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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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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在米兰RIVERS CLUB发现了Sarah Scorzato的尸体。从尸体上的伤痕来分析死者死于窒息,在现场没有类似于凶器一样的东西,而且根据目击者的说词,在Sarah Scorzato身边并没有可疑者,Sarah Scorzato就在准备和同伴离开CLUB的时候忽然倒下,死亡。根据尸体的检查报告发现死者有使用毒品的经历,因此也有判断死者是因为毒品使用过量而产生了幻觉至死的可能性。可这种解释却无法圆说死者身上的勒痕。总之无论哪种说法都无法圆满,这场凶杀案警方还在调查中,详情请见日后报道。”
回米兰的路上电台在说类似的报道。
云雀恭弥对Sarah Scorzato不感兴趣,他感觉到今后的彭哥烈会遇见麻烦,这只是预感而已,但也是他选择继续执行任务的原因。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作出群聚示威的事情,就只有被咬杀的份。
电台中播音员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播道着,当报道到Sarah Scorzato的丈夫Luigi Scorzato得知了妻子的死后十分心痛的时候,云雀恭弥想起了那天在CLUB中六道骸和Luigi的怪异行为,忽然他豁然开朗。
Luigi应该是知道Sarah Scorzato会“意外”死的,云雀恭弥分析着。在之前的Scorzato家族的家宴中得知了Luigi是Scorzato家族的入赘女婿,如果是以这样的身份进入豪门的话他一定会被很多家族内部成员所不齿,被人认为他是为了钱才进Scorzato家族,虽然卖命地会家族工作却还是难逃那种命运。钱当然是主要原因了,而Luigi的实力也不是盖的,所以这就是草食性动物的通病,越是没有能力越是喜欢居功,爱说闲话,所以才会群聚在一起。其实Luigi Scorzato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了,人就是这样,越是有能力就越不容易满足,就算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想得到,甚至是会出卖自己不折手段去取得。养蛇的反被蛇咬,恐怕老Scorzato在招女婿的时候做着美梦,以为是得到了个木偶女婿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估计现在他正在伤心却仍然蒙在鼓里。Sarah Scorzato,云雀继续想着,见过那个女人两回,她也确实不算什么好女人,在自己丈夫面前做那种事情,看来Luigi也不是真的爱他,两个人相互利用而已。草食性动物真的很无聊,因为无聊才值得咬杀。
云雀恭弥知道现在要关注的并不是Sarah Scorzato的死,实现应该转移到毒品事件上,Scorzato家族有秘密制造大麻的行径,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女儿居然还会使用这种东西,这真是讽刺。既然制造大麻,那么应该会有相应的市场,从Scorzato家族对大麻的投资来看市场应该很大,那么那个市场究竟在哪里?全世界对毒品的打击都很严厉,那么究竟是哪个地方可以容纳如此分量的毒品呢?
对了,如果是那个国家就可以了。
荷兰。一个许可毒品贩卖的国家。
Scorzato所谓的市场,或是秘密基地就在那个地方,再在那边进行第二次交易。
真是无聊啊。云雀恭弥叹了口气,他感觉头有点痛,大概是思考得他久了,他扭扭脖子放松一下。推测出Scorzato家族的幕后,那么他们尽力邀请彭哥烈入伙便是为了扩大市场,如虎添翼般得到称霸世界市场的目的。要是真的万一东窗事发了,他们还真能把一切都推给彭哥烈,毕竟Scorzato集团算是个正常组织,而彭哥烈家族是黑手党,这时候一旦政府插手吃亏的就是黑手党这个“犯罪组织”的招牌。这也是上面人的目的,最坏的打算就是推责任洗清自己。想起了那个《反犯罪组织侵蚀合法组织法》,云雀不齿一笑,官场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群聚者最后一定是牺牲品。无论那个都一样。只是彭哥烈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利用的,在他们聚集人手,绞尽脑汁计划阴谋时候,彭哥烈方面只有派出一个人就能压住他们的巨大阴谋,而这个人就是云雀恭弥。
其实在场无聊的斗争中彭哥烈只要保持自己的立场什么都不做,对方就无计可施了。
说真的,云雀恭弥觉得他早就应该回西西里了。米兰的任务早就结束了,他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并不是全为了任务,他想解开心里的疑惑,六道骸,他应该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才想留下来向他问个清楚。
