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9.人？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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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药研。我发现主人他不喜欢乌鸦哎~”轻松地休息日，与兄弟合力将房间进行了大清扫后。正打算找个地方享受接下来的悠闲时光的鲶尾在门廊上碰见了端了好多丸子的药研藤四郎，随便找了个话题跟了上去，打算蹭些点心来吃。
“乌鸦啊……”手里的丸子实在太多，托盘另一侧还放着茶壶与茶杯。药研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平衡上，对于给鲶尾的回应就稍显敷衍起来，“乌鸦并不算常见吧？我记得大概是……半年前吧？好像是有见到乌鸦。”
“是哟。那家伙‘嘎嘎’叫着很吵，就想把它赶出去，结果反而飞到本丸里面去了。不过后来也没找到呢，也不知是飞走了又或是躲到哪里去了呢？”
说话功夫已经走过连排宿舍一样的西对屋，进入往日休息时用来喝茶闲聊的长廊。而突然插入话题的，正是坐在廊上摸着棋子考虑下一步的髭切。
“啊，你说的是半年前那次吧？”显然并不只有这两位见到了那只吵闹的黑鸟，招呼着药研把茶具放下的莺丸熟门熟路的帮大家倒上茶，茶绿色的眼睛状似不经意的落在棋盘一侧，髭切心领神会的将手中的黑子落了上去，“我记得没过多久就传出附近有审神者过世的消息。”
至于与髭切对弈的则是三日月宗近。除了这几位还有长廊那头坐在钓殿里往庭院水池里甩鱼钩的膝丸与石切丸——药研准备的点心明显是为了这里的小聚会。
“是的是的！主人也说过它是接近死亡的鸟，所以很讨厌。”鲶尾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隐瞒的话题，干脆借此加入其中。
“接近死亡……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总算能够专心思考兄弟道出的情报，药研拿了一串丸子凑到嘴边若有所思的慢慢咬着。
“这大概也与主人他的出身有关吧？”大概也仅仅是用垂钓来打发时间，看到点心送过来的石切丸将鱼竿放在旁边，走过来接过莺丸递过来的茶杯，“在我们这边的话，乌鸦算是常见鸟类，所以并不会有什么感觉。甚至因为八咫鸦、鸦天狗一类的传说，有些人反而很喜欢它们。不过主人原本并不是这边的人吧？”
“是这样没错。”嘴里咬着丸子的髭切含含糊糊的说着，扭头将吃了一半的丸子塞到同样放弃垂钓坐到自己身边的膝丸嘴里，“月冈水川这个名字是在这边用的，原本的名字应该是……”
在日本有些汉字并没有被使用，想不起具体应该怎么念的髭切蘸了些许茶水，在地板上书写出“白常岄”三个字。
这并不是真名。
凭借付丧神与审神者的微妙联系，在场看到这三个字的付丧神心里都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这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审神者有着他国血统的事实。而在那个国度，乌鸦的确算不上是受人欢迎的动物。唯一让人接受的也仅仅是代表着太阳的三足乌，也就是日本八咫鸦的原型。
“主人他，是个很爱惜物品的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被髭切巧妙的一招扭转了局势的三日月这时才迟迟落下白子，突然转换了话题。
“没错没错！只要是我们送给他的东西，都会小心收藏。不过说来奇怪啊，前阵子那件被别人碰过的羽织，虽然当时看起来像是过敏，但是拿回来清洗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那么珍惜东西的主人居然会直接扔掉……”这座本丸的主人的确是一个会爱惜物品的人，不过如今提起，反而让鲶尾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与其说是因为过敏而避之不及，更像是对上面导致他过敏的源头深恶痛绝。”
“三日月旦那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吧？”一直保持安静的药研反而第一时间察觉了三日月话语中的深意，打断了鲶尾的疑惑后说道：
“的确，大将是一个会特别珍视自己所有物的人，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包括我们在内，都是大将最为在意宝贝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位对所有物极为重视的人，对于已经过世的‘父母’留给他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物件，却极为不上心。”
