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姓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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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妖姬”到家就没有多少距离，关就和曦提出走路回家的意见。一来是想锻炼锻炼身体，而来也是想让曦清静一下头脑。
至于那车嘛，先停在那里晒晒太阳吧。
陈曦一路无言，郑关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主儿，两个人就这样憋着走，好不郁闷。
“关。”曦终于还是偏过头来，于心不忍地望着他。“你说我那样和他说话，会不会……会不会太狠了。”笑话，他们是多少年的哥们儿了，说无情无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陈曦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郑关用冷漠的语言表示他根本无所谓：“那小子一看就是小时候娇生惯养了，没吃过苦头的。你狠狠心，他恐怕也会有所长进，倒时候再去解释也无所谓。”
陈曦却不像关那样无所谓。他往坏念头一转，若是十因为这样产生小肚鸡肠的脾气，和自己绝交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无父母、无学校、无朋友的“三无”好青年了？曦一阵颤抖，再望望旁边没什么表情的郑关，心中更是升起感激：要是没有这个看起来就不顺眼的人，自己那不是成了无父母、无学校、无朋友、无钱、无房、无工作的“六无”青年啦？都翻一番啦！
“看我干什么？”虽然这样“火辣辣”的眼光自己是乐于接受的，不过由曦这样的叛逆小家伙来干还真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陈曦连忙摇摇头，露出自己招牌的阳光笑容。“没什么的，今天晚上我熬老鸭竹荪汤好不好？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熬制的哟……”
郑关溺爱地笑了笑（虽然自己没有发现），揉了揉曦的头发，用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口气（虽然自己还是没有发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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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当第一丝阳光都还没有照进“538”这所小房子的时候，电话铃却急不可耐地响了起来。
曦昨天晚上本来就在想东想西地没睡好，天没亮又是电话，只好耐住疲惫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王秘书毕竟也是做了关这么多年的秘书了，声音是谁的还是能够分辨，但听到话筒那边传来的清新、似乎还没有变声的年轻男性的声音，还是不可压制地皱眉。“您好，请找一下郑关先生。”
“哦……找关的呀。你等等。”那边的人似乎是把话筒放下了，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
一会儿，竟然听见平时无比幽雅，如同八十世纪伯爵一般存在的关，发出一阵杀猪般的不雅惨叫，然后一阵停顿，一个虚弱的“喂”传来。
“……郑董事，您好吗？”
好！怎么可能好！有人叫人起床是把芥末抹在别人鼻子上的吗？恐怕只有蜡笔小新那种无厘头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吧！关舒了口气，平息了一口心中的怒火，仍然是最绅士的笑容崭露出来。“我还好。王秘书，倒是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嗯……也不是非常大的事。李小姐今天早上从韩国回来了，再过一周就是她的生日。她父亲——也是李总裁希望能我们接手筹办整个生日聚会，而且非常多的名人都会到场……”
又是那个李玉莲！“是，好吧。不过这件事情恐怕不足以让王秘书亲自打电话到家里来吧……”
“郑董事，您可以等我把话说完吗？”揉揉太阳穴，王秘书也觉得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压低了声音。“李小姐现在，正在公司守株待兔呢。而且那兔子，就是您。”
她又来这一套！关简直觉得，若不是多年下来的心理战让自己练就了一颗铜墙铁壁似的心，或者自己家的沙发不是那么牢固，自己就快倒在这里了。“……这才几点？”
“李小姐刚下飞机就奔过来了。我也是才接到电话。”为这位小姐的“殷勤”，长期低血压的王秘书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加上李小姐一回生二回熟的好性格，本来个腼腆的小姑娘像野丫头一样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也无非是些关于关工作上或者生活上的事，王秘书更感到一阵不自在的焦躁：与人保持一定距离的人，最怕的就是热情活泼的主了。
“那……”
“您快过来吧。”语气是绝对的命令，言下之意就是人是你招来的，当然要你亲自来处理。关只得叹气，顺便抓住了西服，往身上套。“好吧。”
