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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郅炙斯干 ...

  •   斯干第一次见到郅炙是在海边,在一个图书馆里,他静静地靠在书架上,细长如玉般的手指搭在书页上,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照在他身上,那时候斯干脑子里就蹦出了一句活:时光静好,美人如画。
      斯干原以为自己不会再遇到他了,现实生活又不是偶像剧,哪里有那么美好。
      结果,还居然真真遇到了。那时候斯干正好有一个奇葩课题跟野史有关,就想到老书店看看有没有记录野史的书籍,书店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她笑着和斯干打趣道:“有一本《鱼羊野史》,不过正好被一位先生借走了呢,那先生很帅喔,不过他很久才来一次,要不我给你联系方式,你俩自个儿联系,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姻缘呢!”
      斯干只当她在开玩笑,也笑着调侃:“那我可等着送你一双媒人红鞋喽。”
      姑娘给的联系方式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旁边还注上了那位“帅哥”先生的名字:郅炙。zhizhi,这名字念起来还蛮拗口的嘛,不过要是真是大帅哥,自己岂不是赚到了?不用搭讪就有了联系方式。斯干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好笑。
      按照姑娘给的电话打过去,接听的是很好听一个男声,斯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
      “你好,你找双直吗?”
      爽直?谁啊?斯干虽然疑惑,也很快接口:
      “啊,不是,我找郅炙先生,请问您是?”
      “还说不是,就是找双直的嘛,”那头的男声嘀咕,“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洗澡……要不要这么直接……斯干有点囧。
      “那个……是这样的,我想问郅先生那本《鱼羊野史》阅览好了没,是老巷那边的老书店的书,我最近在解决一个课题,需要这方面的资料,在别的书店又找不到,所以……”斯干咬了咬嘴唇,有些说不下去,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冒昧,之前自己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接过那个联系方式,又这么拨通了号码,她沮丧的想:要么直接挂掉吧,书直接到网上买好了……
      “就这点小事?我还以为谁呢,私号居然还有陌生号码……”男声低了下去,估计是被捂住了话筒,斯干等了一会,才有听见声音,不过想是换了一个人接电话,声音较之前有点低沉“你好,请帮我转告郅小姐,以后请不要私自把我的私人号码随便告知他人。”他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斯干心里咯噔一下,生气了?!郑小姐?估计就是那个小姑娘吧?现在接的应该就是郅先生本人?他貌似不太喜欢陌生人打电话给他?!
      “至于那本书,我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带去给您?”虽然感觉有点疏离,但这不外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斯干应了下来,跟那位先生约好了时间地点,就被挂断了电话。
      斯干握着手机,还有些愣愣的。
      同一时刻,郅炙快速挂断了电话后,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日下午十七点三十分
      斯干提前来到与郅先生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小区外的很有艺术气息的咖啡馆,店里是斯干很喜欢的暖色调,吧台应该是红木的,上面有经岁月雕刻的纹理,吧台背后是一面照片墙,每一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光线都拿捏得很不错。说上来,斯干也学过几年的美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放弃参加术考,斯干一直都很遗憾。不过,这家咖啡馆的装修还真不错,也很安静,下次有机会可以带林惜良那丫头过来。斯干想着。
      郅炙到的时候,斯干正到处参观着,不知为何,他就笃定那个背着帆布包穿着纯色亚麻长裙的长头发女生就是他要找的人,这种茫茫人海中认定一人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郅炙只当是职业习惯,并没有多想。
      落座后,斯干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郅先生,您好,真是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工作了吧?”说完瞬间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好烂的搭讪啊。
      郅炙不作声,把手里的书递给对面的人:“一个星期能看完吗?”
      斯干还有些震惊能再一次见到那个“时光静好,美人如画”的图书馆美男,突然听到他这句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啊?哦,应该还是可以的。”
      “应该?我希望这位小姐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日期,我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斯干楞了一下,连忙说道:“可以的可以的,下周日,可以吗?”
      “最好是这样,下周日,还是一样的时间,在这里,希望小姐不要迟到。”郅炙面无表情地说完,起身道别,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我去!什么鬼?长得帅了不起啊,长的帅就可以这么任性啊!长的帅就可以耍冷啊!神经病面瘫!迟到?今天迟到的人是你好吧?我像是会迟到的人么???!!!!你妈就没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吗?????!!!!!斯干在内心咆哮着,咖啡都没心情喝了,直接付钱走人了。可怜的郅少爷,第一次跟人家小女孩见面送书就被打上了诸如“神经病”“面瘫”“仗着自己长得帅胡作非为”“没家教没礼貌”“低情商”等等的标签……
      然而,斯干并不知道,怪癖的郅少爷愿意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主动开口说话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像这种不认识的,平常他是鸟都不想鸟的……
      ######

