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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奇闻奇闻,孽女恋师不成委身于兽 ...

  •   我想了一会才想起裴轼祯是谁,忙向哥哥说裴家有裴家的难处,你替我拿些钱帛谢他当年搭救之恩。
      “还有,”我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你的妹妹独孤翕已经死了,世上只有郑艾卿,也许马上,世上也再无郑艾卿这个人,到时若无危险,你替我收个尸,让我入土为安吧。”
      “这个皇朝也许现在需要我这样的小人,但终归需要你这样的臣子,哥哥勿忘初心。”
      “妹妹,你真的成了一个佞臣?如果你现在有权势,你应该……”
      我一摆手,“哥哥你永远记住,所有权势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些权势,从来不是你的,人们只是需要你在那个位置而已。”
      说完,我施施然离开,只留下哥哥和机箱银两。
      这是我唯一一次真贪银两,最后也没用在我身上。
      我越来越意识到小皇帝的疯狂,暴虐的基因刻在他的骨子里。我过着钱财如粪土却有上顿无下顿的日子,老觉得那天小皇帝哪根弦不对,马上把我拉出午门剐了。
      可还没等到小皇帝搭错弦,北蛮那边君主先错了弦。今年明明是个丰年也难挡北蛮狼子野心。姬老将军马上集结军队火速开拔。
      我也开拔了。
      经过小皇帝和我的不懈奋斗,我蚕食了大部分对小皇帝不利的权臣的财产,小皇帝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受制于人的傀儡皇帝,而是把权力牢牢握在手上。他这次是再不想受北蛮的气了,他心中充满征服的野心抱负。经历一场恶战的姬老将军在我的诬告下终被他委以重任,同时我又成了监军,为的是展示他的雄心壮志。我认为他这是让我有点军功,不要那么些花名头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
      我当然分析了形势,这次我一眼也没兴趣看姬氏父子,每日在自己豪华马车里吃吃睡睡,过着贪官应有的生活,只在向小皇帝汇报时大抒皇上英明,皇军威武。
      由于这次我学了乖,用自己人驾马车,姬小将军只可远观。他被我的臭德行气炸了肺,眼神怨毒,每日闻我身上那股强烈的脂粉味他就想吐,暗地里喊我人妖。
      我对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既不关心战术,也不关心士兵粮草,每日过得自得其乐。
      可到了战场,我突然发现不对。北蛮那边来了位国师,可以懂八卦会周易,算的天时于我军不利。那边疯传,天气会阴三天,三天后下雪,我军粮草未到,大雪阻断粮运,我军断粮而亡。
      我只想笑,古代人刚打仗之前就会传些谣言,这是心理战术。我军粮草只是迟一天就到,根本不是什么三天后。我有一阵随粮草走的,明白路程。
      可奇怪了,第二天至晚,粮草未到,派去的探子也回来说全无消息。
      我隐约觉得蹊跷。但有不好摸下面去找姬老将军商量,反正还有一天,我自我安慰。
      又过一天,粮草杳无音讯。
      姬家父子急了,可毫无办法。
      第三天傍晚,远远终于看到运粮队伍,可就在众人松口气,突然天降大暴风雪,漫天飞雪是众人睁不开眼睛。幸亏初春气候还冷,将士们未解下旧袍,否则人先要冻死一批。这场暴风雪大的让人心慌,我从未见过这么盛的雪,隐约觉得,也许蛮族国师的确有些法术。
      这事搁以前,我这无神论者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有神仙妖怪,可阿九如此活生生。我早相信了鬼力乱神之论,事有反常必为妖,我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风雪过后,冰雪封城,四门中三门被冰雪覆盖了厚厚一层坚冰,级后随之下降10度,粮草怎么也运不进城了。姬老将军又一次急红了眼,只有北门正对北蛮,一丝动静也无,如此背水一战,始料未及。
      我的急报现在也传不到小皇帝手中了,事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危机。我发觉我们好像在和天斗,这种挫败的无力感笼罩每个将士心头。
      我第一次像个军人一样挺身进入议事帐,姬老将军还想敷衍我几句。我不看他,径直说:“用投石器,让粮草用投石器投入城中。”姬老将军忙说:“我也如此着力,监军大人现在生死关头,务必万众一心。”
      姬城惊悚的看着我的转变,可他转不过神,条件反射般反驳我:“什么妖人作祟,我最看不上这种无稽之谈。”
      我叹口气:“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老将军只管去找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气候反常,我们也不吃亏,让那些道人散布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话,也好破了敌军的谣言。”
