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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彻底对立 ...

  •   为了使气氛不那么生硬,他先给容川削了个苹果,一瓣一瓣切成兔耳朵的形状,插上小叉子递给他。容川应该看出他今天的贤惠里伴有无声的抗议,拿起叉子慢慢吃着,目光始终锁定在他的表情上。
      谢正衍无法直视他的眼睛,盯着别处展开盘问。
      “今天齐阿姨来了。”
      “对啊,她今天开始上班。”
      “我们聊了很久。”
      “是吗?都聊什么了?她是个大嘴巴,没跟你爆我的黑料吧?”
      “……她跟我提到你那位很会做菜的上海学长。”
      “哦……她怎么想起说这个,扯太远了吧,哈哈~”
      谢正衍看出容川在闪避,忍不住抬眼注视他,简略犀利地挑明重心:“那个学长就是三更弦断,对吧?”
      容川像被苹果磕了牙,条件反射地想打哈哈迂回,谢正衍第二波攻势抢先杀到。
      “齐阿姨说他叫庄晓杰,跟三更弦断同名同姓,而且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你和三更弦断是大学校友,他比你大两届……总之我都知道了,你别再隐瞒了。”
      容川慢慢放下果盘,再慢慢挪到他身边,双手扣拢视线垂地,一副甘心受审的无奈神态,谢正衍还没见他这么狼狈过,不免心疼不忍,可委屈的情绪太汹涌,一个急浪打过来,也就顾不上斟酌,哀哀切切问他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实话。
      容川讨饶似的笑:“你对他误解那么大,我说这些不是给你添堵吗?”
      谢正衍闻言真如披了层冷水在身上,脑袋低垂,就像被压弯了的稻穗。
      “是呢,你觉得我对他的不满都是误解,他一点错都没有,所以我跟你抱怨他,你从来不以为然。我也是傻瓜,不知道你跟他交情那么深,要早知道你们是好朋友,绝不会在你面前说他半点不是。”
      他极力克制怨气,使得说话腔调虚软哀怜,容川听着好像比挨骂还难受,马上握住他的手劝导:“别那么想,我知道三更对你做了一些过分的事,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
      他情商出众,当然知道若是说出“可是”后面的话,前面的安慰便一律报废,于是即刻打住,借叹气轻吐郁怏。谢正衍明白二人之间已起了芥蒂,心口蓦然作痛,不是那种破洞穿孔的剧痛,而是像硝镪水一点一滴慢慢腐蚀进来的绵长苦刑,思绪也进入无政府状态。他受过高等教育,学识也不浅薄,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像他这种童年不幸的人,往往难以获得健全的人格,待人接物好比江上泛舟,风平浪静时通达明理,但一遇变故,顿觉巨浪澎湃,身不由己地被卷入进去,采取了愚笨粗暴的处事方式。这是生长环境对人的性格塑造导致的束缚,很多人终其一生难以更改,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此刻苦恼如万蚁倾巢,他忍不了抓心挠肝的刺扰,默默地选择逃避,挣开容川的手走到书桌前坐下,容川问他要干嘛,他不吭声,点开文档,在上面胡乱打字,装出工作的样子。
      室内异常安静,机械的键盘声承载了人的烦躁情绪,把这份静谧戳得千疮百孔。过了几分钟,容川走过来,站在他身后柔声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谢正衍的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不等大脑下令擅自作答:“我不饿,你一个人去吧。”
      容川微微叹气,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买回来等你饿了再吃。”
      “不用!”
      谢正衍像被人往肝脏上点了把火,血气上涌,拒绝之后莫名其妙吼出来:“我想安安静静写剧本,拜托别烦我行吗!?”
      吼完率先呆住,背脊僵硬,不敢回头去看容川,当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关闭的那一声轻响,眼泪迅捷地闯出边境,感觉自己是一艘笨拙的船,在波澜不兴的平坦航道上触礁,扎了一身锐利的石屑,苦不堪言
      容川明明那么温柔,自己却不识好歹地跟他闹矛盾,万一惹他不高兴了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认为他鼠肚鸡肠无理取闹?会不会认为以前看走了眼,从此改变心肠?
      一面又觉得自己撞了鬼,以前比这大上十倍的冤屈都受得住,当着仇人的面也忍辱含垢无所作为,而容川算是普天下最怜惜善待他的人了,怎么今天反倒对这唯一的恩人恶声恶气地发作呢?
