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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害怕 ...

  •   出墓园时,顾谨行还沉浸在陆濯和许世嘉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里,有点伤感,难以自拔。
      乍然撞见一张自己也把他刻在心里的面孔,猝不及防,如梦似幻。
      陆濯倒是神色淡然了许多,察言观色,已明白几分,主动朝叶怀川伸手,“你好,我是谨行的朋友,陆濯。”
      人前的叶怀川永远滴水不露,客气的回握了一下,“幸会,时常听谨行提起你,叶怀川,他的,哥哥。”
      “是吗。”陆濯倒不显得意外,“看来传言也不是完全不对。”
      不明内情的人听这话可能会觉得没头没脑,顾谨行却是明白了,前几天他如约给陆濯寄了他的书,只要他搜一下他的笔名,有关他的八卦简直累累如珠。只是陆濯一直没说,顾谨行当然也不主动提。

      叶怀川也不知听没听懂,总之表情很完美,“见笑了。”
      唉,跟他们这种人说话就是累,一招一式都带着深意,不如种马来得干脆。

      “既然谨行有人来接,那就改天再约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他不仅神色温柔,说罢竟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谨行直接石化,一直到陆濯走出老远才回过神来,他他他…这是干吗?
      要不是看到他刚才在许世嘉面前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顾谨行说不定会以为……不,这不可能。

      视线落到叶怀川脸上,他已敛起了商场上的那股子虚与委蛇,面色冷漠,盯着他,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坚实的藩篱。
      情绪瞬间down到谷底,顾谨行敛容,故作如常,低低的问:“吃饭了吗?”
      叶怀川盯着他看了片刻,像是审视着奴隶的高高在上的王,半晌,先转身,“回去再说。”
      在原地呆了片刻,顾谨行才不情不愿的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陆濯,你看到没,不是我不想好好谈,是他特别凶,我必须鼓起很大的勇气收起全部的委屈,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势。

      如果前些时间还能说貌合神离,气氛尴尬,现在只能用黑色地狱,冰天雪地形容。
      顾谨行一路都在想,他们是不是要完了?叶怀川要跟陈涵和好了吗?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觉得他特别烦人吗?他是怎么找到他的?他觉得他只是他哥哥吗……
      爱情里,本就患得患失,每个人都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何况,他实在等了太久,早已丧失所有的自信和尊严。

      直到走进家里,他们之间都没说过一句话。
      沉默的跟在叶怀川身后,沉默的关上门,感觉到前面的人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顾谨行把双手插-进兜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不羁,就是低垂的视线一直不肯抬起。
      “哥,如果走的太累,如果我让你为难,不如还是……回到原点吧。”
      很久很久,叶怀川都没有说话,久到顾谨行都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久到他都怀疑自己前面站着的只是个蜡像。
      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然后就被震慑在原地。

      他应当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叶怀川的。
      像是形单影只很多年的孤树,终于撑不起沉重的漫天黑幕,他知道世界末日就要在下一刻来临,所以眼神才会这样,悲伤,绝望,留恋和…祈求。
      他的眼里像有一片湖,倒映着死气沉沉的暗无天日,他深深的凝视着这片守护了一生的土地,虽然不舍,却死而无悔。
      顾谨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怎么他的天还没塌,叶怀川就已经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对视良久,叶怀川忽然缓缓的伸出手,小心的好像他只是个海市蜃楼一样的虚影。
      顾谨行低头看了看只在咫尺却迟迟没有放到他身上的手,下意识的握住,叶怀川就像找到了什么支撑,猛地把他拽进怀里,差点把他的魂撞出了窍。
      顾谨行被他像救命稻草一样抱进怀里,眨眨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谨行。”
      这真是他听过的最惊心动魄的喊他名字的声音。
      嗓子是哑的,呼吸是沉的,声音轻轻落落,却像要把他的灵魂勾拽出来纠缠一生。
      “我还没爱够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鼻子倏然一酸,眼眶瞬间就湿了。
      “说什么傻话。”顾谨行回抱住他,把脸放在他让人心安的肩上,低声说:“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沉默片刻,叶怀川忽然松开他,一只手还固执的放在他腰间,一只手从西装里摸啊摸,摸出两本红本和好些卡片。
      “是有可能的。”他说。
      顾谨行接过,红本是房产证,卡片有信用卡和储蓄-卡。
      海潮市的房子,和丽都的房子,房产所有人写的竟然都是他的名字,顾谨行惊讶的看他。

      叶怀川也正看着他,眸中星星点点,睫毛纤毫毕现,“你如果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顾谨行蓦地垂眸,逃避似的,手指抠着卡上凸起的数字。
      “卡是联名账户,你可以随便用。”
      不需问叶怀川是怎么弄的,身份证他向来随处放。他只是忽然想起很多细节,这个房子,打从一开始就是买给他的吧,不然他也不会可怜兮兮的缩在客卧。还有对自己那么苛刻,是因为要把钱都留给他吗?
      真是个大笨蛋!

