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的奇妙冒险]绝缘石》遠夜十八

5、20：29

　　“见到好友连一个招呼都不打么，泰蕾莎。”坐在泰蕾莎边上的华丽木椅里，卡兹浅尝了一口红酒。
　　泰蕾莎此时的神情显得十分无奈，“请不要再调笑我了，卡兹大人，不如想一想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艾哲红石吧。”
　　“这一点不用你说我自然有考虑。”放下高脚玻璃杯的一瞬间，站在门口的三人就立刻被无数的尸生人所包围，“乖乖地把艾哲红石交出来，其他的事情我卡兹可以不和你们追究。”
　　才怪呢。泰蕾莎默默地在心中补上了三个字，反正肯定是拿到了艾哲红石以后就翻脸不认人，泰蕾莎撇开脸，却正好对上了狄夏的视线。如果说视线可以杀人，那么泰蕾莎此时已经千疮百孔。狄夏的反应激烈地出乎了泰蕾莎的预料，天知道她真的没有想过西撒会死在这么近的地方，而且还是这种时机。再次感叹卡兹用心的不良和恶趣味，泰蕾莎只能对残酷的现实逆来顺受。
　　现在泰蕾莎的立场一看就知道，与其对狄夏解释，不如等一切结束了以后再说，落得一个两边不讨好可就不怎么高明了。况且，泰蕾莎也的确没有什么要向狄夏解释的。

　　一切都是泰蕾莎自己做出的选择，不存在任何强迫。也许西撒的事情她有一定的责任，但是除此之外泰蕾莎并不觉得她有任何对不起狄夏的地方。泰蕾莎原以为狄夏至少能够理解她，可依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她们也许都不曾了解对方。
　　恨就恨吧，她泰蕾莎在商场上打拼了那么多年，经受了多少人怨毒的目光，差狄夏一个不差。
　　这时候，泰蕾莎突然明白了——她们都是对方的枷锁。

　　泰蕾莎的枷锁已经是随时都可以取下来的状态，而狄夏的枷锁，反而越来越紧了。

　　“jojo，你去拿艾哲红石，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这两个女人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卡兹勾起了嘴角，血红的瞳孔中一闪而过狡黠的色彩。乔瑟夫迫于形势，只能不爽地回去拿艾哲红石。
　　被留下的丽莎丽莎和狄夏很安静也很老实，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我想问一个问题。”静谧中，丽莎丽莎突然开口。
　　卡兹昂首，表示同意她询问。
　　“泰蕾莎，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真是有趣……”低低地笑了几声，卡兹心情很好地又喝了一小口酒。
　　中心人物泰蕾莎自然知道，丽莎丽莎这个问题多半是为了狄夏而问的。歪歪头，泰蕾莎很真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有做了什么么？”
　　闻言，狄夏的脑袋更加地低了下去。丽莎丽莎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徒弟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太好受，“先不说艾哲红石的事情，为什么要站在卡兹那边！”
　　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泰蕾莎的眼中却没有笑意，“丽莎丽莎……老师，这一点难道你不是最清楚了么。对于我来说，石鬼面才是最适合的力量。卡兹大人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为卡兹卖命，有哪里不对么？丽莎丽莎老师，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们并不是一类人。我的心中并没有正义感的存在，性格也比较倾向于‘坏人’一类。虽然可能是我想多了，当初你拒绝让我学波纹，也有这个原因的吧。不，大概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原因。”
　　没有回答，但泰蕾莎知道自己说中了。
　　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要说很介意，那倒也不至于。波纹是真的不适合泰蕾莎，所以她也不会强求。尤其是在这种方面，天赋显得十分重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是丽莎丽莎、狄夏和卡兹、泰蕾莎的现状。

　　两队人马都不再说话，直到乔瑟夫终于带着艾哲红石姗姗来迟。
　　卡兹很是胜券在握地提出了以公平的决斗来决定艾哲红石归属权的方式，当然场地由卡兹提供。丽莎丽莎作为一个做事正派的人，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是求之不得。泰蕾莎也难得地没有异议，心里也没有。
　　选择的场地很空旷，是一个废弃的角斗场，用来决斗是再适合不过了。看到场地的一瞬间，泰蕾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僵尸马的登场证实了，她的直觉是准确的。
　　泰蕾莎这一辈子就没有骑过马，连摸都没有摸过！
　　……不过狄夏也没有。这么考虑着，泰蕾莎开口道：“卡兹大人，我申请把第一战的胜利带回的资格，单纯的战斗。”
　　“去吧。”很简略并且快速的回答，卡兹早就打定主意让泰蕾莎上场了，泰蕾莎会主动请战也是在他预料之内的。
　　“老师……”狄夏欲言又止，但是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丽莎丽莎点点头，虽然现在狄夏的精神状态不好，但如果对手是泰蕾莎的话，总比卡兹或者瓦姆乌要好上很多。

