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个土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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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有暖气的呵护，走在街上，光秃秃的树干和刺骨的寒风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你根本没地方躲。
那年冬天，冷得离奇，连好多北方的孩子都完全受不了，十一月不到就穿上了秋裤，系上了厚厚的围巾。在那之后，好多年不长冻疮的令嘉不幸中招。天气预报说，C市可能迎来时隔多年的初雪。人们或许有着期盼，但日子照过，没有亲眼见到的飘雪，无论有多美都没法牵引着人心。
陆祺是G市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过着阳光灿烂的日子。自从来到这儿，他体会过C市可以在一夜之间从三十度的酷暑直接跨越到寒秋的魔力。那时他和令嘉开玩笑，这变脸的速度简直连女人都自叹不如，她笑话他，莫非他其实是个女人……
冷得人直哆嗦的深冬，他看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毫无征兆地洒落一地，那些同学拿着相机对着它们各处取景，可他却没有一点心情。因为他知道，等不了地上的银杏叶枯萎，他就要离开C大，离开这个他曾经抱怨无数却又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城市，离开这里熟识的一切。
可他陆祺终究不是一个爱伤感的人，该玩玩该吃吃。嘉姐从北京回来后，变得更“痴呆”了，时不时地会一个人傻笑。他知道，她因为谁这样。他留在C市的时间不多了，还没来得好好留念，只想拉着她把学校周围的美食重温一遍。那阵子，令嘉的体重直线飙升，她找到陆祺算账，“小旗子！我俩这么好吃懒做的，再这样下去我的身材没救了！”
他表示很无奈，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嘉姐，说句实在话，你压根就没身材可讲！”
毫无疑问他又惹得令嘉的一顿海扁，两人追着跑了大半个校园……
初雪来得毫无征兆，前一天的确狂风大作，很多树枝也因此被折断，横七竖八地倒在道路中央，可谁也没料到这个城市在第二天醒来时会迎来时隔几十年的皑皑白雪。
这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好像明知大雪不会轻易停歇，却还是担心它会溜走，人们迫不及待地赶往各处赏雪佳地。陆祺没有看过大雪，推窗看到四处白茫茫的一片，他的心情很敞亮，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好玩的心，一大早就约好了令嘉去附近的山上。令嘉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背个小包就出门去了。
在她出门前，王敬源来过电话，说是公司有点忙，明天再到学校陪她玩雪。她顺便告诉了他自己和陆祺有约，不用担心。电话那头的人向来知道她和陆祺要好，先是楞了几秒，后又诸多叮咛，一定注意安全。她满心答应，她发现现在的王敬源生怕她独处，可她明明就是会经常独自四处游玩的人，何况是和小旗子一起，他身强力壮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担心……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军绿色的棒球羽绒服，脚下是双她过冬很少穿过的皮靴，山路肯定有积水，防水工作必须做好。害怕陆祺那小子又是耍帅什么都不准备就上山，她还专门提醒过他，必须穿上最防水的鞋子。可看到小旗子的那一刻她还是笑得四仰八叉的，他戴着口罩围着厚厚的围巾，只露个眼睛出来东张西望，身上穿着厚厚的粉色羽绒服和黑色运动裤，脚下却穿着一双纯黑色的鞋子。
“小旗子！这里！”她朝他招手。
“不是说不怎么喜欢黑色的鞋吗？”她好奇地问道。
“大姐！是你一直嚷嚷着防水防水还必须要穿深色鞋，免得陷进雪里找不到啊！我的鞋……就它颜色最深，正好，穿了这次可以扔了！”他满不在意地说着。
也是，小旗子平时的鞋都偏白，想起有次他问她附近哪儿有专门洗运动鞋的，她一个C大百事通竟然不知道。她没好气地问他就不能自己洗吗，他可倒好带着哭腔说自己洗，没洗完就被臭晕在宿舍了……她知道陆祺平时就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分明就是懒，还找那么多借口！他啊！最后令嘉还是帮她找到了，他那天拎了四五双过去，还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机智，来回跑多费劲……
