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在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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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的过程还是很痛，但是小胡子俩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他，好像只要一吭声就会担心的哭出来一样，舒淮咬咬牙双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床单硬是憋着不吭一声。好不容易撑到包扎他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尽管背上还是火辣辣的难受但好歹也算是历过一劫了。配合着苏和抬起左臂好让纱布从腋下穿过，绸质的衣襟时不时会从他的肌肤上划过，舒淮怕痒但又不敢乱动只觉得浑身带电一般麻酥又只好憋着，脸色僵直又隐忍。不过苏和的指尖不注意贴到他背上的时候他倒真忍不住被冰的一颤，手似乎感受到便立马离开了。
苏和继续默不作声的包扎，拿过剪刀裁下剩余的纱布打好结，利落又干净：“好了。”
“啊，谢谢。”舒淮很不好意思的道谢。
苏和嗯了一声，让小胡子收拾好换下的东西，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等舒淮费力的穿上衣。因为裹着纱布，顾项宸给他带的都是自己的衬衫，这样穿在舒淮身上便很宽松富余不至于贴着伤处。舒淮怕苏和等久便只随意扣了几颗就转过来面向着他跟他打招呼。
“苏先生”舒淮开口：“我听说下个周梨园的台子就要撤了，说是搬到上海去，你离开这么几年就不想回去看看？而且你和顾项宸的误会也解开了，白羽那边更不会给你找麻烦…….”
“我知道。”苏和十指交扣随意的放在扶椅上：“离开梨园跟白羽没关系，我自有打算，不过梨园那边我也刚收到请柬。”
“请柬？”
“撤台的最后一出他们请我唱。”
“你要登台？”舒淮有点惊喜，毕竟自己其实从没听过他唱戏。虽名头在外，自己并未亲闻，很是期待。
“唱戏就罢了，招呼还是要打的。”
“哦”有点失望。舒淮接着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住在城南吗？”
“不会太久，下周我会离开汉口。”苏和回答。
“去哪儿？”下意识冲口而出，舒淮自己到没意识到以他们间的熟悉度还不足以关怀至此。
“天津。”苏和倒很坦白。
“那，还回来吗？”
苏和一笑抬起眼看着他：“说不准。”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们……”舒淮隐隐的有些莫名的失落，这个靠一场误会勉强维持关系的往来不觉的在他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丝的牵绊。他自己都没想到这种点头之交的微妙关系，一旦要割舍起来还是免不了有些唏嘘。
“不必了，你有伤，我也不便。”苏和仍是客气的回礼。
“那么还会联系吗？”舒淮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确定他们的友谊是否达到可以被苏和允许联络的程度。但又怕拒绝只好带上小胡子：“我会想那个小鬼的。”
苏和眼神在他脸上滞留片刻顿了顿：“我已经教过他怎么写信，要不要写给你，得问他了。”
“哦，那你们一路顺风。”舒淮挠挠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苏和一贯的客气疏离还是没有改变。
这时候小胡子从外面刚跑进来扑到苏和怀里，头却朝着舒淮高兴地嚷嚷着：“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也要听。”
苏和半拉着小胡子站起来也看着舒淮：“舒淮累了要休息，你不要打扰到他，我们该走了。”
“啊”小胡子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从师父的语气里听到了坚决，只好憋着嘴跟舒淮告别。
想到这么黏人的小鬼马上就要离开自己舒淮真有些舍不得，有些怜惜的揉揉他的头就这么目送他们走到门口了。
“苏先生。”舒淮还是忍不住叫住他。
苏和顿住正关门的手看着他。
“我，我还是想去送送你们……就一下不会打扰太久……”
“……”
“可以吗？”舒淮有些祈求的语气。
“下周三，不出意外早上九点的火车，车站人多你小心身体。”
“好。”舒淮朝他笑着。
苏和点了一下头关上门走了。
舒淮叹了口气趴在床上，也就这么睡着了。晚上段容和公司的同事过来坐了一会儿，送完同事段容帮着收拾好东西就和李叔一起搀着舒淮出了院。
顾项宸还在帮里，不过已经给舒淮安排好了晚饭，吃过晚饭在大厅等了一会儿看着下人们折腾半天都呵欠连连，舒淮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麻烦着下人搀着上楼休息。
床垫被换成软软的绒垫，就算是这么躺下也没问题，已经在医院趴了半天的舒淮总算能够平躺下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凉爽的微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刚刚舒服的程度，也懒得去关窗户了，拉过被子大半个脸都被埋在枕头里好不惬意。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感觉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手掌宽阔而温柔，舒淮下意识的往过去蹭了蹭。
醒来的时候都快到晌午了，这着实让一律坚持再睡早起的舒淮有点意外，有点仓促的从床上坐起正要去洗漱，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也就端好热水赶紧进来了，就连漱口杯了都置了热水。舒淮洗漱过后顾项宸已经在餐桌上等他了，见他下来才招呼上菜。
舒淮坐在他的左边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我睡过头了……”
“没关系，床睡的怎样，压到伤口没有？”顾项宸的心情很好。
“挺舒服的。”
“那就好，最近就不要乱走动，好好待在家里，我会尽量早回陪你的。”
舒淮摆手：“没事我会注意的，你也不用刻意陪我，我又不是女的不用那么小心嘛。”
顾项宸笑了笑，给他添菜置汤，就差没亲手喂他，弄得舒淮很是不好意思。
吃完饭陪着舒淮坐在沙发上聊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李叔进进出出打断他们好几次顾项宸也不为所动。眼看着李叔急的都要冒汗了舒淮不得不三番五次的提醒顾项宸：“要不你跟李叔走一趟，我没关系的。”
连着强调了好几次顾项宸才不怎么放心的出了门，舒淮一直等到医生过来换过药才去书房找了几本书上楼了。中间有几个人来过公馆，看着像是外地的客人，舒淮不得不下去招呼管家倒茶，客人们只坐了一会儿见着顾项宸不在留下地址又行色匆匆的走了，舒淮坐的有点难受便索性趴到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晚饭时候顾项宸才打来电话问过舒淮，舒淮把客人来访的事情告诉他，顾项宸在电话里头顿了顿道了声我知道了也没再多问，只让他别等先吃饭就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在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