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监察总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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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集市被一阵阵马蹄踩踏得一片狼藉，行人商贩都惊声尖叫着，惹来马上之人哈哈大笑。
“晴儿！快收拾摊子，那几个畜生又来了！”远远看到这一副情景的老汉满面惊恐，赶忙推了推身旁六岁大的小姑娘。
“哦！”小姑娘胖胖的小手一个个抓起摊子上的土豆往老汉的篓子里放，但无奈人小手也小，一不小心就有一个大土豆滚了出去。
“土豆！”小姑娘惊呼，还没等老汉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
“晴儿！”老汉看着躲在路中捡土豆的小姑娘心肝都快碎了！
老婆没了，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女儿没了，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眼见着那几人骑马奔了过来，老汉想也没想冲了出去把自己的女儿牢牢地护在了身底下。
“啊！！！”马蹄已至，先头的那人刚才正在与后面的人喊话，回头看见地上的“路障”时已经晚了，马蹄一下子踩了上去，正正踩在了老汉的背脊上，老汉当即吐了口血，断气了，而那匹马也是踉踉跄跄地把背上那人摔了下来！
“该死的，谁啊，竟然敢挡我的路还让我摔跤！”摔倒在地上的青年捂着擦伤的胳膊痛呼，“知不知道我是谁？”
“大，大哥，好像死人了……”后面跟过来的几个青年也下了马，仔细一打量，发现那老汉竟然断了气！
“诶，不过他身底下好像有什么！”另一个人兴冲冲道，“好像是一个小姑娘！长得还真别致！”
“哦？”先头的青年眼珠一转，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既然人死了，爷爷我就不计较他的无礼了，正好爷爷想养个闺女玩玩，反正她爹死了，无法赔偿爷爷的医诊费，就拿她抵债吧！”
“公子真是善良不过！”说话的人奉承道。
“行了，还不快把她拉出来！”青年不耐烦地摆摆手。
“好嘞！”几个人就开始想办法把小姑娘拽出来。
“不要……不要……”小姑娘害怕地往老汉怀里缩了缩。
“啧……大哥，不行啊，这老家伙硬得很，竟然掰不开他！”
“那就砍断他的手脚！反正人都死了，怕什么！”青年冷哼。
那几个人听了，有些蠢蠢欲动，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只是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佩剑砍了下去！
“呜哇！！！不要！！爹爹，爹爹！”小姑娘亲眼看着自己爹爹的手被砍了下来，微凉的血液溅到了她胖嘟嘟可爱的脸上，吓得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都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南家三人正带着侍卫逛街采购，等侍卫手里脖子上都是包裹了才堪堪收手，想来集市买点菜，却没想到老远就听到小姑娘的哭声，但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四个青年围着一个老汉动刀，而小姑娘则是在老汉身下哇哇大哭，而且看样子……那个老汉背后有一个坑垌，像是死了？
“你们把东西放下，去制住他们！”南和风眯了眯眼。
他们此行出来带了五个高手，就准备逛街的时候让他们多拿点袋子，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派上用场了！
其中四个手脚快的立刻甩下了身上的东□□留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侍卫被他们四个扔下来的东西埋了一座小山。
“好了你不用去了，把这些东西带回府里去！”南和风无情地看着被大包小包埋没的侍卫说道。
被埋的侍卫：“……”臣妾做不到哇！
“乐乐你也回去？”南和风扫了眼那边地上的血，皱眉。
“不！”南乐也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亲眼看着至亲被杀死的人，他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凶手，怎么可能走！
南和风点了点头，恰逢此时那四个侍卫已经制住了那四个青年，南和风牵着南乐走了过去。
“小姑娘别怕，没事了，到姐姐这边来！”南梦夕怜惜地看着小姑娘，“好孩子，我们会帮你的，所以先过来好吗？”
“爹爹……”小姑娘似乎感觉到了南梦夕的善意，看了看已经不会动的老汉，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扑进南梦夕的怀里哽咽道，“姐姐！姐姐！坏人，马！爹爹……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没事了哦……”南梦夕也不管自己刚买的新衣服上沾染了灰尘和血，连忙安抚小姑娘。
