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匆匆》沐子玉

15、第十五章

　　三月开学，学习的高压扑面而来。
　　没有了艺考，李曼也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来，每天早上在校车上没什么事可做，就拿着小本一遍一遍的背古诗词，背到滚瓜烂熟。
　　李曼不仅自己背，还带着朋友一起背，楚楚每天也拿着小本，两个人互相考。
　　到学校和住宿生一起吃早餐，然后回到各自的班级，开始早自习。
　　早上这段时间，李曼都会背背政治历史，或者做做这两科的卷子。
　　七点半老师会准时来班级上课。其实这时候真的没有什么课可讲了，每天就是题海战术，练习册摞起来比人还要高。
　　一上午，五个老师轮着来，一般都是讲昨天留的题。
　　天气转暖，每天上课大家都困得不行，老师也知道大家辛苦，同学们也很自觉，上课一犯困了，就自动的到后排站着听，什么时候清醒些了再回来坐着。
　　中午的时候学校都会安排学生们午睡，毕竟还在长身体，要劳逸结合嘛。
　　下午的时间就是考试时间，周一语文、周二数学、周三文综、周四英语，周五那天就是正常讲卷子。
　　每天下午下课后，李曼和同学去吃完饭都会去操场溜达一会儿，随便聊聊天，说说有无限种可能的以后。
　　晚自习前半节课有老师来看班，方便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问，随时解决。后半节课就是大家自习时间，同学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两两一组写着作业，氛围特别好。
　　每天上课，李曼感觉自己都在进步，在每天的做题模拟中，李曼的成绩也在上升着。
　　一模的时候，李曼的数学就过了百。二模的时候总成绩就达到了四百八十分。三模的时候就趋于五百三十分了。
　　高考临近，这天课间李曼和后座的同学聊天，现在这个时候，大家的话题莫过于你以后想干什么。
　　李曼后座是一个体形偏胖的小姑娘，她说：“我以后想当经纪人，我认识个朋友，学表演的，我们说好以后她要是出道我就去做她的经纪人。”
　　李曼觉得这种年少时期的承诺特别美好，虽然带着些少不更事，可也正是这些青春的话语才显得更加珍贵。
　　后座问李曼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李曼想了想说：“我喜欢的做的事挺多的，当老师啊、进企业啊，这些都可以，但是我有一种很喜欢的生活场景，我总会想到这样的场景。”
　　李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每个黄昏或是夜晚，我下班的时候，走到我住的小区里，在楼下看到家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我知道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总会有人等着我，我就觉得挺温暖的。”
　　“恩恩。”后座的女生表示确实很温暖。
　　有别的相熟的同学听到李曼说的话，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这个女同学在高一的时候和处了个对象，现在感情也还很好。
　　她说：“我希望以后和我们家那位有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我们就一起种种地，养养花就挺好。”
　　听起来是个挺美好的画面，李曼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
　　“这不就是农民的生活么？再说现在的农民都机械化生产了，你还要自己种啊。”
　　“我说的大房子不是农村的那种，是一片地都是我的，我要建一个小别墅。类似于庄园那种的。”
　　“那你的收入从哪来啊？”
　　“种地啊！”
　　“哈哈，那不还是农民的生活嘛。”
　　李曼和后座都笑了，后来的同学想了想也笑了。
　　上课时间到了，老师拿着卷子进来，同学们各回各位开始了新的一节课。
　　高考一天的临近，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一天天的减少，从三位数不知不觉就到一位数。
　　这期间，班里成绩不太理想的同学都参加了提前招生的考试，走了不少人，包括李曼的前同桌于佳佳，她的成绩不足以考上什么好的大学，所以她在提前批的时候就考走了。
　　这提前批的考试弄的班里人心浮动，大家都有些着急，坐不住的感觉。李曼也是一样。
　　在校的同学无一不盼着高考快些来，又担心着高考来的太快。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高考还是来了！
　　一高中作为理科考场，二高中作为文科考场。李曼留在了母校考试，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高考本身压力就大，再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考试，会无形中增加这种压力的。
　　高考进行中，李爸爸特意请了几天假，回来陪李曼一起参加人生中的大考。
　　其实李曼本人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压力，在答题的时候感觉和模拟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
