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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奇闻奇闻,孽女恋师不成委身于兽 ...

  •   她叫独孤翕,她的故事源自一个梦:
      我在梦中孟家自己回到了古代,幼年已丧的父亲也在,没有母亲,母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有母亲的印象。梦中的父亲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岌岌名利,他有我哥,我,我妹妹三个孩子。我哥是个好哥哥,明大是大非,他也勤奋,在家准备两年后的乡试。
      我哥哥念及两位幼妹,不忍我们只当个睁眼瞎,也是我多次哀求父亲请个私塾先生未果,他就把他的好兄弟,裴轼祯叫来教习我与妹妹习书。我是在梦中就脑袋中的现代知识齐备,读起来驾轻就熟,看得出我这大六岁的先生分外赞赏。说起裴轼祯,他比我哥可有名太多,他父亲是前朝的宰相,他自己从小克己复礼,被前朝皇上看见夸赞必是我朝文武状元,可只是口头名号,兼之当时年纪还未到志学年华,就未派遣职位。谁知江山易帜,新皇怎么也不会让这个与前朝有千丝万缕亲缘联系的裴家最有出息的人担任要职。裴先生也心灰意冷,无意朝廷。索性裴家有些薄底,他就得闲过来教习我们姐妹二人。除此之外,也教些拳脚功夫外加内功心法。那时我只有七八岁,妹妹小些,只五六岁,听说母亲是生她时难产故去,她便从小羸弱,不喜动。我却是个喜欢武术的性子,正逢乱世,学些武功防卫也罢强身也罢,总不是坏处。
      裴轼祯认真教我,不忍拂了哥哥的意。我们独孤家人丁稀薄,自古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全家指望个个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也像裴家那样出个状元。
      转眼间,两年乡试已近,我们送别哥哥,由裴先生与之同去,没想到一举高中,成了举人,乐得我爹请了三天席。之后东拼西凑要让哥哥上京赶考,争取中个状元回来。
      我与妹妹也很高兴,我虽不喜父亲花钱如流水的情况,但我知学生不易,起早贪黑为哥哥准备赴京的衣裳鞋袜。这时代女子全都会针线,我做的比不上妹妹,但也算拿得出手。自己做的胜在实惠,不像外面卖的,鞋底子都薄。
      哥哥临行前,怕父亲行糊涂事,便让裴轼祯代为照顾我们父女三人,就这样,我们姐妹俩依旧让裴先生当我们先生,教文习武。
      哥哥上京后不久,裴轼祯母亲病危,捎信让裴大哥速归,我们自是留不住,便让其速归家去照料。此时我也隐约知道裴大哥对我有意,我家世清白,祖上虽人丁稀薄,但好歹做过小小一方官,最高的还做过京官,我配与裴家也不算辱没了他们。又兼我们从小朝夕相处,虽一直规矩,但耐不住长久生活日渐生情。我私下也喊过他好几声裴大哥他也应了。
      送走裴大哥,我心空下来,每日与妹妹做女红,家中光景越来越惨淡。原来是父亲因为哥哥的事借的债务未清,自己又染上赌博的乱习性。我多次劝慰无果,有几次竟喊我孽女,要打杀我。我满腹委屈,再不敢多说一句,不到三月,家里输了个精光,父亲想来想去打起我们姐妹俩的主意。
      据我们当地人的说法,我们这的狐仙是特别灵的。我们这地处东方,与狐族的起源地青丘相隔不远,也就一座山岭的距离,所以我们这也算受狐仙庇佑之地。我们常拜狐仙,但拜狐仙需要上供,你供的越好,狐仙给你的就越多。最高级的是送女儿,狐族曾经把最美的狐女送给人间的帝王使其帝业颠覆,所以狐族认为人类也要把他们的女儿奉献出来以获得财富。我是很喜欢这种美丽的生灵的,记得我很小时候,也曾在家收养过一只受伤的白狐,那白狐不知为何所伤,浑身是血。我替她清洗了身子,有包扎了伤口,过了很久她才恢复直立行走。可是就在她恢复行走几天后她就不辞而别了,惹得我伤心了好久,直骂她忘恩负义,也不说声就溜了。妹妹笑我痴,跟一畜生谈情理,我郁闷了半天,直到哥哥牵了只小狗来哄我,我才转阴危情。如今那狗也当了三窝小狗的母亲,再无往日可爱,我被抛弃的心早已淡下来。
      我爹想钱想疯了,现在家徒四壁,他就指望我们俩的卖身钱了。妹妹只知道哭,我觉得妹妹自小体弱多病,肯定有去无回,我暗下决心,只能我去奔赴险境了。这几日我们姐妹俩没日没夜的做活,还没赚够欠债钱,讨赌债的就来了。我爹无法了,只得说会把女儿送给狐仙,保证马上得银钱。他揪过我们姐妹俩,非让我们之一应承去给狐仙当小老婆,我多次央求无门,只能应下。
