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食莲子

31、决断和杀伐丛生

　　这天下午三点钟，黄主任和方晶准时出现在鸿远大厦七楼参加董事会，会议是集团董事长郑海陆发起的，四大天王都在，方薇作为集团安全部负责人，也在参会之列。
　　鸿远是家族企业，四大天王是仅有的股东，四人当中，方晶较为熟悉的是郑四海，郑海陆和郑七海见过两次，郑双海是第一次见到。
　　各方坐定以后，方薇先对最近发生的事件做简单的汇报，末了说道：“整件事从汽车销售系统被黑开始，经过律师受伤，刘新雨兄妹招供，张若男自杀，到张文龙承认策划了全部事件时，鸿远信息板块和房地产板块业务都被波及了，尤其是张若男的死，外界对我们有诸多揣测，我们至今也无法给出很好的解释，而从张若男的通话记录以及张文龙的异常表现来看，鸿远内部涉案的人显然不止已经暴露出来的三个人，现在我们需要董事会决议，究竟是继续深挖，还是到此为止，关闭整件事。”
　　郑七海一拍桌子，大骂道：“挖！给我挖，我倒要看看鸿远内部还有多少丧尽天良的狗杂种，拿着老子的钱挖老子的墙角，他妈的简直不是人！”
　　郑海陆看了他一眼，“四弟，不要激动，这件事不是说挖就能挖的，万一撬动了鸿远的根基，就不好收场了。”
　　那一眼威严之极，郑七海心中不服，但也不敢顶撞他。

　　方晶坐在黄主任旁边，沉沉的没做声。
　　从今天开始，陆默然将在鸿远大厦下属的酒店断网封闭三个月，想到未来三个月都无法获知他的消息，方晶有点不安，尤其他身边还跟着个可疑的梁博。
　　郑四海问：“方律师，你怎么看？”
　　方晶回过神来，“昨天上午，我去了一趟西山拘留所，刘新雨点名要见我。”
　　郑四海愣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方晶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想先请问在坐的四位领导，你们认为张若男是自杀吗？”
　　四大天王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过了片刻，郑四海说道：“警方说她是自杀。”
　　“但是刘新雨说张若男是他杀，她还说，她知道是谁杀了张若男。”
　　郑四海问道：“是谁？”
　　“她说，她可以告诉我们是谁杀了张若男，条件是把刘沐风放了。”
　　郑四海愣住了，“为什么是放刘沐风，不是放她自己？”
　　“我当时也这么问她，她的回答是，恶意代码事件是她一手策划，被问罪是咎由自取，所以就不替自己求情了，但刘沐风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连。”
　　方薇心道，这女人怎么突然改口供了？从前不是说刘沐风是从犯吗？
　　郑双海皱眉，“张文龙也说恶意代码事件是他一手策划的，怎么两个人争着扛罪？”
　　他是个非常清俊的中年人，五官深邃，十指修长，身材瘦削，声音有种金属般的质感，跟粗莽的郑七海完全不是一类人。

　　方晶微微一笑，“这说明他们都不是主谋，只不过是丢进狼群的羊羔，是为了满足媒体和案件原告方血的需求而备下的牺牲品。”
　　郑双海问道：“那主谋是谁？”
　　方晶出了会神，“也许是杀死张若男的人，也许是把刘新雨和张文龙丢出来顶罪的人，也许是某个我们至今还未获取任何信息的人，没人知道，”她顿了顿，“我也不建议你们知道。”
　　郑七海跳起来，“为什么？”
　　“有句话叫拔起萝卜带起泥，打断骨头连着筋，相信七海总应该听说过，”方晶字斟句酌，“鸿远是经营性企业，不是正义联盟，它所做的一切都以盈利为目的，所以，出现不可抗拒的冲突时，快速消除障碍，重新找回平衡，进入常态经营始终应该是摆在第一位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是最佳的收尾机会，所有问题貌似都有了答案，所有损失也都找到了承担人，此时不收手，更待何时？”
　　郑四海眼中波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建议关闭整件事，不再查了？”
　　方晶点头，“对，当然，如果四位领导想继续深挖，我也不介意。”
　　四大天王都没做声，过了片刻，郑海陆说道：“就依方律师说的办，恶意代码事件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
　　郑七海急道：“别啊，大哥。。。。。。”
　　郑四海拉住他，“别说了，听大哥的。”

　　方薇问：“张文龙怎么办？”
　　郑海陆说道：“给他一笔钱，让他带着他的秘密离开公司，从房地产行业永久消失。”
　　郑四海想了想，“也好，就这么办。”
　　方薇又问道：“刘新雨那边呢？”
　　郑海陆说道：“不用理会她，处置刘沐风是公安和法院的事，不劳我们费心。”
　　郑四海补充一句，“当然了，信息板块的损失要拿回来。”
　　黄主任忙说道：“这个是必须的，我们会竭尽全力。”
　　方晶说道：“张若男那边，也要做些善后工作。”
　　郑双海接口说道：“方律师说的对，张若男的抚恤金要多多的给，安抚好她的父母，媒体那边，也寻个好理由应对过去，现在的年轻人精神脆弱，遇到不顺心的事，比如感情失败，同事口角，经济困难等，就会想不开，做出傻事，集团人力资源部要吸取教训，以后多关心员工的精神状况，争取不让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他这意思很明白，是要把张若男之死定性为因为个人问题想不开寻短见。
　　方薇点头，“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转对方晶说道，“方律师，集团房地产板块马上要提拔一位叫林朝云的营销经理，此人从前跟张文龙很有些过节，你闲暇时可以找他聊一聊，也许有助于你加深对张文龙的认识，中间如果获知一些你认为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也请不吝告知。”
　　一席话没提任何要求，却又把要求表达得清清楚楚：他希望方晶私下里约谈林朝云，并汇报约谈情况。
　　方晶心想，郑双海不从政真是可惜了。
　　第一部到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