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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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得不到正面的回应，大肆的宣传更是铺天盖地，这般景象，就算淡定如秦素，也按耐不住了。
多番联系无果，秦大小姐终于放弃正面进攻，改由曲线救国。近日来，秦亦轩相继收到来自各大材料供应商的委婉道歉，表示最近市场不景气，材料供应不上。
这个市场嘛，归根结底由谁掌控，皆不言而喻。秦素这是哪是要断人财路，这分明就是给秦亦轩断粮。
可是当事人却不为所动，谦和地接受了所有歉意，并亲切地慰问了各位遭殃的供应商，且表示愿意等到他们市场景气了再继续合作，殊不知各位听到这话，都不由得默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秦家两姐弟斗法，苦了一票外人。
此刻接到女王电话的周秘书如是想。
“大小姐......”
“周先生客气，你既不是我秦家的人，也不是秦氏的员工，称我作大小姐，秦素愧不敢当。”
周秘书背心冷汗直流，话虽说得客气，明抬实贬，秦大小姐这是怪他办事不利，“大小姐这话就见外了，我一直跟着秦总做事，秦总和大小姐都对我照顾颇多，周平心里一直记得呢。”
“呵，原来周先生记得啊。”秦素不愠不火地笑，听在周秘书耳里却觉得瘆人，“你们秦总现在是对秦家事不闻不问，我看也就周先生还算是明理人。”
“大小姐误会了，秦总最近为了新工程材料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疏忽了。”
“哦？”秦素当然听懂了周秘书话中的意思，当初这姓周的二话不说跟着秦亦轩走了，想必忠诚度只高不低，明明一副胆小如鼠左右逢源的样子，字句力度却恰到好处，不仅给秦亦轩解了围，还把错含沙射影地推到自己身上。
“亦轩也真是，真当自己能独当一面，有了困难也不跟我说，我这做姐姐的想搭把手都不成。”
“是是。”周秘书到底还是不敢放肆，本着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原则，坚决不被洗脑。
“你有空也劝劝他，我这弟弟对旁人冷冰冰的，对自己人可是好得很，你追随了他这么久，你说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
“是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长耳朵的也该明白了，这秦大小姐是等着自家弟弟回去投降呢。
可是她却低估了秦亦轩的能力。
多日之后，业界再次传出消息，西岛的建设将大范围使用进口先进设备和材料，并且公司已经联系好了数家省外材料零售市场，以此才解决当前材料供应紧张的燃眉之急。
要知道，本市的材料商受着秦氏的压制，但秦氏的势力毕竟有限，不可能包揽全国乃至全球市场。在一些小的材料零售商处购买材料，虽说价格是参差不齐，但发货速度却是一流。毕竟这么大的生意，于这些小零售商而言，简直就是难得一遇。
这一招，打了秦素一个措手不及。
“周秘书，”秦亦轩悠闲地坐在椅上，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手下包装精美华丽的礼盒，“把这套茶具给我姐送去。”
“这......送杯具，不太好吧？”简直太毒了。
“没事，给她摔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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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钟懒散摆动，把时间显得无关紧要，秦悦无趣的盘腿坐在地上，随着秒针滴答小弧度左右摇摆身体，宛若精致的人偶。
今天阿姨有事先行离开，只留他一人，刚开始觉得无所谓，时间久了便发现，一个人的时间分外难熬。
在分针游走半圈之后，一个熟悉的猫影出现在院内，瞬间吸引秦悦的注意。
此猫显然是有备而来，一眼就捕捉到秦悦所在地，颠儿着矫健的步伐跑来。秦悦赶忙起身往院里走。
闯入者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凑上去闻了闻。
秦悦无奈，“上次就跟你说了，真的是我呀。”
宽大的盘子脸一直抬着头稍显吃力，肥猫伸出爪子勾勾他的裤脚。
秦悦瞬间领会它的意思，蹲下身:“你应该找过二傻了吧？它都跟你说了吧。”
肥猫在他身前蹲坐下，眼光不住地打量这个说话的人，尾巴尖儿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反正挺怪的，多的我也不清楚，我受伤醒来就这个样子，巷子里一个好心阿姨给我衣服穿，凭着记忆我就回家了，多亏了你平时带我到处跑。”
