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语》暴食咸鱼骨阿柴

4、渡化而非消灭

　　入夜之后，人们在寺庙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
　　荒僻山林里的破败寺庙，重点是这个寺庙规格还不算小，根据那些已被风蚀的雕塑仍可以想象出这座寺庙当初的辉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这么一座寺庙变成这样。
　　秋叶可以从庙堂破败的庙顶望见那星河流淌的夜空。
　　庙堂之外，古木参天，可惜已经听不到那深沉而悠远的钟声。
　　最后三人决定轮流守夜，抽签之后，第一个负责守夜的是陈林。
　　秋叶毫无顾忌地靠着一尊十人高的佛像睡着了，步珉殷则躺在佛像前棉絮外露的打坐的垫子上。
　　陈林看了看其他人，差不多也是几个人几个人在一起，除了个别一些依旧是一个人。
　　秋叶让陈林多准备了一些符咒，特别是驱魔驱鬼的符咒。
　　没过一会儿，便有呜咽声响起，起先十分微弱，而后则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在渐渐地靠近。
　　在场的各位也警觉起来，将身边的伙伴叫醒。
　　接着，那呜咽声终于到了寺庙，声音中还带着些愤怒。
　　几个人去外面看了一下，发现他们所在的寺庙已经被大群的鬼怪包围了。
　　那些鬼怪被结界挡在了外面，它们一边攻击着结界，一边盯着结界里面的人。
　　“......鬼，鬼怪！数量多的惊人！”出去勘察情况的几人迅速跑回庙堂里向大家描述外面的情况。
　　“不就是鬼怪而已，我们本来就是要去修仙的，以后面对这些东西的日子多着呢，如果连这些普通的孤魂野鬼都对付不了，那么也没必要去修仙了。”说话的是那个红发的女孩。
　　“来来，小陈陈，给我和步珉殷说一下那个女孩是个什么来头。”
　　陈林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秋叶兄为什么会想到问我？”
　　“看你今天看那个女孩的眼神，啧啧啧，和别人那种因为美色才看她的眼神不同，倒像是担忧啊......”
　　“这样啊......那个女孩是我叔父的女儿，叫陈炎荣，比我小一岁。”是自己的眼神吗？陈林默默记下这一点，必须要改掉。
　　秋叶明白为什么那女孩有一股浓浓的汉子气息了，会给自己的女儿起个这样名字的老爹，对于女儿的教育估计也是按着男孩子的标准来的。
　　“不过有结界那些鬼怪也进不来啊......”一名黄发的男子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不过也不知道结界可以撑多久。”
　　“那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吧。”
　　“能自保就不错了......”
　　“那些鬼怪不知道数量有多少，要是没完没了，就算不强我们也会被累死。”
　　“最让人担心的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强的鬼怪。”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陈林本想问秋叶的想法，但他看到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就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小陈陈，不能光用眼睛看。”
　　听了秋叶的提醒，陈林用精神力感知周围：“有......”
