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4 两手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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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能保证我们不死，就只有与敌人坦诚相对互不隐瞒，拜把子结为兄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心难测，没人能看透他人的内心，说不定对方其实怒火中烧呢。”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河川边，少年时期的斑对柱间曾经说过的话。
忍者间相互敌对，除了生死、战争、仇恨之外的话题没有其他共同的语言。
那时的斑已经意识到结束战争的办法本身不是强弱性的问题，更不是将敌方赶尽杀绝，杀掉一个人并不代表结束，而意味着新的仇恨的开始，然后仇恨将会个个传递下去。
刀尖下只孕育出了恨，所以持续的战争是换不来兄弟健在，朋友畅谈的和平未来的。
幸运的是，遇上了与他有共同想法的柱间；不幸的是，遇上了身为敌对家族的柱间。
在那两块各自写有警示好友逃跑的石头沉入河底后，斑的梦想也随之沉没于砾石之中。
若干年后，斑的梦想仍旧不变，却走上另一条孤身偏执的道路。
“你觉得开心吗。”
当初刚被招募实体化的斑问，奇怪的是他做出了同老年斑一样的举止，走到可以望见火影岩的窗边，眺望外边安宁的景色。
“在这个时代。”斑说，“你觉得开心吗。”
梓风怀疑宇智波家的兔子是不是在少年时期都像个哲学家思考人生，不过很快她明白过来斑问的是什么。
“战争结束了，但事实上有些人可以做到彼此坦诚相待，有些人依旧两面三刀。”她理所当然道，“人心都是复杂的。”
梓风不愿多想复杂的东西，那样脑袋会爆炸。
最初就像斑自我介绍时没有吐露宇智波的姓氏，他对未知陌生的周围持有怀疑保持警惕，毕竟历经柱间的事他不会对梓风抱有多少信任。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所以当那样的斑替她挡刀时——
“……为什么。”
情不自禁发出喃语。
利器被抽出体外时又是血液飞溅，梓风抱住朝她倒下的身体，避开他后背的伤，手指却紧紧抓住他。
对方因痛觉而生理性抽搐的触感通过手心传入心里，都分不清到底是谁颤抖得更厉害了。
梓风看不到脑袋靠在她肩上的斑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露出半面脸庞的带土同样正看着她。
“对不起，我……”
“你在向谁道歉。”带土说，“看你的表情就能够知道了，同伴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心情，你也体会到了吧。”
“他还没死。”
大型手里剑上血迹浸没的程度表明刺入程度没有深到危急性命的地步，但此刻的梓风无法考虑更多，她向来不擅长思考，只下意识觉得斑不会死。
宇智波斑很强大。
如果死了怎么办？宇智波斑在这里死去了，未来的轨迹会不会发生改变。
仅是发出提问巨大的恐慌就侵袭了她的理智。
游戏招募出的忍者也会死亡吗，很有可能吧，毕竟是实体化，个体的受伤和死亡会如何影响未来，这一切是她的错，所有事物都是真实的，包括她自己这点不也清楚意识到过了，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我觉得，应该还能抢救下。”
她朝带土露出一个快哭出来的笑。
带土说：“别自欺欺人了。”
“你早就清楚，你身在地狱。”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一个地狱。
你是一个弱小的个体，你无法改变什么。
梓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她从腋下绕过勾住斑肩膀的手顺势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如果招募出的忍者不是斑的话就好——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可是从你之前说的话中听出你似乎和宇智波斑认识，准确来说是长大后的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间有什么关系，但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如果你杀了我们，说不定未来的轨迹会发生变动。”
梓风恢复冷静，直视带土道。
方才似乎病娇笑的带土发现梓风镇定后气势又冷得骇人。
“未来的轨迹本身就是未知的，哪怕发生改动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未知的，你所说的变动到底指什么呢。”
“谁知道你暗地里在计划些什么，或许你本人很有把握，但相信我，如果你今天做错选择的话你会后悔的。”
“你在威胁我？”
“建议而已，要知道目前以我方弱势的局面，我能做的唯有请求。”
带土沉默，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别……别向……那种人妥协。”