      晚上八点多,斯干解决完论文,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收到林惜良的信息:啊啊啊啊!!!斯干姐,我们学校毕业的著名家居设计师要来我们学校演讲啦!!!!!好激动好激动!!嗷嗷嗷!据说还是个大帅哥大帅哥!
      斯干摸了摸快饿扁的肚子,镇定回道:你们美术系的不都是帅哥美女云集嘛,干嘛还激动成这个熊样,淡定淡定。
      斯干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帅哥设计师就是那个特别没教养的郅先生。
      穿着一件深蓝衬衣戴着细框眼镜的人在台上侃侃而谈,冰山面瘫脸上难得有了光彩。斯干实在无感,跟发花痴的林惜良说了一声,就随便逛起w大。
      w大最出名的就是美术系,不说作品如何,单单是不同风格的帅哥美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可惜现在不止美术系,其他系的也都慕名去听那个讲座。学习有之,单纯看帅哥也有之。
      这就导致了偌大的校园里竟无几个行走的学生,就算远远遇上一两个,也是匆匆赶去听讲座的。那个郅先生名气就那么大吗?斯干摇头。
      一步一景的校园这么“荒无人烟”,斯干渐渐也没有了欣赏美景的兴趣,随便找了一间教室走了进去,打算歇歇脚,随便看看能不能连上网。
      这居然是一间美术室!斯干不懂得美院的教室安排,随便就就进来了,没想到会这么惊喜!
      斯干一直都很后悔,当年没有走上美术这一条艰苦又充满梦想的道路。抚摸着老旧的画架,看着往年学生的作品,斯干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似乎是久别重逢故友,感动又欣喜。
      桌上的纸张早已泛黄,架子上放置的石膏像也落满了灰尘,瓶瓶罐罐上结满了蜘蛛网,看来,这是一间被遗弃很久的画室了。就像那个被自己遗弃很久的梦,是吗?斯干有些伤感。

      ######

      郅炙在讲座结束前一个小时就走了,把烂摊子扔给自己的好友。南山虽然幽怨,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幸好自己是混二次元的,对动漫颇有些见解,至少还跟他前面设计的话题有那么一点挂钩,不然,特么的劳资也不干了!
      郅炙摘了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这是他今天第二场讲座了,本来是想推掉的,无奈多年前的恩师特意劝说,总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这真是。。。。。。晚上还要回一趟s市,解决掉那个拖了好久的项目,项目之后还要吃一次差,之前答应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小姐见面的时间还不知道排不排得开。。。
      郅炙有些头疼。想到之前南山似乎说过w大有一个废弃美术室,很少有人去,绝对的安静,绝逼适合他这种孤僻的高岭之花。高岭之花?这都什么绰号。。。郅炙现在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就照着记忆去找那个所谓的废弃美术室去了。
      美术室里有人。。。
      郅炙扶着门框,有些疲惫。
      她似乎很专注,很用心地在画,发黄的雪宣纸上是最常见的题,陶罐,酒瓶,苹果,梨和布。她时而细细刻画,时而粗狂铺线,舞动的手臂灵巧有力,如同正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郅炙的注意力并不在那表演上。
      他惊讶的是她的画技:
      算不上有多专业,却不乏技巧,一看就是学了多年的功底,慢慢摸索出来的。她尤其擅长画布,特别是柔软的布料,特别的柔顺自然。也懂得利用,将布纹排在主替附近,既吸引人的视觉,又增添了精彩之处。
      郅炙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被他惦念的所谓小姐,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郅炙轻轻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斯干有所察觉,讶然转身,郅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斯干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递上炭笔。郅炙一笑,顺势坐在刚才某人的位置上,轻轻用拇指搽开某一个静物的轮廓线,接过笔,熟练的排线,卡点,扣高光,强调。动作流畅迅速。
      斯干有些呆,她刚才一直沉浸在绘画过程,许久不曾握笔的手有些生,她却依旧享受万分,这个前不久才被她恶狠狠骂过的人,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像多年前的老师一样,自然地给她改画,斯干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画室里最受老师喜爱的学生,还是那个憧憬着美术学院的普通美术生。。。
      “你。。。多久没画了”郅炙突然开口。斯干猛然将思绪拉回到现实,“好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郅炙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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