      他的这些愧惑其实都好解释,症结仍是老毛病——自卑。害怕得不到所爱之人尊重,害怕自己不符合对方期待,更害怕彼此之间感情不对等,所以要靠发脾气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这同时也是出于他内心潜在的对容川的占有欲,极度喜欢一个人,都会有意无意地试图让对方遵循自己的意愿,对其进行控制,以为这样就能令关系长久,结果反而让最在乎的人看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伤人更自伤。
      假如这时能冷静下来梳理情绪,或者找个高明的医师做做心理分析,他的人生可能会改写,然而以上都是空话,人在向错误道路行进时都处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盲目境地,此时的谢正衍尚未理解“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的深刻含义,尽管知道自己行为失当,也只想找个人来为这一失当背锅,念头一闪已寻着对手,三更弦断就是最合适的背锅侠。
      若不是这个人巧言令色,怎会骗得容川好感?
      若不是这个人欺人太甚,怎会激起他的愤恨?
      若不是这个人两面三刀看人下菜,又怎会挑得他和容川起龉龃?
      所以他就是祸根,他就是罪胎,他奸狡巨滑猪卑狗险,劣迹斑斑害人不浅,可恨宵小运隆,做尽坏事仍气焰熏天,真想向天公打个问询,借三尺霹雳一丈风雷灭了这妖怪为民除害!
      上帝要休安息日,魔鬼却无时不在,所以但凡恶念都容易实现,谢正衍刚萌生讨伐三更弦断的意愿,不久就有人登门造访递刀子,不过这把刀起初裹着封皮,他开始并未发现,而献刀人也是歪打正着地投了他的心意,这个人是丁丁糖。
      “大大,你知道小红帽吧?她是我的好基友,想找你约剧,让我先帮忙问问你最近还有没有空接新。”
      小红帽是中抓知名剧评号,此前曾为《谎言》写过超长剧评,言辞间对谢正衍赏识颇多。谢正衍也因此对她很有好感,得知她和丁丁糖有交情倒有些惊讶,便问是什么剧。
      “你知道齐东野人的《绝色佞臣》吧?以前出过剧,主役受是peafowl,后来他退圈了,这部剧也坑了。有个妹子超粉这篇文,一直想把剧做完,就花了两年自学后期,从前任策划那里要到授权继续做。但是peafowl不可能回来填坑了,得另外找个CV配受。小红帽跟新策划关系不错,受邀做了监制,是她向剧组推荐你的。”
      谢正衍听了好生感激,觉得以小红帽的交际,圈里的一线大牌大概都会随请随到,可她偏偏对自己这后辈晚生加以青眼,真称得上知遇之恩了。
      这又是他卑微单纯,容易把自己看得太轻,把别人想得太好,丁丁糖后面还掖着话,一气说完才使他对事件有了全面认识。
      丁丁糖说这部剧第一期时也曾腥风血雨地掐过,起因是老策划最初圈定三更弦断配主役受,但作者齐东野人更属意peafowl,勒令剧组换人。为此两家粉在2区掐得头破血流,至今尚有遗址可考。
      谢正衍看了她发来的古战场链接,得知三更弦断曾在peafowl的声威压迫下出乖卖丑,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但随即起了疑龊,问丁丁糖:“既然这个剧以前找过三更,那现在让他填坑不是正合适?而且小红帽本身也是三更粉吧,怎么不推荐他?”
      丁丁糖发个智障玩泥巴表情,说:“她当然最想让三更配啦,可是三更以前为这个剧差点跟peafowl正面肝,绝对不肯接的。跟你说实话吧,小红帽推荐你,就是觉得你和三更声音像,可以做他的替代品。”
      一句话直挑谢正衍最忌讳的疮疤,疼得他几乎暴跳,忍了半晌才松开险些捏碎的拳头,快速打字:“你跟小红帽是好基友,这么说她不怕她生气?”
      混圈两三年,他也算接触过不少小人,尤其是紫茗倾国,从她身上他得以了解小人的习性特征,多少能推敲他们的心理,普及到丁丁糖身上也适用。
      见谢正衍有心试探,她急急地表衷肠:“大大,我是你的脑残粉,小红帽跟我再好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看她拿你当三更的替补我也很生气啊,你知道我是三更黑,一直恨不得踩死这贱人。”
      谢正衍继续试探:“那你为什么还帮她来找我约剧?这不是推着我去当三更的替补吗?”
      丁丁糖发个奸笑表情:“你误会我了,大大,我怎么会干对你不利的事呢?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机会,你接了这部剧不仅能艹人气,还可以狠狠修理三更弦断。”
      “?”
