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男神》风染衣

19、19.师兄弟

　　第二天顾晨就把资料放在苏韵轩面前，作为计算机系高材生，查个学生资料简直小意思。
　　许君山、男、19岁、文学系一年级。
　　“嗯，你学弟的资料呢？”
　　“在这里。”
　　马三庆、男、18岁、计算机系一年级。
　　“马三庆是X山人？”X山什么屯马家村这种地方一看就特别偏僻。
　　“估计是个特别小的地方，我查半天都没查到。”
　　苏韵轩倒是有些兴趣：“X山出橙草啊……”
　　“啥？”
　　“没什么。”橙草不过是他习惯的叫法，在这个世界它有个很长的学名，当地俗称倒是挺有意思，叫虫怕死。
　　据说是当地用来驱虫的一种好材料。
　　对这种植物感兴趣当然是因为它是必要的阵法材料替代品，而且对生长土壤的要求比较特别，只有X山附近生长的才能当做材料使用。
　　“男神，你怎么对这两个学弟那么感兴趣？”顾晨跟着莫绪叫男神也叫习惯了，特别顺溜。
　　“私人兴趣。”四个字让人有种浮想联翩的错觉……

　　这边苏韵轩琢磨着要不要和那两位同学接触的时候，北竹林又出事了。
　　这次没闹出人命，但死了条狗。
　　据事主说，他像往常一样遛着他家小宠物路过北竹林，听见里面有异响。联想起最近里面死过人，心里有点害怕就想带着他家小狗快点离开。没想到他家小宠物像是脚下黏了胶水一样纹丝不动，没一会儿开始对着竹林狂啸。
　　事主心里害怕，想抱着他家小狗走，谁想小宠物猛地往竹林里窜，扎眼就没影了。
　　事主实在害怕，不敢进去找。直到第二天才联合几个同学一起过来，结果就看见他家小狗冰冷的尸体。
　　这只小狗就是最普通的田园犬串串，但乖巧伶俐，事主和他寝室的同学们都很喜欢。如今就这么死了，大家心里当然伤心。
　　可比起伤心，更多的则是害怕。
　　连小狗在内，北竹林不到一周就夺走三条命，这个事实在校园里传疯了，而且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
　　苏韵轩眼看事态发展越发不可控制，暗中观察了许君山和马三庆。许君山疑惑居多，却丝毫不怀疑事件和自己有关。而马三庆倒是开始害怕起来，可惜害怕的方向也不怎么对就是了。
　　几乎每一晚师兄弟两都会去北竹林修补阵法，他们摆得简易，稍有差池就容易破坏阵型。
　　师兄弟两个坚信阵法是抓鬼用的，之所以抓不住是因为这个鬼比较厉害，每次都能挣脱束缚逃走，这也是为什么要时不时修补的原因。
　　“师兄，这阵是不是不行？”
　　“肯定行！多来几次肯定抓得住！”
　　“可每次来都没有……”
　　“所以要多试几次，等把他力量消磨得差不多了肯定能抓住。”
　　苏韵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默默闪到他们身后，用一种很阴沉的声音说：“多少次都没用。”
　　“谁！”师兄弟两反应也有意思，许君山非常戒备，而马三庆则开始全身发抖。
　　许君山见师弟这么丢人，狠狠踢了一脚过去：“怕什么！是人！”
　　苏小男神隔着眼镜显得无比阴沉，叫这对师兄弟浑身紧绷。
　　“你、你是谁！你你你想干什么！”
　　苏韵轩过来一脚踢掉一块阵石说：“你们想万劫不复吗？”
　　“什么意思！！！”
　　“哪个门派的？”
　　许君山比较硬气，壮着胆吼：“要你管！！”
　　苏韵轩懒得跟他们废话，放出一种极有压迫力的气场：“说！”
　　马三庆根本扛不住，老实交代：“白虹观虚尘道长门下……”
　　虚尘道长？
　　“许志成？”
　　“你认识我师父？”
　　“道上第一名嘴，也算久仰大名了！”这个许志成是个神人，实力如何姑且不评说，但骂街绝对是一把好手，那是逮谁喷谁，人称道上第一名嘴。
　　不过他倒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只是脾气比较暴，比较愤青……
　　好吧，不年轻了，算是个愤叔吧！
　　苏韵轩看过他喷人的贴子，人气十足，口才堪称一流。他觉得这人要不当道士，当个辩论家那绝对是很有前途的。
　　他看了许君山一眼问：“许志成是你什么人？”
　　“师父！”
　　“还有呢？”
　　许君山一愣，瞥了师弟一眼，低声说：“我爹。”
　　“亲生的？”
　　“废话！”
　　“他就敢让你这么胡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摆的阵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许君山倒是真不知道，他只在笔记上看到过这个阵法的描述，但笔记比较老旧了，纸张都泛黄了发脆了，字迹也模糊不清。
　　“这个阵叫十魂阵，又称小鬼门，是引鬼阵法的一种。”
　　马三庆一听就激动了：“真的能抓鬼？”
　　苏韵轩冷道：“谁告诉你能抓鬼？”
　　“你不是说……”
　　“这只是引鬼阵，相当于召唤阵。”
