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救人救己》赤子的时光

7、罪恶的土地

　　“杨安希……”

　　在从明婷茵口中得到这个名字以后，沈无心立即调出了他的资料。对方出生于S市，十三岁那年举家搬迁到了C市。父亲早亡，但家里开着超市，家境殷实。母亲名叫徐莎。还有一个女朋友，职业是幼教，名叫弋清。
　　沈无心当即便拨通了其家中电话，与徐莎取得了联系。挂掉电话后，她沉吟了半晌，给三位队友发了一条短信：“凶手很可能再次作案，猎豹全体成员即刻回警察局集合，不得有误。”

　　以沈无心为首的数位警察赶到了C市，并且找到了杨安希的住处。接待他们的，是杨安希的母亲徐莎和女友弋清。
　　沈无心踏入杨家后的第一感觉，是碰上神棍了。视力所及范围内，到处都贴满了符纸，天花板还挂着大蒜、门上贴着钟馗纸，墙上还挂了一把剑。隐约间，沈无心还能闻到浓重的香火味。
　　面对沈无心的问话，徐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他儿子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天，我去他房间叫他起来吃早餐，却看见他穿着睡衣蹲在墙角发抖。我吓了一跳，上前问他怎么了。他先是直直地看着我，不说话。然后又突然蹿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直晃，说冷惜芬来找她报仇了……”徐莎生怕出了半点儿差错会影响警察破案，描述得非常相信。从内心深处来讲，她还是不太相信儿子真的遇见了鬼。可儿子就是说自己看见了鬼。
　　沈无心仔细地观察徐莎的神色，身旁的张静迎开着录音笔，将徐莎的描述记录了下来。
　　“你儿子吃安眠药助眠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沈无心问道。
　　“他第一次吃安眠药是高三那会儿。警官您也知道嘛，高考压力大，我儿子又是个心思重的人，就担心考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实在没法，就带着他去找了医生，医生给开的。后来因为工作压力大，他长期失眠，就一直有吃安眠药。”徐莎讲道。
　　这时候，端着托盘的弋清回来了。将托盘上的茶依次放在了警察们、徐莎的面前，弋清坐在了徐莎身边。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沈无心指了指四周。
　　“这些是我在网上买来的，”弋清开口道，“因为安希他总说自己见到了鬼魂，我想让他心里踏实一点儿，就买了这些。”
　　沈无心看了看弋清，问道：“你是杨安希的女友，那你们有住在一起吗？”
　　“我的确住在这里，但没有同屋。”弋清低下头，脸颊有些红。
　　“这是什么意思？”容卿好奇了。
　　“这个我来解释吧，”徐莎开口道，“清清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一来呢不安全，二来呢经济压力也大。我和安希就想着，反正将来是一家人，干脆就让她住到我们家来。至于不同屋，那是因为清清洁身自好。”
　　弋清家境贫寒，工资也不高，但性情十分温和。徐莎自己也是出身平民，倒是也没有当个“恶毒婆婆”。再者，弋清虽然和杨安希恋爱，却从来不占他便宜，即便入住杨家也坚持用干家务来代替房租。而且坚持不在婚前和杨安希同房。这一切一切，都让性格传统的徐莎对她特别有好感。
　　沈无心打量了一下弋清的容貌，是典型的“小家碧玉”。不是特别的耀眼，却能让人看着觉得特别舒服。加上她端坐在一旁，姿态十分优雅，倒是也颇有些迷人。
　　“能不能带我们去杨安希的卧室里看看呢？”
　　“当然可以。警官，您请。”
　　沈无心等人去杨安希的卧室看了看，然后又去了其他的房间。最后，沈无心留下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带着警察们离开了。