      “以前老策划想让三更配受,可作者明说了peafowl比他合适,这件事整个网配圈已经达成共识,都盖章他不如peafowl。现在你接了peafowl的盘,剧一发出来,人们会认为三更不能配的角色你能配,不就变相证明你比他强吗?”
      这理论十足的流氓逻辑,理智者听了只会恝然置之,可谢正衍仇恨遮眼,嫉火迷心,凡遇能打击三更弦断的机会都不放过,捡着破铜烂铁也想当枪使,当下指出丁丁糖计划里的破绽,看她如何完善。
      “齐东野人对角色要求那么高,对三更都不满意,那我也很可能达不到她的要求啊。”
      丁丁糖信誓旦旦保证:“不会不会,齐东野人已经不想管剧的事了,新策划跟她汇报相关情况她都让剧组随意安排,策划前天给她听过你的音,她回说‘挺好的’,小红帽这才叫我来约剧。等发剧时我们还可以根据这点做文章,就说你是获得过作者首肯的,这样更方便踩三更。”
      “会不会搞砸啊?三更粉那么凶残,上次《谎言2》差点整死我,再正面开火,我们能有胜算?”
      谢正衍此前的外交方略一惯是以和为贵,从没在粉丝们面前表露过一丝好斗心理,今天兴复不浅地讨论起军事扩张,怎不令丁丁糖亢奋?以为他终于开窍了,更加卖力地出计献策。
      “大大你现在势头正猛,微博粉丝都5万了,是新人里最能打的,除了粉丝群,我们还建了一个秘密群,里面200多人全是你的鸡血脑残粉,其中三更黑起码占一半,有这支队伍足够跟三更粉周旋了。三更和三更粉在网配名声早就臭了,多得是人讨厌他们,真肝起来我们肯定占人和,再配合炒一些三更的黑料,多拉些盟友助阵,保管打得他鼻青脸肿。”
      “但是那样的话也会有人骂我作妖炒作吧。”
      “不怕,真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是三更粉倒打一耙,这也是跟三更学的,你不知道当年他就是靠拉踩前辈上位的,一边拉踩一边装无辜,说前辈们防爆黑新人,发剧时还经常派粉丝去忠装反掐剧贴,骗了一堆怜爱粉。哼,他以为自己十年媳妇熬成婆就能高枕无忧了,我们现在来个依样画葫芦,也让他尝尝给人垫背的滋味,这样的报复才叫痛快呢。”
      古人说:“贤不养士”,战国时各路诸侯家门客云集,这些门客不论大贤大德、大奸大恶、鸡鸣狗盗、三教九流,都是为着自身出人头地,专意教唆主公图强思变,结果每一番作为都在民众间造成一场浩劫。纵观《战国策》都是这些人才的变乱史,他们制造乱世,乱世又成就他们,一个个得名得利,叱咤风云,相应的却是无数人民惨遭劫难,直到六国灭亡秦朝大一统方宣告结束。诚然,把丁丁糖比做战国豪杰未免太抬举她,但如今网配圈就像微观的战国,各路势力群踞山头,每次争斗也都是乱在这起爱挑事的小人身上,明智的人不受挑拨还不足为患,遇上谢正衍这种糊涂人,祸事也就珠胎暗结了。
      和丁丁糖计议完毕,他恍如提前享受了痛打三更弦断的快感,愤郁大为纾解,心思转向如何跟容川修和上。容川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晚上10点过仍没回来,谢正衍想发个信息问问,又怕那样显得太贱,更要被他轻视,也就竭力忍着,在屋里转来转去,急个眼蓝,盼个眼穿。偏生容川家宽敞得过头,他绕操场似的绕了几十圈,腿脚麻软腰背酸痛,不得不躺到沙发上歇息。这时门锁响动,容川回来了。
      谢正衍闻声爬坐,可转念又立刻躺倒,人在撒娇赌气上都有一定天赋,一些事无师自通,可凭本能行事。他认定自己在本次摩擦上不存过错,此时巴巴地跑去迎接,丢脸不说,也不易看出容川的态度,不如暂时装睡,试试对方的反应。
      刚刚面朝靠背躺好就听到容川的脚步声,他关门后轻轻走过来,在沙发前站了两三秒,大概在观察他是否仍熟睡未醒。谢正衍紧闭双眼不敢动弹,很快听到容川弯腰时的衣服摩擦声,随后感到他的双手钻到了自己的颈项腿弯之下,看来想抱他去床上睡。
      他心头一热,翻身搂住容川的脖子,看到那双触处生春,为物生爱,饱含呵护的眼睛,他禁不住魂灵颤动,怯生生地看着他。
      容川拨了拨他掉到眼前的发丝,微笑问:“吵醒你了?”
