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齐九个男人可以…》吴明客

5、主教的忏悔

　　天空神的诞生日结束后，众人发现巡查主教忽然开始深居简出起来，甚至连每天探望苏尔的活动都停止了。

　　“我……给铃兰花换一下水。”

　　佛斯不再来看望苏爽爽，每天一束的铃兰花自然也消失了。看着水罐中有些萎焉的花朵，照顾苏爽爽的修女小心翼翼地观察这苏爽爽的脸色，生怕他失望伤心。

　　苏爽爽其实根本不在意，佛斯之前救了他一命，为他施展了治愈术，还那么尽心的探望他，已经远超出想象了。对比萨克这种利用宗教作威作福的人渣，佛斯就像圣职者里的典范，言行做派一丝不苟。

　　而且佛斯的确也没必要再探望了苏爽爽了，他早就可以活动了。

　　于是苏爽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要下床散步。结果修女们反而露出更加疼惜的表情，立马帮他准备好衣服，小心翼翼扶下床，就好像捧着瓷娃娃。

　　苏爽爽搞不懂修女们的内心戏，有了自由时间，他在教堂散步，从众人的闲谈里获得了很多有用的讯息。

　　与《神子情路》里看过的剧情对应起来，苏爽爽确定这里是位于杜兰帝国境内的普通小镇。

　　在复苏之地，人类是最强势的种族，将大陆一分为三，建立了三大政权：杜兰帝国、罗兰合众国、奥克王国。表面上三国都以神权至上，不过杜兰帝国与教廷并不亲近，反而与聚集了魔法师的法师塔势力交好。教廷鞭长莫及，就给了萨克这样的败类钻空子的机会。

　　这种大环境下，巡查主教不可能无缘无故空降到杜兰帝国的一个小镇，总不能真的是为了抓一个萨克吧？

　　事实上，佛斯来到小镇时还带了些经过正规训练的随从骑士，只是这群人消失了一段时间。在佛斯停止看望苏爽爽后，这些人又陆陆续续出现了。表面上佛斯一行是来巡查监督基层神甫，恐怕还另有要事。

　　不些苏爽爽也就是随便分析下，他更在意自己的任务——找到主神的灵魂碎片。

　　问题怎么找？苏爽爽两眼一抹黑，卡欧斯除了会嘲笑他，其他讯息几乎没给。

　　于是，苏爽爽没事只好在教堂圣殿坐会儿，思考未来一片灰暗的人生。结果在旁人看来，就是美少年浑身散发着忧伤气息，用45°角仰视神像默默祷告。这下大家都以为少年受打击太大，无法走出伤痛。

　　于是苏爽爽换来居民无数怜爱，就算不吭气也有人愿意陪他说话。

　　今天他又去神像下露脸了，依旧是无比虔诚忧伤的模样，没想到等来了个利好消息。

　　晚天是苏爽爽原身体的好基友，说好听点是个邮差，说通俗点就是打杂跑腿的，常常来往各个城镇，消息比较灵通，经常会塞给养病的苏爽爽一些小玩意儿，不过今天他带来的是一张有点残破的油印传单。

　　“苏尔，听说最近都城有庆典呢，等你身体好了要不要去散散心？”

　　苏爽爽接过传单看了看，原来杜兰帝国的少年皇帝年满16周岁，到了亲政的年龄，要举办盛大庆典，帝国正广募歌手展开歌技较量，摘得桂冠的人能获封宫廷首席歌者。

　　【哟，这活动是个好机会，你的外挂大有用处，最好能成为那个首席。】

　　卡欧斯的声音立刻响起，苏爽爽听了心头一动，不过还有些不太明白：

　　‘成为首席能有什么好处？和任务有关系么。’

　　问完苏爽爽就后悔了，卡欧斯的回答仿佛在嘲笑他是个傻犊子：【呵呵，主神的灵魂碎片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平庸的人，去人类政治文化的中心，拥有一方势力才好办事呀。】

　　卡欧斯接下来的话更可谓是强心针，让苏爽爽精神一振。

　　【没想到你这么迟钝，干脆卖个人情吧。主神的精分必然是排的上号的强者，杜兰皇室就有个疑似对象：帝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人称毒.药公爵，小皇帝的叔叔。你回头自己想办法印证。】

　　虽然苏爽爽不知道具体怎么‘印证’，但卡欧斯的提示好歹指明了一条方向。

　　晚天原本还等着好友给反应，却发现对方拿着传单发愣。再看传单上招募歌者的文字，晚天一下子心慌起来。从小在教堂长大的孤儿都会参加唱诗班，苏尔的歌喉尤其出色，可他连话都不能说。

　　“苏尔，你别难过，嗓子会好起来的……”

　　结果晚天话还没说完，苏爽爽就狠狠搂住着他晃了晃，然后站起身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临走前苏爽爽还对圣殿的天空神像画了个十字庆祝。

　　晚天脸红得滴血，望着苏爽爽的背影疑惑地抓了抓头。

　　这是角落的小插曲，原本应该没人注意到，可是教堂的另一角却有位青年静静看着这一幕，站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开。

　　午夜时分，走廊尽头的客房难得被从内反锁，主教的骑士尽责的站在门外，教堂内的修士修女们识趣的没有靠近，生怕打扰了巡查主教阁下的工作。

　　然而，房内并非想象中那样在处理机要，相反只有佛斯一人。

　　“伟大的天空之神，宽恕我这个罪人。”

　　修士服整齐地叠在床上，连衣角的褶皱都被抚平，佛斯赤.裸上身跪在地上，闭上了那双仿佛能容纳万千的眼眸，双手握着十字架虔诚的举过头顶。

　　随着佛斯大幅度的动作，肩部紧绷的肌肉刻下流畅线条。任谁都想不到，看起来身材修长的巡查主教褪.去衣衫，竟然有一具常年锻炼才能有的精壮身材。纤细却具有爆发力的条状肌肉包裹在开阔的骨架上，让佛斯在穿上主教制服后显得风度翩翩，成为符合万千教徒想象中的禁欲圣职者。

　　美中不足的是，本该完美的身躯上却留下了一些浅淡的疤痕，最显眼的是胸口心脏位，有一条刀疤。

　　“慈悲的父神，原谅我！”

　　话音落下，佛斯将十字架恭敬地立在茶几上，手腕一转拿起了十字架旁的一根荆棘，扬起臂膀狠狠抽在自己的肩头。

　　比短鞭抽在苏爽爽身上的脆响更骇人，荆棘的倒刺在佛斯的肩头拉出一道血花，可他本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轻声絮语：“我本应该全心全意保护您的信徒，那个天使每天都在虔诚地祈祷，可是我却对他动了邪念。”

　　荆棘再次扬起，血珠溅在地上，佛斯却没有停下手，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动摇了，我不明白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疯狂的念头……他既脆弱又坚强，我想要抱紧他，亲.吻他，守护他，不想他脱离我的视线。”

　　说到这里，佛斯终于皱起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今天我看到他和他的友人相拥时，他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我竟然……我竟然产生了嫉妒的情绪。父神，我是个丑陋的人，和他养父一样污.秽不堪！”

　　佛斯忏悔着，毫不留情的用荆棘抽打自己。

　　“父神，我将永远忠诚于您，但求求您告诉我，我是怎么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如同雕塑，对于房中响动充耳不闻，漫漫长夜只有佛斯独自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