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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孝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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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夫人夫人她,老爷派人找你找疯了。”
泉玉从大门至二门,见里面开始挂起素缟,立时冲进了正堂,父亲披麻跪坐黑墓棺前,脸色阴沉:“你去哪儿了?”
“今晚,今晚晚学。”
阮兆祥派人去书院找她,自然知道她有无晚学,却只怒喝:“还不跪下!”
泉玉跪下的同时眼泪便落了下来,母亲长年以药为继,家事多交由她打理,虽有多年准备,今日她仍是心痛不已,她想翻开棺椁,看清是不是母亲,她感觉她要发疯,可是礼数不允许。泉玉忽然察觉自己多么可笑,母亲面前悖论狂言,在这时却乖乖做个知书达礼的“孝女”。
至满知州府挂上素缟,泉玉已哭得殚精竭虑。在无数次自问失去母亲后她有何改变,她脑中竟显出粱珂温柔的微笑,今晚她一定要见粱珂一面。抬眼看父亲,他哀嚎声阵阵,脸上却未见泪痕,因阮兆祥用袖口遮脸,泉玉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夜晚,泉玉未能如愿,作为母亲的唯一子女她需执跪礼谢客,泉玉算着春闱的日子,出了头七应当得见粱珂一面。
上得萧山,众人见她暗自私语,粱珂见人少处将她引至凉亭:“阮妹,我明日便动身回京。”
泉玉心有乍雷,母亲才走,他也要走:“我知晓,我守孝三年,三年后已是老姑娘,与你无缘,祝你上京高中,觅得良缘。”
“阮妹,你知我心有你,为何将我往外推,你等我,三年后,我必来娶你。”
粱生的一番誓言,让泉玉吃了一味定心丸,在昏沉的丧礼中多了些力气。
不料的是,五七刚过,庐州知府迎来了一位新女主人。泉玉万没想到自己受人敬仰的父亲会作出丧内娶亲之事。妻丧一年,父亲都忍不了吗?那么母亲在世时为其病躯既不留宿又不纳妾是为哪般?
泉玉跪受众人吊唁和揣度的目光,由着入府不久的女人安排宾客。母亲还未出殡,她便淡妆迎客。阮兆祥走到泉玉身后:“也罢,你外祖母来信说想你,你母亲出殡后我便差人送你进京。走前将家事交由你阿姨打理。”
阿姨?说好听的是父亲的远房表妹,说直白了就是父亲的勾搭。
泉玉一声冷笑,起身进了里屋。
帝都含澜,走时泉玉还有些许心如死灰,踏入帝都她却似喘了一大口气,能见粱珂的希冀给了泉玉这月余最大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