要低着头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就行了。偶尔遇到一两个以前被我打败的熟人可能会被膈应两句，不过权当耳旁风了。
　　蓝毛也是很给力地带我在等离子舰里转悠了好久，好让我摸清楚线路和酋雷姆所在地。
　　于是终于被带到boss控制室，装模作样地打了一架以后，我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在等离子舰里头和稀泥，充当大号搅屎棍。
　　为了感谢蓝毛的尽责，我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把他的研究资料给炸掉。
　　就当我快要来到酋雷姆所在地之时，突然横出来两个比较强的对手，目测可以打上一会儿。按照之前蓝毛科普的，估计是叫……暗之三子？怎么只有两个？
　　“不许再往前了。”左边那个暗之三子掏出精灵球。
　　“奉魁奇思大人之命在此阻拦你。”右边那个暗之三子如是说。
　　为了方便区分，还是叫小左小右吧，没出现的那个就叫小中。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你们越不让我走，我就越知道前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取完外号后，我正经地掏出精灵球迎战。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放出精灵，就听小左小右后头的门里传来一声巨响。门缝里透出的都是冷气，几乎能把人给冻死。
　　门开始碎裂，我赶忙向一边撤去，几乎是在我脚离开原地的同时，门板碎裂开来，带出了不少的瓦砾水泥块向四周喷散开来，我赶忙用手护住脑袋，以免被砸傻。
　　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健壮的橘色身影随着破碎的门板向后退，尽管他努力站稳了脚跟，然而却还是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喷火龙！”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挪开护住脑袋的手臂，眼前的场景硝烟弥漫，破碎的水泥块，扬起的尘土，气喘吁吁的喷火龙以及身上多处擦伤的阿空，还有……魁奇思和他身后的幽暗，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幽暗中透出的凌厉目光，令人不禁打颤。
　　“阿空！喷火龙！”我急忙踩着瓦砾过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阿空脸上露出少有的惊讶。
　　“现在我觉得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我皱眉看着喷火龙爪子上的冰块，“怎么会这样，我有解冻剂。”
　　“没用的，要是解冻剂奏效的话，合众大片地区就不会到现在还被冻住了。”阿空止住了我拿解冻剂的动作。
　　“酋雷姆冻上的！！”我惊讶道。
　　阿空皱眉点点头，不顾喷火龙的挣扎，强行收回。
　　“知道了？那就不要再挣扎了。”魁奇思双手插着口袋，踏着满地的碎块，向我们缓缓走来，就好像在宣布最终审判一样。
　　“没想到就算没到巨大洞穴，酋雷姆的力量还是很强大。”
　　魁奇思狞笑着，等离子舰的灯光很强烈，我睁不看眼，不知道是因为强烈的灯光，还是因为那个狰狞的笑容。
　　“快逃啊！”阿空焦急地把我往旁边推。
　　“来不及了，酋雷姆！”
　　幽暗中，有什么做出了回应。
　　我手心早已汗湿，我很害怕，面对死亡，害怕得无以复加，可是我迈不动脚步，挪动一下都做不到，更别提什么逃跑了。
　　如果我死了，艾伦会不会很伤心。
　　如果阿空也死了，瞳瞳该怎么办？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慌忙之中，有一股温热包裹住我的全身，带着力量，将我向一边推去。我的后背似乎是撞上了什么坚硬的墙面，疼得我都没有力气去喊疼，腿部也在刚刚的动作中与地面上的瓦砾充分摩擦。然而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去管这些伤口。
　　阿空带着我躲过了一次冰光的袭击，第二次呢？现在我们处的地方是死角，两边都有暗之三子把守，往哪儿都是死。
　　“我帮你挡一次，你自己找机会出去。”阿空捏了捏我的手。
　　“不……”我张口欲言。
　　“不能我们俩都折在这里，我还要拜托你照顾瞳瞳呢。”
　　阿空的手轻轻抚上我湿润的脸颊，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看到他身后的冰柱已经蓄力完毕，给我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拒绝他。
　　突然——船身剧烈地摇晃，舰艇里安装的警报开始作响，刺眼的红色亮光击退了刚刚的白光，就连刚刚已经蓄力完毕的冰柱也因为剧烈的摇晃而放歪了。
　　“发生了什么？！”魁奇思勃然大怒，命令暗之三子去查看。
　　“报告！N大人他……”一个暗之三子很快回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片冲天的火光强行打断了。
　　“雷西拉姆？！”
　　冲天的火光过后，舰艇破了一个巨大的洞，让我再次感叹传说中的精灵的力量不同凡响。
　　那可是钢化加厚过的舰艇身啊，单单凭借火焰就能融开来。足以显示火焰的强大。
　　“阿空，夏伦，没事吧！”N骑着雷西拉姆，通过洞口向我们喊道。外头的狂风大作，N墨绿色的头发飞扬，上头还稍微沾了点飘扬的雪花。
　　“赶快，趁现在！”阿空拽着我赶忙往那个洞口跑。
　　我的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大概是有什么瓦砾嵌进去了，但是我还是强行迈起步伐跟上，这种时候不能掉链子。
　　“沙漠蜻蜓！”“秃鹰娜！”
　　我现在十分庆幸秃鹰小子进化得快，否则这种时候有的好麻烦了。
　　“快快快，阻止他们！”魁奇思气急败坏地吼道。
　　“几何雪花！”一个等离子队头目放出精灵。
　　“三头龙！”这是上次那个大姐。
　　“你们都受伤了吧，赶紧走吧，这里我顶着。”N转头对我们说。
　　“不行！”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们的目标就是雷西拉姆，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逃不了！”N也喊道。
　　“我们走，N有分寸。”阿空转头对我打了个手势，沙漠蜻蜓与秃鹰娜并驾齐驱，两只精灵在沟通下达成了一致，对那边的雷西拉姆点了点头，便带着我们飞向青海波市的精灵中心。
　　腿上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N骑着雷西拉姆被等离子队包围，而我们离他越来越远。
　　现在不是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时刻，我强迫自己扭过头，将脑袋埋进秃鹰娜松软的羽毛中，不去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