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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赌注 ...

  •   洛孜瑜知道这不可能是翡描青决定慢慢这样把钱送给他,就算他把把都扔,每把送他一万,也要发两百多把牌,才能把他手里两百万的钱都送给他,还不如赌一把全注,一次性把钱给他。他心里隐隐地猜翡描青是在拖时间,拖时间可以要求中场休息,不需要输钱给他,所以翡描青一边是拖时间等人,一边是想在这个人来的时候,洛孜瑜手上能有更多的赌注。

      中粮在首富榜上排名第一,翡家的钱,远远多过洛家,赌桌上的四百万,应该不在翡描青眼里,他认真对付洛孜瑜,是不想输,并不是在乎这些钱。洛孜瑜猜他一定是找人来替他赌下去,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翡描青送他赌注,是希望他能有多些资本赢这个人,但是他又知道,这个人来,洛孜瑜可能会输。

      四把牌过后,安静的赌室人声就起。方才出去的三个人,围着一个人,半拖半推地把他一路送到赌桌边。在安静到能听到呼吸之声的赌室里,这四个人搞出的声响简直是惊天动地,大家都回头看过去。

      来的,当然是林征堑,不知为何秋语歌并没有跟来。没有秋语歌,林征堑显然很不爽,要不是被三个人死拉着,他早就转身走了。林征堑一来,翡描青就站起来了。

      果然不出洛孜瑜所料,翡描青找来林征堑替他赌下去。

      林征堑被人按在翡描青原来的位子上,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嘴里嚷嚷着,“我今天没心思赌牌,你们找其他人吧。你们硬把我拉来,不是存心要我输钱吗?”他嚷嚷完,才看到对面坐着的洛孜瑜,愣了一愣,他记忆中的洛孜瑜并不喜欢赌牌,随即他又回过神来,说,“小瑜,你是不是也被人绑架来的?”叫完了这一声,他又愣了愣,自从认识秋语歌后,小语就是他叫秋语歌的昵称,为了怕搞错,他早就改口叫洛孜瑜孜瑜,今天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洛孜瑜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他的口。

      翡描青站在一边说,“这里赌注我出二十万下在洛孜瑜身上,赌他胜出,其余留给林征堑。为了省时间,林征堑和洛孜瑜就赌一把,这一把谁赢,谁就是赢家。”林征堑坐上台,如果洛孜瑜输了,本来属于翡描青的四百万就飞了,四百万不要了,第二名的二十万当然也不要了。

      翡描青这话一说,本来要走的林征堑就安静下来了,赌一把的时间他还有。台面上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看着就知道不少,对手是洛孜瑜,就算输了,钱也在自己人手里,好过被别人赢去。他笑眯眯地看着洛孜瑜,说,“好,我赌了。”

      洛孜瑜原本并不想和他赌,听了翡描青的话,又见林征堑同意了,也就改了主意,点了点头。

      最后一把新牌上桌,牌洗完,发出来,洛孜瑜手里又是一对A,他身后看牌的人心里都惊叹一声,他今晚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两次拿到这样的好牌。

      林征堑没有看牌,一局定输赢,赌的是运气,肯定要看到最后一张牌,绝对不会中途认输,手里底牌是什么并不重要,他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洛孜瑜,等他加码。

      台面上出来是一对二,一张三。

      林征堑看到这样的牌,笑意更盛。

      洛孜瑜却把手里的牌一扔,站起身说,“输了。”

      上一次他扔牌大家只是惋惜,没有说什么,这一次他扔,看到他牌的人都不服气,这明摆着是故意让林征堑,这样让牌,也太过份了,翡描青还把注都压在他身上,他自己的钱不要就算了,也不能把别人的钱这么送人。两边的人把他一把压回座位上,嚷嚷,“亮牌亮牌,不许这样作弊。”

      洛孜瑜无可奈何地坐下,把手里的牌翻出来。对面的人看到他的牌,也都惊呼一声,纷纷说,“果然是让牌作弊,要罚。”

      林征堑还是在笑,没有翻自己的牌。站在他一边的翡描青伸手,把他的底牌翻了出来。

      这一翻,原本吵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林征堑手里,是一对二,加上台面上的一对二,就是四张二,远远压过洛孜瑜手里的一对A。这是标准的小吃大。

      赌室里安静了一阵,大家又炸开了锅,个人嚷嚷个人的。有人说,“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孜瑜怎么知道你手里的牌?”有人说,“不行,再翻剩下两张面牌。”洛孜瑜这边的人都朝桌面上压,要翻面牌看,也不管洛孜瑜还坐着。