　　“有几个人过来了，跑的很急。”陈林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步珉殷就先一步说出了那句话。
　　秋叶惊讶了一下：“敢问步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没有筑基吗？”
　　“这个啊，是师傅训练我的时候练出来的，不过只是有感觉，没有那些有一定基础的人感应的那么准确。”
　　陈林有些生气，不过很快就调节过来：“有五个人，还有三分钟就要到这了。”
　　陈林突然想到一点，为什么秋叶会在第一时间用精神力感知，就像是已经经历过很多需要精神感知环境的事情了，
　　“看来我们是要选择是否打开这个结界，保护那些人喽。”秋叶看看周围，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那些跑过来的人的存在了。
　　“两位朋友，你们是会救那个人，还是不救？”秋叶用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到。
　　“肯定是救！”
　　“嗯，能救的话当然救，不过那么多鬼怪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再说我们也出不去。“
　　”不不，可以出去，这个金牌就是出去的道具，不过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了。“秋叶指了指自己包里的金牌。
　　陈林检查了一下金牌，又感应了一下这个结界，之前一直没留意，确实这个金牌上有着和结界相同气息的法术，这更加深了陈林的疑惑，秋叶对这一切的反应太过于自然了。
　　正说着，那几个人就已经跑到寺庙的跟前了。
　　“救救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放我们进去避避难，求求你们了！”
　　大家都有些犹豫，毕竟外面那些鬼怪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没准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这个金牌可以让我们出去哦，不过出去就进不来了，”一个外表只有8岁小孩模样的女孩把手中的金牌晃了晃“我是铭家的小女儿，凭着我们家法术器具的名誉，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说错。”
　　铭家在制作法术器具上的成就无人不知，所以也没人怀疑小女孩的话。
　　不过有谁会主动出去送死呢？
　　“没准这就是试炼的内容，不然这么荒僻的地方哪来的人？”秋叶这时候开口了。
　　众人开始犹豫了，其中一个人拿着金牌就往外冲去：“没错，这只是试炼，总不可能让我们这些参加选拔的人丢掉性命。”
　　你就作为先驱者给大家立个‘好榜样’吧。秋叶在心里暗暗地笑了。
　　那人一出去，先是击退了将那五人包围的鬼怪，但只是一瞬间，他就被另一只藏在那些弱小鬼怪身后的一只强些的鬼怪肢解了。
　　这下大部分人都退缩了。
　　“开，开玩笑吧......”
　　“居然真的死人了。”
　　秋叶用那话只是为了激一个人出去，然后让大部分人陷入恐慌。不过还有一些人依旧很冷静，再这么下去，所有人迟早会反应过来的。
　　步珉殷看着外面那五人就要被鬼怪攻击，不由分说直接冲了出去。
　　“等等！你不是去送死吗？！”秋叶大喊着追了出去。
　　陈林不太明白秋叶的做法，但还是跟着跑了出去。不过秋叶对于人的生死，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冲出去之后，秋叶在步珉殷身边快速说了一句：“只能救一个人，然后拼命往外跑，只要我们这么做，之后那四人也会被别人救的。”
　　步珉殷也没有怀疑秋叶的话，直接拉起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就往山下跑去。
　　陈林用咒符击退扑上来的鬼怪，跟着三人拼命往前跑着。
　　也是这个时候，陈林留意到那些鬼怪扑向秋叶的时候，没有像扑向别人那么果断，更像是被逼无奈去攻击秋叶的。他看了看另外两人，步珉殷光顾着带着人跑没根本没留意秋叶，那个兜帽男则是一个劲地指路，也没留意秋叶这边的情况。
　　“等等，在前面的石头左拐有个小道，从那里下山更快。”兜帽男突然开口。
　　步珉殷按着那人的话，跑进那个小道。
　　“不能走不能走你们都不能走！！！”前面的路突然被黑色的烟雾遮掩。
　　“快掉头回去！”兜帽男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喊三人原路返回。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林意识到兜帽男知道些什么。
　　“是原本寄居在这座寺庙的女鬼，那个女鬼是这座山所有鬼的头，想必是结界那边有人做了什么把那个女鬼惊醒了。”
　　“也就是说，只要那女鬼不把黑雾撤了，我们就无法离开这座山，最后还可能变成这些鬼的一员？”秋叶说出自己的推测。
　　“没错。”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反正也走不掉，我们回去把那个女鬼干掉。”步珉殷说着就往回跑。
　　“秋叶兄你不追上去吗？”
　　“这个情况无论你现在在哪都是一样的，不如先想想怎么在实力有限的情况下解决问题。”秋叶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果然，秋叶肯定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看来秋叶兄的家世也没那么简单。陈林之前的疑惑暂时得到了解答，于是他也开始专心应对眼前的情况。
　　“大叔，你说这女鬼是被惊醒，也就是说她本没有伤害来这里的人的意思？”
　　“嗯，一般没有。”
　　“是个还有自我意识的女鬼？”
　　“对。”
　　“看来是结界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秋叶也原路返回。
　　“这位前辈，这里的鬼怪虽然都被结界那边的情况吸引过去了，但不能保证这里就比较安全，你还是跟着我们比较好。”陈林看到那个兜帽男没有跟着他们得意思。
　　“知，知道了。”
　　这个人了解的也太多了，虽然一副害怕的样子，但整个行动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陈林之所以让这个男人跟着他们，也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
　　赶回寺庙的时候，结界已经被破坏了，人们都在抵御鬼怪的攻击，黑压压的鬼怪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使用仙术发出的光芒，而那些弱一些的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秋叶看到这个场面，不太理解，同样身为人族，他们为了一个选拔就可以牺牲掉弱者吗？
　　“秋叶兄？你打算去哪？”陈林看到秋叶往寺庙里那座巨大的庙堂跑去。
　　“去见见那个女鬼，和她谈谈。”
　　“和一个鬼谈？”
　　“她身前也是个人！”秋叶对着陈林吼道，然后继续往里跑去。
　　陈林一下被吼闷了，鬼生前也是人，倒是没错，对了，是因为那个鬼还有自我意识，还可以渡化。可是......