“不对啊嘉姐！你这手……不是长冻疮了吗？怎么不戴手套就出门啊？”看着令嘉红红的手，他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递给她。
“你傻呀！戴了手套，我这……还怎么拿手机拍照啊！这雪我还是几岁的时候在老家看到过，可稀罕了！”她笑笑，“不戴不戴！”
“你个土包子！我这手套是触屏的！触屏的你懂吗？算了算了，你肯定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他给她戴上，“再说了，跟我出来，还用你拍照吗？就你那水平……哎！我真是……别告诉别人你认识陆祺！”他想起有次他们在江边玩，让令嘉给拍个照，她可好，人一米八几的大长腿硬生生地给她拍成了五五分的矮短身材，对着江水思考要不要跳下去。那事陆祺计较了好久，再也不敢让她拍照。可令嘉不知道的是，那张照片他当着她的面删掉后，回去又悄悄恢复了，至今都在。
“嘿嘿！早说嘛！你这宝贝都肯拿出来了！铁定是不需要嘉姐的！”她戴着手套暖乎乎的，里料还有他的体温，小旗子的手可真大呀！
“走咯！嘉姐带你堆雪人儿去！”令嘉拉着陆祺，拖着身后的人一路狂奔，完全没有注意到飘落在肩上的细雪。
他们出门时已经九点过，一路风景尚好，走走停停刚到下山已经快十二点。陆祺嚷嚷着要吃午饭，说是下雪天山上连个卖小吃的都没有。她想想也是，填饱肚子是首要关键。那顿饭，陆祺的食欲很好，他平时丁点辣椒不沾，却一连吃了好多口泉水鸡。老板娘是认识令嘉的，平时她带过客人来她家吃饭。他们再次启程时，老板娘还热心地嘱咐他们别玩太久，要早些下山，说不定雪越下越大，景区会封山。
“听到了没有？酒足饭饱，赶紧的给我麻利点！”她装腔作势地，拍着陆祺的肩膀发号施令。
“给姐说说，怎么好了？”
“喝水不要钱，吃饭包打折。”他突然改变了认真脸，笑嘻嘻地地看着令嘉。
“哈哈！这都说越有钱的人家，那是越抠门！小旗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和我出来玩儿了！你个财迷！”她爱取笑小旗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是啊！你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因为和我一样才成了有钱人！”陆祺把手揣在衣兜里，假装冷得哆嗦，跑到前面喊着：“嘉姐，路途遥远我们快赶路，遇上山贼抢劫可就不好了！”
大雪过后，所有都被罩上厚厚的白色一片。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孩儿裹着粉色的衣袍，在盘山公路狂奔远去，尽管他的影子越变越小，却依然清晰可见。真是奇怪，那天陆陆续续的有多少人上山啊！可那冰天雪地里的粉团，只有他陆祺了吧！
令嘉追着，好不容易快到了进山小路。她看到陆祺蹲下身子拿着相机拍那被积雪压弯的树枝，就在公路边等着。听到是她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她就靠着那护栏动也不动地低头看着他，脸上微微一笑。她身后的斜坡白茫茫一片，多少树叶和杂草被淹没在大雪之下，偶有露出还未被覆盖的枝桠。就在她身旁，护栏另一侧，却有一棵高耸大树光秃秃地屹立着。那一刻，陆祺按下了快门。她笑得太温柔了，有点冻红的嘴唇咧开着，好像身后的不是皑皑白雪，而是万丈光芒。
可她是不太喜欢被人拍的，“小旗子你干嘛呢！好好拍风景！”
“拍得可好了，嘉姐你快过来看！”他的声音都似乎有些发抖，心里更是有些不自然地激动。
“我看看呢！不好看要你命！”她在他身旁拿着相机翻阅，他在她头顶根本停不下来地介绍着：“你看……这取景太好了这……还有这个……光线只有那么给力了……”
“得了得了，王婆卖瓜……”她甜滋滋的笑着，那张照片真的好看，当时她在想什么呢？她看着小旗子认真拍照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很乖，和平时不太一样……像个好学生认真在写作业。反正那一刻，她笑得挺好……
“切！你都不知道我把你拍美了多少倍！还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你以后贴这张出去相亲，保准一大堆男人围着你……哦！不对哦，有敬源哥了……”他在她头顶飞扬跋扈地说着，就差唾沫星子喷令嘉一脸，她嫌弃地仰着头：“小旗子你够了！还好喷的不是我脸是你自己的相机！”
“哈哈！不好意思哦嘉姐！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你别急啊，等等我装设备……”他又追着令嘉跑。
上山的小路蜿蜒崎岖，为了防止令嘉滑倒，陆祺取了个长藤，让她拉着跟在自己身后，他走一步，令嘉就按着自己的脚印踩去。每走一步，令嘉把自己的鞋陷到那深深的凹槽里，感觉特别好玩儿，在后面笑了起来，小旗子的脚真大呀！