　　准备了三年，就为了这两天。李曼一直到高考结束心情都挺平静的，就像是平常做完了一套题一样。只不过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套题，做完了之后是漫长的暑假和未知的生活。
　　高考结束后，李曼还有些不太适应，在家歇了好几天才体会到了放假的感觉。
　　高三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在十点左右，一天的学习早把一天准时的三顿饭消化干净了，李曼晚上回家都会觉得饿。
　　每天晚上李妈妈都会给李曼放一碗汤，今天是鸡蛋汤，明天是紫菜汤，花样繁多，还不长肉。
　　这么一碗汤，陪伴了李曼一整个的高三。这里面有多少妈妈的爱一起放进了汤里啊。
　　这一放假，汤也没了，好吃的也没了。
　　李曼在家无所事事的待了好久，直到出成绩的这天。
　　这天一大早，李曼就开始打电话查成绩，卡的不行，一遍遍的失败让人心烦意乱。好友雯雯告诉李曼可以用座机查，还能好一点。
　　雯雯的成绩已经查完了，467分，比平时多了十多分。
　　李曼赶紧拨通了座机查分的电话，一步一步按照提示输入自己的信息，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曼同学，你的成绩为，语文121，数学121，英语109，文科综合187，总成绩为538分。重听请按1...”李曼生怕自己听错了那科，赶紧按了1。
　　一样的女声，一样的分数。总分538分。李曼也算稳定发挥了。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其实李曼在出高考考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答得不错，这个分数也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全家人一起给李曼出主意，报志愿。
　　因为文化课分数还可以，李曼并没有走艺术那条路。
　　按照分数，家里给报了综合类的一本大学财经类的一本大学和经济类的二本大学若干。查到了成绩的李曼当上了甩手掌柜，报什么大学完全没放在心上，反正就是家里给报了什么，自己就上什么吧。
　　李曼的成绩，二本很稳妥，一本相对来说就有点玄了。
　　果然，下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因为是先出成绩后报志愿，所以李曼因为几分之差没能考上一本的学校，被顺延到了二本的学校。
　　陈岩山的成绩一向很好，高考的稳定发挥考了700多分，陈爸爸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想把陈岩山送到国外学些本事，镀镀金再回来接管家业。
　　陈岩山没能留在国内，被家里人送出了国。
　　楚楚呢，考了500分，但是她一心一意想考一个外语学校，她的分数就是能上外语学校也选不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楚楚回到了高三，复读了一年。
　　而雯雯选择了一个师范类的学校，出来想当老师。
　　叶泽发挥的也相当不错，考上了北京的一所一本的大学。
　　高考结束了，志愿也填完了，一切本该尘埃落定的时候，李曼连着几天晚上都做了梦。在梦里，自己又回到了高中的教室里，老师告诉自己那500多分是自己模拟的成绩，现在还没到高考。高考的时候自己考砸了，什么好学校都没考上，然后再恐惧中惊醒。
　　连着好几天李曼都做了类似的梦，梦中自己拼尽全力，高考才考了300来分。李妈妈说李曼是压力大，考完试一放松就做梦了。
　　再一次惊醒的时候，李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告诉自己，高考真的已经结束了，自己考了538分，被一所经济类的院校录取了。从这天起李曼真的再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剩下的时间李曼和一些老友聚了聚，还回了趟学校去取毕业照。
　　高中生活就像是一根绳子，把大家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串到一起。而高考就是一把扯断绳子的时刻，那些原本紧密的珠子，一下子分开，散落到天涯海角，有的可能再不相见；有的可能开始滚落到一起，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渐行渐远。反正都是不复当初。
　　陈岩山要走之前，送给了李曼一件礼物，是一个只能读书的平板。李曼收到的时候还笑着问陈岩山，送这个的意思是人丑就要多读书嘛。
　　陈岩山走的这天，李曼和几个同学去机场送他，每个人都说了祝福的话，看得出陈岩山也很舍不得大家。等到李曼的时候，看了陈岩山半天，才说了一句，祝你幸福。陈岩山当时就笑了，幸福？又不是在结婚？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李曼也笑了，不知怎的就说这话。带着同学们的祝福，陈岩山登上了去往英国的飞机。
　　李曼和同学们也要开始新的大学生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等我更完番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