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落幕不散场》青丝无用

11、尾声

　　温酒小筑。

　　吧台边一个男的瞄到旁边最近的桌上有个男人在喝闷酒。

　　一文注意到了，但是不想管。看着男人拿了两杯酒去跟他前夫搭讪。

　　“一个人么？”男的贴近了，搂上他的腰问。

　　前夫哥觉得心里难受，不想说话。从桌上拿了张纸递给这个男人，上面写的是:“我是本店老板，与吧台那位是两口子，离我远点儿，再问自杀。”

　　男的看向吧台，人家没表态。又看回身边这帅哥，最后识像地走了。

　　李一文看着这场景，突然觉得前夫要是能在这儿找到真爱也挺好，他乐见其成。

　　“文文，我今天出任务，不能去接你了。”是龙龙微信。

　　一文回道:“没关系，我晚上住这儿，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走。”

　　“这才乖。”

　　临近打烊了，前夫还趴在桌上没有走的意思，一文上前推了推他，“喂，打烊了？”

　　“我趴一会儿……难受，胸闷。”

　　“……你别吓我。”一文见他混身是汗，衣服都透了，觉着不大对。

　　前夫哥已经说不出话了，一文心里一紧，大声喊到:“小一小二小三！”

　　还指着坐在吧台刚才搭讪的男人说:“快打120。”

　　一文的心肺复苏是为老爸学的，心梗致死太容易了，每一分钟都是命。

　　小一小二小三是服务员，这会也跑过来帮忙把前夫哥放倒。一文双手交叠，有规律的帮前夫按压着心肺。

　　忙活到医院上了一堆检查后，确诊了，一文坐在ccu病房的床边，告诉李寻:“你是非st段抬高型急性心梗，送的及时暂时没生命危险，明天做个造影再看看。”

　　正在点着硝酸甘油上着监护的前夫侧头看他，虚弱地想去拉一文的手，“一文，别走好么？”

　　一文看着监护仪飙升的数值皱眉道:“你现在不能激动，会死的。”

　　“……”前夫哥仰躺着，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你就那么恨我么？非离开我不可？”

　　“不恨，就是没感情了。”一文是理性思维，这小半辈子脑子里条条框框整理的很清楚。

　　“……你爱过我么？”前夫哥看着突然清冷的一文觉得很陌生，“你以前都是假装的么？”

　　一文服了。这从哪说起的？我是假的？“李寻李先生，是你不爱我了，有了外遇，咱俩才分手的。我觉得感情不应该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人生苦短，得抓紧时间回到正确的路上走下去。”

　　“我没有不爱你，是他上赶着贴上来的，我就是……就是没经得起诱惑。”

　　一文看这血压都升到220了，手放在他胳膊上，“你别激动了，身体要紧。”

　　李一文觉得自己有点累，“事情都过去了，我该出的气也出了，现在也不想再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你最近也没上班，我出钱给你请个护工。或者帮你给张月峰打个电话，让他来照顾你？”

　　“别跟我提那个人。”李寻侧过头不想听那个名字。

　　“那就请护工吧，你四十八小时不能下床，我不太方便照顾你。”

　　“你应该为我负责。”

　　“哈？”李一文被气乐了，“凭什么？……”

　　“你想怎么的？给我划个道，我看看。”下巴朝李寻一扬。

　　“复合。”

　　“做梦。”李一文也不恼，断然拒绝，不给前夫有一丝希望。

　　“当年咱爸为什么能原谅伯母？在她走投无路时又让她回家？”多年夫妻，李寻最是知道一文的症结。

　　“为什么？”李一文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因为责任。”

　　李寻还是深爱李一文的。

　　李一文说话干脆，办事果决，为人敞亮。他是李寻室友的初恋，第一次见面李寻就被一文迷住了。

　　那天李一文穿着牛仔裤白衬衫。说是得了奖学金要请客吃饭，室友不好意思去非让李寻坐陪。李一文走过来水波明眸一脸的朝气，他拍了下李寻的肩膀说:“发什么呆呢，走，我请客。”

　　李寻知道，这是他要带回家当媳妇儿的人。

　　“我是外地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为了你，放弃家那边的人脉和助力，没有朋友，也不侍奉双亲。在花溪风里雨里的奔波，为咱俩的小家能更好而努力。我吃不惯东北菜，不爱吃大米。这里温差大，空气还不好。我得了鼻炎和湿疹。这是我的家么？没有你，我在这里还有什么？”

　　李寻哽咽着继续说:“是，我混，我出轨了。可我在这儿忙了这么多年，最后房子车子媳妇儿都没有了，我现在可能随时眼一闭这辈子就结束了。李一文，你就这么对我么？你就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这个家，不是只有我有责任，你也有。伯母嫌家穷，跑了那么多年，可她终究是你的妈妈。你爸不忍心让她死在外边。你呢，你就忍心仍下我不管，找你的龙龙虎虎过你理想的生活？”

　　“你必须为我负责。”

　　“你太会说了。”李一文不想听他巧言善辩再多说什么，站起身直接走了。

　　临出门时他委屈地喊了句:“我李一文对得起天地良心，你tm出轨还有理了！！！”

　　他一边走一边哭，比第一次知道李寻出轨哭的还凶。

　　哭够了，骂够了。

　　李一文给龙龙发了个微信。

　　分手吧。

　　拉黑了龙龙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回到CCU病房。

　　行，我陪你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