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妖怪：弱弱地求点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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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君？”黑子疑惑的看着面前表情淡漠的赤司，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赤司的脸，却被赤司狠狠的甩手打开。
“黑子。”赤司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盯着黑子。“够了吧。”
黑子呆住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淡的赤司。虽说以前的赤司在自己面前偶尔会反复无常，但自己并不曾在意那些，因为赤司的反复无常是建立在爱着自己的基础上的。偶尔的淡漠也是工作造成的压力，毕竟赤司是众妖之首。但这次如此反常的赤司，黑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眼里没有一丝的温柔。那究竟是谁？
黑子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征君，你在说什么呢？”黑子忍住眼角即将发酸的感觉。“别开玩笑了。”
“没有在开玩笑。”赤司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黑子呆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几年前你何必将我从那个院子中救出来，让我在那儿虚度终身好了。那何必教会我别的技能，何必挖掘出我的能力......
赤司似是看着眼中流露着悲哀的黑子，又似是透过黑子盯着远处的景色。“我只是救出了一个看着不幸的孩子罢了。”赤司一动不动，即使看到往后踉跄了一步的黑子，心中也毫无波澜。
“所以，你只是需要一个调节奇迹的人吗？”黑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即使这样，他也不能让自己变得那么难堪，哭着乞求或是怒骂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嗯。”赤司点点头。“而且，抱着所谓喜欢的感情的人不是你自己吗。”赤司冷漠的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说道。
“是......这样吗。”黑子轻声喃喃道。往后退了好几步。无奈地挠了挠头发，苦笑了一下。“那，赤司君……”
赤司直接打断了黑子的话语，果断地说道。“如果想继续做第六人，那就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说罢，直接转身离开，利索的动作甚至带起了一小阵风。
黑子看了看赤司的背影，无奈地低下了头，垂下了眼睑，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如果你希望我继续成为第六人，我会如你所愿。
“小黑子，没事吧？”黄濑等着赤司离开后，看到黑子略微平复了心情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黄濑君。”黑子慌忙用手摸了摸眼睛，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别骗人了。”黄濑看着不哭不笑，却要保持平静的黑子，心中有些苦涩。这份苦涩，并不是因为喜欢黑子，而是简单的珍视的挚友被欺负的如此惨的苦涩。“不要这样。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不想说，就最简单的表达出来吧。”
“我没事。”黑子固执地摇了摇头。
“已经没事了。”黄濑将矮了自己好多的像个小动物一样委屈的黑子直接抱入了怀中，默默地拍了拍黑子的背。
黑子并没有挣扎，心累了，还有什么力气挣扎呢。黑子闷在黄濑的怀里许久，闷闷地说：“没想到黄濑君也很可靠。”
“嗯。”黄濑摸了摸黑子柔软的头发。
黑子默默地推开黄濑，比起向人倾诉，他更想默默一个人静静。黑子转过身，向深林深处缓缓走去。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反而让他感觉有些虚假。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赤司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前几日还笑意吟吟的人突然变得毫无温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黑子沉默的驻足看着面前的一棵高树，眼睛不禁有些发酸。这棵樱花树跟从前的那棵很像，一到四月，就变出满树绚烂的场景。每看一次，心中就会被幸福充满。刚到这儿的时候，黑子对这棵樱花树很是依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待在树上，透着浓浓的树影瞧着那叶间的阳光。大概是习惯的依赖吧。
樱花很漂亮，淡淡的芬芳调皮的钻入黑子的鼻内。一切的景色与从前别无两样。但恐怕，不过是物是人非。
黑子有些惆怅的看着这棵樱花树。
黑子很喜欢这棵树，总是一呆就一天，然后一不小心就头倚在树干上，身子靠在树上睡了过去。然后总是在迷迷糊糊间被赤司温柔地拍醒脸，一睁眼，就满满的是那双温柔的闪耀着的赤色的双眸。与任何人叫醒他无关，与叫醒的动作无关，黑子曾想过，大概他就是溺死在那双红眸中了。