　　之后，他们又前往了杨安希所在的医院，交代了他们重点保护好杨安希的生命安全。

　　接下来的时间里，凶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来。
　　徐莎和弋清几乎每天都会前往医院探望杨安希，给他送一些吃的。但杨安希的情况却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来越憔悴了。渐渐地，他还有了暴力倾向，看见谁都说是冷惜芬，随手拎起一样东西就打。
　　弋清还提交了一段录像给沈无心。先前杨安希还没有被送去医院时，她便在他的卧室中装了摄像头，想看看所谓的“鬼魂”究竟是怎么个东西。
　　录像经过鉴定，绝对真实、没有任何剪辑。熟睡中的杨安希突然坐了起来，睁开双眼，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接着，他从床上走了下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就那么一直走。然后，他弯下了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突然猛地跳了起来，直往后退。抓起被子就往前扔，然后又是一通乱砸，最后蜷缩在了墙角不住地发抖，时不时还突然跪下磕头……

　　顺便一提，在S市的日子里，弋清不止一次地拨通了沈无心的私人手机。渐渐地，二人熟悉了起来。熟悉过后，沈无心看见了另外一个弋清。
　　这个弋清，摸着红唇，穿着妖艳的红裙，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怎么了，沈警官？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意外。”沈无心感慨道，“虎啸山林、龙闹海洋，个人有个人的道，我从不干涉别人的生活。不过演技能够骗过我的眼睛的，你是第一个。”
　　“呵呵，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呢。”弋清掩嘴唇笑。
　　“不过，你又是为了什么，才在我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呢？”沈无心问道，“我们没有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吧？”
　　弋清没有说话，只是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半晌后，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沈无心面前。二人的距离非常接近，几乎能够闻到对方前一天用的沐浴乳的味道，隐约还能够听见心跳声。“因为，沈警官，是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啊。”说着，弋清伸手勾住了沈无心的脖子。
　　沈无心的唇角微微上翘。

　　“什么事儿？”沈无心问道。
　　“无心姐，您看看这个。”赵旭川将一张报告给了她，“先前咱们不是从杨安希的卧室中取出了他吃的安眠药吗？其中有一瓶，里面有一粒药上面刻的字母和其它的药有差异，被静迎看出来了。静迎将那粒药送去化验，结果发现那粒不是安眠药。”
　　“而是一种治疗帕金森的药物。”赵旭川看着沈无心的眼睛，“有致幻的作用。”
　　沈无心看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当机立断道：“立刻前往医院。”

　　然而，一切都晚了。当轰鸣的警笛声到达医院时，杨安希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医院的录像告诉所有人，他是自己活活吓死的。
　　他睁着双眼、瞳孔放大，仿佛死不瞑目。

　　一盆凉水，将昏迷的徐莎泼醒了。
　　她睁开双眼，顿时吃了一惊：“清清，你怎么……”然而，她的手脚都被紧紧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她记得，她和清清去给安希送吃的。回来时，刚要上车，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清？谁是清清？”弋清冷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冷惜芬的女儿，冷古莲。”
　　徐莎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她，身体直发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弋清——此时应该叫她冷古莲，弯下腰，平视徐莎的眼睛：“你以为，我会饿死或者冻死在路边？还是说，我会被哪个人贩子捡去卖了，被哪条流浪的疯狗叼走，被哪个娶不到老婆的山村老光棍拖走？真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可我偏偏活下来了，还活到了今天。”
　　她仿佛是在对徐莎说话，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徐莎不敢插嘴，屏住呼吸听她讲。
　　“你放心，你还可以再活一会儿呢。而且，”冷古莲看着徐莎，一字一顿道，“而且我很快就会去见你，和你儿子了。”
　　一听对方提起自己的儿子，徐莎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但她还算有一丝理智，没有破口大骂。
　　“冷小姐，”徐莎留着眼泪哀求道，“冷小姐，是我教子无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只要你能解恨，生吞还是活剥我都受着！你不要伤害我儿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他已经疯了，对，他已经是个疯子了！你就留他一条命吧。我死在这里，谁都不会知道是你干的。只要你不杀我儿子，我愿意写遗嘱，把杨家的钱都给你。”
　　“杨家的钱？你当我稀罕吗？”冷古莲冷哼一声，“你也用不着诱惑我，我马上就要给你们几个畜生偿命了。就算你们给我一座金山，我还能带着它入土不成？”

　　得知徐莎和弋清今天早上来探望过杨安希，沈无心心中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一行人赶回了杨家。沈无心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门踹开。警察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屋中没有人，有一个警察在餐桌上发现一张字条。
　　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