      姬老将军表示同意,下手去准备。
      我开始不再移离议事帐,等待消息。姬城赶我也不是,客套也不是,一身不自在。
      情势危急,我也顾不上他那些小动作。
      如果天气一变还是可以安慰说天灾,那投石器怎么也投不进城中就一点侥幸也没有了。那些粮食明明重力,速度,距离均已够,可就像遇到透明屏障,未到城端之上便径直掉了下去。
      我忙催找道人,可仓促找来的全是沽名钓誉之辈,真本事还没我多。城中人马众多。我怕连三天也熬不住。我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刻,比起千万将士的性命,我只能先牺牲一下皇宫之中某位公主的幸福了。我传命问蛮族有什么要求,这等事在姬城看来就是卖国贼所为,他骂我卖国贼,我会骂他连命都没有了还要国干什么。他被我的话惊呆了半天踌躇一句:“妇人之仁!”我本来就是妇人,冲他连翻白眼:“你们姬氏父子建功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犯不着让我连命搭上。”他一脸被冤枉的愤恨,以前被我诬告,满肚子苦水一下子涌上来,样子像要吃了我。
      我们没得到任何北蛮回应,他们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们死。我问了目前的军饷,勉强还可以支撑三日。我与姬老将军商量,第三日就准备突围,各方分散作战自求多福。我军早已看到成堆箭垛在北方正等我们自投罗网。
      拼死挣扎好过活活饿死。
      姬城这几天异常暴躁,他知道这场战争结局是什么,每天在与我对骂中消耗他的恐惧。
      我也害怕,我也在与他的对骂中消耗自己的恐惧。
      总是以前如何地对,今时不过同生赴死。
      我希望不要有人给我收尸。
      第三天,调整军队,我正准备拿起那重达二十多斤的重剑以备战场上最后一搏。那重剑一点也不适合我,可又有什么武器适合我。我这辈子第一次上战场就是赴死,我一边回忆裴轼祯教我的招式一边自嘲。
      就在城门开启之际,箭雨呼啸而至,我们还未开始抵抗,就被射杀了先头兵。姬老将军一看不好,忙令关城门。
      蛮族甚至未进一步。
      蛮族终于有动静,一箭射向城墙,箭上有东西,我们忙去察看。
      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箭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撮狐毛,毛刚硬似铁。
      其余将领还在讨论此为何意。
      终是来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只有我马车落水的那一次,我轻笑看着姬城,看他第一次冲我露出发毛的表情。
      我累了,阿九没累。
      我一甩手:“我知道他们要什么。”
      众人从未觉得他们的监军那么像一个宰相,好像万钧之重都被他挑起来了。
      我回到自己多日不回的营帐,把压在箱底的罗裙抽出来,然后命人沐浴。
      洗掉沉垢在身上的积年香水味,我穿上那轻纱罗裙。冬末的天气自然寒冷,这罗裙对着鬼天气实在太凉薄了,可我别无选择。我重新妆扮我自己,我撇去宰相那张脸,我成了独孤翕。然后,我披上罩袍,命人备马,我去作为使臣与北蛮和谈。我出去时,姬城没敢认我,他大概只依稀辨出我的轮廓,实在不能把现在我与那奸佞小人画上等号。
      我让他护送我去敌营,反正也是他一手送我到敌人手中,也不差这最后一步。
      我一路走的慷慨赴义,他大概想不出我这副表情,几次欲问又咽回口中。
      周围一片雪白,只有我们一队在雪地留下痕迹。
      走到一半,我见到一人立在雪中央,我几乎立刻肯定那是阿九,笑得风轻云淡。
      姬城觉得我还是该笑一下,让他郁闷的心稍缓了口气。他张口欲问,只见我下了马,疾步走到那人背后。阿九背上我,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串狐步。
      我回望,久违的太阳开始照耀着北地,姬城那小队只剩一个黑点。
      接下来是什么呢?生剥还是活剐?
      还真有些冷,我向阿九的背靠了靠,他比我体温高,因为狐比人体温高。
      我不知走了多久,我到了青丘,我到了他的洞府,一切一如经常,青丘还是那个青丘,洞府一切未变,真是记住我这个叛徒的好方法。
      阿九把我放到床上,从旁边葫芦里倒出一把药丸,撬开我的嘴,一把全填进去。他随即要上来,将药丸尽数渡进我肚子。
      用毒药?太便宜我了,不会像生死符那样生不如死吧。
      他噬咬着我,我像死鱼一样任他为所欲为,慢慢,我全身燥热。
      他给我吃的是媚药!
      我一脸惊愕,随即明白,先奸后杀,他要我求他,将我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连求也不求他,直接反客为主,去剥他的道袍。我俩较着劲,也不管外头昏天黑地,很快我们也昏天黑地了。