      谢正衍轻轻摇头,嚅嚅地反问:“你怎么才回来?”
      容川说:“有个朋友约我聊事儿,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买了芒果味的千层蛋糕,要不要吃点?”
      谢正衍说不想吃,捏住他的衬衫扣子发愣。
      容川伸出左手食指刮了刮他的脸庞。
      “还在生气?”
      谢正衍应声摇头,犹豫片刻又慢慢点头。
      容川笑道:“三更的事我真不是有意隐瞒的,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跟他来往,想让我和他绝交?”
      谢正衍怎敢认领这刁蛮任性的扣分点,嗔怪:“别把我想得那么不讲理好不好,你根本连我生气的原因都没弄清楚!”
      容川凑近几分,柔声说:“那你就告诉我呀,好让我知道哪里没做对。”
      谢正衍红着脸低下头,更用力□□纽扣,含羞带怨说:“我以前不知道你和三更的关系,对他不满就直接当着你的面给出负、面评价,谁知他竟然是你的好朋友,你听到我说他坏话可能会不高兴,这就搞得我像是在挑拨你们的友情,显得我很卑鄙滑稽。”
      容川噗嗤而笑,轻轻揪了揪他的脸。
      “你想太多了,别说你不知情,就是知道我和他是朋友,对他有不满也可以直说啊。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怎么会误解你。”
      谢正衍瘪了瘪嘴,小心问:“这次你去上海,跟三更见面了?”
      “嗯。”
      “他知道你认识我吗?”
      “这还用问,都在一个剧组,当然认识啦。”
      “认识归认识,但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嗯,我没跟其他人说过,他肯定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坏话?上次《谎言2》闹得挺厉害,他还差点退剧组,心里肯定特别恨我。”
      “没有,我们见面一般不提网配的事,他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什么。”
      “真的?”
      “骗你干嘛,他真要骂你我也会替你辩护的。”
      容川哄小孩一样揉摸谢正衍脑袋,估计以为他的怨怅已经消退,便恢复到绰绰有余的掌控者姿态,慷慨地奉送眷宠。
      “这次是我不好,害你受委屈了,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
      谢正衍对他情根深重,看着他的一言一笑都恰似灌溉爱苗的甘霖,培育情种的养料,内心越来越贪婪,越来越热烈,不知从哪里生出勇气,咬着嘴唇小声试问:“你……能亲我一下吗?”
      亲吻在恋人间是家常便饭,可他们情况特殊,这一要求显然已违反先前立下的恋爱契约,属于非分之想了。
      可容川没有半分迟疑,莞尔一笑,微微低头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落花般的吻。
      谢正衍原先只想让他吻一吻脸庞或者额头,绝没料到他会直接亲嘴,心跳犹如扣响机关枪,差点惊羞得晕过去。
      “你、你怎么亲嘴?”
      见他口齿失灵,容川好笑:“亲错地方了?那重新亲一次好啦。”
      说着又在他右脸吧唧一下,谢正衍什么都来不及想,扑上去紧紧抱住他脖颈,爬在他肩头又难过又急切地嚷:“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这反应实在太琼瑶,逗得容川喷笑,但很快止住,抱住他温柔拍哄。
      “我知道啊,所以你才乱吃醋嘛。”
      谢正衍已经顾不得脸面了,揪住他的衣服抱怨:“那是我没用,不能让你也吃醋,真的好不甘心,为什么只有我陷得这么深……”
      他心中五感交错,七情迸发,脸烫得像火栗,眼珠不久化出一汪泪水。容川把他搂在怀里,掰住他的下巴戏弄:“你想怎么让我吃醋呀?难不成又要去找知乎君?”
      谢正衍羞恼地打他一下,偎在他胸前不肯离去,他知道容川是真心宠他的,这个时候可以为所欲为撒娇,尽情享受他的宠爱。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体温慢慢连接融合,心跳和脉动也似乎渐趋渐近,幸福宛若冰融的春水,粼粼地漫延,谢正衍感觉正躺在一张软得不能再软的床上,每一个细胞都安帖下来,带着春困酒醉的意境,懒懒地攀住容川肩头央求:“以后别为了其他人跟我吵架,好不好?”
      容川低下头,下巴挨住他的脑门,把自己的臂弯当做摇篮,给予他最舒适的休憩,柔暖呢喃代替了睡神的咒语。
      “这句话该由我说,以后别为了其他人跟我怄气,要相信,我永远是向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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