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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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战【本章含少量原文引用/化用自《诛仙》第256章：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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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魔教那边天际之上的诡异血球显然也发觉了这神秘对手，隆隆转了过来，两边都是光华罩体，一白一红，隐隐有对峙之意。
片刻之后，忽地从血球之中传来一道带着暴怒之意的声音：“原来是你！”
面对鬼王的质问，张小凡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深深喘息着闭了闭眼，再度低下头，定定凝视着怀中陆雪琪恍如沉眠的清丽面容，而后珍而重之地在那光洁的额上印下轻轻一吻，回手将她负在背上。
这一番动作之间，他的手已然从一开始难以自抑的剧烈颤抖中渐渐平复下来。此刻他的面色沉静如秋潭，除却两颊未干的血迹，任谁也看不出他方才有多么疯狂的神情。
生有何用？
这一生荒唐，虚度岁月，竟不能再有一刹与你执手！
死有何辜？
大道虚无，轮回难测，世上再无卿白衣！
几番生死，相伴前行——这一次，我又怎能舍你一人？
他面上愈发冷静，而周身气劲却被平静外表下的深藏情绪鼓荡起来，盘旋聚散的璀璨白色光柱须臾不差地不断凝实，气势节节攀升，仿佛已然隐隐超越了半空中的血红光团！
张小凡平平举起手中的诛仙剑，刹那之间，茫茫苍穹之下，青云山脉七座朱峰仿佛遥相呼应一般发出隆隆异啸，七道彩色光柱冲霄直上，如蛟龙行天，划过天际，最终倾泻到那诛仙古剑之上，汇成一体，一道炽烈白芒自剑刃流~溢而出。
狂风猎猎，吹得他袖袍鼓动，散乱发丝纠缠间，隐隐有熟悉的清香缠绕鼻端。那个冰雪般清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此刻正比任何一次都宁静地伏在自己肩头。
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足下风云聚合，托着他缓缓升上半空，双目直视前方，诛仙剑似有所感，巨大气剑横空贯出，一霎仿佛时光逆流，天穹之下，那曾经在无数人心中流传不朽的诛仙剑阵，终于再一次现身人间。
“去死吧！”
鬼王骤然爆发的怒喝声中，天空中那诡异的血球也发生了变化，血气滚滚向两侧退开，露出了其中的真面目，以如今通天峰上众人见识之广博，一望之下竟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球正中，被团团巨大血气笼罩其中的，赫然是已经完全变作血红色的伏龙鼎，但最诧异的却是，鬼王的身躯竟然已经大半化在这伏龙鼎中，只留下胸口以上和头颅在古鼎之上，面目扭曲的狰狞无比，狠狠盯了过来。
一招手，顿时像是巨力牵引，半边天空上无数的血气竟然全数被隆隆卷起，声势之大无与伦比，如洪流巨滔一般的血气红云，在鬼王手上竟化做了横亘天际长达万丈的巨大红矛，炽~热的电芒在其上嘶嘶乱窜，可怖之极。
“看我将你碎尸万段，畜生！”撕心裂肺一般的撕吼，鬼王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只剩下杀戮的渴望，巨大无比的红矛轰然撞向诛仙光辉。
张小凡夷然不惧，单手持剑，一手掐诀，脚踏四方，诛仙剑虹倒卷而起，化作一束仿佛能洞穿天地的光刃，向着那红矛直直迎上，两方庞大无匹的力量轰然对撞，青云山的上空，骤然如升起了另一轮炽~热的太阳！
遮天蔽日的灼白光辉中，张小凡长啸一声，纵身而上，如一道迅疾电芒，向着那血色大鼎奔袭而至。
“找死！”
鬼王狞笑一声，七窍之中俱流出鲜血，伏龙鼎中升腾起更加浓郁的血色气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在他身后，缓缓凝结成一尊踏出~血海的修罗法相。那法相将手一招，红矛倒飞而回，竟然后发先至地阻在了张小凡的身前。
张小凡手中长剑一摆，重踏七星，舌绽春雷，一声清喝之下，那红矛竟然不容错识地缓了一缓。张小凡并不迟疑，略一平复翻涌的气血，另一只手再度掐了一个法诀，玄黑色的噬魂魔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指端。
鬼王面色大变，双手挥舞，猛然间插入了伏龙鼎身之上那张恶魔面孔上的双眼之中，伏龙鼎整个剧烈震动起来，无穷无尽的血色雾气蒸腾直上，将那一尊修罗法相凝练得更加狰狞，栩栩如生。
