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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永不分离1 ...

  •   吃完饭,许临渊牵着狗、陪着邹之佳在农家菜馆附近转了转。农家小院,地面并不平整,以前来这里,许临渊从来没有细致地游览过周围的景致。虽然是夜色沉沉,周围的景色看得并不真切,但有美人作陪,许临渊依然兴致勃勃。
      邹之佳发现小院的后墙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潺潺的流水别有一番静谧。她先独自去探了探路,回来后声情并茂地跟许临渊描述那条溪水是如何得美,终于说动了他,让他大着胆子跟着她一起下到水边。
      地面离溪水有三米高,周围都是原生态的细沙河滩。邹之佳倒退着扶着许临渊的轮椅,顺着一条泥土路一路下降。泥土路角度倾斜且不平整,许临渊坐在轮椅上被颠得左摇右晃,他紧张得握紧了轮圈,努力控制轮椅下行的速度。若是独自来此,他绝对不会尝试这么危险的事情。费了一番周折,等他们下到溪水边,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溪水边寂静无人,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和不迭的山鸟鸣叫。有山有水之处,总是让人忘却岁华。
      许临渊面水而坐,柔和的月光里只能看到树木的轮廓,让人摸不清山的形状,难得习习凉风带来林涛翻腾,让人对山闻而不识,不得不感慨自然的神秘。
      溪水就前,解了酷暑之中的一份烦躁,许临渊心情开阔,低声细语:“果然僻静。好像《西游记》里面说的,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邹之佳站在轮椅后面,圈住他的肩膀,难得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手在许临渊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揉着。许临渊抬头靠到她的怀里。之前他们分开了几个星期,现在,他真的很想念她的怀抱。
      他的头在她的胸前蹭了蹭,这是坐轮椅的男人经常独享的特权。他抬起脸,索要她的吻,她低头,小心地轻轻触碰。
      短暂的亲昵,她离开他的唇,他却还意犹未尽。
      许临渊拉着邹之佳的手,喃喃低语,“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邹之佳低头,让自己的脸颊靠着他的脸颊,回答说,“好的。以后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
      许临渊紧紧抱着她伸到他胸前的一只胳膊,就好像要抱紧她一样。
      他们一站一坐,也可以紧紧相拥。

      轮椅在河滩上不容易移动,许临渊就独自面水坐在水边,往前一小步就是溪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
      他正一人独坐静思,一旁的邹之佳和南门却一刻也不消停。南门似乎在水里发现了什么,追着流水“汪汪”嚎叫。邹之佳追着狗,也在溪水边上蹿下跳,玩儿得不亦乐乎。许临渊看完了山、看完了树,目光终于又移到了面前的一人一狗身上。他的目光追逐着她们,观察她们玩耍,嘴角不经意上扬。
      邹之佳正跟南门玩儿得开心,无意间回头,隐约看到许临渊在暮色的掩护下肆无忌惮地注视她。她朝他走过去,然后在靠近他的位置蹲下身子,从水边撩起一点水花朝着他泼洒过去。
      “喂,你干嘛?”许临渊低声抱怨,他无力反抗,只好侧身缩头,抬手护住自己的脸。
      “好清爽!纯天然矿泉水,给你解解暑!哈哈。”邹之佳顽皮地对着他说。
      许临渊端坐在轮椅上,无奈地避着这天降山泉,“别闹!”
      饶是这么说,邹之佳还是不肯停,继续手沾溪水,朝着他洒水。
      许临渊无可奈何,手握上轮圈才发现轮子已经陷在了沙里,他动弹不得。他端坐在高处,活脱脱一个活靶子任凭邹之佳捉弄他。他无奈地笑,叫嚣着威胁道,“你再闹,我就回去告诉所有人,你追我的黑历史!”
      “许临渊,你疯了!”邹之佳怒斥道。
      许临渊坏笑,继续威胁道,“我要告诉他们,你对我一见钟情,哭着喊着要我做你男朋友!”
      “什么?!”
      “还有,你暗恋我好多年,期间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许临渊!你自恋!”取水,泼他,泼他!
      许临渊被更加猛烈的雨点围攻,笑着叫着让她停手。邹之佳不停,他提高声音大叫,“是你自己说的,第一次见到我就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对我明明就是一见钟情!”
      邹之佳急了,手里沾了水,跑到他身边,一把把湿淋淋的手抹到他的脸上、脖子上。她挺起胸膛,大声辩解道,“什么一见钟情!我那是生理反应好吗?!”
      许临渊一副大义凛然地对着她,叫到,“都有生理反应了,还不是一见钟情?!你别抵赖,只能越描越黑!”
      “许临渊!你,你,你,你臭美!”
      “哈哈!反正你喜欢!”说罢,又拉近她,吻上她美味的唇。
      两人吻了一下,又“噗嗤”一声一起笑场。
      身体分开,邹之佳笑盈盈地看着他,轻松却真诚地说,“许临渊,我爱你。”
      “我也爱你。”