“你们是谁？！快放开你爷爷！我可是梁天华的儿子！兵部尚书的义子！”带头的青年一脸狰狞地吼道。
“你们，谁来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南和风懒得理他，扫了眼躲在周围瑟缩恐惧的其他商贩行人。
“他，他们三天两头就骑着马来集市！”终于，有个人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努力无视青年扫过去的眼神。
“你别管他，继续说。”南和风一脚踹了过去，完了还一脸嫌弃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把青年都整蒙了。
“呸！人渣！”那个小伙子看青年懵逼了心里一阵爽快，“大人，您是不知道！这几个人渣从一年前开始就喜欢在集市上赛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马蹄下受伤甚至……今天他们也来了，那个老汉是小姑娘的父亲，收拾摊子的时候土豆掉在地上了小姑娘就去捡，谁知道那几个畜生直奔她去，老汉就扑上去了！马踩断了老汉的脊梁骨，让那个畜生摔了一跤他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医诊费！想拿小姑娘抵债！还不是看中小姑娘长得好想抱回去做童养媳？！”
“对呀对呀，这畜生拽小姑娘不出来竟然还砍了老汉的手！大人您不能放过他们！不然我们真的没好日子过啊！”一个大娘也站了出来，抹着眼泪说道，“可怜的孩子……”
“小姑娘的娘之前也是不小心撞到了那个畜生，然后那个畜生就看她娘长得漂亮想非礼，她娘不愿意一头撞死了，当时好多人看着呢！”又有人站出来了。
“可怜那小姑娘的父亲申冤无能还被打了一顿板子，最近才好转了要出来卖点土豆赚口吃的，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事！”
“可怜的丫头，真是多灾多难啊！”
“就是就是，什么梁天华的儿子，还兵部尚书的义子，想来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啊，还有上次小二家的媳妇，还没娶到手就被梁天华父子俩抢了回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叽叽喳喳的，好多人都开始数梁天华父子的恶行，听得南和风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出声制止。
“……你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包括你那个父亲。”南和风踩着青年的脸，冷声道，“区区一个靠关系走上去的六品小官，还打着兵部尚书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真当所有人都瞎了是不是？”
南和风从腰上解下了一块金灿灿的腰牌放在了青年的面前晃了晃，成功看见青年变了脸色，瞳孔放大的滑稽样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南和风直起身子，高高举起那块金牌，“皇上钦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皇上！你就是搬出洪老丞相的名字，见到这块金牌你也得给我跪趴下了！还敢跟我叫嚣身份！？”
民众一脸欣喜，连忙跪了下来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恳请皇上惩恶扬善，为民做主！”
“告诉我，这四个畜生你们想怎么处置？！”南和风高声道。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有人几乎都是在用生命在喊。
“你看看，这下就是你父亲在，兵部尚书在，我也必须顺应民心，杀了你们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南和风笑着说完，对其他三个侍卫打了个手势，大喝，“给我斩！”
话音刚落，三个助纣为虐的人话都来不及说就人头落地了。
“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砍了三个人脑袋，但民众还是解气地欢呼了起来。
“不，不要……你不能杀我……求，求求你了，放过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青年吓得竟然失禁了，涕泪横流着哀求道，“我爹爹有很多钱，都给你！都给你！”
“哦？看来梁大人贪污不小嘛，家产都比我这个正四品官员的还要多，看来等下要去梁大人府上瞅瞅了！”南和风冷笑，“我不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但她会不会杀你，我就管不了了！”
南和风转身，对着南梦夕招了招手。
南梦夕瞪大眼，想来是知道南和风要做什么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但她怀里的小姑娘却没有犹豫，挣脱了南梦夕的怀抱跑到了南和风的面前。
“这个给你，你可以选择杀了他，或者不杀他，对准了这个地方，不过是用点力的事。”南和风把一把小匕首轻轻地放在了小姑娘的手里，“我想让你，亲自替你娘，你爹报仇！”