　　泰蕾莎走近狄夏，对方阴沉的表情一览无余。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泰蕾莎转身走到了角斗场里面。
　　“泰蕾莎……”狄夏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在你的眼中究竟算什么……？”
　　“你说呢。”将问题又抛了回去，但泰蕾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触怒狄夏。
　　“……我不知道啊……”将脸埋在手心中，狄夏半屈着身子，“我们之间的感情就那么不堪一击吗？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同时，尸生人的喊声也回荡在角斗场中，“开始！”

　　先采取了进攻的是狄夏。
　　不得不说，看着狄夏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和仍然不断涌出的泪水，泰蕾莎很想知道她现在究竟还能不能看清楚周围。视线受阻在战斗时是非常不利的，这么想着，泰蕾莎轻轻地一闪就避开了狄夏砸过来的拳头。打空了的狄夏收住手，又朝泰蕾莎所在的地方攻了过去，不断地纠缠着。
　　招式单一，速度不快，动静很大，手上带了波纹还算她有那么点脑子。
　　以上是泰蕾莎目前对狄夏的评价，说实话，很失望。

　　狄夏的成长泰蕾莎看在眼里，要是狄夏能出全力的话，泰蕾莎恐怕是必输的。
　　可惜了，狄夏现在是没有可能战胜泰蕾莎的，心理上的冲击已经几乎让狄夏丧失了作为一个战士应该有的冷静和理智。如果要形容的话，狄夏现在就像一头横冲乱撞的野兽，而泰蕾莎则是游刃有余的驯兽师。
　　一段时间下来，双方都是毫发未伤的状态。区别就是，狄夏的呼吸已经有点乱了，而泰蕾莎看上去则像完全没有事一样，仿佛刚才满场乱窜的不是她一般。

　　“哼，她就这么一点实力么。”一直在特等席上观战的卡兹很是不屑地说道，当然了他是故意的。丽莎丽莎毫无动静，反倒是乔瑟夫的反应很大，“要不是你玩心理战，狄夏怎么可能只有这样的水平，说出来也不害臊！”
　　说着，乔瑟夫还做了个鬼脸。
　　卡兹瞬间很想把乔瑟夫给碎尸万段，不过还是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反正等比赛都结束以后，乔瑟夫肯定是要被他处理掉的。不管怎么样，这个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的臭小子一定要死，没有必要和一具尸体一般见识。

　　短短的谈话时间，角斗场上的泰蕾莎突然消失不见了。丽莎丽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因为连她也无法得知泰蕾莎的位置，完美的匿藏。
　　失去了目标的狄夏显得十分暴躁。
　　“可恶，想要玩这一套么！”恨恨地磨着牙齿，狄夏周身突然之间发出了奇妙的光晕。一圈一圈的光纹以狄夏为中心，向着四周散开，然后在角斗场的边缘消散。
　　那些聚集在角斗场周围的尸生人都大叫着使劲地往外面挤，狄夏波纹的扩散，即使很微小，也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卡兹和瓦姆乌也在离扩散范围很近的地方，不过这一点小小的残渣还对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顶多就是感觉不舒服。不过卡兹还是稍稍变了一下脸色，丽莎丽莎也一样。
　　这样子消耗波纹，就算狄夏确实有深厚的波纹功底也吃不消。这样的战术太冒险急进了，简直是在做拼死一搏。
　　“喂喂，狄夏这个样子没有关系吗？这样子释放波纹我可是第一次见，空气原来也是可以传导波纹的么！”看着金光阵阵的角斗场，乔瑟夫又夸张地表示。
　　你特么才学了多久的波纹，没见过的多了去了。丽莎丽莎心里不知道对她这个滑头的儿子吐槽了多少，真的不知道这一点是遗传谁的。
　　“哼，自寻死路。”很不以为意地嘲讽了一句，卡兹将视线瞟到狄夏的背后，眼神有些复杂。