      玩儿累了,邹之佳在许临渊轮椅边的地上坐了下来。他们一高一低,一起面对着溪水。邹之佳想把头靠在许临渊的膝盖上,可是他无力的腿支撑不住她的体重,总是她一靠上,它们就向另一边歪斜。无法,邹之佳最后只好把头靠在了轮椅坐垫上。
      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邹之佳打破了寂静。
      “这里好静啊。”
      “嗯。”
      “如果我们住在这里就好了,依山傍水,真的非常惬意。”
      “嗯。”
      “住在这里,大概连时间也能忘记了,就在这里随着花草树木一起枯荣,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嗯。”许临渊抬手摸上了她的头发,她的发丝在他的指尖,几个月来,他看着它们由短变长,正是岁月的记录。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关于个人成长的。那个作者很有意思,他说,一朵花儿,它成长的终点就是枯萎,而一个人,成长的终点就是接受自己有局限,明白‘枯萎’是自己必然的结局。”
      许临渊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我能接受自己枯萎的结局,只要,那时是与你一起在风雨中并蒂。”
      邹之佳抬起头,仰望他夜色里的明眸,对他窝心的告白投去赞许。她伸长手臂把他的脖子勾住,然后拉他下来与她接吻。许临渊别扭地坐在轮椅上,侧着身、弯着腰,努力维持平衡与自己的爱人拥吻。
      分开后,邹之佳对着他笑,“没想到,跟我在一起之后,你居然变得不怕死了。”
      “嗯?”
      “只要与我并蒂,你不是连枯萎也不怕吗?”
      “哦,你说的枯萎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许临渊话说一半,神秘地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以为什么?”
      “咳咳,枯萎,顾名思义,就是‘枯——萎——’啊!”许临渊在说“枯萎”的时候,使劲把这两个字拉长,然后说完,他还对着邹之佳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邹之佳秒懂,一把把他推开。
      “许临渊你满嘴污!”
      “我哪儿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巴金先生说的,‘不要像那小草,霜一来就倒下去枯萎了!’你这个色女,想到哪里去了?!”
      “……”
      “到底谁的思想更污一点儿啊?”
      许临渊强词夺理,无情地将邹之佳奚落一番,然后把她晾在了一边。邹之佳自知斗不过他,独自坐在一边发功,挤破脑袋地去想如何才能治治这条舌头比身体更滑的小鱼儿。
      “色女,怎样,要不要回去我服务一下你啊?”
      自从在波士顿复合以后,虽然经常同床共枕,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那件事。许临渊已经忍得百爪挠心,可是,邹之佳每天睡觉前抱着个Virgin Mary祷告,让他想使坏也没有机会。
      邹之佳挑眉,怒道,“看来今天不治治你是不行了!”
      说罢,邹之佳转身抓起了许临渊的一只脚腕,轻轻一扯就把他脚上穿着的一只崭新的休闲皮鞋扯了下来。离开了鞋子的支撑,许临渊绵软的脚腕瞬间耷拉了下来,脚朝外翻,下垂得很厉害。
      “喂,你干嘛!”许临渊撑着坐垫弯下腰,伸手想要阻止邹之佳的暴行。
      邹之佳当然不肯住手,一抬手又扯下了他脚上的袜子。袜子被人“武力”扯下,许临渊感觉自己好像被非礼了一般。他无力苍白的脚在邹之佳的手中随着惯性颤抖了两下,然后死寂一般地任她摆布。
      “君子动口不动手!”许临渊伸手与邹之佳抢夺自己的脚,邹之佳也不与他纠缠,松了手。她把他的鞋袜远远地放在自己的身后,一个他够不着的地方。
      “哎!”许临渊的脚从邹之佳手里掉落,磕在了踏板上,虽然不疼,但让人看着还是有些怪异。
      “把鞋还给我!”
      邹之佳不理他,抬手抓起他的另一只脚,然后轻易一扯也把另一只鞋子扯掉。然后她把这只鞋子也放到自己身后,让许临渊够不着。
      “喂,住手!”许临渊有些着急,对于邹之佳一连串的“暴行”,他竟无能为力。
      然后邹之佳拿起他还穿着袜子的脚,准备把它这最后的保护也扯掉。
      “喂,你住手,住手!”
      许临渊双手上去跟邹之佳抢夺自己的左脚,左脚在她的手中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无力抽回。
      许临渊死死抓住自己的脚腕、按住袜口,不让邹之佳把它脱下来。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邹之佳终于放了手。
      “把鞋子还给我!”许临渊坐直,命令道。
      他的两只脚失去了鞋子的支撑,有些可怜地耷拉在踏板上,无精打采。而且一只穿了袜子,另一只就清爽地挂在空气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永不分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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