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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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迪诺啃着包子难得关心闻人炎。今天的闻人炎看起来很不对劲，先是对他赖在医务楼不肯去上课的行为表示了默许，然后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开始放空自己。
闻人炎回过神，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其实是一晚上没睡好觉，所以精神有些恍惚。只是迪诺赖在这里不肯走，他又不可能大清早地就躲到小房间里睡回笼觉。
迪诺有些好奇：“你也会有烦心的事情？”明明比较擅长让别人烦心。
看着迪诺八卦中带着期待的眼神，闻人炎有些无奈。但他心中确实有一些疑难问题需要有人解答。
“温斯勒，我想知道，Omega是……会为了一个‘离奇’的原因而去干一些十分疯狂的事情的群体吗？”闻人炎一直以为他很了解自己的哥哥，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他的了解还十分浅薄。
迪诺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首先，闻人寒先生，我要纠正您的一个观点，一个人，是否会为了一个原因，去做一件事，只和他自己有关，和他的性别和属性是没有关系的。”说着他摊开手，“如果他只是做了一件自己想做，但是并没有伤害到别人、没有违反法律的事情，那这个是共和国每一个公民的权力，即使再离奇，你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但是相反，他如果做了伤害别人或者违反法律的事情，那他就是个笨蛋，不论是不是Omega都是个笨蛋。”
闻人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转而问：“那你为什么现在依旧在锲而不舍地用各种小动作，试图修改你每天的检测记录呢？”
“欸？”迪诺手舞足蹈的动作忽然一僵。
闻人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从迪诺校服外套与衬衫袖口之间的缝隙里抽出了两张薄薄的纸。
计划还没得逞就被抓包的迪诺，此时只能装傻，脑子里飞快地给自己寻找理由：“因为……因为我自私啊！”
“嗯？”闻人炎惊讶于迪诺的口无遮拦。
不过迪诺对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反倒十分满意，振振有词道：“我承认我就是自私！我想从这里出去，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也不管别人是不是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出现问题。反正现在的他们不会知道，自己的自由稳定里，也有我出的一份力，那我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这么无私？况且我都无私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每个人也都对我无私一点，让我有机会出去看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迪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闻人炎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看着闻人炎阴云密布的表情，迪诺刚鼓起来的气势又萎靡了下去：“好……好嘛，就当我也是个笨蛋总好了吧。”
闻人炎点点头，把迪诺的作案工具收了起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想从这里出去，就应该乖乖配合我的治疗方法。”
闻人炎不提还好，他一提起来，迪诺就想起早上自己被闻人炎拖着在操场上狂奔了八圈的惨烈场景，顿时脸色发青。
闻人炎瞄了他一眼：“连这么简单的锻炼都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么？”
闻人炎的神情刺激到了迪诺，小金毛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谁说的？如果这个对我的信息素影响真的有用的话，我肯定能坚持下来！”
闻人炎正在对比他之前做的检测记录，今天教导主任说过，校长会过来检查。他有些敷衍地点点头：“那就好，所以你现在应该去上课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光脑显示的时间，距离上课时间不到两分钟。
谁知道迪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不，亲爱的校医先生，我必须告诉您，早上的运动导致我现在双腿发软，四肢无力，喉咙嘶哑，甚至还有点头晕，所以我请求留在医务室休息！”
闻人炎整理材料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迪诺。小金毛对上他的视线，十分浮夸地躺倒回病床上，做出一脸虚弱的表情：“真的……你听……我的声音都如此的虚弱无力。”
闻人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理他，继续整理手头上的资料。反正教导主任说过，迪诺早就完成了所有的学习内容。
迪诺在床上挺了一会尸，听闻人炎那边除了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声响了，有些耐不住寂寞：“校医先生，让你觉得Omega很麻烦的除了我，还有谁啊？”
“我……”闻人炎下意识地准备回答，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只有你，谢谢。”
迪诺朝他翻了个白眼，闻人炎摆明了不想告诉他。
过了一会，迪诺在床上翻了个身：“校医先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出去吗？”
“快点出去的办法？”
迪诺忙不迭地点头，十分期待闻人炎的回答。
闻人炎道：“多读书，多看报，少问问题，多睡觉。”
