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林琼树》姜九路

3、回忆过去

　　顾未，让我倾尽所有去爱了两年。
　　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的不顾一切，和最后的撕心裂肺。
　　他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很爱笑，而且他一笑，大家都会笑，他的笑很富有感染力，而且他的笑点很低。他是个学语言的天才，他会好多国家的语言，连挪威语他都会。他经常会因为小舌颤音而笑，我也被他带着笑。
　　他告诉我说，他喜欢巴西的女人，特别性感。我说，“你不喜欢我？”他说，“你呀，等下辈子变成个巴西女人我就喜欢你。”我至今记得他说话时的挑眉轻笑。
　　当时我没理他，却在暑假让父母带着去了泰国。晒得，黑的，惨不忍睹。他看见我的时候，咋舌道：“我喜欢巴西女人，不是喜欢非洲女人。”
　　我当时很想哭，确实也哭了：“我都晒掉一层皮了也不涂防晒霜，就因为你说你喜欢巴西女人，我为了谁啊？你现在反过头来，说我像非洲人，你怎么这么过分啊…我不过就想让你也喜欢我，我容易吗？”
　　我哭的很厉害。
　　连他抱住了我都没感觉到。
　　直到我说完了所有话，他说：“你不用这么做，我也已经喜欢上你了。”他独有的低沉嗓音在我耳边这样说到。
　　我愣住，说：“你说什么？”
　　然后他叹了口气，“我说，我们在一起吧。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
　　我们在一起了。
　　我应该，大概，差不多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事了。
　　那段时间，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时光，至今难以忘怀，有一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整个上午都没动，我由一开始的说话，然后动了动他，结果发现他脸苍白，是休克了过去。
　　我叫班里的男生把他搬到医务室，我执意要在那守着，但是那年我高三，班主任强制把我带了回去，我哭了一节课。下课立马跑到医务室，顾未已经醒了，我问医务室老师他怎么了，她说他只是误吃了过期的食物。我没看到医务室老师犹豫的神情和顾未勉强的苍白。
　　那以后，突然有一天他不来上学了，我联系不到他，他好像人间蒸发了，我像疯了一样到处问，有一天，老师跟我说，顾未出国了，去国外深造了，他家长不让我联系他，说会耽误他的前途。
　　我那段时间，除了埋怨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还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直到那天，学校给他开了追悼会。
　　他死于心脏病突然病发。
　　他的父母一夜白头。
　　那一刻，所有认识他的人眼眶都红了。
　　我好像聋了一样，茫然的看着他们看着我的眼神。
　　这是我晕倒前最后的画面。
　　醒了之后，我什么都没说，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我父母问，“你干什么去？”
　　“去上课呀。”我微微笑着，但我的青春和心都一同埋葬。
　　我到了班里，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上课了，我走进教室，所有人好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我抬起头，冲大家微笑了一下：“继续呀，我只是迟到了而已嘛。”
　　然后径直走到我的桌前，旁边是顾未的桌子。
　　他的书，校服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一如往常。好像他昨天还在笑吟吟的望着我，耐心的听着我说我们的未来。
　　我拿过他的校服，紧紧抱住，全是我以前贪恋阳光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衣服上，浸出了一块阴影。
　　“顾未…”我喃喃道。
　　教室里，又变成了低迷的气氛，大家又都红了眼眶。
　　董妹儿走过来，抱住我，“姚令，你得振作起来啊！顾未不会想你为他这样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考上咱们学校报送的大学，圆他的梦啊！”
　　我茫然的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顾未想上的是我们大学，我问：“他说他要上咱们大学吗？他不是一直说要出国吗？”
　　“傻瓜，他的梦一直是你啊。”
　　就这一句话，让我的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顾未，你能不能，再给我讲一次题？你能不能，再摸摸我的头？你能不能，再笑着叫我一次？你能不能，再抱着安慰安慰我。
　　顾未，我失去你之后。
　　一无所有。
　　“姚妹儿！你没事吧！”耳边董妹儿的叫声将我拉出梦魇，才发现自己永远都不能脱离。我一手抓住胸口，一手冲董妹儿摆了摆手，告诉她我没事，只不过…
　　是胸口有点疼。
　　顾未，我好想你。
　　咱们学校什么都很好，除了半夜会烧秸秆，呛得我犯哮喘；除了会一年四季都有蚊虫，咬的很厉害；除了雾霾有时很严重，像丧尸围城了一样；除了没有你在我身边。顾未，夜盲症的我在回宿舍的路上真的好想你。
　　想到顾未的结果呢，就是一整天都病恹恹的。
　　以至于：
　　“又碰见你了啊，姚令。”是那个清冷的声音，来自于林逸凡。
　　“……”
　　“你怎么了？生病了？”
　　“我没事，你快上课去吧。”
　　然后某大二学生会主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
　　“我靠！姚总！冷酷主席怎么这么宠溺跟你讲话？”
　　“可能是因为，我比他更冷……？”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解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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