无法否认，也难以反驳，那双红瞳就是有那样的魔力。温柔，霸道，但那双眼睛深处展现的那一抹情愫，大概在黑子察觉到的时候，就来不及抽身了。
看着那棵树，黑子想: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习惯了温柔，习惯了霸道，习惯了看着他的双眼，也就……毫不犹豫的陷了下去。
只有赤司，只有征十郎这个人，才会让他陷得如此心甘情愿。
好像饮鸩止渴却心甘情愿。
黑子伸出左手，细摸着树上年迈的花纹。粗糙、咯人还有着令人不舒适的摩擦感。
摩擦感吗？
莫名的跟赤司的手感很像。长年握剑，手掌早已有了厚实的老茧。摸着不适，却有着莫名的安心。大概就是经验或许也加上了实力差吧。
从那个院子接触到赤司手的那一刹那，那厚实的老茧或许就是黑子安心跟着赤司的缘故吧。
“黑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看着我呢”
黑子突然忆起之前赤司对他说的话。那一次，至今回想起来，仿若还能听到赤司语气中深深的无奈感。为什么会无奈呢？
忘记了。
黑子敲了敲脑袋，却依旧记不起任何东西。
那么一刹那，黑子迷茫的看着面前这棵树，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
忘记了。
……
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断片。在自己无法理解的地方出现。抑或是与别人约好的事件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好像记忆力衰退的越来越快了。
究竟是怎么了？
“我喜欢你……赤司”
“我是谁？”
“那我来教赤司君”
“我是谁”
“赤司君，请把我……”
“我是谁我刚刚在想什么……”
黑子无力地靠在树上，眼神中带了些许灰色。
对妖怪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因为妖怪的寿命往往比人类长的多。所以妖怪不会对事物产生太多的依恋感。在妖怪的眼里，所谓的依恋，不过是长年妖生中，恰到好处的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罢了。
人说:妖是冷漠的。
妖说:妖的人生远长于人类，与人接触太多的话，过多的依恋只会拖累妖。
人说:妖不懂得什么是感情。
妖说:妖懂。只不过，付出感情前，会太过小心翼翼。妖比人看的更透，也就，把感情看得更重。一旦视为珍惜之人，怎可能轻易放手。
赤司君。黑子像个木偶般，毫无生气，嘴里只是机械的嗫嚅着这三个字。
“喜欢你。”黑子在快要闭上眼的那一刹那，迷迷糊糊的看见了面前的那一个身影，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然后，一切就此定格。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公主和王子幸福的过上了生活。
生活从来不是童话。
最后出现的身影也并不是黑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性。让你捉摸不透。
绿间走上前，眼神暗了暗，然后弯下腰，试图往黑子身上盖上自己的幸运物——毛毯。即将碰触到黑子的一刹那，绿间的手被紧紧的拽住，力道之大，差点让绿间强行发动妖力摆脱。绿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刚刚为何不出现”
“没必要。”来人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这家伙！”绿间皱了皱眉，有些愤怒的转过身去，却看见原本骄傲了一世的帝王眼中露出的绝望的样子，一时间没了言语。说到底，绿间也无法相信，原本对黑子虎视眈眈的赤司，怎会在某一天突然转变了性格，然后对着黑子各种残忍。
“黑子在很久以前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衰退了。记不住事的事情你们也发现了。”赤司落寞的踉跄上前，扯过绿间手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在黑子苍白却清秀的身上。伸出手留恋的摸了摸黑子的脸。“然后有一天，他拜托我，对他残忍些，不理不问，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赤司触碰着黑子的眼睑，扯出了一个绝望的笑。“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太过分了。”赤司声音有些梗塞。
绿间看着赤司行尸走肉般对着黑子各种回忆过去的事件。绿间从看到赤司温柔的看着黑子的一刹那，就知道，黑子大概是这一生名叫赤司征十郎这个男人的结。解不开也剪不断。
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绿间看着那两个人，默默地走开了。更多的伤感就先留给他们两个吧。
“喜欢你，黑子。”定格的一刹那，其实，赤司就在黑子的身后，在听到黑子的告白后，赤司浅浅一笑，淡淡的回应。声音不响，但他知道，黑子一定能听到。与声音大小无关，而是与彼此两人心灵的距离相关。
从此，世界上再无一个名叫黑子哲也的孩子憧憬着、爱恋着赤司征十郎。
从此，再没有一个为了强烈喜爱着汤豆腐的滑头鬼，为了学会做法差点毁掉一个厨房的黑子哲也。
从此，再没有从此。
没有你的樱花就要盛开了。——by.赤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小妖怪：弱弱地求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