　　不太对劲。
　　释放了一段时间波纹的狄夏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身体内能量的缺失，让她智商下滑的大脑恢复了一些正常运作的机能。
　　只要泰蕾莎在这个场地里，就必定会受到自己放出的波纹的冲击。边上那一圈尸生人都起了不小的反应，但是受到最大攻击的泰蕾莎却到现在都没有显现出身形，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没有支撑她继续进行活动的力量了。
　　……一切都只是“理论上”。而事实就是，泰蕾莎就像完全失踪了一样，即使是不是吸血鬼，也应该被震出来了才对。狄夏相信自己的波纹能力并不是无用的，一定有哪里被她忽略了……

　　——体质。

　　是了，泰蕾莎的体质！和自己完全相反的电阻一样的绝缘体质，就像一层完美的保护膜一样把泰蕾莎脆弱的核心包在里面，所以自己的波纹怎么扩散，只是打到泰蕾莎的皮肤上的话，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能想到这一点的狄夏，马上就知道现在她只是在白白地浪费自己的力量，所以马上就停止了向外扩散。外面不行的话，就直接打穿！

　　想出对策的狄夏，开始犹豫了。
　　到底就这样把泰蕾莎杀死，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这些年来，即使狄夏帮不上泰蕾莎任何忙，泰蕾莎还是隔一段时间就去看她，从来没有间断过。难道这也是假的吗？狄夏陷入了迷茫，但是西撒的死，却是真的。她必须要为西撒报仇，所以她必须打败泰蕾莎。
　　仅仅只需要打败就可以了。

　　“走神可不是个好习惯。”

　　瞳孔瞬间缩小，狄夏只感到一阵钝痛，身体被打到了墙壁上，整整凹进去了一大块。
　　“咳咳……”
　　从喉咙里涌到嘴边的鲜血，让狄夏感觉很不好。
　　“狄夏——！”乔瑟夫冲到边缘处，一心想要去查看狄夏的伤势。然而卡兹是不会让他那么做的，“现在冲进去可是违反了规则，艾哲红石就是我的了。”
　　场中的泰蕾莎很明显听到了卡兹的这句提醒，嘴角抽了一抽。卡兹大人到底是太自信呢还是太自信呢还是太自信呢，就这样让乔瑟夫冲过去有什么不好，直接拿到艾哲红石有什么不好，非得来一个“善意”的提醒，真伤脑筋。
　　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狄夏的伤势很不容乐观，“咳咳……石鬼面的威力竟然有那么大……”
　　“不，石鬼面的作用其实只是激发出人的潜能并把他变成吸血鬼而已，所以之后的强弱问题完全取决于自身的能力和天赋。”体贴地解释完，泰蕾莎又在众人的目光下消失了。

　　这次又会从哪里攻过来，左边、右边、还是说正前方？！狄夏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防备泰蕾莎的攻击，而静观其变对她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的策略。
　　“咳咳。”
　　一下子被尘土呛到，狄夏咳嗽了几下。而正是这一呛，让狄夏猛然间想出了一个可以得知泰蕾莎位置的办法。
　　这一招的话，行得通！

　　狄夏慢慢蹲下身子，猛地一下把地上的沙石灰尘全都扫了上来，然后一瞬间将自己的波纹扩散出去，形成一股向外扩散的气流，将那些尘土也带了出去。在狄夏的左前方不远处，尘土特别明显地比阻挡住了。
　　就是这一瞬间！狄夏一蹬腿，飞快地冲过去高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阻挡物上。
　　“可恶！……咳咳！”
　　被击中的泰蕾莎现出了身形，地板上被砸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完全物理性的攻击，虽然不足以杀死泰蕾莎，但未来得及痊愈的伤口能制约泰蕾莎一段时间。狄夏虽然身受重伤，这一拳头的力量却不是吃素的，泰蕾莎咳出一口血倒在了大坑里面没了动静。
　　“哟西！干得好狄夏！”像在看球赛一样的乔瑟夫，卡兹和丽莎丽莎都对他进行了选择性无视。

　　单膝跪在边上，狄夏的那一拳也是赌上了几乎全部的力气，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泰蕾莎看上去是昏迷了，但是狄夏还是有一些不太放心。吸血鬼的能力应该不会只有这些，不如说狄夏觉得泰蕾莎的能力不会只有这些。即便泰蕾莎是偏向于智的发展，但在力上应该也不会很差。
　　一招就让泰蕾莎昏迷，稍微有些不太现实。但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狄夏小心翼翼地靠近泰蕾莎，随时防止她发起攻击。距离一点一点地缩小，泰蕾莎没有任何动静，而狄夏却完全不敢放松警惕。

