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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缚闻——只有你我(4) ...

  •   实验的危险性被缚桑发现后,他没收了我的所有资料。那时我已经研究出了一种通过外力升级火焰颜色的方法——我把它称为‘外引火’。那是把体内火海引出体外燃烧的焰色升级方法,避免了体内自焚。‘外引火’的物质理论上来说可以是东西也可以是会魔法的人,实际情况下,用人类较好。陪我进行研究的两位火系法师都已经通过‘外引火’成功升级。可是每次我自己实验的时候总会失败。我用来‘外引火’的人总是险些被我烧伤,我只得每每在最危险的关头把火焰逼回去烧伤自己。
      资料被没收后,我苦恼地拜访了身为苍焰法师的冥斯赫。
      “你是主宰者,主宰着世界上一切火元素。你的体质可能与普通火法师不同。”
      尽管他给了我以上解释,我还是感到有什么东西郁结在心里。月底我们12人惯例聚会的时候,遂时望着我说:“闻熙,你心里有事。”
      “呵,烦心事多着,你指那一件?”
      “一日没有得到苍焰,你就一日不能满足。”
      又被他那双什么都知道的眼睛看穿了。我点了点头:“遂时,你知道我这个人对力量其实并不怎么执着,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渴望苍焰,就像人本能地渴望水一样。”
      “那并不关你执着与否,而是你的魔法体质需要你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的火海累积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要发生化学变化?”
      他微笑着点点头。我也认可地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遂时,我究竟如何才能得到苍焰。”
      “‘外引火’。”
      “似乎不能成功。”
      “选的人不对。”
      “我要选谁?”
      “你的火势太猛,只有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人才能承受。”
      “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人……”小强吗?遂时就是喜欢给人出哑谜。
      聚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小夫妻们一对对告辞了,缚桑也问我:“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你家好了。”
      “你们要回家啦,路上小心点。”晴布挥手送别我们。
      在12贤者内部,我和缚桑的关系已经完全公开。最初大家有一些震惊,随即就接受了。现在就连当初差点跟我发展出关系的渊舞也能态度自然地跟我们讲话。
      我们没有受到阻力,一方面固然是出于伙伴们的宽容,更大的一方面是他们早就看习惯我们在一起的样子了,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有些庆幸。我跟缚桑没有失去重要的伙伴们。在他跟未婚妻举国皆知的婚礼举行之前,我都能跟他保持自由的关系。
      洗完澡,我窝在他舒服的沙发上查资料,他端了杯红茶给我:“闻熙,你的实验资料我研究过了。我觉得你实验屡次失败的问题症结在于不是每个‘外引火’的体质都和你相配。”
      我诧异地看着他:“体质?”我的实验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
      “你的两个实验成功案例所使用的‘外引火’,一个是实验者的姐妹,另一个是实验者的丈夫,都是与实验者感情和谐,血脉相通的人。而你使用的‘外引火’,大都是招募的陌生志愿者。”
      我感到有理地点点头:“可是我并不知道谁的体质与我相配。”
      “能和你体质相配的会是凡人吗?”他妖媚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来找我试试?”
      我诧异地看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人……”
      “什么?”
      “没什么。”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他这个木之主宰者生命力不顽强,还有谁顽强?“真的可以烧你吗?免费的吗?”
      他笑得很妖:“想得美。”我凑上去狠狠吻了那张诱人的嘴一口:“别那么小气,今晚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
      他反啄我一下:“是我让你很舒服很舒服才对。”
      “偶尔我也要在上面。”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想。”
      吵是吵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我先下手为强一把把他推倒骑了上去。他长长的头发妖娆地散开在红色沙发上,衬着他无暇的脸美得惊心动魄。我的手指穿入他微凉的发丝中,掬起一束虔诚亲吻。他的头发和他的身体一样,有股浓烈的森林香。一呼一吸之间,他的味道埋入了我的身体里,镌刻入我的灵魂般深邃。
      只是吻了他的头发而已,我居然就被他的发香诱惑得快把持不住了。我恶狠狠地看向万恶的他:“我要你,缚桑。”
      第二天我和缚桑一起去我研究室的时候助手们纷纷向我投来注目。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领着缚桑进入内室,关了门。
      “你满意了吧?”昨晚我终于把他给吃了。为了报复我,缚桑阴险地在我脖子上留下一堆吻痕,逼我敞着领子进研究室,想让我难堪。不过自从我跟他在一起后,脸皮变得越来越厚,这种程度的丢人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呵呵。
      缚桑感到无趣地轻哼了一声,不理我。今天带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做‘外引火’实验的,谁知他从早上跟我耗到晚上都不让我开始烧他。终于天色晚到连助手都走光了:“既然你不肯,今天干吗跟我来?别再闹了,缚桑。”
      “我饿了。做饭给我吃。”
      我没辙地用研究室的厨房给他做了晚饭,端到他面前,把筷子搁在他手上,替他拆干净鱼骨,去掉肥肉,吹冷热汤,就差没喂他了。
      他慢条斯理地吃了饭,迎着我满怀期待的眼神说:“我想喝茶。”
      喝完茶他总没事了吧?
