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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回到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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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早的时候南和风就感觉贺黎昕一直在偷偷摸摸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眼神,总之南和风怪不舒服的,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安安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南和风又无奈了。
唉,反正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看吧看吧……
“公子早啊,我去给你下面哈!”赵二娘笑眯眯地对南和风招了招手,“这碗全是我赵二娘送给公子的,不用付钱了哈!”
“那就谢谢老板娘了。”南和风微笑道。
“哈啊……”林梦夕打着哈欠下楼时南和风已经吃完了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安龙脸色难看地啃着白面馒头,时不时看一眼空荡荡的面碗,而贺黎昕则是偷偷瞄一眼南和风,又瞄一眼。
气氛十分诡异。
“你们……都怎么了?”林梦夕一头雾水。
“没什么,快坐下来吃粥吧,之前买的葱油饼还有一块。”南和风也不好再麻烦老板娘下面,只能委屈林梦夕了。
反正王安龙这个皇帝都没吃到,不是嘛?括弧笑
“言风兄怎么没跟我说还有葱油饼?”王安龙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更难吃了!
“就剩一块了,难不成你让梦夕吃馒头?”南和风无辜地摊手,“刚才老板娘不是说了么,厨子还没起来,早上只供应粥和白馒头,凑合着吃吧。”谁让你不提前准备干粮的?
王安龙恨得牙痒痒,但是在这里他又不能用身份压人,苦逼!
临走的时候赵二娘就站在门口,南和风想了想,问道:“不知老板娘姓甚名谁,你的丈夫又唤什么?如果有机会,碰见你丈夫的话,我可寄信给你告知情况。”
“我……”赵二娘愣了一瞬,看着南和风的脸,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我姓孙,名瑶歌,我丈夫赵庆明。”
“孙瑶歌……?”南和风蹙了蹙眉,这名字好耳熟……嗯?南和风的生母好像名字就是孙瑶曲吧?这两个名字,怎么听都有关系啊?“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孙瑶曲这个名字?”
“孙瑶曲……?”赵二娘有些一瞬间的恍惚,而后便是满眼的惊喜,“你认识她?她是我的同胞妹妹!她在哪儿?”
“什么?”南和风膛目结舌。
这是什么狗血缘分,随便问一问问出一个小姨?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她被人贩子拐走,而我被人带到了江南苏州……这么久过去了,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了!”赵二娘愧疚道,“当初如果不是我没有牵住她的手,她也不会……不说这个了,她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她……已经去世了。”南和风叹气道。
“什么?”赵二娘脸上的红润尽褪,“她才这么年轻……”
“如果我说的孙瑶曲与你说的孙瑶曲是同一人的话,那她在前不久已经去世了,而我是她的儿子,我得管您喊一声小姨。”南和风看着赵二娘,轻声道,“我娘的事,就不与您说了,因为我也不晓得她太多事情,您也别问了。”
“我……”赵二娘欲言又止,但看了看南和风的眼睛还是没有再问,“我说呢,怎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好像看见了亲儿子似的,如果你是我侄儿的话,那便说得通了。”
“我也是。”南和风点点头,“时间也不早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不能跟小姨多聊了,但我会给小姨写信的。”
“……那好吧。”赵二娘依依不舍地说道,“路上小心……哦,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银子我不能要,我去给你拿!”
“不必了!”南和风连忙拉住赵二娘,“不能让小姨破费,这钱应该的,不说了,我走了,这五千两您拿着。”
“诶?等等,这钱我不能——”
南和风也不管赵二娘在后面追,卯足了劲跑到了车前,伸手让贺黎昕一把拽上车,溜了。
“这臭小子……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赵二娘笑骂着,只是看着手里的银票,不禁鼻子一酸,让泪水糊了眼。
“瑶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小子欺负你了?”这时,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个汉子,一脸焦急地抓住了赵二娘的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赵二娘连忙抽回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我告诉你,刚才那是我侄儿,你要是敢碰他我跟你急!”
