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的奇妙冒险]绝缘石》遠夜十八

2、14：29

　　狄夏的老师叫做丽莎丽莎，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你的体质很奇特，它就像是你身体外面覆盖了一层膜，阻碍了波纹的传递。”丽莎丽莎很是可惜地看着我，“放弃吧，你天生就注定了就算百倍努力也无法学习波纹法。”
　　我就是被这一句话，引起了恶念。

　　“泰蕾莎！”身后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我面无表情地停下来。转过身后，又摆出了一副笑脸，“狄夏？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狄夏眼眶渐渐泛红，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此时我的笑脸也有些维持不住，“……你哭什么？这种时候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已经开始抽泣的狄夏用破碎的语言表达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如果泰蕾莎不能留在这里的话，我也不会让泰蕾莎一个人走的！”
　　“笨蛋！”我有些愤怒地大叫了出来，狄夏第一次见到我这么生气，竟然一下子停住了眼泪，“有空的话我可以天天都来这里看你，但是你不能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我很嫉妒，我不甘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把属于狄夏的机会也一起剥夺。既然这里不是我的去处，那我会以我的方式来生活！

　　“泰蕾莎……”狄夏呆呆地看着我，才刚止住的眼泪又有流下来的迹象。我迅速地转过身，闷闷地说：“你要好好学，以后我有麻烦了才能帮我摆平……”
　　“嗯！我会努力变强的！”狄夏把眼泪抹干，拍拍没什么料的胸脯大声地宣誓。

　　如果狄夏是命定的主人公，那我也会当一个精彩的配角。

　　丽莎丽莎给了我一小笔钱，也足够我生活一阵子了。走到大街上以后，我感到一阵的迷茫。究竟以后要做什么呢？以前在乞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狄夏在身边的日子很安心。现在，我必须一个人面对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武力并不一定代表着强大，但是没有防身之术是绝对不可取的。要说为什么不和丽莎丽莎学习普通的防身术，我只是不想和狄夏在一起学武而已，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经济来源也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我用这笔钱买了饰品零件和工具，在街上卖自己制作的首饰。决定了，为了钱和权，珠宝行业便是我的目标。

　　我在成长，一起成长的也有我的集团——伊达珠宝。狄夏也在成长，我隔三差五便会去看一看狄夏的情况。每次见到她，即使只隔了很短的时间，我都能感觉到她比之前更加的强了。
　　大概过了五六年左右吧，我在狄夏边上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我用眼神询问着已经比我高出一点的狄夏。
　　“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刚来没多久的西撒·齐贝林，我的师弟哟。”狄夏笑容满满地介绍道，这个地方难得来了一个新面孔，这家伙大概又要乐一会儿了，“西撒，这是我的好朋友，泰蕾莎·伊修达尔。”
　　“你好，美丽的伊修达尔小姐，叫我西撒就好。”西撒行了一个很绅士的礼仪，我被小小的惊讶到了，“谢谢，也叫我泰蕾莎就好了，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狄夏。”
　　听了这话，狄夏马上奋起反抗：“喂喂，明明我才是师姐好嘛！”
　　“是是，你是老大。”明显是敷衍了事的话语让狄夏鼓起了嘴，我无奈地笑了笑。几年下来，狄夏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虽说狄夏也经常出行，但天性的善良大概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怎么都磨不掉。

　　西撒·齐贝林，这个名字我前不久刚听到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本人。这个人在黑街上很是出名，年纪轻轻就能混到这个位置也的确是有不小的实力的，却突然间销声匿迹，没有了声响。当时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这码子事在那里几乎天天都能发生几件，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确是有些莫名，而且身上还丝毫看不出有混过□□的痕迹。
　　也许有什么不良的动机？唔……但是他的眼神看上去还挺干净的……算了，总之先查查再说。

　　结果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他去过一个洞窟这个事情之外。那个洞窟可以说是转折点，好像性情大变全都是在这个事情之后开始的。他的父亲好像是在同一天消失的一个考古研究者，并且也是在洞窟附近被最后目击到的，生前频繁地进出过洞窟……真是一场家庭伦理大片。
　　不过究竟在洞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是西撒·齐贝林得知其父亲的工作场所于是上门寻仇，然后洞窟落石父亲舍身救子，使得小混混痛改前非？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去当考古学家不就好了学什么波纹……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仇杀？这倒是说得通了，有趣。

　　之后再见到西撒的时候，我稍稍对他上了点心。如果真的是有仇家的话，不要牵扯到狄夏就好。
　　“呐，你觉得你的那个师弟怎么样？”姑且问了一下狄夏的想法，虽然我也看的出来狄夏很喜欢这个便宜师弟。
　　狄夏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便认真地回答说：“努力，有天分，人也好，很尊师重道。要我说的话，简直就是理想中的乖小孩啦！不过泰蕾莎为什么问起这个？难道是……”
　　古怪的表情浮现在狄夏的脸上，我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脑内的妄想：“你想太多了，只是这里几年都是一样的人，突然来了个新面孔有些在意而已。”
　　“这样啊……”狄夏看起来有些相信了却还是有些怀疑，我也懒得和她说。
　　“啊，好久不见，泰蕾莎小姐。”不远处，西撒走了过来。我也站了起来，回了一个礼。
　　狄夏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冒，兴趣缺缺地摆摆手，“唉你们两个也没必要每次见面都这样吧，太拘谨了啦。”
　　我笑了笑，其实也是挺讨厌这一套的，“我没有意见，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加敬称总觉得怪怪的。”
　　“乐意之至。”西撒回了一个阳光的笑容，也是同意了。

