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笑言之末

3、某某市

　　A的好友

　　A死之前的那一天给我打过电话，问过我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如果要知道第二天会发生这种事儿的话，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着她不管，我和她初中的时候关系很好。

　　她一点儿也不善于言辞，别人骂她她也根本不会还嘴。

　　她之前问过我，说是别人替她承担了过错，她应该这么办，我对她说，那你应该澄清这件事儿，然后谢谢帮你担罪的那个，后来她说，她谢过那个人了，可是那个人好像更讨厌她了，我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就跟她说以后不要理这种人了。

　　她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后来怎么和她关系不好的，大概就是时间越来越久所以渐渐淡下来了吧。她上高中有了自己的朋友，我上了高中也有了自己的朋友，然后渐渐就没有了什么联系，但是高二上学期开始她突然和我的联系频繁了起来。

　　最开始问她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她总是不说，过了好久才开始慢慢透露一些，说班里没有人喜欢她，都在背后说她的坏话，A从初中开始就很敏感，或者说是极端也可以。所以我当时以为她是想多了，毕竟在一个班里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你。

　　我劝了她好多，现在……想想也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我真的特别、特别后悔，我不敢做这个假设，如果我对她没有听之任之的话，没准儿她今天就不会是这种结局。她长得漂亮，学习中等，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性格显得太木了，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你觉得我说的不客观？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所有印象都还停留在初中，她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根本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人的确是会变的，但我不相信可以改变的那么彻底，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的。她当时为了挽回在班里唯一的友谊还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跟她说，把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她问我挑一个什么时机去说，她说最近那个人就要过生日了，挑那个时候可不可以。那个人的生日……好像就是，好像就是。天呐，就是A自杀的那一天！

　　没错，我很肯定，就是二月十号！

　　A的同学

　　我和张昭、黄佳他们关系都很好。忘记说了，我叫苏禾。

　　张昭和黄佳都是很好的人，我是他们的朋友，从他们的立场来说，A的确是个不怎么样的人，这点我不想多评价，她是什么样的人，在我没有和她深交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判断。

　　我是高二上学期才转学过来的，对于A原来做的这些事情一概都不知道，当时坐在我前边的是黄佳，我提了一句，班里最漂亮的就是A。

　　当时黄佳的表情很难看，之后张昭凑了过来，把A所有做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我，说实话，当时我觉得很可笑。如果张昭说的话全是真的，那受害者明显就是黄佳，张昭实在是没有理由对A的事情反映这么激烈。

　　可怕的其实并不是嫉妒，而是一个看似正直的人的嫉妒。

　　当然，这么说我的朋友可能有些不合适。

　　其实说A是全校最好看的女生其实也并不为过，我最初很奇怪，美丽其实是一种恩赐，会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的确是这样，不过，当美貌到只能让人仰视，对她道德的要求也会随之提高。说白了，倒不如说是嫉妒她好了。

　　因为妒忌所以心生恶意，将她的本来意图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当姿色在别人眼中变成了以色事人，这个女人的一生也就完了。

　　刚刚忘了说了，张昭一直都喜欢彭援。

　　所以张昭极力证明A利用了自己的姿色，最初别人因为A长得好看对她心存好感的时候，张昭不能做什么，只能虚伪地和其他人一起说A长得好看，后来在黄佳终于有了A道德败坏的证据之后，她终于可以大肆攻击了。

　　我不认为她做这些都是有预谋的，张昭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她的这些所有行为完完全全受到了嫉妒的支配。

　　张昭人缘儿很好，不可否认她有她的优点，所以我和她一直都是朋友，但究其根源，如果A真的是自杀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但我们每一个人又都是无辜的，因为我们可以高举着“道德”的旗帜来粉饰我们对别人的伤害。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不是什么好人，A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我朋友做了错事，可孤立是一个群体的孤立，单凭他们两个也做不到这点。我的话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你一定要纠缠在A和黄佳有什么矛盾上吗，好吧，那我就说清楚好了。先是关于报名表的事情。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那就说进了学生会之后的事情吧，后来卫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让黄佳去做了干事，和她一起进部里的还有A，两个人都是干事。

　　A和部长的关系不错，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由A转达给黄佳的。一开始A什么都和黄佳说了，到后来组织校庆的时候，黄佳的方案被Ａ盗用了。当时部长和老师都很喜欢这个方案，黄佳去问原因，Ａ不明白，两个人就在楼道里因为这件事情吵起来了。

　　就是这样。

　　我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可以走了吗。

　　Ａ的老师

　　我叫卫琳，是Ａ的班主任。

　　你说我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的确是这样，对于A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

　　没错你说的都是真的，冯婷的母亲的确是我的高中同学，但我对A好并不是出于我自己的经历，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我现在和高中相比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我改变了很多，改变得面目全非，我和同事关系看上去都很好，我的学生都很喜欢我，可始终有些东西一直都在我心里，我跨不过去这道坎儿，我很希望有一个和我境遇相同的人为我指明一条路。

　　对，所以我一直都很关注A，就是这个原因。

　　我很知道如果历史要是能够重演，我会不会就可以走出这个困境了，我多希望这个事情可以重来一次，这样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我，每做一件事儿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拼命地讨好别人，害怕所有人再孤立我，把我排除在外边。

　　昨天黄佳给我打电话了。

　　她想离开的时候被Ａ叫住了，她是眼睁睁地看着Ａ从桥上跳下去的。

　　看来这种事情只能用死来终结了。

　　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吗？那我就走了。Ａ是自己杀死自己的。

　　我真的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Ａ的同学

　　我记得你已经问过我了，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你是说我恶意散播中伤Ａ？

　　你不用让我再确定一次姓名了，我叫张昭。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卫老师死了？还是从【打码】桥上……跳下去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