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从前有个早川先生》有点小叛逆

19、LV.18

　　多年之前我没有想过会认识朽木竹修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多年之前我很多事情都想不到，更是懒得去想。
　　时间越长就越会变得懒散。
　　啊，其实我想要说什么来着？只是那一天之后的很多年后
　　朽木竹修突然在有一天告诉我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孩子盯着你看，表情很恐怖哦。”
　　我扭头说，“怎么可能，我一向不和小孩子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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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柒夏的回忆日记记录

　　夜里的流魂街今天还算是热闹。

　　柒夏缓步与朽木竹修逛着，今天他们正好赶上了。
　　流魂街的夜市摆了出来，渐渐路边的摊位一个个支起来，喧闹声渐起。她们正在流魂街的闹市区，夜市上流魂街的居民居多，也有流魂街出生的死神在其中。

　　偶尔会有与他熟悉的人碰面问好，然后目光见到了柒夏后一副醒悟的模样，可是在听到了朽木竹修的介绍之后又是一脸的窘迫。

　　柒夏在与第七个上来打招呼的死神问好，然后就此别过之后突然向朽木竹修说道，“朽木五席看起来很是悠闲的样子。”

　　来往的人流吵杂，那路边摊贩挂起的灯盏几乎映亮了一方漆黑的夜空。

　　朽木竹修伸手从边上的面具摊上顺手拿起了一个面具，背向着摊位而面向起柒夏。笑容不曾收敛有那么一点让人认错的幸灾乐祸的意味儿。“说来惭愧，我似乎向来都是游手好闲的。”
　　没有话中话，没有语外音。

　　朽木竹修说了这么一段话完完全全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之后温和的笑容越甚。
　　他握着面具的边沿斜了斜，若有无意的把它略挡在旁边，遮住了柒夏的视线。朽木竹修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同柒夏的一样，是长年握刀导致的。

　　朽木竹修有清楚的看到，那个在柒夏身后隔着了人潮在对面的摊边笑得很是灿烂，灿烂到已经看不到他的眼睛，几乎是把眼睛闭上在笑着的孩子看向这边。
　　穿着不算合身还带着有补丁的旧衣服，银紫色的短发整齐妥帖。同样的，那个孩子好像察觉到了朽木竹修的目光，略抬头不知是否有看向了他，还是仅仅将目光挪开。

　　却是在之后侧过身顺着人潮走掉了。

　　柒夏于这一点细小的插曲全然不知。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五十年前的时光之于她而言是过去了的，久远了的记不起来了的旧事。早随着时间斑驳到连她回忆起来都显得困难不已。

　　她不像这里的其他人那样可以轻易的记住一百年乃至三百年前的那些事情。

　　早川柒夏，不是常常会回忆的人。

　　柒夏伸手拿过了朽木竹修手里的面具，手指顺着线条勾画着凿刻的凹凸不平的面上轮廓。点了点头，对其评价道，“这也是的。朽木五席却是个爽快直言的人。感觉上挺适合作为至交好友来认识的。”

　　说完柒夏她展颜一笑，握着面具边缘的手垂了下去，郑重却不会过于死板严肃的与朽木竹修道，“那么，你好。我是早川柒夏。很高兴认识你，朽木竹修阁下。”

　　此番提出的时候，是郑重的以早川柒夏这一个人而已不带背景式的相识邀请。

　　朽木竹修略愣，却是对此从善如流的。他整了整笑容之后同样的说道，“很告诉与你结识。早川。在下朽木竹修。”就这样了，两个本事知根知底里的家伙在交谈了十多分钟之后，又很愉快的以初次见面的态度相识，交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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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见朽木白哉时，柒夏总觉得眼前弟子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可是又具体说不出来一个明白的一二三四。
　　昨日临别之前，她有拜托朽木竹修归去时顺便告知朽木白哉一声，日后的晨跑这一项取消了，今日的课程冲上午开始。

　　就因为这样，柒夏原本准备安然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踩点过去，却不想这半个月来陪朽木白哉晨跑早起习惯了，到了点却也再睡不着了。叹了一声，只好无奈的起来。

