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学院》漠风

9、酷拉皮卡归来

　　猎人学院是一件完全封闭式的学校，没有什么正规假期更没有所谓的寒暑假，无论师生均如此。若有人想回家只消跟班主任老师以及学生会打声招呼，有批条就可以回了，唯一的条件是回来后要补上落下的功课或是能跟上进度即可。
　　言归正传，话说一年一度的春节即将来临，猎人学院作为一个新办的学校，对于这个建校以来的第一个新年该如何做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可言，没有前者可以借鉴。而主事者——校方又懒得动脑筋，直接甩下一句——“这是学生会的事，与我们无关”就了事。弄得学生会文育部长日光一个头N个大，不晓得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想了一大堆点子偏偏头儿——主席郤凊讔又给她闹失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拖着学生会一大票人马满世界地寻找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郤凊讔。
　　校方办公室——
　　“校长，有没有看到阿凊？”
　　“嘭！”
　　头顶的灯泡炸裂……
　　旅团办公室——
　　“各位老师，有没有看到阿凊？”
　　“哐！”
　　杯子碎了一地……
　　猎人协会办公室——
　　“老师们，请问有没有看到阿凊？”
　　“咚！”
　　人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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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正好是酷拉皮卡老师出差回校的第一天，一进校门就看到全校在翻箱倒柜地四处找人，而各人在听到“郤凊讔”这三个字之后的反应不尽相同且夸张之至，有立马五体投地的，有失手打烂东西的，由立刻变作花痴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郤凊讔是何方神圣，竟能把整个学校闹了个乌烟瘴气？？？酷拉皮卡摇头。
　　不过也有例外的～～～
　　当他回到自己独居的庭院——窟卢塔居时，看到一个睡美人躺在他家树下的草地上，一张亦男亦女阻力令天下众人疯狂的脸，一头美丽的长发，外加一套白色休闲服，苍白如雪的脸，毫无血色可言的唇以及几乎不可感触的呼吸。酷拉皮卡当下断定，这个孩子，是昏死过去而非醒着。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扶起树阴下的人儿，突然听到一声质问——
　　“你要干什么！”
　　细看，却是一只突然在那名少年肩上出现的凤凰，它正警惕地瞪着自己。
　　好像被当成坏人了。酷拉皮卡有些苦笑。
　　“他昏过去了。”
　　“嗯。”
　　“他生病了。”
　　“嗯。”
　　“而暴风雨又快来了。”
　　“嗯。”
　　“再不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只会让他病情加重。”酷拉皮卡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只护主心切防备心十足的凤凰，“他应该是猎人学院的学生吧，而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你怎么证明你是老师？”终于有了像样的话，但口气仍不讨人。
　　酷拉皮卡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执照，微笑——
　　“再不信，你可以去找尼特罗校长证实。”
　　“我才不去自投罗网呢，他们正在四处找阿凊。”凤凰霄壄撇撇嘴。
　　“他就是把整个学校弄得人仰马翻的学生会主席郤凊讔？？？”酷拉皮卡略略吃惊。
　　“你说你是这个学校的老师，那怎么会不认得阿凊？”凤凰霄壄好不容易才消去疑惑的心又提起来。
　　“我今天刚出差回来。”酷拉皮卡指指一旁被他丢下的行李箱，“明天才正式上班，所以，只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他。”
　　“你说第一次见阿凊，那你怎么不会把他当成女生？”
　　“因为。”酷拉皮卡回眸一笑，“我也经常被人误会是女人。”
　　看着那张美丽的笑脸，多话的凤凰第一次对郤凊讔以外的人感到无言。