      我爹有些不乐意,他更想让妹妹去。他觉得裴轼祯与我有些意思,而且我比妹妹有些用处。可当时逼急了顾不得了,当晚他就拉了我去山坡上求狐仙。
      我们这真有狐仙,而且狐仙十分守信用。马上,有一狐声响起,问爹爹真的愿意,爹爹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于是狐仙说三日之后迎娶,让爹爹准备好,说完,狐仙声音消失了。
      我与父亲面面相觑,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一到家,发现家中堆了十几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父亲乐开了花,连忙去还赌资,喝花酒去了。
      我这三天真是心如死灰,一想到我此生要委身于兽,再无脸做个人。我每日诚惶诚恐,心想最常见的就是一过去就被狐狸吃了增加修为。只要一想到要和一只怪兽行夫妻之事,我全身就犹如死了一般。我此生生无可望,带好匕首,毒药,准备那一怪兽一逼我我就自尽,成全自己省的遭非人的罪孽。只要我一嫁,便于这边无关,是生是死不会为难我的家人。打定主意,我视死如归,像木头一样过了三天。
      第三天,我无心梳妆,被人披上嫁衣,就听见外边吹吹打打一片热闹之声。可奇怪的是,街上的人仿佛视而不见,但每个人都避着这个大队伍。到了独孤府门前,只有一个人进来,一概礼仪全无,只背起我就往门外跑,旁边的妹妹惊得叫起来,她知道此生再难见到我了,不由悲从心来簌簌掉下泪来。我看到新郎火红的九条尾巴,一转眼到了大门外,他把我放上花轿,一阵烟尘,我在轿里只感觉一阵阴风,再掀轿帘,早已不是什么市肆,一片荒郊野岭。
      轿子到了一两人高的洞前,不再前进。我又听一阵风响,再无其他声音。宾客礼节一概无有,还是那只九尾红狐,蹲下来让我趴在他身上,一溜烟蹿进洞中。
      狐狸洞里极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什么现准备的新婚用的柜子与刀剑棍叉放在一起,床上这一堆壳那一堆钱,只余一个人的空位估计是那只九尾红狐的。
      我朝前面的一把椅子怯怯坐上去,那红狐再凝不住人形便快速爬上床扭头看我,眼神凶狠的吓人。我抖抖索索在床脚一堆麻线上坐了下来,手悄悄中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
      谁知那狐狸马上眯起眼睛。
      我吓得浑身发抖,一夜不敢闭眼,天亮是总才半睡半醒的眯了一会儿。
      天一亮,他咬醒我,让我随他去见见他那些狐子狐孙。他竟说人话,吓了我一跳。他人话说得不利索,勉强可听,除了少数几位元老级掌权的老狐,之下全是他的晚辈。我不知在这里是为奴还是为婢,不好随意叫他们。他有个亲姑姑,已经位列仙班,现有一徒弟是只三尾黑色长耳狐,他将将会说人话但还不会变人形,只听他脆生生叫我一声师娘,我不敢应,人家抬举你,你要识好歹。
      当晚,又是睁眼熬了一夜,如此三天,我终于熬不住了,白天晚上不睡觉,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我歪倒在那堆线团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不过狐狸们好像也不在乎这些不规矩,该干嘛干嘛。
      我发现这里没有吃人的现象,护理们大都求仙问道,我的狐狸相公除了晚上趴在那呼呼大睡之外也没对我造成威胁。我虽时刻想着回归人类社会,但人走一步算一步,我预备在这先活下来。
      于是,首先我进行大扫除。先拿内洞里的刀剑书册什么的开刀,被我全部扫到外洞,内洞只留了卧室必备。那什么昆仑镜也被我当成了梳妆镜。外洞另外重新布置,所有垃圾又扫了出去,狐狸相公回来看到那堆垃圾很生气,我害怕他吃了我晚上躲在洞里不出来,他一狐独自在外面拾掇那些垃圾,然后回到外洞折腾了半天,一头倒在硕大的床上。
      我见他未再有表示,一转身安心睡了。