“爹……娘……”小姑娘年纪虽小，但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小的孩子都被逼着长大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围观的群众高声鼓励道。
“我要……杀了他！”小姑娘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但还是走了上去，对准青年的脖子，戳了下去！“为我爹娘报仇！”
“好！”周围的人都兴奋地鼓起了掌。
“大家都听好了！”南和风扫了眼周围的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了这四个人，肯定还有很多你们知道但我们不一定知道的混账在为非作歹！在下就住在后街上的南府，若是遇到此类畜生不如的东西又有官官相护，你们尽管来我府中找我！不管处理的时间长短，我都会给各位做主！”
“你们记住了！如果府衙里的蛀虫不能为你们服务，那他们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如果你们有冤情，去府衙告状，府衙的人可以为了几两银子改判误判销毁证据，也请把状纸投入南府，只要我在一天，就会替你们处理这批蛀虫！”
“有灾情当地官府视而不见，不上报，故意抬高物价的，不管多远你们都可以投状纸给南府！我替皇上抄了他们的家，用他们的家底救助灾民！”
“如果哪一天我也犯错了，你们就拿着状纸告御状！如果皇上犯错了，我冒着大不敬也会替各位打骂他！”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从没有人敢这么说话的，难道这个人就不怕死吗？而且竟然敢说会打骂皇帝？！
莫非，眼前的这人，是上天派来的天神吗？！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和风，字言风！”
“……南大人万岁！”“好人一生平安！”“南大人！”“南大人……”
“砍下这个东西的脑袋，装在盒子里，给四位的家里送去吧！”南和风抱起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任晴！”小姑娘看着南和风，眼睛贼亮。
“乐乐刚好缺一个玩伴，你可愿意随我去南府？”南和风温柔地笑道，说罢，对南乐眨了眨眼。
南乐吐了吐舌头，脸颊微红。
“可是爹爹……”小姑娘回头看了眼被侍卫抬放在担架上的老汉，大大的眼睛又泛起了水光。
“我们会帮你把你爹爹好好安葬的，就和你娘安葬在一起。”南梦夕凑过来，摸了摸任晴小姑娘的脑袋。
任晴虽然胖嘟嘟的，身上也灰扑扑的，但是皮肤很好，头发黑亮，想来是老汉把她照顾得很好，清秀的五官大概是随了她娘，依稀可以看出未来的美貌……正巧碰上了就带回去咯，小姑娘没有亲人了，那他们就做小姑娘的亲人……以后要是南乐看上了人家，凑成一对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主要目的总在最后的。
“好。”小姑娘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点点头。
“走吧，回去洗洗澡，然后漂漂亮亮地给你爹爹办理后事。”南和风就这样，抱着小姑娘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下离开了。
……
“言风兄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啊……”王安龙看着梁天华，兵部尚书以及其他三人的父亲呈上来的奏折，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不过……做得好！”王安龙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没空管理那些官宦子弟冒出来的事，没想到时间一长竟然越来越过分，现在有了南和风帮忙，杀了几只鸡吓到了一群猴子，虽然后面说的话有些冒犯，但是王安龙倒是觉得南和风说的不错。
就按照南和风所说的去做，顺意民心，由光大民众监督官宦，又由官宦管理民众，互相督促，这样的话当官的就不敢太过嚣张，仗势欺人，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事，有些毒瘤在做事之前也能多想想下场，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也不会整天来烦他了。
多好的主意？！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整治之后或许奸臣就少了，还能提拔一波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也不会让洪老丞相的势力一方独大！
“妙啊！妙啊！”王安龙越想越妙，“言风兄果然是人才！立刻传令下去，设立监察司，封尚书右丞南和风为监察总领，超一品官爵，为朕亲自管辖，监察包括朕在内的品行作为，权限仅次于朕，而由民众及朕量察监察总领的品行！”
这样一来的话，监察总领就是比丞相更高的职位了！那他就可以正式下聘礼了？！
“吩咐下去，准备聘礼，越多越好，把朕私库里的宝贝都拿出来装箱！朕要去南府下聘求亲！”王安龙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皇上！”小太监已经对王安龙时不时的抽风习惯了，拿出圣旨，开始给王安龙磨墨。
