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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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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邹邹回到家都深夜了。
蒋略开了门，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想太多了，马上就进组了，好好休息。”
他安慰完林邹邹，又转头看向陈锦川，叹气道：“你别再纠结那张卡了行吗？”
陈锦川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可是很穷的，我要是有钱，还能做做慈善，这张卡里的钱要是不够刷的，我就得给别人画奇奇怪怪的图来赚补贴了。”
蒋略：？？？
蒋略：“你画什么？”
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吵起来，蒋略一进门把等打开了，脸色惨白的叶逢秋忽然出现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吓得三个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叶逢秋脸色显然不好，对着蒋略敷衍地解释了一下：“你家的管家放我进来了。”
陈锦川则吓了一跳：“你家还有管家？”
蒋略对着叶逢秋点了点头，没好气回头看陈锦川道：“一，确实有，但是你选择性失明很久了；二。不许在我家阳台上画奇奇怪怪的画！”
陈锦川说：“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奇奇怪怪的画了……”
两个人正吵起来，那边林邹邹走了过去，发现霜霜睡在叶逢秋怀里，显然他抱着孩子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整个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眉间一道很深的褶，带着休息不好的黑眼圈抬头看向林邹邹。
叶逢秋轻声道：“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你的，可是孩子又没人照看……”
林邹邹打断了他，说道：“我没事的，真的。”
叶逢秋摇了摇头：“我应该在你身边的。毕竟秦向文——”
他本来想说毕竟秦向文都在高郁兰身边，可他却不在。
可是他说不出口这个名字。
叶逢秋低下了头，轻声道：“我本来应该相信你的，我才是那个应该在危机时刻陪在你身边的人，我——我也是那个以前选择和你共度终身的人，你明白吗？”
他喃喃自语地重复：“我应该相信你的。我本来可以相信你的。”
林邹邹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身边有很好的人陪着我，我也感到很满足。我一点也不孤独，真的。”
叶逢秋忽然抬头看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满是怨恨，林邹邹一瞬间分不清他是恨林邹邹，还是纯粹在恨他自己。
搞艺术的男人，复杂。
叶逢秋说：“可是我很孤独，我真的很孤独。”
林邹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叶逢秋忽然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一瞬间抬高了好几度，以至于那边跟陈锦川争执什么程度的画不能画的蒋略回过头来看他。
叶逢秋一字一句地说：“可是你在教堂里发过誓的。”
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固执地说道：“你发过誓的，你说无论贫穷、患病或是残疾，你愿意做我的妻子，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你发誓的！”
林邹邹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的神色，轻声说道：“可是选择离开的，是你啊。”
她不是在责备叶逢秋，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必须承认，过去的她绝对不是一个好妻子，更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一切是叶逢秋选择的，甚至是为此争取过的，林邹邹虽然承认他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他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遗余力地报复过她，让她破产、负债，让她身败名裂，绝望痛苦，让她在最困难的时候一无所有。
她不能指责叶逢秋落井下石，但是他的报复确实起到了效果。
林邹邹不是想指责谁，她只是试图让叶逢秋清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且得到了想要的结局了。
而结局就是结局，你不能因为不想要，就哭着闹着从头来过，谁也不是小孩子了。
林邹邹不觉得这是谁的错，她只是觉得叶逢秋应该接受现实，即便这和他真正想要的截然相反。
叶逢秋焦躁地看着她。
林邹邹了解他的平静，了解他的强大，也更清楚他的反复无常来自于他的脆弱，或许这是他唯一的软肋了，他一边说着不想要，一边却死活不肯放开手，即便是到了现在都在摇摆不定。
叶逢秋忽然说道：“你的孤山需要宣传吧？以你现在的名声，就算是影片取得了好的效果，也不会引起关注，这和胡幸文所希望的恰恰相反吧？”