“你干嘛呢嘉姐！好好看路，摔下去了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他在前面说着。
“为师知道，徒儿只管好好探路。我就笑你呀，这脚丫子到底多少码啊？像只大船一样，我们这一路走过来是在海上飘了多少只船啊哈哈哈！”
“你个土包子，‘脚大江山稳，手大握乾坤’你懂吗！”他好笑地说着。
“哈哈！小旗子我发现你懂得真多！不过……尽是歪门邪道！”
“我说嘉姐，你这……还想不想上山了！再胡说我扔树藤了啊……”他故意放了放藤条，威胁着。
“我错了……小旗子我错了……您行行好把我这土包子捎上山吧！”她配合着求饶。
这一路走来，他们走着许多上山路人开辟的“康庄大道”，也算是捡了不少方便。路过一片竹林，看着那不曾被人踏过的雪地，令嘉要求进去休息休息。可那都是鲜有人踏过的路，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积雪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好几次他们都陷进积雪里，费好大劲才把脚拔出来。
令嘉蹲在雪里使劲拔出靴子，陆祺却站在一个石坡上拼命地摇晃四周的竹子，那雪花纷纷往下洒落，重重地打在她的全身。她越是嚷嚷，他就越是得意。最后越来越多的雪被摇下，看着那飘落的雪花，他有那么一会儿竟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仙境。她为了报仇，追着陆祺一路喊打，两人在竹林里到处穿梭，乱扔雪球。就像武侠剧里正在决斗的两人，只是抖落的少有竹叶，全是重重的积雪。
满地的脚印遗留下来，最后跑累了，他们各自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休息，隔得老远，却谁也不再喊打。那一刻，陆祺看着令嘉趟在雪地里喘着气哈哈大笑，好像她的笑声从未停止过。山里没有过多的声音，偶尔传来行人的呼喊，他们打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间……
为什么这个女孩儿话那么多，玩起来那么疯，笑声还从不间断……可为什么……他多希望雪一直下，他们一直这样躺着……
“小旗子，嘉姐今天真开心！我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了！”她歪着头看向他。
“我还头一次呢！学校守门的大爷不是说这是C市六十年来下得最大的吗？我看他就扯淡，那大爷自己都没六十岁！哈哈哈！”
“哈哈！谁知道呢！”
“我们往山上赶吧……再玩下去，估计都没法儿进去了！”
他们既然能够幸运地赶上初雪，顺利登山，当然也如愿以偿地进了山上的灵泉寺。这里的寺庙，常年都有许多游客前来烧香，趁着雪景上山的人络绎不绝，寺里自然也是有很多人往来。
看着还有不少人往寺里走，陆祺嚷嚷着不进去。他说进去了也得花上个把钟头出来，何必呢？可令嘉就是想进去拜拜，她不是个特别信奉神灵的人，但在那一刻她看着寺庙屋顶那夺目的太阳光线，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所以拜托陆祺陪自己进去看看就出来。
他们进了烧香磕头的殿里，两人一人跪着一个蒲团，虔诚地许着愿望。看着一旁双手合十的令嘉，陆祺竟然有些走神，却也立马合上双眼，心里默念着他的心愿。
出门后，陆祺问她跪了那么久，到底有没有把全世界都默念出来，她只是笑笑不说话，“还说你懂行？这菩萨面前想的，姐还能讲给你听？走咯！”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说，其实我也不会讲给你听，但却没有再说话。
“嘉姐，你等等……”他一把拉住令嘉。
“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遇上了初雪，我让人给咱拍个照留念一下呗！”他拉着令嘉的手左右摇晃。
“哈哈！也对！是值得纪念！”
他把相机拿给行人，大概也是上山游玩的学生。陆祺看他穿着打扮挺洋气，就放心地给他了，“兄弟，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拍张照片？就在这寺庙门口的梅花边上吧……谢谢啊！”那小伙子满心答应。
他们从未有过合照，并排着站着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那小兄弟在对面示意他们再靠近一点。他却发现令嘉右边眉角沾有雪花，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的指令，只顾着倾斜身体伸手……
“嘉姐，你别动，眉毛上有片雪花。”
“快给我拨开，我可不想拍个白眉大侠出来！”她低着头，笑着说道。
就这样，那个不辱使命的帅气小伙连按几下快门，抓住了那个瞬间。“OK!”