脸颊边的刺猬头动了动，斑努力恢复急促的呼吸，挣扎着站起来。
“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紧紧揪住胸口的位置，斑擦去嘴角的血迹，“你们刚才的谈话好像把我说成了死人啊，开什么玩笑，我宇智波斑怎么可能随便被手里剑捅了下就死掉。”
“斑！”见他没事梓风激动地揉他一把炸毛，“我就知道你很棒，肯定预留了大招对不对，现在NP储存满了尽管上吧！”
说罢弯腰捡了块石子放到他手上，“快使用「秘技·宇智波打水漂」把这大坏蛋打到河岸对面去！……啊我忘了，论打水漂技术的话千手家比较强吧痛痛痛。”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秘技啊笨蛋。”
斑丢开石块，愤愤揪起她头顶一撮毛，撇去后背血淋淋的伤口不看，精神面貌倒和往常无异。
他朝梓风伸手道，“还有忍具吗。”显然放弃逃走准备迎战。
“有呜。”
带土感叹，“这样看上去，倒还真像是宇智波斑了。”
“本来就是。”斑说道整个人冲了过去，向带土投掷出手里剑，“你的幻术看来并不怎样嘛。”
带土用手中的大型手里剑抵挡，将飞来的手里剑不费吹灰之力一一打散，边往后退，“彼此彼此。”
咦咦？他们什么时候用写轮眼进行幻术对战了？
梓风看着仅是几秒便重新缠斗到一块的两人，决心从后边绕过去。
准确来讲是斑独自在猛烈攻击，哪怕带土使用了穿透能力致使所有攻击无效化，斑依然持续不断攻击。
因为时效问题带土同样进行了物理回击，刚从一棵大树后小心翼翼猫身过去的梓风就看到两人的战斗场面已然化成残影，眼睛跟不上移动速度，兵器清脆的抨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当初战场玫瑰宇智波斑乍出场时以一敌百惊艳众人的光景，现下稍显雏形。
“厉害。”梓风默默握了把拳头助威，艰难找准自己的定位。
一开始斑用手里剑和苦无反击，保存查克拉量，通过写轮眼预测。
等忍具用完后直接空手上阵，两人对战的动作流畅无比，细看招招奔着命门，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
带土朝斑掷出大型手里剑，在斑侧头躲避后手里剑急速飞旋割破粗壮的树干，而斑已在经过的同时用细丝缠绕，借此操纵手里剑飞旋回来。
当然斑不奢望能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手里剑再次穿透带土的身体，身影瞬身到带土跟前。
带土捕捉到耳后利刃破空的细微声音。
前有斑的拳头，后有梓风看准时机丢出的刀剑，他不急不缓任由斑连带拳头穿越，却见后者露出得逞的笑，于空中握住飞来的那柄刀剑往后挥舞。
原来目标不是他，而是那把刀吗。
“还是用这个顺手。”斑双手持刀迎上，彼此打得难分难舍。
肉眼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至少斑身上的情况尚能看清一二。
每次立足稍作停留下，斑的身上就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后背那团血影愈扩愈大。
当听到斑的闷哼声时，梓风知道双方僵持的局面即将土崩瓦解。
下意识跨出步伐，跑出树丛朝着他们的方向。
“笨蛋！别过来！”
斑余角瞥见靠近战斗中心的影子喝声道，然而梓风并未停下脚步，反而越跑越疾。
大型手里剑在他胸膛上划下狰狞的痕迹，斑好不容易躲开直击心脏的攻击，艰难挪动了下脚步撑在旁边。
“别过来。”斑喘息，再次出言阻止她。
“与其像笨蛋一样跑过来不如找个地方藏好，用你的战斗方式叫个人出来，随便谁都可以，充其量不过多了个碍事的家伙，但比起战斗保护你本人还算稍微有点用处的……”
“不会的，”梓风说，“不会召唤出其他人，你说过的吧，我有你就够了。”
“……天真。”
或许跑得太快心脏简直快要爆炸，梓风知道自己跑过来也只是碍事而已，但身体自己动起来了有什么办法。
脑袋是膨胀的，脚却有点软，总有种停下来就再也跑不起来的感觉。
是故跌倒了狠狠翻了个跟头的梓风心头没有断掉继续奔跑的想法，却看到发现她摔倒的斑挣脱开带土的攻击，从树上朝这边的方向跳过来。
“喂！你——”
梓风分明是看清楚的，斑伸出手想扶起她，就像无数次在森林河边对战训练时斑向输了倒地的她伸出手一样。
她也如往常般伸出了手，想要借由那只手站起来。
可是——
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时，斑消失了。
手还维持朝前伸出想抓住什么东西的动作，结果握到一把四处散开的光点。
在两只手握住之前，或许只差了零点几秒的余地，招募时间悄然已至。
与上次买完关东煮于人群里找不到迪达拉不一样，这次的斑是在自己面前一寸一寸地消失不见的。
梓风跌坐在地上，双手胡乱在空无一物的眼前抓了抓。
随后终于意识到事实的发生，低头愣愣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
“看来期限到了呢。”
带土走到她跟前，捡起地上失去主人的刀，缓缓搁至她颈边。
“一起坠入地狱，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044 两手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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