　　陈林带着困惑追了上去。
　　兜帽男看着冲进庙堂的两人，将准备前去追击那两人的鬼怪偷偷解决掉了。

　　冲进庙堂之后，秋叶看到那个女鬼正站在那尊巨大的佛像跟前。
　　“这位夫人，请问您为何看着佛像发呆？”
　　听到秋叶的声音，女鬼转过身来：“这是我丈夫身前捐赠的佛像。”
　　“这样啊，您的丈夫是一个好人呢。”
　　“是啊，他人很好，可是为什么人们说他妖言惑众！说他贪污腐败！明明是一个为着百姓着想的清官，皇上居然亲信谗言将我丈夫送上斩头台！”女鬼身上的戾气突然变得浓厚起来。
　　秋叶看到了女鬼最浓烈的情感所激发出来的回忆。
　　“您的丈夫，是一名清廉的官员，他是个很好的人。”秋叶对于人类这点也不明白，为何，猜疑与嫉妒无处不在。
　　女鬼听了秋叶的话，开始哭起来：“你们都不能走，都要留下给我的丈夫陪葬！！！！”
　　女鬼直接攻向了秋叶。
　　“秋叶兄！”陈林见状急忙赶过去想击退女鬼，却看到秋叶没有躲开女鬼而是避开所有要害将一枚符咒贴在女鬼的头上。
　　“您的丈夫已经转世了，他是好人，所以他的魂魄转到了一户好人家，您也放下这段凡缘，转世寻找您的丈夫吧。”秋叶念出渡化的咒语，符咒闪着金光，而后女鬼捂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哀嚎着，身上的戾气一块块凝固碎裂消失。
　　女鬼的魂魄恢复了原有的样子，然后在符咒的金光下一点点消失：“谢谢你。”
　　秋叶双手合十：“愿你与您的丈夫，转世后有一段美满的姻缘。”
　　女鬼消失之后，外面的鬼怪并没有消失。
　　陈林赶紧上前检查秋叶的情况，发现能造成重伤的攻击都被躲开了，只有一些擦伤而已。
　　“刚才太危险了！”
　　“放心好了，我是有把握才那么干的。”
　　“明明刚才可以直接干掉那个女鬼的，你为什么会选择耗费法力更多的渡化？”
　　“因为那个女鬼不是不会主动伤人吗？而且直接干掉，她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林明白为什么总觉得秋叶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秋叶是聪明，总能看破事情的关键，不过秋叶他，同时也是个十分单纯的人。
　　“你刚刚是在担心我？”秋叶看到对方放松下来的表情。
　　“废话，你直接冲上去能不让人担心吗？”
　　“谢谢，我很高兴。”
　　什么叫你很高兴！算了，不和你这个单纯的人计较：“先别放松，还有这么多鬼怪要对付呢。”
　　“没关系，黑雾已经消失了，现在那位兜帽大叔，你可以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了吧~”
　　“呵，你们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份了吗？”
　　“从你一直给我们带路的时候就知道了，您一点都不会演戏呢。”陈林看对方也没有再装下去的意思。
　　“我就说我不合适做一个求救者的。”
　　“不过，大叔，那些人就那么死掉了？”
　　“不自量力与能力不够的人，早晚会被淘汰的。”
　　秋叶没有再说话。
　　剩下的四个人也带着其余的人向着那个小道走去。
　　众人通过小道之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仿若世外桃园一般。
　　这是一座山，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山在云层之上的部位，白石地望不到边界，房屋沿着山的曲线一层一层往上，树木葱郁，流水潺潺。
　　这里比想象的热闹。秋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御剑的，驾云的，骑马的......看来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仙术。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白石门，上方赫然刻着‘仙盟’两个大字。
　　带兜帽的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恭喜你们通过了试炼。”
　　“这是怎么回事？”步珉殷有些困惑。
　　“当然是，我们通过选拔了。”秋叶伸了个懒腰，一脸兴奋。
