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这么萌》羲澜

5、05

　　05
　　莫凯觉得他好像听到了某个网配CV的声音，就在他头顶上。
　　“这是睡着了？睡得舒服吗？”
　　莫凯猛然惊醒，一个后退撞到了后排的桌子。
　　这堂课的讲师秦奋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和气地说：“下课啦，回寝室去睡吧。”
　　莫凯窘得几乎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开始考虑下节课还要不要来上。
　　天气渐热，上课变得煎熬，尤其是每周四这堂汉文化传承与传播，温暖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晒进来，刚好晒在熬夜过后睡眠不足的疲惫身躯上，再辅以老师温文尔雅犹如春风拂面般的声音，真是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没错，莫凯是个学生，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二。
　　他勤奋好学，热爱古籍，从来不随便旷课，更不会在课堂上睡觉。
　　好吧，偶尔也会有一两次例外。
　　尴尬地告别了秦老师，莫凯匆匆忙忙奔逃回租住的公寓，挂上YY烧了开水哧溜哧溜吃晚饭。
　　“前辈，你在吃什么？”
　　莫凯被音箱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平时这个时间YY里都很少有人的，他没有注意静音，也没有关掉前两天打开的自由麦。
　　咽下嘴里的东西，他回答道：“面。”
　　“泡的，还是煮的？”
　　莫凯放下筷子：“泡的，怎么了？”
　　“前辈！你怎么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太不符合你的帝王气场了！”
　　“方便。”
　　“不方便！你看，你要是买的桶装呢，得撕塑料包装，得掀盖子，得放料，得冲水，得搅拌还得拿去扔掉，是吧？要买的袋装呢，前面步骤照做，最后还得洗碗！”
　　莫凯差点被呛到，捶桌大笑问：“那你说还有什么能比方便面更方便？”
　　“饼干，蛋糕，牛奶。”
　　“你……”莫凯哧溜完了最后一口泡面，抹干净嘴，“你这是给你女朋友吃的吧？”
　　“我哪来的女朋友！”疯狂的鲫鱼抗议道，“我自己就不能吃这些吗！”
　　“好好好，你自己吃，小小年纪不早恋是乖孩子，啊。”莫凯心不在焉地哄道。
　　“我不小……”
　　“什么什么？什么不小？”清歌突然八卦地冒出来。
　　疯狂的鲫鱼嘿嘿笑着，猥琐得莫凯都听不下去，出声打断：“年纪不小。他是喜欢吃牛奶饼干发少女表情的有为青年。”
　　“前辈！你不能毁我形象啊！”疯狂的鲫鱼绘声绘色地哭了起来。
　　“咦，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努力树立起来的形象吗？”