汉子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二娘回到了驿站。
…………
……
“呼……呼……”累成狗的南和风瘫在贺黎昕的身上没法动弹,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推开已经没用(←_←)了的贺黎昕,钻进了马车里,独留一脸无辜的贺黎昕在外面吹风。
“哥,那真的是你的小姨?”林梦夕凑过来问道。
“或许是吧。”剧情里面没写,这个世界更没有DNA验证,但是感觉应该是没跑了,就算不是,就冲着赵二娘的痴情和性情,他觉得这几千两也是值得的,反正再不济去鬼林里转一趟又能赚回来了,他虽然财迷,但是该花钱的时候还是不会太过吝啬的。
嗯……就是有点心疼,他怎么一时冲动给了好几张???其实一千两也可以了嘛!!!
不过给都给了,算了不想了……
越想越伤心!
南和风一路闷闷不乐地所在车厢里,林梦夕总是背一段文章瞄他一眼,效率竟然出奇的高?!
……
“总算到了……”远远地看见京城巨大高耸的城墙,三人都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被某人怨念的气场包围了!
“所以说你后悔给钱了嘛?那就去要回来呗。”林梦夕不解,“我看小姨也不是很想要你的钱啊。”
“这怎么行!”南和风正色道,“那是赡养费,要回来太丢脸了!”
“那你就别想了嘛!”
“怎么能不想啊QAQ那可是五千两!”
“……”
反正劝也劝过了,没用的话,那就无视好了?
“言风兄,这是我名下的一处房产,算是给梦夕的聘礼之一,你与梦夕暂且住在那个宅子中,明后天会有你任职的文书下达,到时还望言风兄以你的聪明才智辅佐我治理国家才是!”王安龙对南和风拱了拱手,“不知言风兄对什么职位感兴趣?”
“依王兄看,什么职位适合?”南和风从失去五千两的悲痛中挣扎出来,摆正了脸色说道。
“贺兄实乃我朝镇国大将军,只是头脑稍有欠缺,只缺一人束其手脚令其理智行事,配得上大将军身份的自然只有我朝丞相,而现居其高位的是洪谦洪老丞相,他为人耿直顽固,虽然清正廉明但也多束缚我行事,故颇多想法不得实践,但又碍于其功勋不能革其职,若是言风兄要坐上那个位置,还需要说服他老人家才行。”王安龙笑道,“不知言风兄可有信心?”
“……好麻烦,能不能不当啊……”南和风听王安龙突然文绉绉的说那一大堆话头都大了,“随便给个闲职不就行了?”
“……言风兄还真是胸无大志,但如果你不坐那个位置,梦夕的身份岂不是跌价,洪老丞相的孙女可是被他送进宫来了,只要他一天在那个位置上我就一天不能给那女人脸色看,更不得把她送出宫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梦夕不是要被欺负了?你忍心?”王安龙看了眼林梦夕,一脸不忍道。
你狠……“好好好,我当,我当还不行嘛……”哪有皇帝逼着人当丞相的,说好的忌讳呢?小言男主果然与众不同!
“……梦夕你听我说,那些女人我都没碰过的,都是那些大臣把她们硬塞给我的我发誓我都没多看她们一眼真的!”就那一眼王安龙突然发现林梦夕的脸色不太对,一下子老虎成了病猫。
“……”这就更不科学了,皇帝竟然还是个处???
林梦夕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王安龙使劲对南和风眨眼:快帮我说说话!
南和风一脸无辜:啊不好意思我看不懂你什么意思←_←
王安龙怒:逆臣!
南和风笑:皇上我现在可还没职呢,有本事别给我职位啊~
王安龙败下阵来。
“咳……梦夕之后我再跟你解释,贺兄,走吧。”看时间不多了,王安龙只好带着贺黎昕先走一步了。
贺黎昕深深地看了南和风一眼,这才慢吞吞地跟着王安龙走了。
“……”黑人问号???贺黎昕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梦夕,走吧,去看看那个宅子。”南和风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想那么多了,看了看手里的地契乐颠颠地拉着林梦夕去了。
半天后……
“哥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个路瞎子!!!”林梦夕崩溃地看着第五次路过的店铺,那熟悉的门面,熟悉的掌柜……
“咳……那我不是对京城不熟悉么,要不梦夕你来?”南和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把手里的地契递给林梦夕。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跟着女主走就是这个原因啊……
路瞎子……也就是路痴,南和风是真的搞不清现实里的东南西北左右啊!看地图是一回事,真要他走到路上他是真的不行了!
