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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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的个人终端的屏幕被分成了两块，一块仍旧矜矜业业地转播着办公室里面的谈话。
另一块则被按了重拨键的艾伦的个人终端反反复复地播放着柳晔从自己本体里面慢慢吞吞脱离出来的画面，因为又是无缝隙重播，看上去倒像是柳晔从柳树出来又进去，如果改变一下顺序的话，活脱脱地柳树吃人恐怖现场。
对自家量子兽十分关心的艾伦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凤泽散步时的异样，和自家量子兽的感应时常不灵的艾伦，为了防止一些意外以及自身的恶趣味，在凤泽常呆的地方都装上了微型监控器，自然而然散步的必经之路也有。
身为一名向导，艾伦还是知道自己的量子兽和普通的有着许多的差别的。
首先，作为一名量子兽，应该和主人身心合一，然而如果凭自身意志的话，艾伦根本不可能像是赵钺之前控制守株一样完全控制凤泽的行动，除非凤泽主动放弃自身的控制权。
其二，对量子兽的研究当中，普遍被流传的学说是随着哨兵向导的精神力的提升，量子兽随之也会发生变化，比较显眼的就是体型的增大，攻击力的增强。
然而在哨兵向导产生以来的漫长历史中，的的确确就有量子兽最后能和人类一样开口说话的例子，就有联邦的创立者艾瑞克、帝国的英雄哈斯伦等等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但实际上也有这样一个传言，在五十年前爆发的持续了十年的超大规模的虫潮里，当时在这场战役里面最出名的孤儿出身的英雄——张泽宇，他的量子兽在史称为“亚科斯前哨”的战场中一瞬间变成了人类。
赵钺的父亲，赵弘就是在这次战役中丧生，同时张泽宇虽然成功守卫住了亚科斯星球，但是在随后却因为重伤不治，联邦在这场战役中损失了两位上将，在虫潮过后，举国为他们哀悼。
而张泽宇的量子兽事件也成为了一个谜，至于联邦则直接将这件事定性为一次因卡贝斯虫释放的能够引起人幻觉的β气体造成的错觉。
这些都是联邦人民耳熟能详的事，但是更深入的就连艾伦都不是很清楚，现在想来张泽宇的事件更像是隐藏了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能力都是属于人类的最前列，可以说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强度了。
也就是这样子，艾伦才会觉得自己的量子兽不一般，他没那么厚脸皮敢和这些在他们的时代里的人类最强比肩，凤泽会开口说话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药物刺激的原因，现在看来倒真的是别有隐情。
妖……
艾伦习惯性地用食指一上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了决定。
将所有关于柳晔和凤泽的录像全部进行了销毁，他这才联络了自己的秘书伊诺，基本上没有多加等待，伊诺的全息投影便出现在了艾伦的眼前。
“伊诺，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还没等伊诺开口，艾伦就道，“帮我建一个新入学的向导的档案。”
“需要新做户籍吗？”了解自家上司本性的伊诺几乎是立马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如果是简单的入学的话，根本不需要她来跟进。
“恩，一年前从星盗里面救回来的不是有觉醒可能性而被重点观察的孩子吗？”艾伦想了想继续说道，“就按照这个做，不过改成即将入学的状态。”
“没问题，艾伦先生。”伊诺点了点头，手里直接敲击着终端机，“觉醒时间定在一个月前如何？这个时间点刚好是觉醒期修养好了的状态。”
“那量子兽呢？”伊诺问道，“暂时不写吗？刚觉醒的话，精神力不稳定的确并不会出现。”这话显然是已经不把艾伦塞进来的人当作向导了。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听出了伊诺潜台词的艾伦却并不能承认，关于妖的这件事艾伦还不想说给伊诺听，时机还未到。
“我可是最遵纪守法的人了，量子兽的话，”在日常散步路上杵着的柳晔的本体柳树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柳晔的形象在艾伦的脑海里一闪，他记得有只白乎乎的东西趴在了他的肩上，那样子像是，“……蚕。”
“……真是少见的量子兽呢。”伊诺不停歇的手顿了顿点评道。
“名字呢？”将基本资料全部填写完毕的伊诺问了所需的最重要的问题。
“柳晔。”
“咦？”伊诺轻蹙了一下眉。
“有什么问题吗？”艾伦问道。
“没什么，”伊诺解释着说，“前段时间，赵钺上将曾打听过这个名字，因为到了年纪却一直没有进行配对，所以在八卦榜单上很出名。”
即使说着八卦，伊诺看上去仍旧非常地严肃认真，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不过也许只是同音而已。”
“既然赵钺上将打听过他的话，”艾伦完全无视了伊诺的后半句话，自顾自地下着结论，“那在担保人里面就写他的名字好了。”
进入向导学院的学生都是要填写担保人的，艾伦原本是打算自己上的，既然现在能有更好的选择，甚至可能可以把五大家族之一的赵家也拉下水，又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的柳晔还完全不知道他仅仅只是坐着聊会天就已经成功地甩掉了黑户的身份，有了官方认证的新公民ID，除此之外还是向导学院的新一届学生，他现在仍在和新认识的老乡妖交流感情。
“如果是想要找土生土长的这里的妖怪的话，”柳晔有些担心凤泽一圈一圈会把自己转晕，“我之前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妖气。”
“什么？”凤泽猛地停住了身子，豆豆眼中都闪着急迫。
“在之前的军舰上，”柳晔回忆着，“一个叫做‘贝拉’的人，嗯，这里还叫做‘向导’？的身上。”柳晔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意外地是凤泽并没有任何得到消息的雀跃，他是知道贝拉的，虽然是一个家族的但是却并不是和艾伦一路的，在暗地里集结了一大帮不服艾伦的人。
凤泽就是这挺烦人类的这种小心思，他一直信服着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的妖类法则，但是艾伦却并不喜欢，在这件事情上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
因为算是已经承认了柳晔的身份，凤泽的语气也不像是初见时那样扯高气昂，他甚至换了一个称呼，“我见过她好几次，但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
紧接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地说道，“其实说到妖气，我在这里也感受过好几次。”
柳晔没有打断他，只听到他自暴自弃地说道，“很杂乱，本王也说不清，等察觉到要去找的时候那股气息就消失了。”
“主要是我不能离开艾伦一百米的距离。”凤泽不愧曾经是一只大妖，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如果不是修真界被毁灭了的话，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等等！”柳晔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上界被毁？”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柳晔惊呆了。
“你不知道？”凤泽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柳晔，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那个时候正在闭关，只知道人族有个叫做谢陵越的家伙促使了人族和妖族的同盟，但是却完全无济于事，上界被一分为二，一半遁走虚空，一半毁灭殆尽。”
接下来的话，柳晔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对从来都没有去过的上界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这却涉及到了他一直生活着的小秘境。
如果上界在他走出小秘境之前就毁灭了的话，那失去了主世界的灵力支持的小秘境又能存活多久？
十天？半个月？一年？
只怕是在桃夭夭姐姐破开空间的那一刹那，被抽取了大量灵气的小秘境就已经开始不堪重负地一点一滴地崩溃，直至被完全湮灭在时间的夹缝之中，也不过一瞬而已。
刺骨的寒冷从树心里满溢了出来，仅仅一瞬间就渗透到身体各处，柳晔只觉得所有的阳光都离他远去，徒留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这是柳晔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知到自己的情绪，这个名为“绝望”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新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