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们一起君临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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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这部电影对孟彻而言个彻头彻尾的惊喜。
这个剧组从导演、编剧到摄影打光都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因为前来参加试镜的人太少了，导演的儿媳情急之下，在大街上胡乱给人塞剧本片段，然后巧之又巧的发到了孟彻手里。
孟彻一开始没看懂，车迟炫耀自己的外语功底，翻译三个长句之后，孟彻拉着他推开了办公楼的大门。
“我不在乎片酬，你们的技术无关紧要，不能播出也没关系，我演着玩玩。”
电影获奖后，孟彻的这句话被一战成名的青年导演约翰森多次强调。
他对记者说，他曾经很看不起东方人，直到有个东方男人闯进他的试镜地点，用三十分钟把一幕七百字的英文剧本背下来，然后昂首挺胸的打败所有English speakers。
很无礼，很傲慢，很讨人厌，但这正是这个人，让当时对前路感到迷惘的约翰森下定决心，倾其所有拍这部电影。
“上帝已经把最好的演员、最好的编剧送到我面前，我不知道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有这么好的运气。钱？名气？那些东西买不来被出版社拒绝三十四次的编剧道森，更买不来性格像东方传说中的隐士一样乖张傲慢的孟。”
导演约翰森已经六十多岁了，他的导演生涯只能说是不温不火。
但他的脾气非常火爆。
原本孟彻面试的是一个配角。
约翰森干脆地赶走了每次拍摄都迟到早退的原定主角，把英文不流畅的孟彻换了上去。
整个剧组的人事变动都非常随便，每个人都随时可能被约翰森换掉。
场地管理是个喜欢到处旅游溜达的老头儿，为了“说服”公园管理人员同意他们借用场地，发扬了一下碰瓷艺术；挑大梁的孟彻连英语都说不好，成天抱着剧本跟经纪人补课；服化由约翰森的儿媳带着闺蜜团包了，刚开始姑娘们只顾着好看，根本不管剧情需要，约翰森差点把儿媳赶出剧组；比较专业的音效指导因为嘲笑孟彻，被剧组中唯一的经纪人先生兼替身演员揍成了熊猫眼……
大快人心的是，电影拍完的杀青派对上，那位身材像健身教练一样火辣的经纪人表演倒背剧本，被孟掐着脖子往嘴里塞了两块拳头大小的面包。
可就是这样一群人，乱七八糟的拍出了《Over》。
“完全没想到出来的效果会这么好。”
现在孟彻穿着休闲衬衫随意地坐在别墅的花园里，身后是湛蓝的泳池和密密麻麻的香樟树丛。
他道：“或许是我目光浅薄了，当时一直觉得他们热情有余，水平却没有达到能够完美表现出这部剧本的精髓的地步。”
记者魏含握着录音笔，小心地选择了一个不具攻击性的问题：“所以您在米国停留半年，只是为了拍摄这样一部您并不看好的电影吗？”
孟彻摇摇头：“我不看好电影最后的效果，但我享受拍摄的过程。这半年中我更多是在旅游，剧组东奔西跑的取景，我经常和车迟跑出去到处逛，看不同的风景，吃各种各样的美食，那段时间中，演戏并非工作，而是休闲中保持状态的调剂品。”
“约翰森导演对您在剧组中的敬业可是大加赞赏。”
孟彻摊开手道：“自从我说不要片酬之后，约翰森就看我特别顺眼。后来车迟帮他搞定了两笔赞助，再加上我个人的投资，他恨不得把我们供起来。我在他心里估计和毛爷爷一个地位。当然，我的态度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差，只是用英语表示谦恭对我而言太过困难。”
“车经纪人是在拍摄《贪》的时候到你身边的吧。那个时候你也是爆红，大家都很惊讶你选择了当时没有名气的车迟担任经纪人，是早就发现了他的才华吗？”
这个问题是车迟安排的。
孟彻有息影的打算恐怕是真的，连他的经纪人都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孟彻郑重其事地道：“我觉得他当经纪人屈才了，如果国家有这个意向，我愿意把他上交国家，搞外交去吧。”
魏含哈哈笑道：“没想到孟孟这么幽默。”
“这是我和他之间经常提起的老套玩笑了，让我即兴发挥我可不行。”
魏含打量着孟彻，大明星笑起来时眼角的鱼尾纹已经无法遮掩，他自己看上去也毫无控制表情抑制皱纹的打算。
“您接下来有接戏的计划吗？”
随着岁月逝去而自然衰老的面孔，来自路边小店的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反而成为记者们称赞其节俭的论据。孟彻不在乎自己穿的是否符合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必为今天的采访特意准备，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国内本行业中最华美璀璨的一件衣服——荣耀。
达到了荣耀的巅峰的孟彻，是继续向前还是息影隐退，太多人关注这个问题。
其实圈内的主要风向是希望他隐退，不要再来和后辈抢资源了，而圈外因近几年孟彻颜值下滑严重，对于青少年的影响力也远不如前。
至少明面上，大家都要装出挽留的嘴脸，以示自己的高品位以及容人之量。
“没有。我恐怕不会继续做演员了，想过当经纪人，导演或者其他什么。车迟建议我休息，但我今年才四十七岁，我还有大把的时光，提前适应老年人的状态，就意味着我未来恐怕再也不会干劲去认真工作了。”
“那么下一步您有什么打算呢？”
孟彻犹豫一下，道：“结婚吧。我有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结婚？！和谁？”魏含急切地问道。
他不经大脑的问题反而容易回答，孟彻点头微笑道：“车迟。”
“哈哈哈，这个玩笑真有趣。”
“不是玩笑。”
“听上去一点真实感都没有。”魏含看着孟彻严肃的表情，干笑道。
“可惜，这就是事实。”
“你……开玩笑吧？”
“我们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了，感情稳定，考虑结婚很正常。”孟彻双手交握，终于在记者的再三确认下有点紧张了，目光漂移道，“我还没有向他求婚，国外的结婚证在国内也不受法律保护。但是，结婚这件事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或者说中年明星而言相当于终生成就奖，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买糕的！”魏含知道自己之前的所有采访都得扔进电脑回收站了，再没什么新闻能够在一位超级明星和经纪人公开出柜的情况下，抢占哪怕一丝一毫的版面。
“请问您和车……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担任您的经纪人与此有关吗？”
“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吧，他学成回国后得知我正在拍电视剧，就很任性的过来给我当助理了。”孟彻笑笑，“我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他的想法，高学历，交际广泛，却自降身价，和我一起挥霍时光。我和他在一起，一开始的感觉是可有可无，到后来渐渐就离不开他了。不是有一句话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陪了我很多年，彼此会吵架，会相看两厌，但我们都没有做过彼此无法忍受的事情。几年后还能回忆着当年的争吵，相视一笑，反而非常甜蜜。我请他当我的经纪人，更多是私心啦，像每个在热恋期被冲昏头脑的傻小子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和原经纪人分道扬镳，欢欢喜喜的期待恋人的表现。现在想来，真是感谢老天，让我遇到的是车迟，否则你现在也不用在这里采访我了，我早去跑龙套去了。”
说这些话时，孟彻脸上的浅笑慢慢绽放出真正的温暖笑意，带着倦倦的沧桑，以及生活的甜度。
魏含手中的笔转了一圈，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您想过曝光的后果吗？毕竟在国内同性恋还不是很被人接受。”
“我都要退了，管他呢。”孟彻扬起头，“至于车迟，混得出来是他的本事，被打击得一蹶不振，还有我养他。”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他们一起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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