　　把郤凊讔安顿好了，酷拉皮卡拍拍凤凰霄壄的小脑袋，微笑着说——
　　“小凤凰，出来吃东西，别打扰他休息了。”
　　那是一张宇阿凊截然不同的脸，虽然同样美丽同样容易让人混淆性别，但……或许发色的不同注定了他们不同的命运吧。他有着一双忧郁的蓝眸与一头比阳光还要灿烂的金发，或许生命曾黯淡过失意过，但至少他有快乐有阳光的资本，他有朋友，他的生命是五彩斑斓的。而阿凊，正如他的发色所示，他的生命仅有黑白两色，虽然他靠自己的能力创造出了五彩光蛋那并非为他所有。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并非神就拥有这个世界。他所拥有的，只是两个互不相荣的极端。他的特殊身份，注定他一生注定痛苦，他没有也不能有朋友与快乐，因为……有人不会允许。
　　“我喂他吃点东西，你放心吗？”酷拉皮卡好笑地看着一直望着自己发呆的凤凰霄壄。
　　“不好意思。”凤凰有些郝然，忘了郤凊讔是不用吃东西的。
　　“桌子上还有些点心，你自便吧。”
　　喂了那个问题小孩一碗生理盐水加葡萄糖后，酷拉皮卡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果然如他所料。
　　但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既然不要我，为何生我；既然生我，又为何要恨我杀我……”
　　郤凊讔紧紧抓着酷拉皮卡的手指，哀求——
　　“我会很乖，不要伤害他们好吗？”
　　“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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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我，好吗？”
　　“请抱他。”凤凰霄壄出现在门口，请求，“他在做噩梦，请给他支持。”
　　酷拉皮卡叹了口气，拿这对主仆没辙，只能充当一回奶爸，认命地抱起说着胡话的郤凊讔。
　　“我很乖，真的很乖，没有捣蛋，不要骂我，不要打我，好不好……”
　　“我好难受，爸爸，妈妈，救救我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不会再那样叫您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出生的，我不是故意不死的，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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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冷汗，说着胡话，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凤凰霄壄知道，唯有此时，他才会卸下平日里的一切伪装，回到最真实的他，但是也是最脆弱……
　　与传说中的万恶之首初次见面，所见的不是他的坏，而是让人心疼的怜，这个孩子，到底承受了什么又承受了多少，是怎样的家庭与父母才会造就这样的孩子？……
　　“阿凊是个乖孩子。”酷拉皮卡轻轻拍着郤凊讔，将他从噩梦中哄出来，“大家都喜欢阿凊，不喜欢阿凊的是他们的错，阿凊乖，别想太多……”
　　呻吟声渐渐淡了，突然，从郤凊讔的银发中发起一道光射入凤凰霄壄的体内，仅在瞬间，凤凰霄壄的眼神与气息全变，冰冷骇然——
　　“出来，我知道你在。”
　　酷拉皮卡皱着眉。然后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在屋内慢慢现形，他提着一把黑色镰刀单膝下跪，“主人，有何吩咐？”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气息。酷拉皮卡下意识护着郤凊讔，手上的锁链显现。
　　凤凰霄壄莫名看了酷拉皮卡一眼，然后转向来人，全身散发出了冷意与杀气。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可是，你为谁做事！”
　　“……”死神闭紧嘴巴，流着冷汗，不敢答话。
　　“今日之事，若让他们知道……”凤凰霄壄冷眼一瞥，意有所指，“我若想取神的命，易如反掌。”
　　“是……”与神主和魔王相比，跟前这个附身在凤凰霄壄身上的家伙更加恐怖，所以，死神宁可选择“背叛”神主也不敢与他作对，笨蛋才想去领会他的怒气。
　　黑影消失，留下一人一凤凰干瞪眼（漠风：阿凊昏迷着不算。）。
　　“那个人……”酷拉皮卡开口却被打断。
　　“不是人，比人还不如。”
　　“传说中的死神？”神比人还不如？有趣的定论。酷拉皮卡莞尔。
　　对人而言，虎毒不食子，而神却不顾忌。凤凰霄壄没有开口。
　　“你是谁？”酷拉皮卡问，“你不是小凤凰。”
　　“床上那个。”
　　“不对，阿凊的气息比你平静纯净得多。”
　　“今天才见面，你就如此确信？”他嘲笑。
　　“没错。他互促玩世不恭，但绝对比你来得安全。他顶多让人缺手断脚，而你，则是彻底毁灭。”
　　“还不赖。”凤眼中光芒一闪而逝，“那你就让凤凰霄壄给你解释。”
　　话音刚落，彩光从凤眼中射出回到郤凊讔的银发上，凤凰霄壄跌坐在地板上，片刻之后恢复神智。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凤凰霄壄揉着眼睛问。（漠风：怎么揉阿，你有手乜？）
　　“死神来过。”
　　“什么！！！死神！！！他不要命啦！！！”凤凰霄壄大惊失色。
　　“是你让他出来的，还警告了他。”
　　“我？”凤凰霄壄脸色突变，“难道……不会吧。。。。。。”
　　“他，有双重人格。”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没错，平时叫阿凊，刚刚你见到的那个是阿讔。”
　　“为什么会跟死神扯上关系？”
　　“很多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凤凰霄壄苦笑，“阿讔出现却没有大开杀戒，想必是警告死神不准嚼舌将今天的事告知他们。”
　　“他们？”
　　“阿凊的亲生父母。”
　　“为什么？”
　　“他们之间的事是谁都不能理清的。”凤凰霄壄微笑，眼中却蓄满了泪水，“阿讔难得救人一次，你就不要再问了，不要让他白救你一场。一些事是禁忌，无知反倒幸福。”
　　“全校的人都在找他。”酷拉皮卡识趣地转移话题。
　　“麻烦你告诉校长说阿凊在你这，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回去。再说，”凤凰霄壄看着床上如婴孩办的圣洁的睡颜，低声说，“他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吃不消。”
　　酷拉皮卡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凤凰霄壄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渗入郤凊讔的肌肤……
　　那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他承担！……
　　阿讔拥有自我权，这表示，他的病，又犯了……
　　酷拉皮卡回来时正看到这一大一小相靠而眠的景象，不由苦笑，也把凤凰霄壄弄进被窝，给这一大一小盖好被子之后，整理自己的内务去了……
　　回来的第一天就捡到一个为害天下的小子，想想校方刚才在电话那头的反应她就忍不住想笑。
　　郤凊讔，也只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