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独宠》灿灿晨

13、听说你红杏出墙了

　　电视台一楼公告牌拥了不少的人，张天天听他们咋咋呼呼议论着，脚步一转，绕了过去。

　　公告牌上贴了一张黄条处分书，大概写的是电视剧制片部部长金敏，因违纪，电视台决定扣除她年底分红的决定。
　　上面没有提她具体违了什么纪，所有内容全都轻飘飘的一笔带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她突然想到夏天的话：“她上面有人罩着，不会像你一样轻易回家的。”
　　金敏家在外地，父母都是小职工，虽说男朋友条件不错，但远在海外，鞭长莫及，不可能勾到电视台的关系。

　　张天天拨了金敏的电话，金敏终于接了电话。
　　“哎呀我的亲人，你什么时候到电视台？！”
　　“你……来了？”
　　“对啊，我再不来，你们还不把制作部翻了天。”
　　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屏蔽之前的不愉快。
　　张天天步入电梯，伸手按下数字16。
　　她不想说的事，她何必问。
　　她是她的闺蜜。
　　她没能力帮她遮雨。
　　最少可以陪她一起淋雨。
　　张天天笑了笑，像往常一样对她揶揄道：“你这不回来压山了嘛，我们哪能逃出您的五指山……”

　　一大早，制作部三间会议室全部被人征用，不得已他们一伙人只能挤在金敏的办公室里开小会。
　　张天天将自己提前拟定的策划案交给她，她随手翻了翻，张口就说没问题，惹得张天天直冲她翻白眼。

　　下午金敏陪她去大鱼。
　　前台一听是X台来找豪哥的，立刻爆出了张天天的名字。
　　金敏一脸暧昧的看着她，直到走进豪哥的办公室才变了脸。

　　“你好，我是X台制作部的金敏。”
　　金敏递上名片，一派女强人的作风。
　　豪哥与金敏握了握手，并没有将自己的名片给她。

　　张天天不知道张宇霆的合同还需要经过法务，她扭头看向金敏。
　　金敏低声向她解释这是必备的程序。
　　大鱼的法务拿着合同林林总总提了不少的问题。
　　譬如：合同上没有写明张宇霆入住的酒店级别，没有注明张宇霆一天的拍摄时间，没有写全投保保险公司的名称及投保数额等等。
　　这排场，这阵势！张天天算是见识到了。

　　“怎么办？”豪哥笑着摊了摊手，表情歉然。
　　金敏带着张天天起了身，客气道：“是我们准备不周。能否给我们一个小时，我们让法务重新拟……”
　　“其实……”他跟着起身，看了一眼张天天：“其实霆哥的签约一直比较麻烦，我们通常的做法是两边的负责人和法务同时在场，一次把所有问题解决。”
　　他看向张天天：“霆哥虽然答应，但作为公司，该走的流程还是希望能正常走。希望你们能理解。”他话虽然是对她们说的，却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理解，当然理解。
　　张天天点点头。
　　她就是不理解他干嘛这么在乎她的情绪。

　　“这是霆哥的通用模版，你们拿回去看一下。”豪哥将N页纸的合同递到金敏面前，似乎看着她比较好说一点：“霆哥的合同没有预案合约。”
　　“您的意思是……”
　　“得先把片酬定了。”豪哥没好意思看张天天：“进组前百分之五十，进组后百分之三十，杀青当天百分之２０。”
　　金敏笑了，做派十分世故圆滑的给豪哥递了根烟：“豪哥，给个底呗，好让我们上去报。”
　　“如果得让朱倩和公司同意，最少……”豪哥接过烟，伸出一巴掌。
　　张天天惊呼：“50万一集？”
　　“500万？”
　　金敏淡定出口。
　　“500万一集，三十集的剧本岂不是要——（抱歉，原谅作者数学不好，算了半天得出的数字把作者吓到了。）
　　张天天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与张宇霆之间差距，不仅仅是身高上的２８公分，而是整个太平洋。

　　豪哥点了点头。
　　“有商量的余地嘛？”
　　“打包价，最多七折。”他接过烟，又补充了一句：“还得要朱倩和公司老总同意。”
　　他特地将朱倩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的含义。
　　张天天与金敏互视一眼。
　　金敏笑道：“豪哥您放心，只要霆哥参演，钱不是问题。”她伸出手与豪哥握了握，极其淡定的落了话。