那法相大手一伸，五指成爪地向张小凡抓来，试图在那噬魂未及催动之前将之扼杀。
张小凡视若无睹，举手间诛仙巨剑势若奔雷，向着那修罗法相直劈下去，又是一霎天地崩裂般的光芒，他速度丝毫不缓，噬魂魔棒上青光黑气交替流转，挟着势不可挡之威，狠狠地、深深地插在了伏龙鼎上！
一声凄厉至极的怒啸中，血色修罗如长鲸吸水般地融解缩回到伏龙鼎中，又被那至凶的噬魂魔棒不可遏制地抽汲而出。鬼王双掌一拍鼎身，一道瘦削的身影硬生生地自鼎中拔~出，高高跃起，耀目光华中，那人半身俱被噬魂抽吸成干枯模样，视之狰狞可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心如沸，何人可悼！”
诛仙剑一击毕功，倒飞而回，张小凡接在手中，唇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滴溅在诛仙剑秋水般的刃脊上，毫光流转。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句“雪琪！”将身后的女子缚得更紧了些，而后蹂身直上，向着已然握住了血矛的鬼王，将掌中诛仙再度激射而出。
随后，在巨大的惯性中，他拼尽了力气，将身体微微扭转，朝向那柄犹自呼啸冲下的血红巨叉，挡在了陆雪琪的身前。
“啊……”
鬼王含怒的狂呼由强转衰，直至杳不可闻，那硕大的血叉失去了鬼王的驭使，在洞穿了张小凡的身体后，终究无力破开陆雪琪周身被他以天书神通异力设下的重重保护，晃了一晃，缓缓散了开来。张小凡胸腔被贯穿一个硕大的血洞，到此刻也终于失去了维持浮空的力气，唇角牵动似一个若成不成的笑意，将陆雪琪揽在胸前，重重跌了下去。
天际红光渐退，风云渐息，青云之巅，罡风盘旋呼啸。这一场乱离，直至此刻，如大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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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那一战中，整个通天峰大受其苦，尤属青云六景中的云海广场和虹桥，被斗法中二人所施展的正魔两道无上神通磋磨得千疮百孔。然而所幸的是，最后终究是魔首伏诛，魔教各派系均零落不堪，只得再次退走蛮荒。而青云门虽然亦是元气大伤，却究竟因为那人在极危之时，与魔首同归于尽，保住了门中一份完整传承，待掌教萧逸才继任之后，摒弃门户之见，与天音寺相互扶持，潜心百年休养生息，总算是渐渐恢复了几分旧日盛况。
只是那一战后，伏龙鼎固然随着鬼王授首而灰飞烟灭，天下大凶的噬魂魔棒却也就此不见踪影，青云门与天音寺众人恐其流落在外，易生事端，几番明察暗访，始终未得其所，竟仿佛从未出现于这世间过一般；而那名动天下的诛仙古剑，在那之后的某一日里，悄无声息地坠落在青云后山的幻月洞府前，斜斜插在土里，色泽黯淡而平凡，无论如何催动，也再不复从前那宝光流转或光华内敛的模样了。
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却并不关心诛仙剑究竟出了什么意外，还有没有恢复的希望。她在战后的第二天，张小凡和陆雪琪的遗体被带回大竹峰的当日，便在守静堂上，面容疲惫而沉静地，以前所未有的平和，径直向着宋大仁当面提出：
“……将雪琪许与张小凡，结成冥婚。”
风吹过大竹峰后山簌簌的竹海，吹过一片平实无华的墓顶，拂乱了一座墓碑前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纸花。碑面光洁明亮，显然有人时时拂拭清理，随着纸页吹动起伏，“张小凡、陆雪琪之佳城”几个字隐约可见。
一只灰毛猴子骑着大黄狗，正从不远的竹林里奔行出来。
看见墓前未来得及被吹散的纸钱余烬，那猴子一张毛脸上竟仿佛露出了通灵性的哀伤表情，跳下犬背，将怀中一把松果儿堆放在碑下，抱着冰冷的石碑默默地蜷成一团。大黄狗低低吠了一声，也凑过去挨着小灰趴了下来。
一时之间，似是万籁俱寂。
而这一片仿佛亘古不变的沉寂里，是不是有谁的声音隐约低语着，呼唤着。
那纵然生死相去，也不能忘记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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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轮转生生不息，光阴的长河滔滔垂落，一尾跃出~水面的鱼儿重新跌落在河水里，只轻飘飘地溅起了一滴小小的水花。
青云山，大竹峰上，朴素的弟子居所之中，一名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