      洛孜瑜一边推开周围压着他的人,一边说,“行了行了,你们就不要一定看我输到底了吧?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话音未落,就有人伸手到桌上替发牌的人翻了一张面牌。牌翻出来,偏偏是张四,也就是说死定了,四张A的可能性完全破灭,大家这才放开洛孜瑜,议论纷纷,意犹未尽地陆续散场。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人从赌室出来,都纷纷回房休息去了。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大部分人就算原本不困,也都酒意上来,不能不休息了。林征堑出了门就和大家分手,去找秋语歌,谢谈声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古堡一共三层,第二层整理出一百五十间卧房,大部分人都安排在二楼。洛孜瑜和旁人闲聊了几句,这才一人上到三楼,准备回房休息,眼角里却瞥见幽暗的走廊深处,好像有一道光亮。他抬头看过去,回廊深处,应该有一扇长窗被人打开了,没有关,微明的天光照进来,洒了一地的清辉。三楼的维修还未开始,除了几间靠楼梯中间的卧房临时整理出来住人,其他地方都窗门紧闭,贴着封条,以防有人误闯。长窗开着,万一起夜风,有老旧的销子脱落,窗从高处掉了下去,砸伤了人就麻烦了。洛孜瑜看到,就走过去,准备把窗关上。

      走到近前,洛孜瑜才看到窗台上坐着人。这里每扇窗都有很深的窗台,窗台上可以坐人,也可以放大型的摆设。这扇窗空着的窗台上,斜坐着秋语歌。她面对着外,坐在窗沿的边上,两条腿都悬空搁在窗台外,人侧靠着窗台边冰冷的石壁上,眼睛看着外面在出神。

      微明的天色照着她,就如照着一具鲜活的红白玉雕像。看着太过完美,有一丝不真实感,好像天一大亮,人就会消失,或者就会变回没有生命的雕像。

      洛孜瑜看到她这样的坐法,吓了一跳,这窗台离地近三十米,如果窗台外体石基风化脱落,她跟着掉下去,肯定就没命了。他勉强压下上去把她拉下来的冲动,轻轻叫了一句,“语歌。”

      秋语歌慢慢回过头,眼光落在洛孜瑜身上,她的神情,有一丝冷,有一丝忧伤。她看了一会儿,眼神才慢慢聚拢,她轻轻地说,“良辰美景,就怕转眼成空,今天这么热闹,三天后曲终人散,还会剩下什么?”她的手里,拿着一只喝空了的酒杯,她已经醉了。

      洛孜瑜有些不解,秋语歌应该是最幸福的人,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今日的处境,希望能象她一样被心目中王子爱上,如此捧在手上呵护。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语歌,下来吧,征堑看到你这样坐着会吓坏的。”

      秋语歌却没有听他的话,“林征堑,”她轻而用力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他太好,太完美,总有一天会在我面前消失。”她毫无意义地笑了一下,有些残忍地看着洛孜瑜,说,“就像你一样,没有预示,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失去他。”她的声音如轻歌曼语,温柔婉转悦耳,语调却异常清冷。

      洛孜瑜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地说,“语歌,不要学别人乱说,我和征堑以前是朋友,现在还是朋友,怎么谈得上失去?”

      秋语歌又笑了一声,“朋友?”她一挥手,“这世上现在哪里还有单纯的朋友?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再不就是为了情。谁还相信朋友?”她渐渐有些激动,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随着她手一挥,就飞了出去。她说完话才发现手里杯子没了,回头去找,杯子已经飞远了,她追着杯子探出身,想去抓住它,全然不顾自己就要一起掉下去。

      洛孜瑜惊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忌讳,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硬把她从窗台的边沿拖回来。

      她的腰肢温软纤细,抱着柔若无骨。

      秋语歌没有挣扎,由着他把自己抱下窗台,嘴里喃喃地说,“碎了,这么容易就从云端跌下去,碎了。爬得越高,跌得越惨。”她全身无力地靠在洛孜瑜的身上,只顾伤心,喃喃自语,“今日有酒今日醉。今天我是最幸福的人,明天呢?明天我会不会一无所有?”

      她看上去好像已经完全地醉了。林征堑离开她前后绝对不到半个小时,不知为何她会喝得这么醉,连站都站不住,都不知道她怎么爬到窗台上去的。洛孜瑜更不知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多半是酒喝多了,对月伤怀。他把她抱起来往回走,关窗这件事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他只想把她送回房去,确保她安全,不会出事。秋语歌要是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他就真地会失去林征堑了。

      他抱着秋语歌正要穿过楼道的时候,林征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来。他已经在楼下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秋语歌,正打算回房,看看她是不是已经上床睡觉了。没想到一跑到三楼,就撞到洛孜瑜抱着秋语歌走过来,秋语歌看上去非常柔顺,头埋在洛孜瑜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他顿时僵住,脚步停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只觉得浑身冰冷,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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