林梦夕一把抢过地契,按照上面的地址,拽着南和风风风火火地就过去了——然后,那个宅子就在那家熟悉的店铺后面一条街的位置上!!!林梦夕都想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了!
宅子很大,也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但是宅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下人——总不能让他们每天就打扫院子吧?还要不要做事了?更何况这么大个宅子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搞得定!
南和风决定,带林梦夕去人牙子那里买些下人回来,顺便宅子里的东西也要准备一下,比如锅碗瓢盆等生活必需品,还要给林梦夕去买衣服……嗯,不用太多,她房间里的衣柜塞满就行。
“牙行……牙行……”依旧是林梦夕带路,根据路人的指示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牙行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被拐来的孩子,或者被父母卖来的孩子,长得好卖价越高,能干力气大吃饭少的也是抢手货,那种长得普通也没有什么特长的孩子往往都会送去危险的厂房矿场工作直到死都没个解脱。
南和风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尤其是对于人这种生物。
南和风在歧视和嘲讽中长大,在利用和被抛弃中挣扎,如果不是遇到了老乞丐,他的性格大概会更加偏激。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他可以畅所欲言了,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下,脾气变好了,也喜欢吐槽了,更是有了亲人和朋友,比起在原本的世界而言,他现在不要太“活泼”了哦!
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南和风还是改不了了。
虽然他生于“自由平等”的现代,但他现在现在牙行门口,看着年幼的小孩哭泣着被人送进来被各种各样的人带走,他除了感叹这社会的奴隶阶级很可悲以外再无想法。
上辈子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看小说,脑残的,精彩的,无厘头的,让人欲罢不能的,都看过,最常见的不还是玛丽苏汤姆苏之类的整天慈悲为怀什么的。
南和风只觉得好笑。
先不说其他的世界类型,像是在这种时代,如果真的悲天悯人的话,他怎么从来没见过有那个玛丽苏汤姆苏说要废除奴隶阶级,提倡人类自由平等的?
那些圣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嘴上说人人平等,但还是习惯于享受别人的照顾和伺候,他们永远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自由平等——尤其是在夜壶需要有人去倒的时候。
南和风不是圣人,他只帮助他想帮助的人,他对奴隶制度也没什么想法,改变这种现象是该去做,但不该他来做。
或许有人问了,南和风不是有言灵的力量么,真·说说话就能改变世界,废除奴隶制不是很简单吗?
为什么?凭什么?
南和风只是在这个世界做任务的,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旅游景点,试问谁会想改变一个景点的特殊呢?如果每个世界都完美到没特点,南和风只会感觉很无聊。
更何况南和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寄生的这个身体在身份上也是处于贵族阶级,享乐派主义来改变废除奴隶制?笑话!南和风脑抽了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林梦夕之前或许是奴隶阶级,但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奴隶阶级,所以虽然觉得那些奴隶很可怜,但她也做不出什么。
就是她想做什么,南和风也不会允许的。
奴隶制所以是奴隶,还是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是奴隶,如果不想做奴隶的话他们也不会想到废除制度,而是自己怎么做才能成为奴隶主——自私而现实,这样的人绝对是大多数。
南和风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这次来就是成为奴隶主的。
“哥,那个女孩我可不可以买她当我的丫鬟?”林梦夕看着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忍。
那个女孩手脚被铁链拴着,身上全是伤口,脸色惨白,见林梦夕这么看她竟然一脸不爽地朝着林梦夕啐了一口。
