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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懿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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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到了八月,楚雄更是忙碌了。
听阮星竹漏过口风,听说过了八月十五那份名单就要出来了。
为了那一丝可能,楚雄每日除了去户部点卯之外都在同各式各样的权贵,高官应酬着。
真金白银的如流水一样花销了出去,可是却没有半点水花。
楚雄自认为自己有本事,其实手中稍微有点权的人都看不上他。
有一个侯位,却只是一个虚侯。也就是叫着好听些,而且这还是靠妻子上~位的。真是一个没点本事还心比天高的庶子。
楚雄在外头四处碰壁,曲氏在侯府也不好过。
周芸离开时,楚雄怪了她一通,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还是让她心里不痛快。
原本他楚雄只是一个仍由她搓~捏的小庶子而已,现在居然还给她脸色看。还不是取了一个高氏吗,由此曲氏对高氏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再加上楚雄这些天还支了许多笔大银子,高氏自己不填补公中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劝着楚雄。
这让自高氏怀~孕起就管着财政大权的曲氏十分恼怒,还让庞嬷嬷叫上门儿去问。
李嬷嬷院门都没让她进,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侯府是侯爷的,公中的钱财难道侯爷用不得,还要来搜刮妻子的嫁妆底子?”
这一句把庞嬷嬷噎得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这几日高氏都在收拾自己的嫁妆和楚乔的小金库。
楚乔的小金库前些日子已经清点过了,高氏好好的赞扬了她一番。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了,但是在高氏眼中楚乔却还只是一个孩子。
然后就让人偷摸着运了出去存放到一个院子里去了,然后再将院子的钥匙和房契都给了楚乔。
楚乔倒是有些纳闷,感觉自家娘这是要“打天下”的节奏,便多问了几句。
高氏扶着扶着朝她神秘的一笑,“你父亲他要出远门了,而咱们自然是要去别的地方借住了。”
楚乔还是不懂,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楚雄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呀。连京城都没离开,算什么远门呀。
而且,就算母亲要同父亲和离,也不用收拾她的东西呀。
她姓楚,她是楚家人,高氏就算再强势也抵不过世俗,就算是和离她楚乔这一辈子也只能待在楚家。
她已经做好准备,独自面对这个吃人的阳信侯府。
…………
八月初九,正是官员们结束休沐要上朝的日子。
楚雄这次休沐根本没有回阳信侯府,高氏不得他喜欢,现在连大女儿都于他作对。楚雄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去了给曾氏另外辟的院子。
曾氏想着高氏刚流了胎,丈夫却连家都不着,心里又快意了一些。被楚雄哄得又给了一个保证,说一定会让她父亲替他从中周旋的。
楚雄心里又安定了几番,同曾氏风流快活了一夜,第二天便精神抖擞地去上朝去了。
而曲氏也去了宝华寺,家里只有楚乔和高氏两位主子。
楚雄前脚刚刚迈进玄武门,这边太后的懿旨就到了。
等跪下了楚乔才知道,母亲的金蝉脱壳之计要怎么实施。
等那懿旨上念到了楚乔的名字的时候,楚乔猛地一下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娘……”楚乔像雏莺回巢时那般依恋、可怜的叫着,那眼泪儿在眼眶里包着,心里一阵发酸。
太后于她不过是那高高鸾座上的凤凰,她于太后不过是一个不足道也的小女孩儿。
要不是高氏这个母亲在其中起作用,她怎么可能被太后想起,并被召进宫陪驾呢。