      顾谨行抱住他的脖子,故作凶狠的批评他,“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干吗不对自己好一点。”
      叶怀川收紧双手,贴着顾谨行凉凉的软软的脸颊,眼神微迷,声音恢复往日低沉,“我选了个来钱最快的行当,不过是为了给我爱的人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
      顾谨行呆住,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个会呼吸的木偶,良久,吸了吸鼻子,嘟囔,“笨蛋。”顿了顿,自以为凶巴巴的,“那你还凶我!”

      叶怀川忽然一把抱起他,托着他走到沙发前,把他困进沙发里。身后是柔软的靠垫,身前是更柔软的叶怀川和他盛满柔情的眼睛。
      还有深情款款的剖白。
      “谨行,我不是凶你,我只是……害怕。”
      顾谨行睁大眼。

      半垂眼帘,叶怀川自嘲一笑,“顾谨行,你看,你不是只有我,你还有很多很多朋友,祁煜,余泊夜,钟生生,唐秋心,蒙恬子,以及许许多多爱你的读者。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陆濯。而我,却只有你。”
      “就连曾经号称喜欢我的祁煜,都在跟你久处后,毫不犹豫的偏向了你。”
      “有时候我很怕,一没把你看住,你就跟人跑了。”
      叶怀川轻轻叹息一声,尾音烟化在空气里。“宝贝儿,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有多招人。”

      顾谨行怔住,在他的认知里,叶怀川从来都是坚不可摧的,他也一直这样以为。长大后虽然明白叶怀川不是神是人,却没有意识到,是人就会有脆弱的一面。
      当年失去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一样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可他却用他还不够坚实的臂膀硬生生为他顶出一片天,将他的惶恐、难过都深深的埋在灵魂深处,只有夜半无人时,才拿出来小心的舔舐一下。
      那是个皮开肉绽的伤口,碰一碰,就鲜血淋漓。
      爱人是什么,相互支撑,相互依偎,才能磕磕绊绊度过一生。而他却总是一味的索取着他的庇护,骄纵任性,把他的纵容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忘了,他也需要一个肩膀,偶尔靠一靠。
      因为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强大。
      没有安全感,才有这么深的掌控欲。

      他是那么自以为是,从来都只觉自己深情,但凭什么后来者就不能情更深?
      顾谨行不支声,黏乎乎的扒住叶怀川脖子,侧脸贴着他胸膛,听他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声。
      把还捏在手里的房产证和银行-卡一股脑塞还给他,“还你,把名字改回来知道吗,你那么穷怎么养我。”
      叶怀川垂着眼看他,这个角度让他分外温柔,“我会努力赚钱。”
      “不许赚钱!”顾谨行板着脸,“要对自己好一点。”
      “好。”叶怀川含笑。这会儿又知道苏了,刚才那个可怜巴巴的落魄总裁也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顾谨行窝在叶怀川怀里问。
      “祁煜说的。”
      “哦。”顾谨行点头,不,等等,又跟祁煜有个鸡-巴关系?
      顾谨行看叶怀川,叶怀川也看他。大千世界,没想到祁煜也认识陆濯。
      从叶怀川怀里爬出来,顾谨行决定先把房产证银行-卡收好。毕竟钱比天大。
      顺便冷静一下。

      “去哪里?”叶怀川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就跟只护崽的老母鸡。
      “藏钱。”顾谨行举了举手里他俩的全部身家,“你都搁哪儿的,还放那里吧。”
      叶怀川不接,“你收着。”
      “那我贴门上喽。”
      叶怀川:“……”
      顾谨行哈哈哈。
      “调皮。”叶怀川捏了捏他的鼻子,温柔的望着他。

      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为转移话题,顾谨行随口问:“你出门还带着这些干吗呀。”
      没听到叶怀川回应,顾谨行不禁看过去,撞上叶怀川深情款款的视线,他轻轻一笑,顾谨行整个人就像被按进绵软的云里,又舒服又酥-麻。
      “如果你不肯和我回来,我就把这些给你,让你带我回家。”
      怔怔的看着他,顾谨行猛的扑过去啃了他一口,“大白痴,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跟你回来…”凝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色瞳眸,那么甜那么黏,像是要把他的整个灵魂都吸在里面。怔怔然说:“就怕你会松开我的手。”

      像是为了反驳他的话,叶怀川骤然拥紧他,原来平静无波的天感觉变得有点危险,“看来我说的话都白说了,不然身体力行告诉你?”
      微微一僵,顾谨行故作无谓的给大型危险动物顺毛,“知道啦知道啦,你爱惨我了是不是,没我不行的。”
      “是。”
      顾谨行没想到他答的这样郑重又干脆,一时有点呆。