　　疯狂的鲫鱼和清歌上来，是约好了要返音，少年皇帝有几句的声线不稳，清歌不太满意。
　　等终于满意后，疯狂的鲫鱼又匆匆下了，生怕被乾少逮到。
　　他和清歌的那个剧情歌已经发了，歌手是翻唱部的万里，声音里很有一种沧桑的时代感，反响不错。
　　歌刚发不久就有一些策划来找疯狂的鲫鱼邀剧，小新人似乎被吓到了，猛戳莫凯说：前辈，我收到了好多陌生人的私信，好可怕⊙﹏⊙
　　剑门关：怕什么？有人欣赏你，不好吗？
　　疯狂的鲫鱼：有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剧要我配，而且，哪有还完全不熟悉就问人要Q要邮箱的嘛╥﹏╥
　　剑门关：你说你自己？
　　疯狂的鲫鱼：……
　　剑门关：如果你不想过多地和她们打交道，可以让她们通过清歌来找你。
　　疯狂的鲫鱼：⊙ω⊙传说中的助理么！
　　剑门关：传说中的传话筒。
　　疯狂的鲫鱼：我还是把邮箱放微博上吧，助理什么的总觉得怪怪的。
　　剑门关：嗯。
　　莫凯去鲫鱼的微博看了一下，很干净，第一条就是转发和清歌的剧情歌，也是唯一的一条。
　　加入微博的时间却是两年前，也许删过什么内容，但无迹可寻。
　　疯狂的鲫鱼把他的邮箱写在简介上，然后说声线条件如下：醇厚，狂野，高贵，性感。
　　……
　　莫凯为可怜的策划们默哀了三分钟。
　　之后鲫鱼那个少年皇帝的剧也出了，那是个游戏视频剧，做了三年，竟还能有得见天日的时候，也是不容易。
　　三年前找的很多CV，如今大多都人气挺高了，加上那游戏本身就比较火，疯狂的鲫鱼大概又被那疯狂的转发量惊呆了，莫凯一起床就看到企鹅在疯狂抖动。
　　疯狂的鲫鱼：前辈，我被轮晕啦啊啊啊！
　　疯狂的鲫鱼：说好的不入流的小社团呢？！我居然当真了！
　　疯狂的鲫鱼：天哪这剧全是大神！
　　剑门关：全是大神？不包括你吧？
　　疯狂的鲫鱼：我……我……我也是大神啊！真的你信我！你看我这清晰的麦克，这清澈的嗓音，这清爽的演技！我怎么就不是大神了！
　　剑门关：呵呵。
　　疯狂的鲫鱼：前辈……你这呵呵，倒是笑呢，还是……笑呢？
　　剑门关：仁者见仁。
　　疯狂的鲫鱼：……哎前辈，我又收到了好多邀剧邮件，好可怕。
　　剑门关：多不好吗？你的目标不就是能出很多作品？
　　疯狂的鲫鱼：不是啊！o(>﹏<)o多和滥是两码事啊，接到的剧本压根都不能看，就只有一个还行，但是要试音。我很想接，怕驾驭不好通不过试音，前辈你能帮我把一下关吗？
　　剑门关：可以。
　　疯狂的鲫鱼：啊不行！剧本上写了发剧前不得外传。
　　莫凯笑了，不得外传向来都只是说说而已，没几个人会去遵守，也就哄哄鲫鱼这样的小新人。
　　疯狂的鲫鱼：咦，前辈，这个剧的主角好像就是你配的那个游戏NPC？难怪我觉得好几个人的名字都好眼熟。太好了我去找策划推荐你来主役，这样就能把剧本给你了！
　　剑门关：等一下。
　　游戏NPC？莫凯有相当不好的预感。
　　然而疯狂的鲫鱼过了很久才回复：啊？等什么？策划同意了，我现在就把剧本发你！而且她说只要你接了，我也不用试音了！前辈！我爱你！
　　剑门关：……
　　他好像知道是哪个剧了。
　　疯狂的鲫鱼：前辈前辈，接收。
　　剑门关：这个剧我拒绝过了。
　　疯狂的鲫鱼：为什么Σ( ° △°|||)？你配这个角色配得很好啊！
　　剑门关：我不接耽美。
　　疯狂的鲫鱼：？？？什么耽美？
　　剑门关：你在跟我装纯洁？
　　疯狂的鲫鱼：不不不不是，我知道什么是耽美，但这个剧并不是耽美啊？
　　莫凯惊讶了一下，点了接收文件。
　　策划确实是听风就是雨，莫凯知道这个ID，是个大手，做过很多颇有知名度的耽美剧，一个月前曾给他发过邀剧邮件，在他生日歌会那天又抢到了麦。
　　他原以为对方是打算锲而不舍地找他配耽美，再加上《倾天》这个标题，让他连剧本也没高兴看，不过抢麦的那次他已经做好了被乾少所说的“不能拒绝”坑到献身耽美事业的准备，但没想到他踢起人来如此眼疾手快。
　　莫凯配过这个游戏的NPC，但不代表他喜欢这个游戏，他没有玩过，是被乾少拉着去配音的。乾少还给他拉了不少票，最后奖励了一套录音设备。他用新设备录好了发给他的台词，交差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到今年年初乾少哭着跟他说这游戏倒闭啦，他一个在游戏里花了一堆钱的朋友气得心脏病发作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只知道圈钱的，抠门的，没有良知的游戏。
　　莫凯对它实在是毫无好感。
　　但剧本其实还不错。
　　并不是他以为的耽美同人，而是原设小说改编的全年龄，光是第一期就看得出故事的精彩程度。
　　听风就是雨并没有他想的那样不知分寸，却又比他以为的更不懂知难而退。
　　缘分？巧合？还是策划教疯狂的鲫鱼这样做的？
　　无论怎样，莫凯都不打算计较，事实上可以说他本来就欠了听风就是雨，乾少那次踢人完全是作弊的。
　　他叹了一口气，对疯狂的鲫鱼说：帮我感谢策划的锲而不舍。
　　疯狂的鲫鱼：（⊙ｏ⊙）
　　剑门关：再帮我向她道个歉。是我狭隘了，以为她只做耽美剧。
　　疯狂的鲫鱼：⊙▽⊙
　　剑门关：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