　　稍微犹豫了一阵儿，起身开始穿衣。再来便衬着没有半点光亮的天色出门。半个月来她天天会去看这个顺路日出，今天的话……不放就让她把这个习惯保留下来也好。
　　收拾妥当了就打算这么的出门。却意外的在出行的路上拾得大白菜一颗。

　　那少年单薄的身形在前方笔直的立着，她走进后看清了当时少年抿唇倔强的样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折辱一样。

　　见到柒夏渐行渐近的身影，不禁抿唇。在柒夏步伐没有半点要停顿的意思经过他面前时，他终于去了往日里的桀骜不驯，动唇问道，“早川先生，为什么……？”
　　在朽木白哉看来，柒夏那番以他人之口转述的关于取消每日里例来的某项课程的行为，无疑是对他的不看好。

　　而他，竟让特意请来的导师如此不看好他……
　　少年心性之下的心高气傲自视过高，让他不愿，不服也不承认。在这样的心态之下，他更想要得到一个明白合理的说法。

　　柒夏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他有资本和资格自傲，但是绝对不应该是骄傲之下的毛躁。

　　她目光稍微缓了缓。——然而这些着实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之前的一半个月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朽木银铃虽然说过那样的话，但管束朽木白哉的脾性毕竟不是她的事情。
　　是以，柒夏用一种平缓而笃定的口吻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那样的事情原来于白哉少爷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再者有些东西终不是我的职责之内的，是以如此决定了。白哉少爷权可以当成是某阶段的课程告一段落了。”

　　说话，总说可以说得轻巧随意。
　　不论什么都不值得太过大惊小怪。柒夏目光稍转看了看远处，随后又转回来便于朽木白哉邀请道，“在下正要去观日出，白哉少爷是否同往？”她说完之后摆出了一副安然等其答复的样子。

　　盯着这派神态的柒夏，朽木白哉终于慢慢调整了心态，僵硬的点了点头。同他的这位总是貌似温和实则不然的导师一同上路。看她在自己前面总是不急不缓的走着，朽木白哉抿唇，不知为何，他想要跟上她的步伐总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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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同柒夏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挨着边缘远望着日出的景色，那个金灿灿的东西让柒夏不觉闭了闭眼。

　　而全程，——在面对着这么一片的壮观景色之时，乃至到这次游程结束道别之后，柒夏都没有再说过什么。更别说什么特别的教导与教训。

　　当早饭休息之后，柒夏依然施施然上门来。
　　那时朽木白哉已经活动着开始了热身运动。
　　柒夏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当朽木白哉停下来时才不重不轻的也听不出是否是赞赏的说：“热身是个好习惯。”

　　说完了之后，没有等朽木白哉给出什么回应。就把她今天带来的木刀随手放到了一边。之后她就直接进入了正题。“那么，从今天开始的，是白打的课程。”

　　闻言，朽木白哉终于在眼中点亮了神采。也将手里的木刀放了下来，柒夏没有再做过多的铺垫的废话，只是迈前了几步，点头允许道：“那么，请白哉少爷首先攻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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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开端。
　　朽木白哉之后的课程全部都在柒夏平静到没有波澜的关于——
　　“手腕力量太弱。”
　　“白哉少爷现在的攻击并不应该如此出手。”
　　“这样的破绽很明显是陷阱，若是没有绝对可以打到对方的自信就不要让对方如愿。”
　　“考虑的时间太长了，这种空隙里足够对方对结束战斗了。”
　　诸如此类的刻薄训斥里渡过。

　　——但是事实上，其实那个时候的朽木白哉也没有那么多错处的。

　　而当朽木白哉被打到了若干次之后，终于能够在柒夏手中支持过十招时，柒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么，白打的课程就到这里。以后的路还望白哉少爷自己走下去。”

　　之后，依然没有半点废话的铺垫，就开始了斩术的课程。

　　想想，多年前她教导完全没有基底的市丸银从完全无法触碰她的衣角到能够接下她十招，所用的时间也就比现在略略长一点而已。

　　而能达到这个程度之后，再过一个月，——仅需要一个月。只要是不太懒散的，在以后的话，仅仅是白打比较，一个个都是能绝对打赢她的。

　　毕竟，当初交换时，她的白打能力被限制住了。况且，若干时日之后的事实证明，白打的话，和她交手能过十招的人，都是在白打上比她厉害的人，还都是她硬拼白打绝对拼不过的家伙们。