　　陈林回顾了一下刚才的一切，没说我们一定要击退那些鬼怪，只要把人救了，逃跑也是可以的，不过那个女鬼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嗯嗯，一共有15人，不过几千人最后才剩下15人，略微感到有些悲哀啊。”五人中若寒霜捂着胸口做出悲痛的样子。
　　“修仙本就是少数人才能做到的。”剑姬冷冷地看了一眼女子。
　　“我想你们应该从试炼中多多少少学了些东西。”兜帽男手一挥，一片巨大的云彩就出现在众人脚下并将众人载了起来。
　　秋叶趴在陈林的背上：“不行我要累死了，快让我趴会儿......”
　　“切，花瓶。”那个小女孩看到秋叶这个反应，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嗯嗯，没办法，我还有待努力。”
　　不会生气吗？这家伙......小女孩听到秋叶这话直接转过头去。
　　兜帽男子看了一眼秋叶，这孩子倒是有着一份仁义之心。
　　一路上并没有人感知到秋叶狐狸的身份，这让秋叶对那个仙盟二长老稍稍增加了些信任。
　　最后15人被带到一个大殿的厅堂，地板上是夜空的大型图案，天花板上则是日耀当空的大型图案。
　　厅堂很大，除了五位仙师与15名合格的人，再无他人。
　　秋叶有些愣神，这里的气息很宁静，很沉稳，让人感到安心。时间似乎也停留在这里不愿流动。
　　人类很伟大。这是秋叶对于人类的又一个认知。
　　仙盟下有五门派
　　北冬派，以御剑为主
　　南夏派，以仙术为主
　　东春派，以咒术为主
　　西秋派，以学术为主
　　“各位接下来会根据日月双耀的法阵下进行天赋测试，然后分配到合适的门派。”兜帽男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接受测试。
　　”那个，请问还有一个是什么派系的呢？“
　　兜帽男看了看发问的小女孩：“那还是新兴门派，没什么好介绍的。”
　　陈林的测试结果是适合咒术，在他之后进行测试的是秋叶。
　　在阵法启动的那一瞬间，秋叶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两股力量疯狂地往他的体内涌入，带来撕裂身体般的疼痛。
　　这阵法本来就是根据受试者的身体可以一次性容纳多少能量，容纳的都是些什么能量来判断受试者的天分的。
　　秋叶本就不是人类，而且修为远高于在场的所有人，这一下这些纯净能量的涌入让秋叶从金丹的瓶颈突破到了元婴。
　　为了不让周围人察觉到，秋叶硬生生把境界提升的那股能量波动压了下去，不过也因此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
　　在测试结束之后，秋叶用最后的力气走到陈林的跟前，接着就直接倒在对方的怀里。
　　“怎么回事？”步珉殷看到秋叶测试完之后直接昏了过去，急忙上前来询问状况。
　　兜帽男在其他四人过来之前先一步到秋叶的跟前，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没事，就是一下子涌进身体的能量太多了，他体质又弱，没承受住，休息一下就好了。”
　　涌进身体的能量太多，那到底是多大的能量才能让一个人承受不住昏迷，又或者那个人身体是多弱才承受不住能量的涌入？
　　在场的剩下13测试者果断接受了第二种可能。
　　“花瓶就是花瓶。”
　　“铭晓晓，你就不要说别人了，人家长得好看，弱一点又怎么了？”陈炎荣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哥，跟着铭晓晓一块儿讽刺秋叶。
　　“请问秋叶的测试结果是什么？”陈林有些生气。
　　兜帽男看了看测试结果：“仙术。”
　　“测试完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在这里给你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然后适合你们的专业课程有传送阵送你们去各自的门派，公共课还是在仙盟上。”
　　“那么老师，我想先送秋叶去他的房间休息，可以吗？”
　　兜帽男想了想：“可以，这个小金龟会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
　　陈林谢过兜帽男之后抱起秋叶跟着小金龟离开了。
　　步珉殷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在完成测试之后也匆匆赶往住宿的地方。

　　把秋叶带到他的宿舍之后，陈林坐在椅子上看着昏迷的秋叶。
