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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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汐，我回来了。”潮涯敲了敲打开的大门，象征性的叫了声。
和月汐同居已经两个月了，潮涯现在已经在一家公司工作，虽然是从基层开始做起，但工资已经足够两个人的日常消费，所以月汐就死皮赖脸的不去工作，叫嚷着“反正你会养我嘛~~”每天在家里像个家庭主妇似的做做家庭主妇的事情，像打扫卫生什么的基本没问题，只是做饭那件事潮涯觉得还是自己亲历亲为的比较好，在品尝过月汐做的那碗有史以来第一碗面条之后，潮涯就决定还是有自己来做反：万一两个人都食物中毒了可怎么办？？谁送谁去医院呐？
等到潮涯把鞋子脱掉之后还没等到月汐的回答，潮涯纳闷了：难道还在睡觉不成？
“月汐。”潮涯无奈的朝客厅走去，毫无防备的看到客厅里端坐的两个人：月汐和他妈妈。
看一眼就知道月汐已经跟他妈妈大吵过一架了。
怪只怪上个月月汐一时冲动跑去跟他妈说了他和潮涯之间的事，还发誓说一定要和潮涯结婚，把他妈妈气地差点昏厥过去，之后就一直没再理会过月汐和潮涯。
本来以为她过一段时间会想通然后就接受他们两个事了,可潮涯没想到她居然会亲自到这里来,并且脸上带着的并不是理解的微笑而是冷漠。
潮涯暗暗觉得不妙。
“阿姨……”潮涯努力笑着向他们走过去。
“别叫我阿姨！”月汐的妈妈突然吼了出来，带着一点悲愤的感觉。像她这样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的人居然能这样子吼他，潮涯知道她一定是不肯接受自己和月汐的事的了。
果然见月汐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朝他妈妈耸耸鼻子做鬼脸。
潮涯有点想笑但又觉得笑不出来。
“那你是想他叫你‘妈妈’？”月汐火上浇油的来了句狠的，潮涯想阻止他可根本来不及。
月汐妈妈气的要晕过去了：“你……你这个……”
“不肖子？？”月汐执拗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认输的迹象。
潮涯一会看看月汐一会看看月汐妈妈，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月汐妈妈冲过去抓住月汐的手，“跟我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月汐挣脱她的手冷冷的说，走到潮涯身边还故意牵起潮涯的手。
“月汐……”不想看到月汐和他妈妈反目成仇，潮涯轻声唤他的名字想提醒他那毕竟是他亲生的母亲啊。
可月汐像根本没听到似的继续对他气得快要吐血的母亲说：“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知道，但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你的谅解。我不需要你的支持也可以跟潮涯活的很好，我现在很幸福。这是你给不了我的！”
“那你就可以毫不在意的毁掉我和你死去的爸爸努力给你创造的生活？？”月汐妈妈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没有出声，但她一吸一吸急促战抖的鼻翼让潮涯看着难过到了极点。
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母亲是不可能为了他而掉一滴眼泪的。
他希望月汐可以珍惜他和他母亲的感情。
“月汐，你先跟你妈妈回家吧。”潮涯终于鼓起勇气说。
“什么？？”月汐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回去？？回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会去接你的。”潮涯肯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含着一丝微笑说，“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真的？？”月汐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会，然后相信了。因为潮涯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所以他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了。
“那好，我等你。”月汐踮起脚尖给了潮涯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就被气急败坏的母亲给脱上了车。
等我，月汐。等到你妈妈气消了之后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然后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了。
没有月汐的日子：
李丝竹虽然也知道他们的事却没有一点震惊的反应，还很镇静的告诉潮涯这没什么，她的谁谁谁朋友就是，然后他们怎么样怎么样了。
潮涯惊奇的看着她一直侃侃而谈，自从潮涯找到工作之后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沉默寡言到一开口就收不住，也常笑了。亲切的叫潮涯有点无从适应。
潮涯给月汐打电话，接的人却是他妈妈。很明显月汐一回家就被剥夺了人生自由包括电话的使用权。
月汐妈妈努力用她发抖的声音告诉潮涯：不用再打电话来了，打来了她也不会再接。
然后潮涯就听到月汐歇斯底里的厚叫：是潮涯打来的吗？？快让我接！！
“我就算得心脏病死了也不会让你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你个XX，放我出去~~~潮涯你快来救我~~！！”
潮涯无言的听着他们母子在电话的另一头对吼却又插不上话，很揪心的痛着。然后被月汐妈妈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
一定是直接把手机电池给取了吧。
他家里的电话也不通。