      “谨行希望我诚实点对吗?”
      顾谨行回过神,连不迭点头,心想你终于知道了哦。
      叶怀川笑了笑,替他整理好乱掉的一小撮头发,“那么谨行要记住,如果我有一天顾左右而言他,不是想故意欺瞒,一是不想你担心,再是不想你不开心。”
      顾谨行静静的承接着他的视线,然后轻轻垂下眼,“你的欲盖弥彰已经足够让我伤心了。”
      叶怀川骤然收紧手臂,“对不起。”
      顾谨行摇摇头,蔫蔫,“不想听这个。”
      “以后不说了。”叶怀川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低声道:“可是一些时候,只有这三个字可以把负罪的情绪表露一二。”
      他接着说:“语言笨拙匮乏,偏偏还要死捏着我一文不值的自尊,才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顾谨行沉默片刻,抬起脸,凶巴巴的瞪他,“所以你没事跟陈涵跑出去干吗了?不是说没联系了吗,洗澡的时候还给你打电话。”
      真是的,明明他都这么生气了,叶怀川这家伙竟然笑了,“谨行,有时候我也希望你可以直接一点。”
      他有很委婉吗?顾谨行想了想,嗯…不知道,蛮不讲理道:“不许转移话题。”

      “好好。”叶怀川宠溺道,慢慢收了笑容,“因为她说,十八岁那年,你在飞去大学的路上,给她发了条短信。如果她只是局外人,可能都要感动哭了。”
      “而有关你的一切,错过的、还没发生的,我都想知道。”
      “……”顾谨行猛地扭过脸,这个人,每次都说自己口拙,但每次说的话却都能戳中他的心窝。

      陈涵以此为筹码,约他见面。
      叶怀川对她说:“我可以直接问谨行。”
      陈涵却说:“顾谨行如果想告诉你就不会等到你去问他。”
      而且关于他的委曲求全,他并不一定会说实话。

      叶怀川去了。
      他不想吃饭,想直接听她说完就算,但陈涵才是砝码的持有人。
      她一直在跟他打太极,就是迟迟不说正题。

      “你真的和顾谨行在一起了?”
      “对。”没有掷地有声,但不容置辩。
      “你抛弃我,是因为他吧。”
      静了一秒,叶怀川:“不是。”是因为从没爱过你,是因为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爱上你。
      实话太伤人,叶怀川没有说,但陈涵已经认定顾谨行就是罪魁祸首,“我真的很恨你,既然把我带到了天堂,又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我重新丢回地狱!”
      叶怀川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的容貌并没改变,还是秀丽,但眼神却世故锐利了。
      “我没有这种能力,把你带去天堂或者丢到地狱,一切都是你的幻想。”叶怀川缓缓道:“就算我欠你,已用你要的物质还清。”

      陈涵笑了,那个笑容,就像明明已经是日暮的老妇,偏偏要披上一张二八少女鲜嫩的皮,“你爱他啊?”
      叶怀川也笑了,从容,徐缓,温柔,刻骨,是每个恋爱中的人提起另一半时该有的神情,“很爱。”

      那瞬间陈涵的表情复杂无比,像是要掀桌,也像要哭出来,只是片刻,她就敛起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你想知道他走的那天给我发的短信啊?”
      叶怀川盯着她,“是什么?”
      陈涵微微一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自然是不欢而散。
      此后陈涵又联系过他几次,只是那时他已经和顾谨行闹翻,没心情再陪她虚与委蛇,只说她如果真心想说,电话里就能说清,或者转发截图都可以,不是真心,见面又怎样,只不过浪费大家时间,还让…他爱的人误会,生气,不理他,跑去找别的男人,还是个很帅的男人。

      叶怀川说完,就用他那双深沉的就像是世界上最深情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你跟陈涵说过什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亲口听你说。”
      顾谨行早就不生气了,要气也是气叶怀川太傻。闻言微微一僵,好似认真的想了想,“不记得了。”
      危险的眯起眼,这个霸总的表情在叶怀川身上出现的频率不太多,每次都是他欠操最后也的确是被-操的浑身无力的时候。
      “好啦好啦,我想想。”顾谨行很有眼色的赶紧求饶,说着还装出好像真的很费力在思考的样子,思绪却渐渐飘远。
      是真的不太记得清了,但大意还知道。
      不过陈涵的回复他倒记得挺清楚——那你就再也不要出现了。让他只能苦笑着绝望。

      唉…瞅了眼叶怀川,那么中二的话,让他对着叶怀川怎么说出口。
      支支吾吾片刻,“我明天告诉你好吗?”看叶怀川神情不动,顾谨行破罐子破摔,“太傻啦,我说不出口,明天写小纸条给你。”
      叶怀川叹息一声,摸摸他的头,“怕什么,又没逼你。”
      眼神那么吓人还不是在逼我。顾谨行在心里吐槽。