      我最后是累晕过去的,因为这媚药越解越重。阿九根本凝不住他的人形,他一激动九条尾巴完全管不住的出来了,最后好像他也变回了原形,我脑子太乱太晕,压根记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终究没死成,只日日受阿九蹂躏。
      我没见小玄和其他狐子狐孙,每日被禁在阿九洞府。一个月后,不其然我居然怀孕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次见到外人,既然是一名人类大夫。且不说我信不过古代蒙古大夫,我自己以为自己肚子是长瘤得癌了,是阿九自己说的。
      他是妖精,我不信任谁也信他。
      这个孩子,姑且算是孩子,直接判了我死刑。
      原来如此。
      自从有了狐崽子,我马上恢复了自由。我知道我应心狠让这孩子流掉,然后逃跑,可我是个母亲了,我不忍伤害我肚子里的小妖怪。我不知道阿九怎么看我肚子里的他的孩子,我不肯伤她一根毫毛。
      也许是个女孩,随便怎么样也赖着小玄要她。
      这个人形小狐狸,一定萌翻了,只要不长阿九那一口獠牙就成。
      我怕阿九对宝宝不利,这日小心翼翼与他温存,我轻轻吻他一下,见他毫无反应,又欲加深这个吻,他一撇头,我心一沉。
      “狐仙大人,你想给我们孩子起什么名字?”这是个由头,我早知道狐族对自己的孩子起名随意,这孩子不成仙的话,一辈子将默默无闻消失在历史长河。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孩子都跟我,起好听的名字。这么说是个由头,真意是看阿九对孩子的态度。
      “你来取吧,宰相大人胸中笔墨自然比我们这些畜生多得多。”
      我干笑,这话还怎么谈下去。
      阿九自顾自闭眼趴着,“四只小狐狸,不知你怎么照顾的过来。”
      “四只?!”
      “是啊,你那日吃了四颗结子丹,可不就是四只。”
      “那日?我以为那日是媚药……”
      “媚药?我们狐族狐涎就是最好的媚药,你越吃越上瘾,最后死在上面都不知道。”
      我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那这结子丹生出的孩子,算你的算我的?”
      “当然算我的,你个忘恩负义的娘,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你。”
      我呆若木鸡,原来自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心乱如麻,不若倒头便睡。
      我仍没见小玄,几次欲向阿九求情打听,到嘴边却咽下了,不知我的求情是福是祸。
      我肚子一天天大了,我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而且孩子还不是我的。我还是傻乎乎的去了名字:独孤静岚,独孤落英,独孤映雪,独孤残月。
      阿九问为什么这么衰。
      我想有个这么衰的妈怎么会有开心的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
      我实在怕阿九之后的老婆对他们不好,或者阿九逍遥神仙去了,留下四个小孩孤苦无依。
      阿九怎么明白我的感情,他们狐族生下来就自立,哪像人类那么笨,一生下来没妈就是等死。
      我以前还有侥幸,现在生四个孩子连我也知道在劫难逃了。
      不过以一换四很划得来。
      我生阿九的闷气,确知自己没有立场。
      临产日将临,我惶然自己的死亡。
      小东西们在我肚子里多呆了两天,才开始闹腾。
      阿九奇怪,狐族生产日子都准,我还多了两天。结果,那天我痛得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这是,天空响起一阵阵紫色的雷,阿九本来一脸镇定的脸色现在突然剧变,他的天劫到了。一过此劫,立刻升仙。阿九还想待在我身边,可青丘长老却说天雷应在我这果断秒成渣渣,他这才一咬牙跑出去。
      那边暴风骤雨天雷滚滚,这边我的生命一点点消失。最后,我发现我的肚子开了,小东西是一个个拿出来的。我眼皮越来越沉,终未看到我肚子里孩子一眼,万物终有自己的命运,我应命而亡。
      说完,那女子好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冗长的梦也结束了,我也长长舒了口气。新娘身形消瘦,是勉励支持讲完这个故事的。
      “那现在?”我试探得问。
      “他就是。”
      “为什么?”
      “他想让孩子见见所谓母亲,他找了我轮回一世又一世。我每一世都孤独而亡,但这一世我不仅身染重病,而且孤独而亡。他坐不住了,临了来圆一回他的梦。”
      “什么梦?”
      “我是心甘情愿嫁个他的,这样他在孩子面前就不会再问娘如何爱他时,他只能回答他是强迫娘的。”
      “那你……”
      “你问我是否心甘情愿,当然是。”她凄惨的笑笑:“这世上再无什么对我好到肯娶我了,我为什么在乎她是人是鬼?那些人那些神,多少人敬仰,可曾为我留下一处宽容。只有阿九,哪怕他只是利用我,我也为我世世代代的孤独人生画上一个句号。我不是神,孩子。”
      我不知再该问什么,冲元姐示意一下,退出了病房。