潮涯无奈的谈口气，跌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却一口也不吸，静静的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烧，灰烬掉在地毯上然后滩开来，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叫嚣着潮涯对月汐的想念。
潮涯暗怪自己没用：不过两天而已，想成这个样子还真够丢脸的。
月汐一直叫着太小的房间让现在的潮涯觉得好大。尽管把电灯全开却还是觉得黑的压抑。
潮涯干脆起身出门：算了，今天还是去李丝竹那里住好了。
明天还是打不通电话的话就直接去他家里把他接回来吧。
没有潮涯的日子：
母亲狠狠的把月汐推进他原来住的房间，还在门外上了把锁。
月汐青筋暴露：“我是你儿子！！”
“可你现在做的事根本没把我当你妈！”母亲一点情面也不留。
月汐愣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妈妈吗？？看来自己是把她逼得有点过了。
是不是对老一代人的思想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同性恋”这个词对他们来说还是激烈了一点？？
呃……或许不止一点？？
可月汐还是想和潮涯在一起，不管母亲最后同意不同意。
潮涯打电话来了，可自己的电话早已被母亲拿走。月汐只能听见母亲对潮涯无理的大吼：不用打电话来了。
那怎么行？？一天不听到潮涯的声音就已经浑身不舒服得像一个月没洗澡了。再这么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想他……
还是想他……
不知道那个笨蛋是不是也在想我？
如果他没在想的话，回去一定要让他请吃大餐。要吃大闸蟹！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那家伙可是吝啬的很呢……要他买一朵兰色妖姬都把嘴皮子磨破了，结果还是买的普通红色玫瑰！没劲！！
月汐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潮涯啊潮涯，回去以后可得买兰色妖姬给我哦！
潮涯犹豫了很久，还是按响了月汐家的门铃。
月汐母亲像盯怪物一样的把潮涯盯着，防备的抓着门以准备在潮涯硬闯的时候及时关上门。
潮涯想那是根本没必要的，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很严实的防盗门。就算潮涯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闯的过去。
“我不会让月汐跟你走的，死了这条心吧！”一开口又是这种话。
潮涯苦笑：“阿姨，我想你应该考虑下月汐的感受。你不能关他一辈子。”
“我儿子的感受我自己很清楚！”月汐妈妈局促的说，“他只是一时好奇……从小就是这样，对什么新鲜的事物都感兴趣……但是他的热情来的快去的更快……我可不想他因此而受到伤害……”
到那时，受到伤害的人是我吧？？潮涯无奈的想。
“不会的，我相信我和月汐都是真心想和对方在一起。”
“你相信？？你拿什么来相信？？生命吗？”
怎么会有这么老套的询问方式？
“可以。”潮涯认真的回答。
“……”月汐妈妈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那我跟你打个赌，你赢了我就成全你。输了……你知道后果的。”
“………好，你说。”
“一年！”月汐妈妈伸出中指，“一年的时间完全不联系，也不能让月汐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只要你在这一年之后还想跟月汐在一起就算你赢了。”
潮涯看着月汐妈妈诡秘的申请就能把她想的事猜到□□：就算到时候你还爱着月汐，月汐也一定失去了耐心放弃你了。
可潮涯即使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陷阱也还是不能不往里面跳。
就算可以直接把月汐抢过来，月汐妈妈也一定不会原谅他们的。
他不想让月汐跟自己一样被自己的母亲给憎恨着。
只要一年，型号不是两年、三年……对不对，月汐？？
可月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母亲忽然来为自己开了锁然后告诉自己潮涯来过了，然后他独自离开了。
说是要放弃月汐。
月汐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一路奔回潮涯那里却看到了潮涯收拾东西的背影。
“你做什么？”月汐顿时觉得口舌干涸，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我要离开这里。”潮涯也不敢回头看月汐询问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会破坏约定。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我是被你甩了吗？”月汐的声音告诉潮涯他快哭了。
潮涯只觉得手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直痛到心脏。
月汐没等到回答，却把沉默当做了回答。
是默认了吧？？
潮涯已经收拾好了箱子准备离开。
“告诉我理由啊~~”月汐拽住潮涯的袖子不肯放手，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不见了。
理由……不能说啊……
潮涯狠狠心甩开月汐的手，如果不快点离开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月汐却在他身后说出这样一句惊天地的话来。
潮涯僵住了，想骂他：“你傻的吗？？”
想拥抱他，责怪的抱怨：“你去找别人那我可怎么办？”
可结果他只痛心的说出一句话：“你好歹为你妈想一下啊~~”
月汐的眼泪终于在潮涯消失在转角之后掉了下来，无声无息像断了线的珠子，湿润了月汐苍白的面颊。
潮涯辞了工作，只浅浅的给了李丝竹一个理由然后离开了那个有月汐的城市。
只要一年。
请你，等我。
月汐妈妈以为月汐会回心转意从新回到自己身边做回那个懂事并且听话的好孩子。却不明白月汐已经不是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了。
月汐一直一直都没再回那个家。