　　一年年，我看着狄夏和西撒一点点地变强，变得成熟。有时候自己看着镜子中的倒影，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的是太快了。同时，我也在别处重新听到了那个洞窟的事情。

　　普通的宝石商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我比较特殊。Spw财团最近好像把兴趣放在了一个不知名的洞窟上，一个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废洞。拖他和西撒的福，我也开始对那个洞窟里面究竟有什么而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在不久前我去实地考察了一下，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对狄夏说的。反正我也瞒了她不少事情，多这一件不多。
　　第一眼见到那个石柱，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东西。上面是三个男人的样子，也许是远古的壁画雕塑这类的。
　　嗯？我举着火把，靠近了左侧的壁画。一个硕大的钻石置于壁画凸起的地方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辉。价值连城，这颗钻石给人的印象便是这样的，这样一颗钻石，竟然就这么放在这里，似乎唾手可得。
　　八成是陷阱，我很笃定。这种拙劣的陷阱大概也只有鬼迷心窍的守财奴和好奇心旺盛的笨蛋才会中招，而且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知道放着是要干什么。将眼前的奇妙图案深深刻进脑海中之后，我才从洞窟中退了出去。
　　来日方长，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研究。

　　鸟语花香的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不知为何竟然梦见了那个洞窟，大概是白天对它太上心了。
　　姑且弄了一个简单的早餐，我开始浏览起今天的报纸。
　　……枪击案，不死身？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话题。仔仔细细看了一通，却觉得这与其说是新闻，到更加像灵异怪谈。一时间，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石柱壁画……毫无关联的联想，我拍了拍额头。
　　为了转换一下心情，我去找了狄夏。

　　最近几年西撒因为种种原因，也不常回来这里了。所以长守在这里的除了丽莎丽莎和她那几个不知道来干什么的护卫，也就是狄夏了。
　　又在无所事事地往水里扔石子，最近几次来总是看见狄夏在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泰蕾莎……”见到是我来了，狄夏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仍旧是奄奄的样子。我真的是有点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有对象了？越想越觉得这个结论很有可能，我不禁有些郁闷。其他的问题倒还好，这个实在是我自己也没有经验。
　　顺势坐在了狄夏边上，我姑且还是问了一问：“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狄夏轻轻地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了下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很奇怪地看着狄夏，是受了什么刺激么？
　　又丢出一块小石子，重重地跌入水中，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到视线看不见的边界。狄夏将这些天来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郁结吐露了出来，“我……除了波纹以外什么都不会。西撒在读书，以后肯定和我这种只认识字的人不一样。泰蕾莎也是，虽然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我从老师那里听过，泰蕾莎有自己的企业……我除了这里以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波纹以外什么都不会……”

　　轻轻握住狄夏满是茧子的手，我反驳道：“你没有去尝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在遇到丽莎丽莎以前，你也不知道自己有修炼波纹的天赋，什么事情都要试过了才知道。想要自己打拼的话就勇敢地去，在这里唉声叹气可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但是我连目标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吸引我，就像在迷宫里一样……”狄夏看着湖面的眼神很迷茫，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她这个样子了，久的我都要忘了我们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有什么好迷茫的，一个一个尝试过来！碰到喜欢的就继续做下去，不喜欢就换一个。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给了狄夏一个鼓励的笑容，我心里其实也有些想法。狄夏常年在这里学习波纹，偶尔出去一次也只是偏旅游性质，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即便是身怀强大的武力，恐怕在外面也不会混的那么容易。以前虽然有那些经历，但那终究只是小时候的回忆，而且事实上也并没有过多地给狄夏在心理上带来过什么阴影。恐怕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她还会觉得乞讨的日子很好罢！

　　我这么强硬地说教了一番，狄夏才看起来信誓坦坦地表示她会去试一试。唉，从心里来说，我其实是不太希望狄夏融入社会的。外面的脏水，实在是不想让狄夏也趟过去。但是狄夏想要去做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助她的。
　　说起来，我现在算是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吗？环顾身边一圈，该有的我都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我也沾染了些，可心里总有种空空的感觉。心中的黑洞怎么也填补不了，反而每天都在一点点地扩大。无趣，在已经将自己曾经的目标都达成的现在，我竟然已经对活下去这件事情感到了无趣。虽然这不意味着我会自愿赴死，但始终没有人能和我分享生的无趣。狄夏是不行的，我可以给与她很多，却做不到分享。
　　其实我和狄夏都不喜欢高调张扬的行事风格。
　　然而，命运注定了狄夏不会默默地在丽莎丽莎身边过一辈子，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