      “哎哎哎,不对啊,明明是你乱交女朋友,搞出来那么多事,怎么好像是我不对一样。”顾谨行不服气。
      叶怀川翘起唇角,顾谨行现在算是看破了,每次他心虚,就用笑容迷惑他这个意志特别不坚定的“敌人”,企图转移话题。
      这次一定不上当,顾谨行想。没想到还是被叶怀川说的话轻易的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谨行,我这辈子只对一个人动过心,身体也是一样。”

      顾谨行艰难的消化了一下这句有点晦涩的话,睁大眼,“你没跟陈涵……”
      叶怀川用好看的笑容告诉他是的。
      顾谨行呆了呆,下意识道:“可是你明明很老练……”
      叶怀川微笑,“大概我把你干得太爽,才让你忽略了第一次的时长。”
      顾谨行:“……”头一次见在这方面自黑的男人。

      转过弯来了,顾谨行忍不住傻乐,大度的拍拍叶怀川的肩,“我原谅你的时长了,你也不要太在意。”
      事实证明,某人不惜自黑来讨他欢心根本就是虚情假意,因为待他说完这句话,叶怀川的眼神又变得有点危险,拍拍他的屁股,“来,谨行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又招惹上一个男人的?”
      顾谨行在这种时候往往异常敏锐,“先”完了呢,“后”是什么?
      回想印在他屁股上的触感,顾谨行知道自己完了,尤其是和陆濯相识的场所——同志论坛,似乎有点约炮的嫌疑。
      好在陆濯的故事很悲伤,说不定能把叶怀川感动睡着?

      顾谨行正了脸色,“陆濯是我在…网上认识的。”除去没说是同志论坛,其余顾谨行都挺诚实的。
      “那时候不懂事,还说要见许世嘉,他说可以,要我买一束雏菊,他爱人喜欢雏菊,我就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爱人已经过世了的。”
      顾谨行又跟叶怀川描述陆濯是怎样怎样深情,不需要夸张,因为陆濯的痴情已经足够夸张。
      “是不是很遗憾?”
      叶怀川点点头,又抱紧了他一点。

      叹了口气,顾谨行又露出些悲戚,“你要是知道他们分离的具体情况,只怕会更遗憾。”
      声音也染上哀意,“他们高中在一起,大二那年被父母发现,总之各种狗血拆散,两人都没有放弃。后来父母终于松口,许世嘉却在赶去跟陆濯见面的路上,车祸,离开了。”
      此后,陆濯和许世嘉父母方面当真是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了。
      儿子没了,他们怪他。好像所有的责任和过错都能赖在他不该喜欢他上。
      就连陆濯自己,都厌弃自己。
      这么多年的痛苦里,悔恨绝不会少。
      “所以我才心疼他,心疼这个故事唯余的男主角。”顾谨行最后说,神色怅然。

      就因为顾谨行嘴贱,多说了句“心疼陆濯”,就被某只禽兽按在床上做成了一张饼。
      早上叶怀川起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了,叶怀川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柔声对他说再睡一会儿,被顾谨行狠狠的咬了一口。
      睡饱醒来,叶怀川自然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很安静,只剩他一个。

      起床前惯例,手机摸过来刷一遍。
      微信该回的回,有用的推送看一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雨,新闻又报道哪里哪里发生了命案。
      诶,在丽都。人总会对熟悉的事物多一分关注,毕竟是同一个城市。
      丽都这个富丽堂皇的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低廉杂乱的出租房内,房东发现租客死在家里,财物洗劫一空,疑似入室抢劫杀人。
      社会太乱,还是起床吧。

      顾谨行伸了个懒腰,余光却看到床头柜放着个信封。这东西想不注意到都难,毕竟这年头已经很少见了。
      信封上写着顾谨行亲启,是叶怀川遒劲的笔迹。
      该不是情书?
      半是期待,顾谨行打开了信。
      抬头写的却不是他的名字——致所有朋友、亲人和陌生人。

      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顾谨行一行一行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些字句组合起来的话语,看叶怀川的一颗真心。
      看了一遍又一遍,好久好久,才舍得把信纸合上,仔仔细细的掖平边角,收进放珍贵物品的抽屉里,擦了擦眼角。
      然后找来纸笔,践行昨夜的承诺。

      正伤感,破坏气氛的就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还有点不敢置信,一再确认这是他的手机,随之又觉得不可思议,他是不是有病还存着陈涵的号码。
      姑且就听听她说什么吧,挑拨离间就不必了,他现在跟叶怀川互相信任的很。
      管你说什么,叶怀川的处都是我给他破的,哼。

      电话接通,顾谨行没说话,陈涵也没有马上说话,只能听到她微重的呼吸音。
      良久,她才说:“顾谨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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