明明知道不小心接近那个人自己会失控,越是接近他就会越怀疑自己。依旧选择接近他是自己的好奇心作祟,是心里最后一丝期待在怂恿。为六道骸做的事,想的事,都是矛盾的,毫无章节可言。
接下来几天安门依旧没有六道骸的消息,他仿佛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云雀走了很多地方去找他,甚至在夜晚又去了吵杂的群聚之地却还是一无所获。在这之间他产生了几次幻觉,热闹的街头上偶尔出现了一个蓝发的身影,异色的双瞳在阳光下夺目。嘴角的笑容更是将他脸上的玩世不恭发挥尽致。云雀强烈地想追随却发现那个人早已不见,原本站着的位置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所淹没。云雀恭弥眨眨眼睛,他的视线里没有六道骸,只有过往的陌生人群。
他想起和六道骸那为数不多的交往。他总是嘲笑着云雀恭弥,说他很想他。那时候云雀怒着说他无耻,用尽一切反驳他。现在在想起那个人的话,他说得不完全是错的,至少云雀恭弥现在在找他,想找到他问清楚一切。事情的真相,还有,他,六道骸,他究竟是谁。
云雀恭弥曾经试着调查六道骸的身份却一无所获,后来硬着头皮拜托家族帮忙结果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怀疑六道骸只是自己的幻觉,根本不存在,所以在会和自己心里的骸如此接近,但事实证明了六道骸是存在的,他能感觉到他所在的气息,家族的成员们也见过他,所以云雀恭弥不能骗自己。
既然那个人是存在的,为什么无法找到他的消息,能抹杀自己存在一切的男人,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呢?
不想在活在痛苦中了,在自己心中最珍惜的永远只有一人而已。他的位置无人能替代,可偏偏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甚至可以毫无预示地打开他的心,翻出他心中的尘。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如果可以的话云雀恭弥想带着六道骸的痕迹继续走下来,等下去,他的心里不能在容第二人,可是现在这个陌生人的忽然创入破坏了他的一切,他的信仰,还有最初的坚持。
一定要和他见面,并强烈克制住自己和他好好谈谈。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着最初的自己而活下去。宁可活在无尽的等待,思念,还有绝望中,也不想在自己对六道骸的感情中留下一点污垢。这个污点对于云雀恭弥来说,绝对绝对不允许。
再见面的时候,是和这阵子不该有的彷徨做了断的时候了吧。
“十代目,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好,但现在应该把云守招回了。”西西里,泽田纲吉的办公室中狱寺小心翼翼开口试探。
“云雀就是这样的人,只按自己的意志行动,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任着他的性子来这样对吗?”泽田纲吉叹了口气,指着云雀恭弥写的报告书说,“他的调查越来越深入了,这不是好事情。”
“所以才要那个家伙回来啊。否则,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会……”
“他不会轻易回来的,在没有弄清所有的一切是不会回来的。”泽田说,“其实我觉得他,现在的他可能还乐在其中呢?”
泽田有些若有所思地抬了抬头,表情转疑,他的超直感这么告诉他,应该继续由着云雀性子一段时间。
“可是……”
“这是云雀恭弥做的选择,为了守护家族,但他在彷徨,在困惑。”泽田接着说,“我说的决定也是,不会轻易改变,所以狱寺,不要在劝我了。”
“十代目,其实你是知道的,守护者都是知道的,这次牵扯到的高层势力有多大,权利范围有多广,走错一步彭哥烈不会完蛋,但是长久以来堆积的一切会瓦解,这点十代目,您想过吗?”一直以来对泽田纲吉命令绝对认同的狱寺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当他说完后意识他自己多言了,后悔不已,“对不起,十代目,我多嘴了,十代目的心我是知道的,所以才……”
“不,狱寺,你没有错,大家都看见的。这些日子以来云雀恭弥独自忍受的痛苦,大家都明白。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去打断他,而且那个人现在在西西里,等云雀恭弥回来后又会面对新的问题,所以我想,我想再逃避下……”
一时大家都沉寂了,找不到合适的话。黑手党家族,最浓的是兄弟般的情谊。
“但是狱寺,我不会无限地任由他,当他做的事情到达了边缘的时候,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使用首领的权利将他强制招回。”
说完,泽田纲吉无奈地笑了笑。
所谓身在高处,权利越大,要守护的东西越多,就越受束缚,越受束缚就会越想珍惜重要的人和物,珍惜就不想轻易失去,不想失去就会痛苦。
力量越大,责任也越大,人也就越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