　　——如此说起来，早川先生的话：白打程度从某方面而言其实是个悲剧。

　　不过就算是一个杯具的话，也是足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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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夏的日子相对过的有些单调了。教导朽木白哉，偶尔和朽木竹修见个面喝个酒之后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是以时间过得也算颇快。

　　几年后的一天晚上，朽木竹修拉着柒夏说有个人要介绍给她认识认识。而柒夏向来是对于答应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要求无法拒绝的性子。是以当她面对豪爽的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的四枫院夜一时，能做的也只是在对方打招呼之后回答，“初次见面，您好，我是早川家的柒夏。”

　　四枫院夜一是四枫院家的大人。日后身负着长而且多字到柒夏她都无法记清楚的职务前缀。就是这样身份的人，却能够没有形象的大笑，然后调侃的问朽木竹修说，“竹修大叔，这就是你说的白哉小弟应付不能的早川先生？”

　　朽木竹修笑笑，四枫院夜一却已经大方且熟稔的将一只手搭在了柒夏肩膀上，“早川先生果然是能够克住白哉小弟的那种性格啊。”

　　没有架子和逼人的气势。四枫院夜一的豪爽和随意的不拘节数让柒夏在心里并没有将她划入“不可深交的贵族人士”的范畴。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变成了时常混迹在一起的好友。

　　并且因着这一层内部关系让四枫院夜一在柒夏上课的时候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调戏朽木白哉。每次都还打着“特邀□□”的大幌子，以“实践检查”之名前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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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么来回几次之后，朽木白哉终于有一天指着又打着伪旗号行戏弄之实的四枫院夜一，暴跳而起，对柒夏抗议道，“早川先生，为什么让这个家伙任意捣乱？！”

　　被点名叫到了的柒夏本是打算退到一边等这场戏弄结束再回来的，不过被这么一喊之后她只好顿了顿步伐，面容平静却极无辜的回头去看朽木白哉。

　　四枫院夜一乐淘淘的扬起眉毛，抄手看着像在和家长告状一般乍毛的朽木白哉显得无比欢乐。柒夏眼中微渺的无奈闪逝，“嗯……四枫院大人的话，是有很多地方是很值得白哉少爷学习的。”

　　你瞧，这话说得多没责任心啊。不过早川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极为严肃，煞有其事的让人不觉会信以为真。

　　此时四枫院夜一的支持后盾霎时无比坚硬，是以她跳了过来，揉着朽木白哉的脑袋，很是得意的道：“听到了没有，早川先生都说了吧！要好好的听从教导才是好学生啊，小－白－哉－少－爷－！”

　　就因为这样的话，结果朽木白哉那根理智之弦终于“嘣”的一声绷断了，忍耐力突破了极限。在戏剧化的变脸之后，大喊了一声“四枫院夜一，你这个家伙……！”之后就主动冲了过去。柒夏瞅了瞅天上的太阳，大概的估量了一下时间之后，心想看来今天安排的内容是不可能完成了的，只好推到明天再继续。

　　如此决定了，她抬眼在看在空地上打得火热的两人，暗自打算起来。……最终，在早川先生不插手的情况下，没有意外的，今天的课程就又在朽木白哉乍毛和四枫院夜一得意的笑声的混乱中混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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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些的时候，朽木白哉怒视着四枫院夜一挥手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扭头回去见到的是正立保持着目送姿势的、缓步而来的柒夏。

　　后者在察觉了他的目光之后垂目看他。

　　柒夏眉角动了动，就平静的对着朽木白哉那张面部表情丰富的脸，开腔说：“在下决定今天下午加长下课程的时间。主要原因是刚才白哉少爷的好几个回守于进攻的招式破绽都过于明显了。”

　　看着导师提着木刀的表情，朽木白哉心里终于有些舒坦了，“是！”
　　……这一天，朽木白哉稍稍有点点相信了，早川柒夏的话，其实不是那么胡来的、仅仅只会插科打诨的导师。她，是能够捕捉到学生不足之处，按着必要与否，选择性纠正他的不足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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