      第二天一见,也就一些东西改变了方位,基本还算归类。我重新码正,见他挑的的裙子什么的也算合适,就找了件穿上,绾了发出来了。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真的不错的话,那就是这里的温泉不错,阿九洞里就有一处温泉,我每日一泡,神清气爽,可再神清气爽也满足不了口腹之欲。每次吃饭,都是阿九那臭狐狸给的几枚野果,酸涩难吃不说,量少的可怜,这几日饿得我眼都直了。我跑出洞,想找些吃的的填填肚子,出去见众狐狸修行的修行,玩耍的玩耍,我一人怕在森林里迷路,自己在他们群居的的草甸上转了一圈儿。我意外发现几只小狐狸扮作人类的卖糖人的小贩,做风车的工匠等街头闹市常见做小买卖的人,大约是从那次庙会上学的新奇玩意。大概狐狸认为人的社会就是这样的吧,不过我可不敢吃那糖人,怕是石头变的。这时,我看到那日叫我师娘的小黑毛狐狸正朝我们这跑来,他也看见了我,冲我大叫师娘,一个箭步蹿过来。
      我正好想着呆萌的半大狐狸打听一下青丘状况:“你师父干嘛去了?”
      “禀告师娘,师傅闭关修炼去了。”
      “你个呆毛狐狸,你师父练功,你怎么不跟去?”
      他一脸委屈:“我,师傅让我看着师娘,不让师娘乱跑。”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原来是监视我的。
      我冷下脸,扭头不理他。
      “师娘,师娘怎么不理我了?”
      我假装哀怨:“师娘我饿了,想吃饭。”
      “师娘别怕,我去给你找。”说完他一溜烟儿跑了,不到半分钟有一溜儿烟跑回来,怀里揣着一堆我常吃的那种酸果。
      感情这伤人于无形的果子是这位小妖的杰作,我想那大魔王不会管我的死活。
      我直言果子的难吃程度,要小玄带我去林子里找些吃的。他一脸为难,说林子里就只有这些果子可以吃,剩下的都是危机四伏。
      我强烈哀悼了人间生活的美好,把吃过的菜名挨个报了个遍,惹得小狐狸听得一阵眩晕。他完全搞不懂那些花样百出品种繁多的菜名背后蕴含多少美味。
      他最后小心翼翼的说:“师娘,要不我带你去人间山海镇逛逛去,你钱外不要告诉师父就是了,师傅知道会骂我的。”
      “行啊!这种作奸犯科的坏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你还修不成人形不是吗?估计你不像你师父背不动我啊!”
      “师娘吩咐,总要试试,我就当背个泥菩萨。”
      “呸!乌鸦嘴!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好好好,上来吧。”
      我这几日受到非人待遇,体重直线下降,饶是如此,小玄背我也够呛。我问他狐族的名字为何这么简单,他说他们狐族一生就是为了成仙,成仙后有长长的道号,成仙前的名字无人得闻,自己也会忘记。既然是会忘记,那么起了也无甚作用。他们多尾狐族有无数不知姓名的狐死在修仙路上,应天劫死的也有很多,他算幸运,阿九家历代出过不少仙狐,阿九也马上就要得道了。小玄拜在他的脚下以后成仙渡劫什么的有个照应,成功率大很多。
      我们到了山海镇,这里濒临东海,有无数海货,我控制不是自己的口腹之欲,把小玄往兜里一塞,进了镇子里最大的酒楼要了个单独的雅间马上让把店里的好酒好菜流水账地往上端,甩了十两银子说不够再添。上好菜后,我把门一关,小玄跑出来看着我大快朵颐。他吃了几口,马上对那盘烧鸡产生了无法自拔了喜爱,端起来几口解决了,他苦苦哀求我再来几盘,我让他藏起来,叫店小二又上了三盘,店小二怪异的看着我的肚子,又上了三盘,小玄这才垫了垫肚子,可心中对鸡的渴望还没有消灭。
      原来狐狸们好这口,我了然。
      我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时令食品,小玄要买十只烧鸡,我说回去就不好吃了,最终,买了20只刚宰好的活鸡回去。
      回去后,阿九对我做的鸡也表示了十足兴趣,我于是变着花样做既给他们吃,什么气钵鸡,口水鸡,黄焖鸡,叫化鸡,花雕鸡,公煲鸡,盐焗鸡,蜜汁鸡翅,炸鸡大腿,宫保鸡丁,鸡丝面,面里只有鸡丝。阿九对我的工作表示了完全认可,为了更好地完成我的工作,他把空间球给了我,为了让我装更多鸡,小玄可以一次来往。渐渐的,我的佳肴传到其他狐狸耳中,都向我要鸡,很快我就认识所有的狐狸了。狐狸们全然不顾修仙大任,只喜欢吃几口鸡肉。
      这日阿九正趴在我腿上让我给他掏耳朵,他眯着眼自顾自的在那又痛又痒,享受的很。狐族耳聪嗅明,他们从不用找我,在青丘我只要一呼吸他们就知道。即使我不发出声音,他们嗅觉敏锐,捉迷藏小玄从不用找,只寻着气味找我,害得我每次要当捉鬼的人,他负责躲来躲去。
      我边掏耳朵边与阿九闲聊:“怎么着我这么个笨丫头侍奉您啊狐仙大人?”