肥猫得意的喵喵叫，抬起尾巴蹭蹭秦悦的脚背。
“其他猫现在怎么样？”
肥猫简短随意地叫了两声，抖一抖耳朵，抬脚挠挠发痒的耳背，再不像初见是那般警惕小心，一人一猫之间的气氛轻松不少。
哎，光想以前那轻松愉快的时光，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所经历和正在经历的事情，都何等怪异。
秦悦正要开口，一阵危险的气息却悄然逼近，感官敏锐的秦悦和肥猫霎然间从愉快的气氛中抽身，纷纷进入防备状态，肥猫四爪紧扣地面，尾部和背脊都绷得挺直，喉咙里不住发出咕咕的威胁声，但是微微发抖的指尖却败露了它内心的恐惧。
秦悦屏住呼吸，仔细感受着这个不明来者的方位，脑中瞬转着它前来的意图。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这种强大的气场让人畏惧，敌暗我明的未知令人紧张，一缕难以言表的气息飘过秦悦的鼻尖，他一点不敢放松警惕。
这味道，很熟悉，却危险。
突然，秦悦像是感觉到什么，身体猛地向后一转，目光狠狠钉在围墙上那双灿金的眸子，刹那间，浑身为之一震。
不速之客被发现后毫不慌张，一派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精致的五官因较深的肤色而带上野性，大大咧咧地翻身靠坐在围墙之上，身手敏捷身姿矫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衣衫下隐藏的爆发力，手上悠闲地把玩着一个不大的指环，眼眸半敛，危险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秦悦，猛兽的气息如雾般蔓延开来。
听闻有些地方，屋主为了防止野猫攀爬，会在围墙上修葺一排玻璃碴子，这种做法泯灭人性，简直丧尽天良，自家秦亦轩这么善良，显然不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不过此刻秦悦却咬牙切齿地幻想那片被玷污的围墙上，能生出一片充满杀伤力的玻璃碴子。
肥猫背部高高拱起，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嘶吼，却掩饰不了已经都成筛子的身体。
闯入者看在眼里，冷冷呲笑一声，对着威胁分外不屑，猫就是猫，在丛林霸主的跟前，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最终目光，落在秦悦身上。
秦悦胸中疑惑顿生，脑中记忆碎片混乱地翻卷着，努力拼凑即刻呼之欲出。
“你是谁？”
脸上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墙上的人不怀好意道:“本座乃九天之上的灵兽坐骑，今日下到凡间，忽见此处妖气冲天，故前来查看，没想竟是这般景象，本座看你慧根不浅，你可愿随本座修行，待有朝一日，飞升成仙？”
秦悦默默看了他半天，面无表情道:“有病？”
来者脸色一僵，小声嘀咕:“怎么变聪明了。”
可他的不满很快被推翻，因为某人随即道:“我做妖做得好好的，干嘛要成仙？”
噗，还是老样子。
“还有，你根本不是什么灵兽，你跟我的味道一样，你也是妖怪。”
被说成妖怪的人满脸黑线，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纵身一跃，从天而降，在秦悦身前稳稳落地，没想到看上去年纪相当却堪堪高出他一个头，方才的虽只是轻轻一跃，不可思议的高度和距离显然非常人所能驾驭，秦悦心中更笃定来人身份。
野性的气息瞬间将秦悦包裹，肥猫早就不仗义地跃得老远，略带侵略性的声音在秦悦耳边低低响起:“既然如此，妖就该跟妖在一块儿不是？你老待在凡人之地，不合常理。”
秦悦顿儿都没打一个，当即慎重摇头:“我怕是天劫快到了，我得在这儿避避。”
本是满怀信心的人被噎得半死，事实证明不要试图和一个傻子讲道理，他会将你拉低到与他智商的同一水平，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想来也是可笑，基地的人为了他找翻了天，他居然在这里装妖怪。“真不记得我是谁？”
“九天灵兽。”
“……你这么一本正经我都快信了，”他忍住想揍这个小傻子的冲动。
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叫花九。”
记忆瞬间如台风来袭般席卷了整个大脑皮层，在复杂的神经回路中拼凑出一幕幕流畅真实的画面。
秦悦认真点头:“耳熟。”
“……你这么轻描淡写我真的很难跟你沟通，就只是耳熟？”
秦悦略显呆滞的表情盯了花九半天，花九邪魅的气场也被这人带得有点跑偏，任凭他的目光扫视也不做反应。
“熟，”秦悦缓缓低头，掩盖眨眼之间琥珀色眸子划过的一丝狡黠，“你以为嘲笑我拍照永远黑白照片的事我会忘吗？！”