只落魄的呆在他和潮涯曾经拥有幸福的地方，祈祷潮涯在哪一天的早晨能够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床头，抚摩自己的脸微笑着给自己一个吻。
“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然后月汐开始去GAY吧，大口大口的喝那种很烈的酒。
“嘿，小弟你是第一次来吗？？以前没见过你。”一个中年的色大叔搭讪的递过一杯威士忌。
月汐厌恶的推开：你以为我随便到跟一头猪说话吗？
中年人自找没趣，悻悻的走开，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不堪的话。
可月汐不在乎。
现在除了潮涯，他谁也不在乎。
包括自己。
月汐还是没能够去找别的男人，只因为心里根本放不下那个人。
他离开已经十个月了，什么也没留下。
月汐时常带着一丝恨意想着潮涯，想着想着却又笑了起来。然后当发觉自己在一个人傻笑的时候就会哭。
ＧＡＹ吧里的一个男人劝月汐把潮涯给忘掉可月汐死活不肯。
宁可心痛着也不愿意忘记潮涯。
月汐就是死心眼。
电话机里依旧被妈妈存满了留言：
“月汐，我给你做了你做喜欢吃的烧鸡，回来吃吧。”
“月汐，回家来好不好？妈妈想你。”
“月汐，……妈妈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原谅妈妈吧……”
“……欧阳月汐！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肯来见我？？”
“月汐……月汐啊……”
…………
月汐的手机里把其他所有人的电话都设置在黑名单，除了潮涯。
只有潮涯打来电话的时候月汐的手机才会响起轻快的铃音：“我爱潮涯……我爱潮涯……”
可是尽管月汐每天都给手机充电，可它却一次也没响过。
月汐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手机，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月汐不住的呢喃：“潮涯你快回来吧……我要死了……”
想你想死的。
潮涯没有把月汐帮他修好的吉他带走，只好又去买了一把便宜的。
每天每天抱着弹不停。
小镇上的居民还以为他是来卖唱的，可他却不收别人扔在地上的钱。只每天每天在同一个地方唱不同的歌。
但歌词都只有一个意思。
思念……
小镇上一个纤细的女孩子注意到了这个孤独的人，她喜欢听他唱歌，却不敢跟他说话。所以从头到尾她都远远的看着他，他离开后她才会离开。
然后潮涯还是注意到她了，他朝她淡淡的一笑：“你想听什么歌吗？”
她呆了一呆然后腼腆的玩弄自己的衣脚：“没……什么特别的……你唱的我都喜欢。”
潮涯又问：“你为什么每天都来看我？”
“因为我怕你寂寞。”
寂寞？是的……但我已寂寞到麻木了。
“只是这样？”
“还有……我也很怕寂寞。”
“？”
“我喜欢的那个人去了县城里，好久都没回来了。我听你唱歌就会想起他，虽然有点酸酸的，但却很开心……”
因为我们都在想着某个人。
“你也在想谁吗？”女孩不好意思的问，歪着头，满脸羞涩。
“嗯……我最爱的人。”
“哦，那我们是一样的。”
“对，是一样的。”女孩甜甜的笑了。
月汐妈妈独自守在空空的客厅，望着再一次冷掉的烧鸡发呆。
难道我真的错了？
尽管自己试着努力接受同志，还去看了几本有关同志的书。
如果是别人的儿子的话还能接受，可偏偏是自己的儿子！
这叫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伴？
本来还盼着过几年抱孙子……可现在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过，电话打了无数却一点回音也没有。
眼见着一年的期限就要到了。
难道只有眼见着自己输掉？难道只有勉强的笑着允许这种荒唐的事？
月汐妈妈看了一眼放在饭桌上的契约书，有自己和聂潮涯的签名，那颜色好刺眼。
她抹着眼角的泪叹了口气，起身回卧室去了。
本来打算今天把事情全部告诉他的……
潮涯收拾行李的手都在发抖：一年的时间终于到了，可以见到月汐了……可心里却怕怕的，万一月汐恨死我了怎么办？万一他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
算了，先见到了再说。
来不及跟女孩说再见潮涯就搭上了火车，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去见那个自己想念了一年的人。
月汐正在想着要不要纪念下潮涯离开整整一年，然后自我讽刺的笑笑：真是傻啊……傻到这种程度的我也算了不起了。
“月汐，今晚我请客吃饭。”ＧＡＹ吧里的男人笑着向他发出邀请。
尽管他三天两头的想讨好月汐，可月汐到现在还是记不住男人的名字。
“好啊，反正没事。”月汐无所谓的耸肩。
男人很热情的想把手搭在月汐的肩上却被月汐无情的甩开。
“你怎么了？”男人疑惑的问，“以前都不介意的。”
“不知道，但是今天不行。”因为今天是属于潮涯的。
每一年的今天都是。
男人无奈的苦着脸：“你还在意他？”
月汐无言。
“你今天话很多。”月汐冷冷的丢出这句话后男人便不再开口。
不只为什么月汐今天就是很想早一点回去，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男人死缠着月汐喝酒，月汐刚开始还应付两杯到后来就不耐烦了：“你妈的烦不烦呐？？”
男人抓住他的手，醉醺醺的说：“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月汐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一点点都没有？”
“没有！！你放手！”
“不放！我一放手你肯定就会回到那个人身边去的……呜……”男人居然哭了出来，周围的人都把眼光投了过来。
这么大的人了哭起来居然一点也不含糊，跟个小孩似的。
月汐有点心软：“好啦好啦，我会考虑跟你交往……”
“……真的？”
“嗯。你可以放手了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
月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男人亲另一个男人？这样岂不是向全世界宣告“我是同性恋”？？
可现在月汐也知道跟一个喝醉的人说这些是根本没用的。
只好勉强用唇挨了挨男人的脸。
胡子把嘴巴给搁疼了。