“切！”迪诺嫌弃地撇撇嘴。
十五分钟后，闻人炎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隔了半个房间的迪诺从床上弹坐而起，目光灼灼地看得闻人炎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要去上个厕所。”闻人炎无奈地解释了一句，顺手把迪诺的检测记录塞进了抽屉锁好。
迪诺看到他的动作时，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失落，不过又立刻恢复过来。小金毛跳下床，利索地登上自己的鞋：“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啊！”
“上厕所也要和我一起？”闻人炎指了指办公室自带的洗手间，“这个让给你，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事实上刚才迪诺借用了洗手间，也洗了个澡。闻人炎就是担心里边的味道还没散去，所以才会头一次选择去公共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迪诺顺着闻人炎的手指看去，“为什么校医不上这里的厕所”这个疑问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就被闻人炎往外走的动作打断。
迪诺一溜小跑地跟上去，伸手想搭闻人炎的肩膀，却因为身高差不得不转而抓住闻人炎的手臂：“不用不用，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一起上厕所，是增进友谊的最好方式’。”
“哦？”闻人炎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库，并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内容，讨教道，“这位哲学家叫什么名字？”
迪诺冲他粲然一笑：“没谁，我瞎编的。”
闻人炎：“……”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除了有男人和女人的性别之分，还存在alpha、beta、Omega这样的属性分别。这就意味着，每个公共厕所都应该有六个不同的入口。
此时，闻人炎站在希尔里斯学院医务楼的公共厕所前，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这个全员除了他都是Omega和beta的学院里，是没有为alpha而设置的两个厕所的。这就意味着，闻人炎只能从beta男厕和Omega男厕两个之间选择一个。
如果身边没有迪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然而沐浴着小金毛疑惑的目光，闻人炎的处境变得很艰难……
“校医先生，走呀，你发什么呆啊？”迪诺奇怪道，伸手拉了拉闻人炎，对方却纹丝不动。
“咳，你先去吧，我要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闻人炎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不动声色地把小金毛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撸下去。
迪诺没有察觉闻人炎试图抵抗命运的意愿，笑容爽朗地把闻人炎拖进了Omega男厕：“哎哟，大家都是Omega，不要害羞嘛！”
思想的抵触导致身体变得僵硬，不想让迪诺发现自己的异样的心情，又让身体有些动摇，就在闻人炎内心处在水深火热的挣扎当中时，他已经被大力而“善意”的小金毛拖进了Omega男厕的入口。
闻人炎全身僵直着，在这个并不应该接纳他的厕所门口，想起了一位不知名的哲人说过的一句话：生活，就像是一场强X。
把闻人炎拖进来之后，迪诺仿佛完成任务一样地松了口气。他松开手，走到了位置上开始解裤腰带：“校医先生真的不用紧张，你身上有的我都有对吧，再说虽然这是公共区域，但是学校很贴心地加了隔板，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去离我最远的那个，放轻松！”
闻人炎没有回答他，只是僵硬地别过头，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等迪诺拉好裤链洗完手，发现闻人炎依旧在原地站着，铁青的脸色和他眼睛下边还没消失的黑眼圈格外般配。
“好吧，我还是去外面等你好了。”迪诺善解人意地走到门外给闻人炎把风。
听到他走出门外的脚步声，闻人炎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认命地往小便池走。
底线这种东西，果然是一旦被突破了之后，就会变得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譬如此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闻人炎内心的重负减轻了不少。
而在自省的两分钟时间里，闻人炎觉得自己在适应环境方面的潜能已经被完全地刺激出来。刚来的时候觉得完全无法忍受的Omega信息素浓度，现在已经渐渐变得习惯；被本学院最大的信息素发散体缠住，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进步，闻人炎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而这样的进步，也有一些未曾发现，并且即将被发现的弊端存在着。
“嘿嘿嘿，校医先生~”迪诺的声音忽然从他身边响起，吓了闻人炎一大跳。
下意识地转身面对迪诺，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溜了进来，吓唬他准备看他出糗。
一脸坏笑的迪诺目光下移，狡黠的狐狸眼忽然瞪大，表情瞬间变成惊讶。
闻人炎神情一冷，立刻飞快地扯过外边的长大褂，把自己遮住，然后侧着身收拾好自己的衣着。
想假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闻人炎，面无表情地经过迪诺身边去洗手台洗手，却不期然得在洗手台的镜子里和小金毛的视线对上。
迪诺已经收起了惊讶地神情，十分佩服地对闻人炎竖起大拇指：“校医先生果然……天赋异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