　　许君山听出不对劲了，气势弱了不少：“那……引了鬼之后呢？”
　　“没有之后。”
　　“什么意思。”
　　“引了就引了，引来以后当然要看布阵人的手段。”
　　马三庆整个人都炸毛了：“不能抓鬼吗？”
　　“不能。”
　　“那……起码鬼也不能出来吧……”
　　“当然能出来。”小男神冷笑：“他就相当于一个没有锁的门，可以自由行动。”
　　许君山只觉得自己浑身温度骤降，根本不敢往下细想。
　　苏韵轩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说：“十魂阵顾名思义十魂引一鬼。而魂也分大小，人魂为大，一人抵三魂。加上一条狗，如今已有七魂。再死个人或是几只动物，那……”
　　“会……会召来什么鬼？”
　　“这就不好说了……”具体能召来什么还是要看魂的能量和召唤者的本事。“一般而言术者招鬼会事先准备好祭品。比如十只兔子或是十只鸡鸭之类，这么放任不管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马三庆已经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鬼……鬼召来……召来能干嘛？”
　　“用途很多，简单一点的可以收服当助手，或者养鬼、祭鬼。甚至是……炼鬼……”在苏小男神接触阵法的世界里，小鬼门是基础的基础，因为召不到什么大鬼，一般也就只能召些小工的用途。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已经背着两条人命了。”
　　许君山脸色煞白，可本能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据说徐志成开了天眼，你可以让你父亲开天眼看一下你眉心有没有血煞之气。”血煞之气必是背负性命的人才会有的。
　　两条人命！这对修行之人是极不利的。
　　如果对方和你有恩怨倒也罢了，显然这次的那对小情人根本就是枉死，枉死所背负的债远比普通仇杀高得多。
　　马三庆直接吓哭了，拉着许君山没了方向：“师兄……师兄怎么办啊！那两个人会不会半夜来找我！！”布阵他也有份，估计也逃不掉。
　　“你们要继续作恶等召来厉鬼，下一个陪葬的就是你们自己。”看他们也没多少抓鬼的手段，而且人魂祭鬼代价比较大，只有没有怨气的人魂才能用。但凡有一点怨气，那召来厉鬼的可能性就极大。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大师你救救我！”马三庆特别胆小怕鬼，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入的虚尘道长门下。
　　苏韵轩看着马三庆，忽然说：“你是天生鬼眼？”
　　马三庆一震，哆嗦了一下，偷偷点头。
　　这就难怪虚尘道长会愿意收这么个怂包了：“天生鬼眼可视阴阳，你竟然没发现不对劲？”
　　“我……我……”他当然发现了，之所以读华恒一来是因为这是个新建不到20年的新校区，学校越新相对与之有牵连的鬼魂就越少。二来华恒确实比别的学校要干净，这要归功于当初重建的时候请大师做过法，也有些辟邪的手段。
　　马三庆从小能见到鬼，鬼眼和天眼不同，天眼可见神、见鬼、识精怪。而鬼眼只能辨鬼，天生就能看到死亡后的魂魄和小鬼。
　　小时候他不是很懂，说过不少让父母揍屁股的大实话。后来家里意识到他真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就请人来做法，想让他变回正常人。
　　那位有幸被请来的就是虚尘道长，道长感叹他天生鬼眼极为罕见，干脆收他当了弟子。
　　因此马三庆之所以怕鬼，其实是从小被家里人打怕了。每次看到鬼都觉得自己会挨揍，久而久之就越来越胆小。
　　许君山在知道这个胆小的傻师弟竟然是天生鬼眼后，眼中闪动着强烈的嫉妒。他打出生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父亲也根本不同意他入道门。是他打小就感兴趣，就爱自己瞎捉摸。父亲见与其放任他做危险的事，不如收了好好教导，也免得误入歧途。
　　其实许君山并没什么资质，父亲也从不许他在弟子面前说自己是虚尘道长的儿子，他想在师兄师弟面前长脸就得靠自己的本事。
　　问题是，他哪来的什么本事？
　　父亲收了他不过是教他念经打坐，教他如何做人。真正捉鬼的本事一点儿都没学会，否则他也不会偷偷翻看爷爷的笔记了。
　　好容易遇到个特别没用的师弟，本来他当师兄当得挺有自信心的。忽然知道小师弟竟然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天生鬼眼，优越感一下子就全没了，也难怪他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