王安龙奋笔疾书，写完了之后大印一盖，成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民间惨案怒不可遏，又闻尚书右丞南和风办事虽莽撞但顺应民心，惩恶扬善，一心为民正是官中楷模，朕心甚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特立监察司，封南和风为监察总领，管辖包括朕在内的品行作为，而由朕与臣民一同考察其品行，授予见朕不跪，先斩后奏之特权。钦此！”小太监说完，把手里的圣旨塞给了南和风。
南和风当然是没跪，王安龙也不敢让他跪，否则南梦夕要跟他拼命的←_←，只不过之前是默许，如今是公告罢了。
“好了我明白了，聘礼呢？”南和风倒是没想到王安龙会另辟蹊径直接设立了一个比丞相还要高的位置，看来他也不算笨嘛！
“回南大人，已经在准备当中。”小太监笑眯眯道。
“这个赏你做跑路费，去告诉皇上，让他先叫媒婆过来算下黄道吉日，然后尽快整理好聘礼送过来，我也得开始整理嫁妆，就不送你了，慢走。”南和风收好圣旨，往袖子里一塞。
“放心吧南大人，保证带到！”小太监拿着一个金叶子喜笑颜开。
这算是他拿到的最有分量的赏钱了，不愧是南大人！
然后南和风就开始准备嫁妆了。
在嫁妆中，除了名贵的珠宝金饰外，还有许多象征好兆头的东西。以痰盂作子孙桶，希望女儿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以红尺作子孙尺，有良田万顷之意；花瓶代表花开富贵；铜盘及鞋则寓意同偕到老；银□□带有腰缠万顷之意；剪刀有指蝴蝶双飞；龙凤被、床单及枕头一对，祝福新人恩爱缠绵；片糖则比喻甜蜜幸福；龙凤碗筷作衣食碗，有丰衣足食之意。(摘自百度)
除了这些南和风还准备从王安龙送来的彩礼中选一些作为嫁妆一并给南梦夕准备好。
长兄如父，这时候南和风还真有一种嫁女儿的疼痛感！
整理了一下家里有的，又买了些没有的，还有不少需要定做，零零总总还得大半个月，府里的下人都在忙前忙后，南和风也是一刻不歇，一个个箱子塞满了房间，一个房间不够还要两个。
后来王安龙送来了聘礼，又整整塞满了三个房间，整理出要安排进嫁妆的东西后还有一个房间多点的东西要另外放一个房间。
京城民家也有怀着善意来添礼的，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绣的小鞋，小孩子的袜子等等，这些也让南和风塞进了一个箱子里安排进了嫁妆。
还好媒人说良辰吉日是下个月，不然南和风就要疯了！
每天的钱都在往外花，南和风都快被掏空了。
天啊，他还想给南乐留点东西当聘礼呢！
之前摆宴席收的礼物换来的钱全都用完了，本来变得丰厚的账户现在也只剩下几万交易点。
南和风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过这种时候该花还是得花的。
一边算着还需要买多少东西，一边掐算自己手里的钱，南和风低着头匆匆走在大街上，一时没注意，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唔……”南和风捂着鼻子跌坐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没事吧？”南和风头顶传来温和如春风一般的声音，一只手伸到了南和风的面前，“起得来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南和风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爬起来转身就走，“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再见。”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撞到沿着墙边走的人？不是故意的？那看来是有意的咯？这么低级的搭讪方式换个妹子估计就上当了，他可不是基佬，怎么会上这个套路的当！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握紧了一个拳头，那人眯起了眼，脸上温和的笑容敛起，一脸阴沉，“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南和风，我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会一直对我设下的局视若无睹！”
“王爷，不若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躲在暗中的人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南和月此人！
“你当他现在是什么人？！想杀就杀吗？能不能有点脑子！”王子鑫呵斥道，“总之，从长计议，毁了他可比直接杀了他有趣多了，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不尝尝味道，就太可惜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监察总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