      “我要吃你。”
      我气得跳了起来:“喂,你有完没完!”
      “谁叫你昨天不让我吃。”
      竟小气到这种地步,不得不服了。我做出壮士断腕的神情走到躺椅上躺下:“来吧。”
      缚桑歪着头看着我:“傻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我了。迎着我不解的眼神,他慢慢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不管是认真的也好,耍你的也好,我的什么条件你都满足,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在你身边很舒服,很快乐?你让我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闻熙。”
      “……你是要在结婚之后还和我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么,缚桑?”
      缚桑不语。其实他如果任性地说是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好的。他的沉默让我有点失望。
      我突然想起我们最初见面的那天,他靠在那棵大树之下,眼神慵懒而艳丽地朝我看来。
      我怀念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人的那一天。
      “开始吧。我来帮助你得到苍焰。”缚桑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
      烧缚桑的感觉和烧之前的那些‘外引火’时截然不同。他像一片干燥的森林,一下子就把我的火焰全吸过去了。极微小的一丝火苗汲取了他的能量后,也能扩张为熊熊大火。
      我身体里的火海在狂喜,迫不及待地冲出我身体的束缚扑向他。烧他的感觉实在痛快得不得了。我很快就将火焰升级到苍焰,焰色只摇晃了数秒,就稳定了。
      狂喜游走在我的体内。我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伸向缠绕在他身上的我梦寐以求的苍焰。
      他注视着我。突然他神色之间有了痛苦的痕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右脸:“好烫……”
      我大惊失色地把苍焰全部收了回来。我闻到了一股皮肤烧焦的味道。有血从他按着脸的手指间涌了出来。
      “缚桑!”为什么之前他都没事,突然就被我烧伤了?!我跳起来一口气冲到羽契与绿降家,羽契知道了这件事后,立刻用他最快的速度把我们三人送回我的研究室。绿降给缚桑紧急治疗。
      因为我的过失,我的心已经揪成一团了,只盼绿降的妙手能还缚桑健康。没料到绿降出来后竟然朝我低下头说抱歉:“抱歉,闻熙。伤虽然能结疤,我却没办法去除那些烧伤的痕迹。”
      “为什么!”如果不是羽契拦着我可能上前摇晃她了,“我比他烧伤得更厉害时,你不都也治好了吗!”
      “你那只是外伤。他是解开魔法防御网后造成的创伤,是永久性的伤害。”
      我倒吸了口冷气。冥斯赫在第一堂魔法课上就曾经教我们,每个魔法师都有他天生的魔法防御网,是保命的网。解开魔法防御网的话魔法师就像一个婴儿,任何细微的魔法波长都可能使他受到不可预计的严重损害。不到创造魔法之类必须解开的特殊场合,魔法师是绝不能随便解开的。
      缚桑他干吗这么做!
      我冲进了房间。当我看见他的脸时,我所有的质问都说不出来了。
      他抚摸着焦黑坑洼的右脸,淡淡地说:“闻熙,给我面镜子。”
      我困难地说:“不要,缚桑……”
      “给我面镜子,我总归要看的。”
      见我不动,他开始左右环顾看看哪里有镜子。在他看见柜子上那块镜子前,我一个火球过去把镜子炸得粉碎。
      我跑过去一把跪倒在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求你不要看。”
      曾经美丽得像妖精一样的缚桑,曾经比这世界上任何女子都美的缚桑,怎么能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他在我怀里轻轻地笑了:“看来是很吓人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缚桑不说话,只是在我怀中笑着,笑得很开心,异常开心。
      缚桑被我毁去容貌的事震惊了所有人。他的未婚妻米娜在见到他现在的模样后尖叫一声当场昏倒,醒过来之后就跟他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使来自乐园的人们震怒了,甚至惊动了冥斯赫与从翌阳。只要缚桑愿意,米娜的家随时能被拆了。
      缚桑却在这个时候改了小气的性子,乐呵呵地对众人晓之大义,表示不与追究。
      那一晚,在缚桑在我怀中笑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明白:早在他向我提出要用他做‘外引火’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好了要借我的手毁去他的容貌。
      “闻熙,我的未婚妻因为你的过错跑了,我结不成婚了,你要负责。”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也不许娶老婆,要一辈子陪着我恕罪。”
      “嗯……”
      “你毁掉我的绝世美貌,欠我的还也还不清,所以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许反抗我。当然做爱的时候也只能在我身下。”
      “……”
      我相信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像他这么变态的家伙,为了让我欠他东西而不要美丽的容貌。
      “听见没有,闻熙?”
      “听见了。”
      从此以后缚桑外出时总把半边头发放下来遮住自己被烧伤的右脸,而在我们做爱的时候,我会把他的发拨开,一遍又一遍地吻他那半张为了我而毁的脸,细细地描绘每一道疤痕。
      我觉得他比以前更加美了。
      我想,我跟他都已经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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