　　“狄夏小心！”

　　听到乔瑟夫叫喊的狄夏下意识向背后一看，然后发现视线完全颠倒了。泰蕾莎的确只是在装作晕迷，她也知道狄夏肯定不会信。所以装晕只是把狄夏引诱过来的招数罢了，等到狄夏进入了范围，她的头发可就发挥功效了。
　　在一堆碎石中间，伸长的头发在阴影和地下慢慢移动结成一张网，没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中招的狄夏双手双脚都被头发缠住，动弹不得。如果只是普通的吸血鬼的话，狄夏还可以通过头发把自己波纹传递过去，但是对于泰蕾莎来说这一招明显行不通。
　　“再见。”
　　“狄夏——！”

　　黑色的发团联结这狄夏心脏的部位，大量的血液沿着发丝滴落到地面上。泰蕾莎将自己的头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吊在半空中的狄夏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没有任何动静，宛如死去了一般。
　　“可恶！可恶——！”乔瑟夫这次真的跳下了特等席，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狄夏扶起来。还怀着一丝希望，乔瑟夫伸出手指。
　　然而狄夏已经断气了。
　　丽莎丽莎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滚落。

　　满含愤怒的呐喊，一名波纹使陨落。

　　重新回到卡兹的身边，泰蕾莎的脸上连一丝丝的悲伤都没有，对于曾经好友的死亡，她似乎不感到任何的悲痛。
　　“第一局，看上去是我们胜利了哟。”卡兹的笑容带着恶意与自信，在两个波纹使的眼中尤其碍眼。

　　乔瑟夫把狄夏的尸体搬离场地，马上就开始了第二场的比试。
　　即使遭受了如此巨变，乔瑟夫的头脑依旧不停地运转着，真是棘手的敌人。泰蕾莎站在特等席上，将乔瑟夫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瓦姆乌碰上乔瑟夫，可以说是吃了大亏了。
　　果然也不出所料，在起步的时候就被摆了一道——开局不利。

　　最终，瓦姆乌的战士精神还是害了他。唔……也许不能说是“害”，换成“葬送了他的生命”会比较好。这下子要轮到卡兹大人亲自出手了呢，泰蕾莎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第三场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卡兹用了阴招，泰蕾莎倒也挺理解的，就是不知道卡兹大人和乔瑟夫谁阴得过谁。要说帮忙，其实泰蕾莎很想去助卡兹一臂之力，只是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这么做。作为吸血鬼来说，泰蕾莎拥有其他吸血鬼无法企及的特殊性，那边是绝缘体质。而与之相对，泰蕾莎的身体自我修复功能比起一般的吸血鬼要差上不少。
　　只能在一旁观看的感受不怎么好。
　　尤其是，卡兹此时的情况很不好。

　　硕大的紫外线灯围在倒在地上的卡兹面前，只要一打开，眼前的柱中人就必定会灰飞烟灭。泰蕾莎不由得暗骂那个该死的德国佬，卡兹大人完全没有动静，这样下去的话！
　　泰蕾莎没有多想，在紫外线灯打开的一刹那，冲到了卡兹的面前。饶是绝缘体质的泰蕾莎，面对如此强力的紫外线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本来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仔细一看，泰蕾莎的身上已经开始一点点出现干枯蜕皮的现象，只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而已。
　　“该死，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修特洛海姆咒骂了一声。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干得好，泰蕾莎！”被泰蕾莎掩护在身后，卡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正是泰蕾莎争取的这一点时间，让他带上了镶嵌有艾哲红石的石鬼面，真正达成了几亿年以来一直奋斗的目标。
　　泰蕾莎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虚弱地不能动弹。
　　变成了究极的生命体之后，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么想着，泰蕾莎安心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泰蕾莎发现自己躺在岩石的阴影中间，天空灰蒙蒙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卡兹大人到哪里去了……？泰蕾莎试着感应，却没有任何回应。这一下让泰蕾莎顿时慌了，一般来说，就算再远，这点感应还是会有的。
　　完全没有反应，只能说明……
　　这不可能，泰蕾莎否定了这个想法，连唯一的弱点阳光都克服了，卡兹大人不可能会被打败才对。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泰蕾莎扶着岩石站了起来，看上去是卡兹大人把她挪到了这个阴影处。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卡兹大人的消息。
　　抱着这个信念，泰蕾莎脚步有些蹒跚地向着卡兹原先的宅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