话音刚落，秦悦温和的气息刹那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风驰电掣的狠厉攻击，花九脑中猛然警铃大作，果断后撤堪堪躲过秦悦挥舞的左臂，可还是被他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了两道血痕，花九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当即敏捷一跃跳到秦悦身后。
感觉到背后的威胁，秦悦猛地压低身子险然躲过脑后的凌厉一击，顺势转身朝他下盘扑去，其速度之快俨然超出常人范围。
可这在严格受训的花九眼里，不过就是街头三脚猫的打架招数，不堪一击。
正在秦悦满心以为自己要得手之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腰眼，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果然一阵撕裂的剧痛袭来，身体被重重地压倒在地，泥土和植物的气息瞬间钻进脑中，这片被精心打理的花圃，恐怕再也得不到春天的眷顾。
秦悦奋力挣扎企图挣脱束缚，可这不安分却换来一记重击，旋即钻心的痛楚在腹部撕扯，冷汗如同涓流从苍白的额头簌簌滑下，整个人动弹不得。
花九的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脊梁骨，双手被大力地反剪在身后，手腕处叫嚣着快要断裂，湿润的泥土和花草残肢的气息钻入大脑，好似蟒蛇缠绕般让人窒息，秦悦狠狠地别开脸，如同初生的稚儿大口地喘息汲取新鲜空气，妄图缓解疼痛，扭头就看到一口尖利如同野兽般的牙齿，以及那张诡异的笑脸。
失策，眼前这个人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对付。
花九冷冷一笑，空出一手狠狠掐住秦悦的下颚，手上的金属指环硌得秦悦生疼:“呵，扮猪吃老虎。”
温热又危险的气息喷在秦悦的脖子上，仿佛下一秒那口利齿就要刺穿动脉，咬断咽喉，但他并不觉得惧怕，然后对这个画面是再熟悉不过。本想现在大家后变得不一样了，不会再有以前那般实力悬殊，没想到还是斗不过。
秦悦也抬头笑，火气更盛，“我不是猪，你也不是老虎，你身上那味儿，我能认不得？”
差点被他装傻充愣的样子给骗了，花九仔细打量这眼前这人，气息、神情都还是那么熟悉，可现在的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花九真的猜不透。他时而温顺，让人放松警惕，沉溺于他的温柔圈套里，时而乖张，俨然一副睚眦必报的狠劲。
鲜红的舌头探出好看的薄唇，轻佻地舔去脸庞滑下来的血珠，鲜红的印记将麦色的皮肤衬得野性满满。
血腥味瞬间在口中漫开，花九啧了一声:“打人先打脸？跟谁学的。”
秦悦很想回答说，嘴巴离开我的脖子，脑袋右转第二个花盆后，就是跟那个猥琐的家伙学的。
不过现在他可没那心情唠嗑。
“滚开！”
“一上来就这么不客气？我是踩着你尾巴了么！”
秦悦看着眼前这张脸，不问来意，向来就针锋相对的两人，注定会有一场角逐，一决胜负，但绝不是今天。
处于上风，强者的自信让他对所有事物都带有一丝轻蔑，身下的人还在偷偷地挣扎，像只徒劳的蚯蚓，此刻除非钻入泥土，否则根本无处可逃，他轻嗤:“你以为躲在这里，你就安然无恙？太天真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别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你管！”
“哦？你真以为你会维持现在这幅样子一辈子么？别傻了，你照样会变回原来那副弱小可怜的模样，啧啧，多可怜啊，到时候别说像现在这样生活，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花九危险地笑着，目光划过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缓缓凑到他耳边，刻意地压低声线，嘶哑阴毒的话语像是恶魔的吟唱:“呵呵，还记得以前那些蠢货么？他们怎么死的，不会不记得了吧？搞不好你也会跟他们一样，哦，不对，甚至更惨！”
被牢牢压制住的身体终于安静，冰冷的话语正中他的软肋，如同颓败的斗士，惨然的瘫软在地。
“怎么，怕了？”花九邪魅的面容带着轻蔑的笑意，“别怕，到时候我会帮你收尸的。”
半晌，沉默良久的秦悦僵硬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鬼才信你。”
花九看着身下这个强颜欢笑的人，根本就是信了他的话，或者说，冥冥之中早有预感，却还百般狡辩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正待说些什么，不远处靠近的车轮响动惊扰了火药味正浓的两人。
花九金眸微眯，玩味道:“今天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