听到他的声音，陆祺回过神来，“兄弟！我这还没站好呢！”
“啊？我以为你……”兄弟，你确定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逗我玩呢吧？
看着那拍照的小哥一脸的便秘表情，令嘉小声地说：“小旗子差不多得了，别耽误人家玩儿的时间，好像拍了好多张呢！够了够了！”
那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男孩儿附身亲吻她的眼睛，女孩儿垂头微笑，身后的梅花娇艳红润，两人真是般配啊！小伙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把相机还给陆祺后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而他，还没来得观看究竟拍得好不好就被令嘉拉着往回走了。回程的下山路快多了，大概也是听到五点会封山的消息，一路上许多人急急忙忙地下山。没有了上山时的寂寥，大家虽说素未谋面却互相帮助着，隔着挺远都能听到行人轻声哼着小曲。
快到山下公路位置，陆祺看到许多人用大的矿泉水壶接了好些雪水回家，他从来没有见过，觉得新奇就问身旁的她：“嘉姐，这雪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说这些人背那么多回家有什么屁用啊？”
“你个文盲！这雪水能治烫伤喝了还能延年益寿，你懂个屁啊！”
“哎哟！我去！我就说嘛，正好我刚刚不小心喝了几口，看来今天是赚到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哈哈！我还没说完，那是以前的雪水，现在的污染这么严重……你刚刚……”她偷笑着。
“嘉姐！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你……”他又是急得跺脚，一路追着她跑。
快到路边，因为很多人开车到山脚，这下全都挤到一起，交通阻塞了，后面的人一直按喇叭，前面的人也毫无动静。看着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根本行不通，有的人甚至下车在车顶上堆起了雪人。
看他们这样，陆祺得意地嘀咕着：“一群傻逼，巴掌大的地方，还把车开来！”
“你这死孩子！别瞎说！待会儿那群傻逼开车来揍你啦！”她拉着陆祺悠哉地走着宽敞的小路。
“哈哈！嘉姐，你真坏！”
“不过……我本来还想装逼用摩托载你来的，还好没有！”
“基本的游玩攻略啊！这雪天，就适合走路！痴呆才开车来！”她看着堵到老远的车辆，笑着说。
可这时她却听到了电话声响，“喂。”
“丫头，我今晚必须给你买个老年机！你这电话是走哪儿哪儿听不见是不是？”电话那头的王敬源有些担心，有些生气。他在新闻里听说大雪会持续很久，为了安全起见今晚五点封山。他马上给令嘉打去电话也不见她接，还好那次一同出游，他存过陆祺的电话，可这小子也是不接……看来要么是真的玩疯了，要么就是山上信号弱。无奈之下，他只好开车到山脚下的农家乐等着他们。
“敬源哥，我们都没接到电话……可能是没信号，你在哪儿啊？”
挂了电话，两人就屁颠屁颠地往农家乐赶了，一路上令嘉脚步很快，她有点怕敬源哥生气，毕竟雪那么大，他该是很担心自己吧……
他们看到王敬源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笑盈盈地站在车旁。令嘉一到他身边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陆祺在一旁看着她，打趣着说：“啧啧啧！敬源哥，你说我是睁眼还是闭眼啊？”
“小旗子，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哈！”令嘉转过身对着他说，“你和骄阳卿卿我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上车我带你们吃点热乎的。”他拍拍身上的人，这路上可多了下山的路人呢！
“敬源哥，刚刚嘉姐说这雪天开车出门的都是……”
“陆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她扭过头用眼神狠狠地示意。
“是什么啊？”
“没什么……敬源哥，我们去吃什么啊？”陆祺眼巴巴地看着前排的王敬源。
“天冷吃暖和些，小祺想吃啥？”
“我知道一家牛肉，在重庆路附近，敬源哥你知道吧？”
“嗯好！就去那家。”
“敬源哥，你这路虎可是是今年的新款啊……都快接近三了吧？”他是第一次坐王敬源的车，说着拿手比划着。
“哈哈，比二多一点，比三少一点。”那人看着后视镜里的陆祺笑着说道。
“哈哈！差不多。”一路上，他俩人都聊着令嘉不懂的东西……
“我说，你们能不能说点地球人能听得懂的？”她不满地说道。
“我们这是地球话啊！是你自己不懂……敬源哥你知道吗？她非说我那S1000rr是小毛驴……我真的……”陆祺说到激动之处，看着副驾驶上的令嘉叹气。
“你小子不错啊！哈哈！她不懂，不怪她。”王敬源之前听令嘉提过，好像这小子家里挺好，就是平时跟个财迷一样，老爱跟着她蹭吃蹭喝。估计她知道了陆祺那车的价格，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吧，哈哈。
“老实交代，你们俩什么时候背地里勾结过？现在都开始合起来欺负我了？”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哪敢啊！你连我的小毛驴都踹过！”想起有次，陆祺和令嘉开玩笑，不知怎的，她就踹了两下他的宝贝，他当时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可是疼了好久……
“那可不行！这事儿得让她赔钱呐！”王敬源看看令嘉，笑笑。
“赔啊！第二天给我买了瓶香蕉牛奶，还说涨价了花了五块！五块啊！吓得我都不敢喝你知道吗敬源哥……”陆祺说着，特别无奈地笑着。
“可不就是嘛……平时都是四块五啊！那是涨价了啊！”令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是挺贵！”他看着身旁的人，摇摇头后不再说话。
那顿饭吃得很开心，看着窗外还在飘落的雪花，令嘉想起今天和小旗子去了山上，突然觉得很值得。虽说有点冷，可她还很庆幸，能看到那么美的C市。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你个土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