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夜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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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看她自己的意愿。”易闻圻说。
Lisa点点头：“节目组那边也安排好了，是个大三实习生跟她，人很机灵，性格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跆拳道黑段，一定能护林小姐安全。”
“跆拳道黑段不是为了保护她。”
“啊？”
易闻圻笑笑：“我是怕她脾气上来打人，所以找个练武的拦她。”
Lisa：“……”
*
周五称得上林施微近期最期待的一天，破天荒的早起洗头，吹了个造型，选了一条最贵的裙子赶赴签约地点。
她以为自己到的够早，结果抵达时已人满为患，中央空调拼命制冷，也不顶用，气温比外头低不了几度。
她被工作人员引导着去见导演组，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接待她。
单间办公室内，小姑娘看完资料疑惑问：“林老师，您没公司吗？”
听到叫她“林老师”，林施微愣了一下，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另一个喜欢叫她“老师”的人。
以前“老师”特指传道授业解惑者，后来娱乐圈不知刮了哪阵风，甭管水平高低出道早晚，也开始流行“老师”“老师”的叫。
她大概咖位太太太低，以前圈里从没人喊她“林老师”，只有……
林施微垂眸。
除了学生和家长，只有易闻圻喊她“林老师”。
说起来两人有几天没联系了。
导演组的小姑娘看她沉默，莫名其妙，伸头轻唤：“林老师？”
林施微回过神：“哦，我没有公司，是个人模特。”
“这样啊，那普通合同可能不合适，您稍等，我去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小姑娘说完哒哒跑走，留林施微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期间接到昨儿导演打来电话。
“小林，下周二有空没？”他嗓音愉快，听起来有好消息。
林施微下意识想说有，突然记起什么，说：“现在不太确定，我有别的兼职，得看看冲不冲突……您问我时间，是我试镜通过了吗？”
“对啊，我和品牌方都很看好你，虽然你……”
导演战术性干咳，继续说，“表现力强，脸蛋漂亮，上镜吸睛。”
林施微猜他原本想说“没名气”。
也不算错，搭档男主毕竟是顶流小生，按理说怎么也得配个有名有姓的女演员才合适，找她，品牌方抬举了。
“谢谢导演，我这边确认一下，马上给您回电。”
刚挂了导演，林施微立即给易闻圻发消息，问他下周二需不需要她陪。
等一会儿没回复，综艺导演组的小姑娘跑回来了。
“林老师，我问清楚啦，如果是个人模特的话签这份合同。”她欢快地把装订好的A4纸递给林施微。
林施微自己给自己当了一年经纪人，法律上的事多少也通了。
她熟练地首先翻阅违约条款，确认在合理范围内后从头浏览。
看着看着，手机提示音响了。
估计是易闻圻。
“不好意思我先回条微信哈。”林施微说。
小姑娘性格很好，坐在桌对面，双手托脑袋：“没事林老师，您先忙，咱们不急。”
林施微解锁手机，易闻圻跟她说：【你又有工作？】
“又”字很灵性，林施微读出不满。
脾气还挺大，她无声笑笑，回：【有】
【但是记得易先生的吩咐】
【所以先来跟您确认时间[乖巧][乖巧]】
易闻圻：【我在开会】
【一会儿给你电话】
林施微回了一个“好的”的猪猪表情。
京市广播电视台很正规，合同页都是制式合同，没有什么可修改的余地。
至于节目片酬，据小姑娘说无论咖位大小，所有人全都是税前10万一期。林施微不吃亏，她业内地位不高，还指望这档节目出人头地，更没有异议。
唯独时间，按照规定所有模特参赛期间需要统一住宿舍，方便综艺拍摄的练习、彩排等等，近乎封闭式管理。
林施微皱眉：“一定要住宿舍吗？我平常还有别的兼职怎么办？”
小姑娘问：“什么时间呢？”
“周三全天和周日下午，其他时间偶尔也有。”
“那还好，只要不在周四和周五就好说。每周四上午采访，下午彩排，周五是每期舞台固定的录制时间，所以必须全勤。其他时间段自由支配，偶尔分组比赛需要组内协调，只要组员没意见就问题不大。”
小姑娘说完顿了顿，手背挡在嘴边压低声音，“其实好多老师平常都不在，只有周四周五过来配合录制，您时间算宽裕的。”
这样。
林施微放下心来，信息核对无误，爽快签约。
小姑娘整理好林施微的材料，对着桌子撞齐，一股脑塞进牛皮纸袋，刷刷两圈缠紧。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举止略有莽撞，怕林施微看笑话，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林施微没忍住，笑出声。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签约后小姑娘带着林施微转了一圈。
由于Lilyondo首次将夏季大秀定在中国，关注度空前绝后，捎带着这档节目也备受瞩目。
