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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夜如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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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抱着昏迷的冥希,十万火急地冲向冥冉的房间,门被狠狠的撞开,才发现冥遥和冥冉都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然而当他们看见了他怀中脸色苍白且昏迷不醒的冥希后都震惊不已。
“师兄他怎么了?”冥遥有些失控的摇晃着沉默的魅影,而冥冉侧火速的查看冥希的身体。
“望月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魅影满身的杀气,神情肃杀地说道。
“又是望月曳。”冥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准备往外冲。还好被冥冉拉住。
三个人中冥冉算是清醒的了,他拉住冥遥后说道:“现在不是找谁理论的时候,大师兄本来身体就还没有痊愈,现在不但失血过多,还气急攻心,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到师傅的房里面将凝血丹拿来。”
重重的冷哼一声“哼”,冥遥暂时将心中的愤怒压抑住,飞快地去找凝血丹。冥冉清理了冥希的伤口后,喂他服下简单的治疗丹药,然后对着一边的魅影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兄会气急攻心?”
魅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冥冉说了一遍,听完整个过程的冥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对着还在昏迷地冥希悲痛万分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一直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嘛?”
冥冉地话让魅影心中的怒气消失了很多,但是却心痛了起来。
“怎么了?”丰览和望月景本来是在后院中赏月的,却看见了慌慌张张地冥遥,知道发生了事情,便赶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冥遥和冥简都知道眼前的两个人身份,但是不知道丰览假扮皇帝地事情,取药回来地冥遥气不过对着望月景说道:“还不是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竟然将师兄害成这样,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这时候地丰览和望月景都呆住了,他们只知道是望月曳苦苦的爱着冥希,却被冥希拒绝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冥希会因为望月曳如此狼狈。
“遥师兄!”冥冉带着警告的唤了一声,好歹丰览是师门长辈,怎可如此无礼。
“难道不是嘛?为什么师兄所受的苦就要盖着,包着,而那些真正伤害着别人的人却得到那么多人的同情?这太不公平了,他们什么都不了解,连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先是望月炎,后世望月曳,到底师兄欠了你们望月家多少东西,要这样的折磨他?!”
冥遥的话重重的冲击着丰览和望月景,他们同时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地少年,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可怕。两个人心里却是百感交加。
将军府中
将药交给冥简后,望月曳脸色阴沉地站在冥简地身后不出一言。
“小希怎么了?”冥简知道这次取药,冥希一定心里不好受,毕竟为了丰灼他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
望月曳低着头没有回答,却感觉到他身上怪异的氛围。
“怎么了?”冥简心里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
“前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希血,就是冥希的血?”望月曳的声音很平静,却很可怕。
“要是我告诉了你,你还会去嘛?”冥简看着望月曳说道。
“可是你不该隐瞒我。”
“对不起。”这样做冥简心里的确是很愧疚,但是他不但是为了取血,也是希望望月曳出现让冥希可以解解相思之苦。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好心却让两个人更加的僵裂。
望月曳握紧了拳头,看着冥简说道:“对不起?哈哈,前辈,你知道吗?我差点害死了冥希,我差点亲手害死了他。你不会知道,他的神情是多么的决裂,他的话语是多么的残酷,让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被撕的支离破碎,我彻底的完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泪水像是决堤的海不断的涌出绝美的双眸。
冥简震惊的看着这样的望月曳,心里暗叫不好,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绝对不会是好事情,看见丰灼已经度过第一次的危险期,他撇下近乎崩溃的望月曳直接奔回白楼去。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清晨当冥简回到白楼的时候,看见白楼里有些混乱,顺便抓住一边的婢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婢女看见冥简的样子晃了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有些胆怯地说道:“冥主,对不起,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冥简气急败坏地吼道,吓的婢女都有些腿软了。
“冥主,先放开她,我来告诉你。”这时候刚好赶来的白岩毕恭毕敬地说道。
冥简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放开了婢女,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以为冥主会知道,望月曳来取药之后,少爷就晕过去了。”左手紧紧的压住右手,白岩抵着头说道。
“唉,你是在责怪我嘛?”
“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在你的心里早就只有少爷了吧。”冥简忽然散发出身上收敛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力让白岩不得不单膝着地跪下。但是白岩还是倔强的咬紧嘴唇不发一言。
冥简本来就没有生气,淡去身上的气势淡淡地说道:“算了,随你,告诉我现在冥希怎么样了?”
“少爷他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在竹居里休息,还未清醒。”
“嗯,你起来吧。”
“是。”
没有再理会白岩,冥简一个劲只是向竹居快步走去。
夜里的将军府中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望月曳提剑在林间月下,他微微的闭着眼睛,周围安静的宛如时间已经停止,忽然他挥动手中的剑,剑法舒缓飘逸,流转连绵。不一会剑锋一转,霎时天地间充满了杀气,天空中飘落的叶子从温柔似水到后来的暗藏杀机,无一不说明舞剑之人心情的恶略。
“曳……”外出回来的丰禾听到蓝路说望月曳好像心情不好,连休息都无暇顾及,直接跑满整个将军府寻找望月曳,终于还是在他的落院中找到他。
没有理会来人,望月曳转身踮脚,跃身上了参天大树,自顾自的饮酒。
无奈,望月曳所在的地方容不下两个人,丰禾只好跃身上了离他不远的树枝说道:“怎么了?”
“你不觉得今天的月亮很美嘛?”风没有方向的吹过,望月曳仰头迎面感觉空气中的无望,月亮冰冰冷冷地洒落在人世间,为何看不见一点希望。
“曳?!”丰禾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而他还是可以感觉到望月曳心中那悲凉。
“为什么那么美的月亮没有一点希望?为什么极目之地却是一片荒凉?”望月曳说着忽然站起身,在枝头摇摇欲坠。
“曳,你别乱来啊。”丰禾看的心惊胆战,这么高的地方,要是没有任何保护直接这样下去,就连望月曳也会死的。
望月曳侧着头看着丰禾,乌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就好像是星辰,长发在风中飞舞缠绵,他嘴角扬起一抹寂寞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人要活着?明明活着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丰禾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然而语气却是坚定地说道:“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为的是爱着他的人和他所珍惜的人,所以不管怎么痛苦都要活下去。”
“是这样嘛?为了别人而活着。”望月曳好似喃喃自语地说道,随后不看丰禾望向远方的清月说道:“丰禾,你说哥哥他有没有爱过冷凡?”
“……”丰禾不是望月炎,他又怎么会知道望月炎的感觉。
“你知道嘛?我曾经看见哥哥在皇上的寝宫前跪了整整三天,为的就是求皇上赐药救冷凡,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要亲手害死冷凡?真的是冷凡作恶多端嘛?可是要是哥哥真的爱着他,又如何下的了手?”他甚至看见冥希受了点伤就无法忍受,哥哥当时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丰禾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望月曳,他知道望月炎曾经在父皇的寝宫前跪了很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为了冷凡取药。
望月曳握紧拳头,不甘心地低吼道:“难道,我注定就要放手嘛?”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丰禾苦笑着说道:“为什么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始终还是放不开冥希的手?”
望月曳没有回答,而是翻身跃下了大树,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剑。
丰禾也跟着跃下大树,只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放不开,也不愿意发开。”望月曳淡淡地说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依旧站在原地地丰禾自嘲地笑道:“也是,要是放得开,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月光依旧清清冷冷地照耀着大地,风轻轻地吹着,好像在清唱着一首忧伤的乐章。回到房间的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取出雪琴,抚摸上它优美的身躯,思念从他的手中倾泻而出,蓝路靠着窗户站着,望向深蓝发黑的天空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