“不放我自由的话就给我滚!就你那穷酸样还想买奴隶,我宁愿死也不想你买我!”那女孩冷哼。
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奴隶存在啊……
“那既然她不想,你就别做这个好人了,我们的钱也不是用来买麻烦的。”南和风拉走了林梦夕,留下一脸不屑的女孩。
这样独特的奴隶也不是没有,野性,尚未驯化,一不留神就会被反咬一口,像这个女孩一样拎不清的也很多,而这样的奴隶买回去就等于花钱买罪受,完了人家还不一定感谢你……南和风对此类人敬谢不敏,也觉得没有帮助的价值。
#不放我自由的都不是好人!我不是奴隶!别假惺惺装作很可怜我的样子!虚伪的奴隶主!#
南和风想也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想的。
真是天真。
林梦夕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听话地打量别的奴隶了。
刚才她真的只是想帮一帮那个女孩而已,如果真的不愿意做奴隶,等她出嫁,还那个女孩一个自由也不是不可以,也不会很久,但那个女孩的态度让林梦夕感觉很伤心。
其实这次出来买下的奴隶她都可以在回家之后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然后让他们在宅子里工作打扫,也能有个收入,这样他们就不是奴隶,而是普通打工的下人,不想做了可以走人。
就那个女孩的态度,林梦夕再多的话也不想说了,那个女孩肯定拿到了卖身契就跑,更不屑于当一个小丫鬟。
野心太大了。
“???哥!你看那个男孩!”林梦夕正伤心呢,结果瞥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苏州求药的那个男孩!
“嗯,是他。”南和风也看过去,只见那个男孩脸上被印了奴印,正从外面的一辆班车上走下来。
奴隶也有等级,最普通的奴隶,是百姓想给大户人家干活来找牙行做中介的。然后是有卖身契的奴隶,一般年纪都小,被拐骗来或者被父母亲戚卖给牙行的,可以赎回,相当于活当。而最低级的死奴,没有卖身契,标志是脸上的奴印,不能赎回,相当于死当,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由,终其一生都是奴隶!
“这孩子是什么情况?”南和风走过去问那个负责人。
“哦,这个孩子啊。”负责人看了眼那个男孩,“被他的父亲卖给我们的,公子可是有兴趣?只是他的资料还未录入牙行,如果公子要买的话等他入了奴籍之后再……”
“不,我现在就要,多少钱?”南和风打断了负责人的话。
“虽然这孩子没多大力气,但我可是给了他父亲五两银子哦!”负责人嘿嘿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奸诈。
“十两,多出来的五两算是我给大哥你的辛苦费,这孩子我打算养做书童,可千万别给入了奴籍啊!”南和风二话不说塞了银子给负责人,然后牵住了小孩的手。
小孩小手冰凉,突然被南和风温暖的大手包住浑身一个激灵,抬头愣愣地看着南和风,又看了看林梦夕。
似乎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可放心,小的就当没见过这人!”负责人掂了掂银子,笑嘻嘻地说道,“这小子运气好了,他无父无母的,我看他可怜带他来京城见识,没想到遇见了二位,这小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哪里哪里,我们还要感谢大哥对这孩子多加照顾呢!”南和风很满意负责人的上道,摸了摸小孩额头上的奴印,惊讶道,“怎么额头上摔伤了,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去疤的药膏?脸上有疤的话可不好入朝为官了啊,我还想这孩子学业有成混个一官半职的呢!”
“哦,是我不小心,可能是才摔的,巧的是我这儿啊,刚好有一盒去疤的膏药,连续涂个十来天基本就看不见了,只是价格有些贵,这一盒就得五两银子!”负责人笑嘻嘻地摊开手指。
“能去掉就好,这是五两银子,大哥收好!”南和风五千两都给出去过了,这五两十两的还真没多大感觉了。
“好嘞,这是膏药,公子拿好!”负责人笑得更灿烂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心情逛了,选了几个老实能干的奴隶南和风就在林梦夕的带领下回到了他们的新家。
“好了,醒醒,我们到家了。”拿开捂着小孩额头的手,南和风轻轻地拍了拍小孩的脸颊。
“家……?”小孩低声地念着这个字,磕磕绊绊地说着,“家……我,家,没有了!家……我没有家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梦夕看着小孩这幅样子不禁悲伤道,“你说出来,我们帮帮你好不好?”
小孩只愣愣地看着林梦夕,像一个木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