“关，准备走啦？”本来窝在沙发里竖着耳朵看关万花筒似的表情的曦，看见关这副架势，一咕脑儿从被窝里钻出来，“天都没亮哦……”明明是好好的怜惜，可关怎么听怎么都是踏削自己这劳命样的，“唔呼，祖国的栋梁之才啊，摸黑上班，活生生的一只勤奋的小蚂蚁……”
话还没说完，自顾自地在旁边唱起来了：“嗡嗡嗡……飞吧小蚂蚁…”话说回来，这首歌原来不是歌颂蜜蜂的吗？还有，那蚂蚁怎么才能脱离地心引力好好地飞上一番啊？
郑关一阵恼火！这小东西刚来的时候不还是怯生生的吗？这才多久就准备好“咸鱼翻身”了？郑关不甘示弱地笑了起来，“是啊，我这只辛勤的小蚂蚁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沙发也给‘辛勤’出去了！”
“不不不不——”曦赶忙摇头晃脑地解释，“不用辛勤了，关大人都够累了，哪里有时间再‘辛勤’什么沙发呢？”笑话！本来自己就只有这么小个栖身之地，你再把它挪出去了，我难道要去睡厕所？
呵！关痛快地想大笑三声，但想起还在等候自己佳音的李玉莲，心情又有些阴郁。“乖，我先走了。”
“等等！”陈曦突然就跳下来，往DVD下面的柜子里东翻西翻的，最后抠出个《国家地理》合集。“你是不是去公司看李玉莲的？帮我把这个捎给她。唔，多好看的。”
什么叫“我去公司看李玉莲”？你还真把她当我女人了？郑关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你还是自己帮她带吧！我还要当辛勤的小蚂蚁呢！”“哐”的一下，门关了，留着陈曦在里面，手里拿着那张看烂了的《世界地理》。
“什么嘛……真是小气”。
“阿关，真是小气。”李玉莲嘟着脸坐着，提出的条件却让人暴跳如雷。
“不行。”姑奶奶，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摘给你，就是这个不行。
“阿关……”闪闪发亮的泪眼，长长的睫毛上面似乎还夹着点泪光，但郑关就是硬了心肠。你若不是这副娇人的小姐样，还有点说头，现在恐怕火箭都准备发射升空也没有改了！
“小气鬼！我要去看看陈曦嘛！”李玉莲甩头作势就要哭起来，活生生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郑关简直就要小宇宙爆发了！你说为什么身边都是这样第一次看起来明明是纤细美丽而且文静的人，一多见几次面或者上几次床就变成了要么小朋友要么□□一类的人呢？
“呜呜，小梅，你看关他好过分……我好不容易、十年难遇地碰见了个知己，我、我凭什么来看他还要接受你的批准？……呜呜，我的国家地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扯住旁边的王秘书，而王秘书累到汗都要出来了。“这……”
老天！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人际交往了（当然，官场上和合作上的除外）！王秘书非常人性化地露出了恐慌的表情，与平时精明能干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李玉莲一副“革命不成功我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郑关情愿她还是继续缠着自己的好……无奈地安抚着她的肩膀，牵起一个笑容，又是极品绅士。“李玉莲小姐，我带你参观公司好不好？最近我们有一个大规模的娱乐项目，叫做……”
“不要！”
关此时只想一个暴栗给她扇去……
“到底是什么……”
“哎……”
“到底是什么……”
“哎……”
无限循环。
“吵！吵死了！”同桌的女生一个气不过，把指甲油瓶也吼翻了。又慌慌张张收拾起来，还不甘心地碎碎念：“十，你最近不是一般的不正常，昨天考试发卷子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么一副脸色比雪还要白的样子啊。还是说改行去当白雪公主了？”
十目光无神地转头来瞅她，瞅来瞅去，只蹦了一句。“——你谁？”
女生顿时悔得想去撞墙。“拜托……昨天我才邀你好不好？我就是那朵美丽无比妖艳绝伦的——么（yáo）宵！”
闵十心不在焉地看一眼她的学条。“那个不是么（mé）吗……好奇怪……”
女生一个白眼扔了过来，“孤陋寡闻！才不是什么‘么（mé）’，那个字在姓里面念作‘么（yáo）’！庸俗及至了！本大小姐姓么名宵！么宵！多么潇洒的名字啊！”
“什么么‘么’（mé）又是‘么’（yáo）的呀……中国果然是博大精深的，这么罕见的字都有。”恐怕不是自己孤陋寡闻的错，“么”这个姓，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吧！
“这就算稀奇了？”么宵神起地把自己身旁的黑发死党抓过来，“看看她！看看她！”
“……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黑发女生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高深莫测至极。“鄙人姓刁名淼焱。刁是大胆刁民的刁，淼焱是三水三火。”
“……你爸爸妈妈是古代道士吗？”这样稀奇的名字，简直都可以放进中国非文化遗产级国宝里面去了！但是，两个名字如此稀奇的人站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稀奇！顿时，十觉得面前的两个人发散着神圣的光辉，照得人睁不开眼来！
“果然是孤陋寡闻。”两个人默契地叹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姓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