林邹邹早已习惯了他用这种小威胁的方式来逼她，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她觉得叶逢秋有点可爱。
在叶逢秋心里，他仿佛正在扮演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设，提供给林邹邹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可林邹邹早从他的动作和眼神里看出了他的不安和脆弱，这就像一只猫对着你一边喵喵叫，一边威胁你退出安全区域似的。
林邹邹笑着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呢？”
叶逢秋清了清嗓子，冷静了一点，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的名声毁了这部电影，那就和胡幸文试图全力拍好这部电影的意图背道而驰了。”
林邹邹笑道：“然后呢？”
她本来以为叶逢秋会说出什么好笑的东西来，就像他过去每次那样，可是这次他的话让林邹邹愣住了。
叶逢秋说：“告诉大众你没有出轨，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他又说：“我可以对外宣布我是gay，我们两个是名义婚姻，没有婚姻事实，你只是在帮我隐瞒性向。至于秦向文的事情，他想怎么洗，那是他的事情，在这件事里，你是无辜的，大众相信这一点就可以。”
林邹邹几乎失声：“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你根本不是的人，只为了帮我摆脱罪名？”
叶逢秋说：“我是有条件的。你，你完全可以不爱我，但是你后半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妻子，永远不能离开我，我——”
林邹邹对着他大吼：“不可能！”
叶逢秋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邹邹就已经吼道：“我就算是宁愿让我的孩子相信外面那些流言，我都不会让她长大了，觉得自己是一场可悲的婚姻中的牺牲品！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如果她长大了，我会告诉她去有勇气选择自己成为的人，而不是让她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懦夫！我更不需要你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给我背不属于你的罪名！”
叶逢秋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不是——”
林邹邹说：“对，你不是，但是你试图扮演这个懦夫！叶逢秋，这世上想装好人的、装道德高尚的人比比皆是，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要放弃一切来为过去的决定后悔的人。”
叶逢秋：“你少和我说这些大道理——”
林邹邹摇了摇头：“我没有。”
她说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你可以走了。”
叶逢秋抱着孩子，无声地离去了。
他一走，陈锦川就说道：“邹邹，你好狠的心。”
林邹邹：？？？
陈锦川心疼地说：“唉，他长得那么好看，一个带着孩子的柔弱男人，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夜路，又冷，又孤独，又无助，你竟然赶他出门，多不安全啊，万一被坏叔叔骗走怎么办。”
林邹邹：……
蒋略头疼地说道：“算了，我去叫司机送他走。”
蒋略走了以后，陈锦川又说道：“你至于那么狠心吗，这样，你不要总是把他看成你前夫，试着把他看成你孩子的爸爸行不行？你看他每天一个人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哄睡觉，哎呀你知道的，男人这个时候都很脆弱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林邹邹没好气道：“我也想带孩子啊！”
她说完，怨气慢慢地看了一眼窗外：“你看着，就这件事出来以后，他铁定又发小脾气一个月不让我见闺女。”
陈锦川：……
陈锦川：“我怎么觉得，你和你前夫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
林邹邹一想，是有点奇怪。
她和叶逢秋的日常大概就是……
叶逢秋：你个负心人，你走，我不要你，你不许见我闺女，我不爱你了。
但是她要是真的不去吧，叶逢秋又得隔两天给她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来？你不爱你闺女了吗？你不要家了吗？
林邹邹：？？？可是我们离婚了啊？闺女还是我闺女，你已经是我前夫了啊？
叶逢秋：你果然不爱我！你别想见你闺女了！
然后林邹邹就被迫开启认错模式，大夏天站在门外面暴晒还不许给她喝凉水。
……
然后这就是个死循环，一旦开始了，谁也别想跳出去了。
离婚的中年男人真的好难懂。
过了一会儿，蒋略回来了。
他略带疲倦地看着林邹邹，说道：“你前夫说你永远别想见到你闺女了。”
林邹邹：……
陈锦川：……
蒋略还挺替她担心的：“说真的，你也不紧张一下，你小心他真的不让你见霜霜。”
林邹邹说：“没事啦，你知道的吧，他呀，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等一下这个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林邹邹不敢再想下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