　　秋叶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而且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给他身边的人带来了好处，他自身却没有获得过什么，甚至还会被误会，但秋叶对这些都没在乎过。
　　这一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秋叶都可以很好的解决，而且还旁敲侧隐地指导着自己。陈林很感激秋叶，而且他一开始接近秋叶，就是单纯的想找一个选拔赛上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但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秋叶是个很聪明的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对方早就知道了，但秋叶还是一直帮助自己。
　　“陈林！秋叶兄怎么样了？”步珉殷突然闯了进来，把陈林吓了一跳。
　　“进来之前要敲门啊！而且你这么大声会吵醒秋叶的！”陈林小声地提醒步珉殷。
　　“其实......没什么关系......”
　　“哦，秋叶兄你醒了啊！”步珉殷冲到秋叶的床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我又不是发烧......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
　　“秋叶兄你需要我做什么说就行了，在你好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秋叶看到步珉殷身后的陈林一脸阴沉，忍不住笑了。
　　看到秋叶笑了，陈林和步珉殷都下意识的脸红了。好好看......
　　“不需要做什么啦，你们也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好好修炼了。”
　　“哦，哦......那，那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叫我。”步珉殷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
　　陈林刚准备走，就被秋叶叫住了。
　　“等一下，先别走。”
　　“有....什么事吗？”
　　“陪我一下......”
　　陈林坐回到椅子上。
　　“不，近一点，坐在我旁边。”
　　陈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呼......陈林，你讨厌妖吗？”
　　“说不上。”
　　“我有一个朋友，是妖，所以我才会想修仙，等我有了一定的实力，应该就可以改变世人对妖的看法了吧。”
　　“妖......朋友？是这样啊，有着这样的志向，怪不得不管别人怎么看你都不在乎呢，这条路很艰辛，你跟妖做朋友肯定没少被别人污蔑吧。”怪不得他面对事情那么冷静。
　　“嗯，是呢，你呢，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我很高兴你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
　　“这样吗？真好。”
　　“我呢，是陈家长子，陈家几代家主都是仙盟的十长老，所以承载着家族的厚望，我也必须成为一名长老。”
　　“那还真是沉重，”秋叶勉强坐起来“我愿意支持你，帮助你。”
　　陈林愣了一下：“嗯......”看来秋叶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自己，有些喜欢上他了。
　　真是抱歉啊，陈林，那些，都是骗你的，为了黑玉以后可以一直在我身边，我必须想一切办法让黑玉变得更强。人族里，有可以让黑玉变强的力量存在，那就是陈家一直守护着的，上一代妖王的心脏，所以我必须获得你的信任。秋叶有些小小的愧疚，不过他也仅仅是想拿到心脏，并不想对人类造成伤害，对关心自己的陈林......造成伤害。
　　陈林想起秋叶刚刚说的妖族的朋友......那么秋叶接近自己......会不会是被他的那个朋友欺骗，想获得我们家族守护的妖王的心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