男人欣喜若狂的放开了月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月汐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到街上招了一辆出租。
第一眼看到房门的时候月汐差点停止了呼吸：很明显是被人打开过的。
自己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门把上的灰尘应该不是一般的厚，但现在居然一点也没有……
“潮涯？？”月汐试探性的叫了声。
没回答。
月汐战战兢兢的开了灯，只看见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的是一支兰色妖姬。
那是自己求了好久都求不来的兰色妖姬？？
月汐的眼眶湿润了。
“潮涯！潮涯～！！”月汐疯了一样在房间里找寻潮涯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去了哪里？？
月汐突然想起一个人：李丝竹！
“潮涯？？那混小子已经一年没来过了，只说了声要去旅行什么的却一去不回，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李丝竹很不客气的把月汐撵了出去。
潮涯……潮涯你在哪里？？
月汐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你是月汐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月汐。
月汐认出这是看门的那个大爷。
“你妈妈今早上出门了，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他递来一封信。
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话吧？？
月汐疑惑的把信拆开，那张罪魁祸首契约书掉了出来。
月汐愣住了。
这就是原因吗？？
这就是害自己跟潮涯吃了一年苦头的元凶？
潮涯这个笨蛋……他这么做是为的什么啊？？
潮涯潮涯……我好想见你……
潮涯把那支兰色妖姬插入瓶中后等了很久，月汐都没有回来。越等越害怕，怕月汐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还来做什么？滚！”
于是慌慌张张的又跑出去。
跑出来做什么？要到哪里去？？
潮涯晃晃头使自己清醒一点，却意外的看见了那个另自己心跳不已的身影。
月汐！
可他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还吻了那男人的脸。
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就明确的说过要去找别的男人。
但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真的去找别人？！
潮涯怒火中烧，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变心？
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怎么有这样的资格？
潮涯昏昏沉沉的在大街上走着，想着自己这一年过的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甘心啊～～
不管怎样都还是想再见他一次。
不管怎样都还想问问月汐是否真的不爱自己。
不管怎样，即使他已经不爱自己，也要不折手段叫他重新爱上自己。
想着想着居然就来到以前和月汐来过的那个公园的椅子旁边。
看吧……我果然还是不能没有他……
月汐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晃。
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很像潮涯的身影。
不行，那个人就要离开了。得快点过去才行……
不顾绿灯已经熄灭，月汐径直闯入马路中央，却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月汐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死死的盯着那个越来越远去的身影，嘶哑的在喉咙里喊着：“潮涯，为什么不等我？不要走啊……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过去了……”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可月汐却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世界好安静……是吧，潮涯？
意识，消失在那个身影转角的时候。
潮涯在房间里等了一夜。
又等了一个礼拜。
兰色妖姬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的掉落，枯萎成暗淡的土黄色。
又等了一个月。
一个男人敲开了大门，穿着警察的制服：“请问这里是欧阳月汐的家么？”
潮涯倚靠着月汐的墓碑。
月亮很圆很亮。
呐，月汐。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实在太任性，上天要这样的惩罚我们？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只一相情愿的想让你和你母亲和好，却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怨我吧？我也怨我自己……
你叫我买兰色妖姬我就该买的。
你说房子太小我就该买大一点的，大不了多贷点款。
你叫我多亲亲你我也该亲的，不该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
那时候我真是奇怪是不是？
不过现在不会了。
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潮涯的嘴角荡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微笑，疲惫的闭上了早已没了神采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