　　钱不是问题？！
　　钱，当然是个大问题。
　　台里领导看到张宇霆的片酬报价，既不说不批，又不说批，善用了官场上的那一套，丢给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金敏跟大鱼约定的时间是十天后。
　　按照圈内不成文的规定，艺人的价格如果过高，可以给打包价，最多七折。
　　不过就算七折，张宇霆的片酬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为了搞定他一个人的片酬。
　　招商部、制片部、编剧部近日没少开会，最后三个部门终于达成一致，决定让招商部打着张宇霆的名号先出去招商。
　　虽然这种方式纯属违法，但也是许多大制作确保资金链不断的惯用做法。

　　就在X台决定先赚钱以搞定张宇霆合约的时候，张天天的微博炸了。
　　张宇霆用他的小号“张宇霆宇宙无敌最酷帅”发了一条微博。
　　“如何改变一个女人的审美观，她说她不喜欢大胸！”下面配了一张图，照片里一个女人七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乱发遮住整张脸，睡得毫无形象无言。
　　张天天定睛一看，就认出是自己在北京宿醉时的模样。
　　他什么时候拍的？！
　　张天天抓狂，伸手抓了抓自己好几天没有洗的头发。
　　他发就发吧，干嘛好好的@自己的官博，@自己的官博也就算了，为么还要@她白水水的账号！@她“白水水”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用自己的官博进行转发？！还评论——“一般没有大胸的人，通常比较嫉妒恨！”

　　于是她的微博下全是他粉丝给她留的评，各种丰胸秘籍外加如何培养提高审美的方法。

　　他真是无聊到爆！！！

　　张天天忍无可忍@了“张宇霆宇宙无敌最酷帅”，发了一张“草泥马”的图作为回应。
　　没过几分钟，“张宇霆宇宙无敌最酷帅”又发了一条微博，再次@了“白水水”。
　　“好好欣赏，努力提高审美！”，还配了一张她曾偷偷在他官博下评论过“很傻”的照片放上去。

　　张宇霆的粉丝又炸了。
　　疯狂在“张宇霆宇宙无敌最酷帅”的那则微博下@她，让她以此照片作为“人美脸帅”的参照标准。

　　他真是太闲了！！！
　　张天天翻了大白眼，恨恨退了微博，拿了毛巾，决定去员工室洗澡去晦气。

　　仅仅是跟大鱼有了口头之约，X台便将《乱世长歌》定为了年度大戏。
　　前期筹划和后期宣传全部提前进行，就连成品之后才进入的渠道出品和海外销售小组也被要求全程参与。
　　十天，X台三大部门，两百多号人，24小时连番转轴。
　　张天天到电视台五年，从来没见过哪部戏惊动过这么多部门和工作人员的。
　　她不由感慨中国影视圈的资本分配是多么的令人费解。

　　X台灯火通明。
　　在确定提前招商之后，制片部不但要忙着与招商部商量招商文案书，还要规划除张宇霆之外演职人员的预算费、电视剧制作费、后期宣传等等一切琐碎又需要精细的预算表。
　　其中最忙的当属《乱世长歌》的总负责人张天天。

　　凌晨1点，张天天迷迷糊糊的被编剧部的同事摇醒，让她过去看缩减后的场景表和情景表。
　　编剧部的大会议室“阵亡”一片，夏魔头有气无力的看着她道：“天天，咱们先喝杯咖啡缓缓。”声音是破天荒的温柔。

　　张天天跟着一群同事去电视台对面买咖啡，没想到再次遇到了录制他们台《最强歌手》的苏特。
　　听说他们要去买咖啡，他不顾经纪人的止住，摘了助理头上的棒球帽往自个头上一戴，就跟他们出了门。
　　张天天忽然想起来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没带经纪人和助理，一个人在机场独自应付着热情的歌迷。

　　“《最强歌手》后天录大决赛，你要来吗？”
　　“录播还是直播嘛？”
　　“直播！就在你们三楼新装潢的演播厅。”
　　“行啊，反正我最近都在台……”
　　苏特突然猛地将她拉到身后，一辆横冲直撞的机车几乎擦着他的身子疾驰而过。
　　“你没事吧？”
　　“没事。”
　　张天天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心里一阵后怕，心说幸亏他拉了她一把。
　　他似乎不大放心，再过马路时，伸手拽了她一只胳膊，拉着过了街。
　　张天天没想太多，不料为此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趴倒一片的制作部，她可怜的制片助理，刚入台里实习的小伙宋奇，拿着座机电话一脸似醒非醒的对着她。
　　“姐，你的电话！”
　　“我的？”
　　他点了点头，将整个座机搬到她办公桌前。
　　这年头还有人打电话到台里找她？
　　张天天狐疑的接过电话：“喂？我是……”
　　“听说你红杏出墙了！”一个清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张天天浑身一震，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