      我先拍拍狐狸屁股。
      “要不是你乱施好心救了我姑姑,我就找到你?姑姑对我当年有带入门之恩,我不好弗她的面子……"
      从阿九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了解了真相。一听不要紧,听完就后悔,我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是我儿时救的那只雪狐正是阿九的姑姑。别看她当时只有一条尾巴,那是她为了渡劫成功被天雷斩断了八根,要是再斩断这一根,她登时就没命了。她渡劫成功,本已成仙,奈何身受重伤,一口气提不上来已是假死状态,本待元气恢复便可飞升上天。谁知这时来了位傻姑娘,就是我把她带回家,悉心照料。本来她恢复精力,马上可以飞升,可她怎么也飞升不了,后来她明白,她的俗世情缘来了,还有一恩人未曾答谢。她急于飞升,想来想去只有找到她的侄子阿九。阿九也快到飞升期了,但也差这几十年的火候,正好报了我这恩情。她算出我天煞孤星命盘,知道我这一生不能够嫁人,否则必会死于难产,且十世皆如此命数,索性让阿九娶了我,保我一生顺遂。阿九四千年的姑姑带他入门修行,欠了姑姑一个情分,反正我也不会打扰他什么。他就答应了,刚应承此事,一阵祥云,他姑姑就飞升了。
      原来,若不是我当初多管闲事,也出不了这么多闲事,我也不用遭这份罪。估计当时阿九姑姑还在恨我这个笨蛋吧。阿九现在惹了个不必要的麻烦,也未必待见我。
      但有一点可以保证,他应该不会杀救命恩人,这不利于他们历劫。
      我心踏实了,想出去的心也动摇了。我听说自己的命运,那就是说,我谁也不能嫁,因为没人会要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当然我也可以让自己生孩子然后死去,但我现在也没遇上让我放弃生命的相公,我的孩子没有母亲会幸福吗?究竟是要死还是要没孩子,这是个问题。至少在这里阿九会一直养着我,其实,他才对我最好。
      因为他明白我天煞孤星的命运。
      他不强迫我。
      我心下欢喜,对他的耳朵也温柔了起来。
      阿九的尾毛像钢针一样硬,并没有小玄半大狐狸柔软。我不由摸摸他的尾巴,他浑身炸毛,尾巴太敏感了,他转身恶狠狠的瞪我。我冲他笑,抱住他的肚皮,那里的毛最软。他见我老实了,放过我独自睡了。
      阿九比我身上暖和的多,现在冬天了,我把他肚子当电热毯,钻进他肚皮底下取暖。
      他也无可奈何。
      但我这想法存在几天之后又很想回人间,我故意装作自己很适应狐狸的生活,其实内心完全受不了乱糟糟的环境。狐狸们没个理我,大家都在修行,我对他们来说就一玩具。有几次,小玄和我出去都先把东西驮回去,再回来背我。他不大防我,也是自信自己的嗅觉,丢不了我。
      我想回到人间,在这里是个错误。我故意把自己打扮得丑陋,狐族女子天生娇媚,我与之一比一个天仙一个土包。我小心摸着阿九的脾气,表示一刻也离不开他,事事顺从,偶尔逆一下他的鳞,他对我的怪脾气也认可了,只要不太违他的意,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有一天说想去未来,也就是我灵魂的现代社会去逛逛。他说那要耗费大量心神仙力,小玄可不会出力不讨好。我低头不语,知道自己异想天开。
      可阿九见我朝思暮想,说千年之后人类社会浊气纵横,那时的妖魔鬼怪毫无底线,真不知为什么要去。说完他说他会做法,让我们俩在那逗留三天。
      我明白阿九念我人生短暂,少有的要求尽量满足我这个恩人。也许对狐族来说,我就是个将死之人。
      我跳起来抱着他转了好几圈,他一脸尴尬,死活不承认他比我轻一些的事实。