京市电视台相当重视，专门租了场地供《梦想新天使》节目组使用，还发配了今年全部暑期实习生过来保障节目顺利录制。
小姑娘就是其中一个，传媒大学大三的学生，叫郑泮婧，专门负责对接林施微。
她专业能力不错，热络介绍道：“这边是舞台，用时尚圈专业的话来说，是T台，每周会根据不同的主题更换装饰。”
“这边是练习区，一大四小，大的是公共区域，早八点到晚十点都可以用，小的需要预约，综艺初期会有小组pk，组长负责预约申请使用时间。”
“这里就是宿舍区，四人一间，当然您不用担心啦，好多老师都提前说了，可以配合拍摄，但等摄影机一关她们就回家……对了，林老师您平常住这儿吗？”
林施微微微犹豫。
录制地点离她家好远好远，打车都得一个多小时，价格昂贵不说，天天折腾肯定也吃不消。
但是如果住这儿……毕业了谁还想住宿舍？
“再说吧。”她拿不定主意。
郑泮婧很懂事，不多问，只把钥匙给她：“您拿好。”
交代完注意事项，郑泮婧带着林施微去拍硬照，用于节目前期宣传。
摄影棚外排队的人不少，彼此相熟的模特们三三两两站着闲聊，没熟人的跟对接自己的经纪人聊天，呜呜泱泱跟菜市场似的。
林施微在这里遇到吕紫杉，因为太吵不好打招呼，只点点头致意。
吕紫杉身边是江宁，一身亮片华服，双手交抱，下巴高抬，瞧见林施微上下打量，片刻挪走目光，如常傲慢。
突然周围嘈杂声减弱，消失。
所有人安静下来，整齐划一往一个方向看。
林施微和郑泮婧交换眼神，莫名其妙，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过去。
她们同时看见十来个人往这边走，有的明显是工作人员，穿统一的红色休闲polo衫，脖子上挂着工牌，很是殷勤。
另外几个穿着裁剪合宜的高级西装，昂首挺胸，气势逼人。
林施微呼吸一滞。
为首的正是易闻圻。
与此同时，易闻圻抬眸，在攒动的人头中准确找到林施微的眼睛。
但只对视一眼，他立即挪走目光，仿佛刚刚的对视是林施微的错觉。
穿西装的都是各大赞助公司的负责人，站在距离摄影棚十多米外的位置，刻意保持距离。
节目组总导演殷殷介绍道：“前面就是通过海选来参加综艺录制的女孩子。”
林施微隐约听见皱眉。
这话说的跟古装剧里老鸨似的。
更巧的是，易闻圻背后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嗓音十分浑厚：“都很年轻啊哈哈哈哈……”
总导演陪着笑：“是的高总，咱们这儿最大的一位也只有二十五岁。”
“年轻人好，年轻人有激情，有活力，有创造性……”
高总啧啧两声，“我们别打扰她们了，去后台看看吧。”
总导演立即应声。
他们一行人离去，林施微看见易闻圻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尖敲两下屏幕，又重新收好。
她莫名其妙，随后反应过来，找到手机一看，果然收到条微信。
易闻圻：【忙完门口等我】
林施微手挡屏幕，退到墙角，回：【好】
*
后台，四个大屏幕显示不同机位的实时画面。
即使还没正式录制，但部分设备业已开启，一来方便测试最佳拍摄角度，二来也可以做后期素材和花絮。
旁边的会议桌，总导演站在投影前做综合汇报，下面坐着两排金主。
金主爸爸们听着听着，挥手打断。
“按你这么说，打算采取纯竞技的模式，谁技术好谁晋级？”一家广告商的高管皱着眉头问。
总导演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易闻圻：“这是台里和Lilyondo的意思，因为前几名可能得参加夏季大秀，所以品牌方选人很严格。”
“Lilyondo严格归严格，前几名能挑出几个能用的不就行了吗？咱们做这档节目，最主要的不是为了帮他们选人，而是为了收视率。”
那位高管啪啪拍桌子，“你这么搞，做什么综艺，办奥运会吧。”
满屋哄笑起来。
笑够了，另一家赞助商的负责人清清嗓子，说：“我同意陈总的看法，综艺嘛，最主要得有趣味性，得合家欢，让观众爱看。”
“观众爱看什么啊小沈？”
第一家开麦的高管，也就是陈总提问总导演。
不待人回答，他自己强调道：“矛盾！观众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看电视就图一热闹，怎么着热闹？当然是撕逼吵架，打得越凶越好看。小沈你手里可有七八十个女的，七八十个啊！你应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让她们扯头花。”
总导演干笑两声。
满屋金主眼神发亮，十分赞同，纷纷：“我觉得陈总说的没错。”
“咱们不能太老实了。”
“这么大的制作，广告招商压力很大的。”
“同期好几档综艺都在招商，谁弱一点恐怕肉汤都分不到。”
“前几期尤其重要，最好第一期就制造小爆点，配合热搜一推，把节目热度带起来。”
“要说炒话题，制造热度，高总是这方面的行家，小沈你得向高总请教。”
总导演尴尬笑笑，被逼着请教高总。
那位大腹便便的高总一直不曾参与讨论，痴痴盯着屏幕上一张绝美的脸蛋，嘴都合不拢。
余光看见总导演走过来，他指着摄像画面问：“小沈，这女孩叫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不夜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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