果然,母亲总是不言不语地做着最爱她的人。可是前世的她,却被那些华而不实的奉承给转晕了头脑,最后陷入歧途。
高氏拍拍她,低声说道,“该领旨谢恩了。”
楚乔跟着高氏叩了又叩,谢了又谢。
心里有些欣喜,但是也有迷茫。
去皇宫里待着,只要母亲高氏不失宠的话,那便真的能做到同阳信侯府诀别。
可是,这皇宫里真的就比侯府好吗?那倒不见得。
不过……
握着母亲高氏的比她稍稍大点儿的手掌,楚乔定下心来。
有母亲在,再多的困难她都不怕。
宣完旨后,那公公也没有走,只等着高氏同楚乔收拾好就不同进宫。
这是太后吩咐过得,一定要显出太后对高氏盛宠不灭,让任何人都不敢说一句闲话。
懿旨是在高氏的玉堂春宣读的,曲氏的人,还在侯府的中立派并没有见到高氏的真人。连软轿都是那位公公张罗来的,直接抬进玉堂春再从里边儿抬出去。
但是等到轿子抬出府门的时候,同楚乔一齐坐着的也不是高氏,而是玉堂春里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
毕竟高氏这么大的肚子了,就算是隐隐绰绰的看不清人,但是那么大一个肚子也难免会暴露。
所以为了稳妥,李嬷嬷还是在玉堂春里找了一个身形最向高氏的。
对外早早地就说打发她走了,其实她早就藏在了玉堂春的内室里,就等着今天。
小丫头怯生生的还有点怕,楚乔还得安慰她。
“别怕,闭着眼就过去了。”
小丫头一脸快要昏厥的样子,拍着心口说,“小姐您是不懂得,这可是去皇宫呀,奴婢只从戏折子里面听说过皇宫,如今真的要去了,哪儿能不激动呀。”
楚乔有些尴尬地笑笑,进皇宫?不好意思,这也是我记事起第一次。
………
高氏是从后门乘青衣小轿走的,等到进聚秀宫,高氏再同楚乔汇合。
为了方便高氏,太后那边早早地就说在午睡了,让高氏同楚乔自行休息一会儿等下午的召见。
看着母亲高氏这般的气定神闲,知道她早就已经机关好了,楚乔的这一颗心也定了下来和母亲吃了迟来的午饭之后便跟着母亲在小塌上休息了一会儿。
…………
许容玠这几天可倒了大霉,前几天跟着亲姑姑上相国寺上香,没想到他半路溜了不见人影儿。
本想着他都是那样大的人了,再加上他“京城小霸王”的威名,谁敢对他不利呀。所以便没想着找他,认为他只是贪玩儿去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没想到,荣亲王妃在相国寺等到了下午午睡都睡过了,许容玠还不见回来。连忙叫寺里的武僧和她所带着的护卫出去找,连宋文林宋世子也被他老娘一脚踢出去找表弟去了。
荣亲王妃的心里是十分的忐忑不安呀,她是长辈,这晚辈随她出来不见了人影儿她这个做长辈的肯定要责任的。
更别说,许容玠可是许家老太太,她亲娘的心肝宝贝,谁也动不得,谁也惹不得的。
找到天色有些昏昏暗,荣亲王妃都要昏过去了。许府那边终于来了消息,九少爷已经到家了。
荣亲王妃暗骂了一声,这糟心的小祖宗。然后便带着儿子匆匆忙忙地往许府去了。
只希望她带着家里唯一的外孙去,娘~亲大人能骂轻一点儿。
九少爷受伤了!这在许家可是天大的消息。谁不知道许容玠许老九是个混不吝的呀,连跟今上的皇子皇孙都能闹腾起来,还能不吃半点亏的人。
如今,终于有人能收拾他了!许家众兄弟表示,喜闻乐见,喜大普奔啊!
而许老太太则是刚得了消息就撅了过去。她的金孙呀,她小儿子唯一的独苗呀。
“这是怎么得的伤?”
许容玠躺在床~上觉得生无可恋,摊上一个喜欢大呼小叫的亲祖母他已经够累了。如今祖母被他吓昏过去,他还以为能松一口气儿了呢,没想到一向不怎么管他的老爷子却来了。
“没怎么来的,我就在山上玩儿的时候看见一只野鹿,想去将它活捉回来,给祖母解闷。”
“可谁曾想那野鹿是也灵气的,狡猾得不行,将我引到了一个陡坡我一时激动便踩空了。滚了好几圈儿,应该是摔狠了。”许容玠早就想好了措词,此时说起来一点嗝都不带打的。
许老太爷冷笑一声,指着他的脖子问道,“那你这脖子上的勒痕又是怎么来的?石头能磕成这样?”
“山上藤条多,滚下来的时候刚好挂脖子上了。”许容玠眼睛都不眨,胡话张口就来。
“你就唬我吧。”许老太爷直接一拐棍敲到了许容玠的头上。
那力度结结实实的。
许容玠连忙“呜呼”疼叫了起来,“祖父,我说得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哼,实话,那你身上的人血味儿又是哪儿来的,太医可是看过了,你身上可没有出了雪的伤口。”许老爷子一口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