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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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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在手。
卫渝怜惜的褪.去那层的火红外衣,缓缓掏出里头的诱.人娇.躯……
咽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将它扔进了汹涌沸腾的铁锅中,酱料包下锅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得救了。久违的家的味道瞬间化解了这两个月经历的苦难。
红烧牛肉面的浓香翻着热浪,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卫渝挑了一筷子万分珍惜的溜进嘴里,一下红了眼睛,虽然那个家也没有那么温暖,但她想家了。
再一筷子,虽然那只狗经常把家里拆的面目全非,但她想旺财了。
……
又一筷子,这次她只是单纯的停不下来。
“姑姑,我能进来了吗?大家都在问您在做什么东西?实在太香了!”
楸华的声音突然在小厨房外乍响,炸断了她的思乡情绪,但也救下了岌岌可危即将见底的泡面。
好险,差点迷失了心智。
卫渝住了手,朝外道:“快了!”
她快速捞起为数不多的面条,又往锅里头兑了点水,将边上梆硬的馒头丢了进去,用小厨房里残余的调料煮了一锅热面汤。
除了那些糊泥般的菜,宫人一人只能分小半个风干的馒头,她伺候好了老板,也得顾着底下人的心态,虽然面汤卖相惨淡,也总比啃石头强。
而且她相信‘垃圾食品’的味道,一定能把这些纸片人征服的服服帖帖。
小厨房的门打开,卫渝端着一碗盖着盖的碗走出来:“将里面的汤给大伙分了吧。炭火别浪费了,就着火势再烧壶水。”
楸华巴望着锅里热腾腾的汤,飞快的应承了一句,然后钻进小厨房内。
走到内殿,卫渝往里觑了眼里头的人,公孙英琰坐在桌前木然的掰扯着手里的九连环。她将碗盖打开,邪恶的往里扇了扇味儿。
很快,公孙英琰拆着环的手募得一顿,无意识的朝门口望起小脑袋。
卫渝接着他奇异惊讶的目光,轻悠一笑,端着面碗走了进去。
“殿下,快来用膳。”
香味愈浓,那是他没有接触过的新奇味道。公孙英琰抿了下唇,不自觉的迈着步子走到圆桌前。碗里的东西并不稀奇,只是面条,只是面前的形状有点奇怪。
卫渝的说辞没有变:“这也是奴婢在云游高人手里买的,叫做泡面,您快趁热吃吧。”
公孙英琰夹起一筷子冒着热气的怪面条,审视念道:“……泡、面?”
名字也很奇怪。面入嘴中的瞬间,公孙英琰神经突的一跳,宛如身不由自一般,不自觉的便将面条吸了进去。
果然没有人能抵挡泡面的威力,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孩吃东西这么香。卫渝笑问:“殿下,好吃吗?”
公孙英琰闻言眼皮一抬,给了她一记没什么情绪的眼神,他再低头时,吃东西的速度便刻意的慢了下来。
啧,这孩子的傲娇病又犯了。
很快,碗里就见了底。小孩儿藏起来的那抹不知餍足的表情,刺的卫渝心中一痛,恨不得马上再换一包泡面投喂给他。
可是贫穷使她瞬间冷静下来。
咬牙暗道,从今天开始就算为了孩子的这一口吃的,也要好好努力!
金乌已没,宫里的事就是这样,即便你能从坑里爬起来,只要那个想把你踩下去的人在上头盯着你,你便会再次摔下去。
除非你能把他拉下去。
很显然,广荣宫如今就是这个被盯着踩的人。
即便午膳的东西长得和猪食一样难看,即便馒头能当砖使,可好歹也是送来了,晚膳卫渝竟是连一点泥渣都没有见到。
“真是越发过分了!他们如今竟连晚膳都不送了!他们这些日子收了咱们那么多银子和首饰,好歹也把殿下那份送来啊!我们能忍,殿下怎么忍啊?!”
卫渝沉了沉脸:“明日只怕连午膳也不见得能有。”
一听连卫渝都开始说这样的丧气话,楸华一下成了霜打的叶子。“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烧水的炭火也快没有了。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卫渝:“有。”
卫渝的音色忽而坚定的沉了下来,楸华一怔抬眼看她,见她望着内殿的方向,便顺着目光看去,这一看徒然吓了一跳——七殿下阴沉沉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二人齐齐行完礼,卫渝看着公孙英琰道:“有办法,只是需要殿下出马。”
次日。
日头渐有西下的趋势,午膳的时间早已经过去,然而送膳的人却迟迟没有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宫门才如垂目老人一般慢悠悠被打开。
骆修带着几个小太监进门,他站在宫门口并未有入内的打算。卫渝走出殿门,打量了他一眼,高高的领口将一半脖颈束在里头,在她眼里这就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迷惑行为。
昨日她突然想到,书里的骆修是在公孙英琰十来岁的时候才跟着他的,而当时他已经管事太监。虽然她不愿相信,骆修是走这样的路上去的,但细想这座深宫的黑暗,这样选择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骆修抬眼与她视线相撞,眸色中的冷光闪了闪,这一次倒没有避开她的视线。
卫渝道:“骆公公,七殿下有些不舒服,怕是要请太医来看一看。”
骆修神色微微一紧,他自是做不了主的,还未说话,卫渝又道:“不如公公先进来看一眼。”
以他对卫渝这些日子的观察,七殿下若真病了,卫渝作为贴身伺候的人,绝不会这么淡定,只怕砸了这广荣宫的宫门也是要把太医找来的。
他观测着卫渝的神色,思绪涌动,她是想引自己进去?
卫渝肯定他一定会向前。
若她所料,骆修缓缓点了点头,迎面朝她走去。
他跟着卫渝一路进了内殿,推开殿门入内,那椅子上好好坐着的孩童不是病了七殿下又是谁呢?
骆修快速收敛了心神,垂下眸子,对着椅子上的人恭敬道:“奴才骆修给七殿下请安。”
公孙英琰垂着头,专心摩挲着繁复纹路的剑身,听闻奴才说话,这才抽空掀眼皮瞧了他一眼。先看清了他的样貌,而后顺道嘲讽的看了眼边上的卫渝。
卫渝:???这小孩刚才是什么眼神?
公孙英琰没理她倏而抽开一半的剑,不轻不重问道:“这些猪狗都不吃的东西,就是你给我送来的?”
骆修心底微凝,面上却未见怯色,羽翼未丰的七殿下即便再暴戾,也不过是个孩子,还不足以让他吓破胆。他道:“回殿下,奴才只负责送膳。”
锵——
话音落下,锋锐的剑身被公孙英琰尽数拔出,他盯着剑身里反射出的骆修那张过于白皙的脸,道:“那我不管。”他抬起剑指向骆修:“待我解禁之日——”
卫渝在边上,由心而发的对着公孙英琰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对!就是这样!别停!继续威胁他!
公孙英琰:“……”
待我解禁之日的后话,肯定不是好话,但他没说完骆修便只能规规矩矩的等。
卫渝也在等,发现公孙英琰突然不说话了,反而气鼓鼓的瞪着她,才后知后觉——呀,莫不是她把殿下夸忘词了吧。
公孙英琰险些气的把牙崩掉了:她怎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