      我不是孩子,但我仍任孩子气的把我听到的内容传到网上。网文如石沉大海,只有一位叫舍我其谁的读者看了两章后总结:内容陈旧,女主臆想症爆发,这等不要脸的女主活该遭老天报应,作者整一个傻X,好意思写出这文。
      我欲哭无泪,为了迎合着仅有的读者,我一边对三位姐姐进行了深刻检讨和自我批评,一边暗自祈祷元姐她们不要察觉。这件事过了两个月,杳无音讯,我放下心来,继续收听我的有声小说,做我的夜班小前台,在想一些令主管深恶痛绝的不正三观小文章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我心境从一个终究意难平的职场菜鸟转变为一个天天混日子油盐不进的老油条。元姐她们成为历史,我是个被历史遗弃的nobody。今天的值班长的让我生了毛,我似睡非睡间,一股狠力猛地把我拽离板凳,我心道完了被老板抓了个现行,睁开眼发现元姐那张圆圆的脸一脸惊慌。我心落地了,随即觉得事情蹊跷,元姐怎么今天找到我这个被她遗忘在角落的小人物。我看到她的脸色不好,悲痛与慌张兼而有之,心下暗道不好,大声问怎么回事。

      直到坐上元姐的车,我才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是翕姐病危。我这才正视事情严重性,独孤翕作为一个老姑婆,父母早亡,并无兄弟姐妹,元姐说娘家无男丁不好,让我充当个娘家人,一起送翕姐最后一步。我们急匆匆跑到翕姐所在的医院,翕姐正在重症监护室里插着各色的管子呼吸孱弱,我看到新郎与四个年轻人都守在门口看向屋内,另一边跑腿的是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我答题擦你测到他们的身份。我冲他们谄媚地笑笑,觉得这是神仙这辈子也就见这一回了,看一次少一次。那四个年轻人中有俩个年轻姑娘,长得真是倾城倾国,当然那几位男的也不赖,我依稀从那俩女士眉眼中看到翕姐的磨样,你别说,因为翕姐外貌遗传的中和,她们的神仙模样生动平和,使人观之可亲。反观那几位男士,同一副戾气颇深的模样,我马上产生敬而远之的思想。

      就在这时,翕姐醒了,那几位身轻如燕,迅雷不及掩耳就冲进病房。我慢条斯理的跟在后边,看到两位绝色美眉正含着泪和翕姐说话,翕姐开心地看着她们,可她连开心也费不少力气,我觉得她的笑容颇费力气。我在后面提了建议,还是要听医生的,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围观旁边护士,我笑笑,把医生拉过来。

      果然是药石无医,我这边提出几项建议,说怎么也是神仙,搞点灵丹妙药也是可以的。我给阿九老爹分析,怎么的让翕姐点头不容易,你可要把握好机会,过这几年甜蜜日子以后漫长神仙时光也好有个念想。谁知那个小美眉一听我的建议分外合她心意,连连向阿九撒娇求恩准,顺便给我一个媚眼-----

      我也不想早挂哎!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一面自我告诫一面听阿九否决,从阿九口中我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完全本。原来翕姐并不是天生的天煞孤命,她也算是天上的一枚文曲星,可偏生了女儿身,翕姐少负盛名,要与天上第一博学的上仙争取天下第一文的称号。翕姐还发了毒誓,如不成功甘愿受藐视皇权的处罚。由于翕姐是一个女子,天帝自然不肯将这一名号让予个年轻女子,于是就算翕姐的文章惊艳绝伦,天帝在两位不相伯仲的文章中还是选择了第一博学上仙,其余神仙也是男神仙,投票有所偏重,所以翕姐落败。翕姐前世受到劫难,要去凡世历劫,并且十世天煞孤命,不得善终。这一世就是最后一世,过完这一世,翕姐重新飞升回神位。

      我说这样更好,翕姐也是神仙了,一家人相会在天上也是好事。阿九笑笑,一旦回归神位,凡间种种皆是尘缘,一切都会忘记,她还是那个上仙,不是他阿九的妻子。我把接下来的恭维话吞回口中,沉默不语。

      阿九最后还是让翕姐安静的走好,翕姐在人间受了不少苦,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他不想阻止她。我想他们终究不是良配,只是这个世界犯的一个错误,不由为他们这段孽缘感到惋惜。

      就算知道翕姐这次是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翕姐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元姐还是哭泣不止,我一面安慰元姐,一面着手处理翕姐的身后事,翕姐他们一家估计没心情做这些事。按照传统是需要火化的,可阿九不同意,把翕姐的棺材埋在青丘去了,与他成仙时留下的凡胎埋在一起。

      也许另一个世界她们终为陌路,但那个时间她们完成了她们的情缘,我敬阿九拿得起放得下。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神仙了。我有时在前台看着这芸芸众生,发现谁最终也没为谁停留,只是留段记忆在我这里。我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走向何方,或者永久停留这里,与那些繁华两相对看。这世界终不缺红男绿女,缺的是故去的阿九和独孤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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