金制的铃铛项环与价值不菲的钢笔。这两件对“白常岄”具有重要意义的物品虽然的确享有着被审神者随时带在身边的待遇，却并没有受到这座本丸主人的“所有物”应有的待遇——不管是为纪念出生而特地打造的纯金铃铛项环被随意挂在脚踝，或是那支前些日子里险些捅进外人眼窝，甚至在不久前干脆捅穿毒蛇身体被遗忘在柜子下面的钢笔。
即便是他们的审神者的确对曾经的记忆有所怀疑，但是但凡接受这两件物品的确是自己的所有物的事实，按理说都不会是这样随意的处置和使用它们。只能说也许在审神者下意识的反应下，即便他口头表示相信了三日月关于灵魂飘离在外太久记忆变得暧昧不清这样的说辞，内心深处却并没有接纳这样的说法。
“而且不止这个。”将髭切推过来的空茶杯倒满，莺丸也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们的主人他，其实也缺失了作为‘人’的一些本能。”
“不能这么说吧？不管是缝纫还是书写，包括现代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小工具的运用他不都是很熟练吗？”
“熟练并不代表着本能，只能说是身体的记忆吧？弟弟。”大概是不想膝丸再打断大家的思路，一手端过茶杯的髭切毫不犹豫的又塞了一串丸子过去。
“主人他，是个很矛盾的存在。”注意到茶杯中悬立着的茶梗，三日月笑眯眯的展示给髭切看，顺便做出认输的手势，放弃了这盘变得越发错综复杂的棋局，“他拥有着身为人类的智慧，但是除却这些，却又有着很多违反常理的习惯。”
“你指哪些？”石切丸算是早期就被召唤过来的大太刀，但是那时照顾审神者已经形成了一定规矩，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到了后来审神者苏醒，身边从来不缺能够为其提供帮助的人。要说对自家主人的种种习惯，石切丸自认自己了解并不多。
“习惯的话，主人他不吃能够看出是蛋制品的东西，相反的蛋糕这类明知添加了蛋类却能够接受。还有喜欢吃豆子啊花生之类属于植物种子的部分。……哦还有还有！我一直很好奇啊，主人他为什么不喜欢泡澡！平时最多就是坐在池边泡泡脚——明明很舒服的说。”提到审神者的习惯，在审神者苏醒后很长一段时间陪在作为“代言者”的骨喰身边，连带着帮了不少忙的鲶尾立刻掰着手指举例起来。
“与其说是喜欢吃蛋糕，其实更应该解释为喜欢上面和作为内陷的鲜奶油吧？虽然这些生活中的小习惯和其他人类对比或许会有些奇怪，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不过显然鲶尾又一次没有抓住别人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三日月安抚小孩子般摸了摸脇差少年的头，解释道：
“书写、刺绣这类说到底都是手感的问题。但是除此之外，在涉及到一些我们不曾接触过，作为现代人却肯定习以为常的事物上，主人他更倾向于用描述的方式来传授用法。自己亲身使用起来，反而更像是个新手。”
“其实我们不是都知道吗？这个身体又不是主人的，主人他也只是在使用而已。真要说的话，主人是不是人类都未可知吧？”大概是觉得他们在这个并不重要的话题上纠结了太久，髭切用丸子的签子敲了敲盛放点心的盘子，试图将话题引入正轨。
“如果只是猜他的身份的话。厌恶代表着死亡的乌鸦是否预示着与生有关？暂且不考虑他喜欢的那些垃圾食品。喜欢吃种子，接受淋浴却不接受泡澡，果然还是和鸟有关吧？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上次在浴场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有看到，在他大概尾椎骨偏上一些的位置，有一对很浅很浅的翅膀一样的白纹身。”在莺丸说过自己的观点后，转而去看向曾经一直担任审神者贴身近侍的药研藤四郎，“而后来我曾经问过药研，在他苏醒之前，并没有那种东西。”
“原来当时莺丸旦那突然问起大将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过虽然并不知道纹身的事情，我也从其他的地方入手查了一些东西，现在看起来倒是可以借此分析一下——在大将身体的父母留下的资料来看，大将在初步获得这具身体的使用权时，身体主人并没有改国籍，使用的也就是白常岄这个名字。与乌鸦的乌相反的是白，暂时假设大将凭借这个作为维系获得了身体的使用权。而在他的那个国度，与乌鸦相反的远离死亡的鸟就是凤凰。凤凰的话，白色的是鸿鹄。白鸿鹄……嗯？”当那三个字脱口而出时，黑发的短刀付丧神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莺丸，伸手捂住嘴巴，“……糟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39.人？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