      我忙收拾准备,换了自己裁剪的现代版T恤,长裤。阿九可以自己变,我不用理会他。
      转眼阵法开启之日到来,阿九施这阵法也费了些劲,我与他折腾半日真回到了现代。我想找到我现代的家,可京城离我所住的城市实在太远了。我先把手中的黄金兑成现金,带阿九去五星级宾馆订了房间,然后抓紧时间现代三日游。我和阿九一边去看博物馆一边去看电影院,他精神不太好,我怕他法力用过度,忙早早带他睡下。他任由我摆弄他,一句话也不说。这一夜他并没有睡,而是打坐打了一夜,第二天才恢复了些精神。
      我把他拉到公园,希望这让他好受些。他说这离皇城太近,虽然现代没有皇帝了,仍有龙气露出,他受不了这些。他后悔早知道就去繁华都市,而不是京城了,平日还好,现在他太脆弱。
      我这边却买了不少知名品牌的香水,决定做个实验,然后买了些女人用品。阿九只见是些女人用品,也不再跟着我。最后,我俩去了游乐场,看了这些欢乐的现代设施,我恍然如梦,记忆中我是从未来过游乐场的。我和阿九买了票,坐云霄飞车,坐旋转木马,去恐怖屋。阿九对这些人类奇怪取乐措施表示惊人的鄙视,他的法术可以模拟任一项目。我说因为人类不会法术,又想拥有你们的法术的效果,于是发明了这些设施。阿九有些懂了,就在这时,我们做的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阿九说:“我们该走了。”
      我点点头。
      回去和来时一样让人浑身散架。
      我的香水得到了众狐一直恶评,一股怪异的化学气味,而且完全覆盖了我原有的气息。有些道行浅的狐狸甚至暂时性失去嗅觉,小玄就是其中之一。
      我明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话说为了娶我,阿九按照人类习俗准备了不少珠宝玉石,他不太明白这些亮闪闪的石头为什么值得人类去追逐,但只要是人类爱的东西他就准备了些。当然还有当票和银票,我第一次见到时瞠目结舌,但这些后来为我出逃做了充分保障。
      那天天气有些阴,照例是我和小玄出去采购的一天,小玄吵着要吃我做的花雕鸡。
      我早拿了阿九的空间球,里面装了所有出逃装备,然后被我贴身挂在胸口。这空间球是阿九听说小玄与我买鸡不方便送给我的,里面装多少也不会满,而且易于拿取,这样小玄不用分两次来回(一次货物,一次我)就能采购完所有东西。只是他不知,我这次在空间球里装满了东西。
      到了集市,这次是省城,我说这次多买点,省城东西多。小玄这几日都在化人方面努力,除了三条尾巴,已经化人化的完备,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他那三条尾巴一时半会是变不回去,我只让他穿宽大的袍子遮了。我这时惊呼:“我忘拿钱了,没法买。”小玄忙回:“不要紧,我可以变。”
      “你那仙法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之后又会变成石头。百姓赚钱不易,你这样会毁了他们几天的生计,没钱买不到粮食,会饿死他们的。”
      小玄挠挠头,只得说:“师娘,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我忙应好。
      待小玄一走,我忙找角落利落换上一身男子装束,然后往身上狂喷香水。准备完毕,我知道裴家就住在省城,我离家一年有余,不知哥回没回家,裴轼祯有无去我家找我哥,我只能先到裴家试试运气。
      一路打听,我找到裴府门,让人通传,马上有人传话,裴轼祯有请。我惊喜交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忙去正厅。
      谁知等来的并不只是裴轼祯,还有裴轼祯的新婚妻子裴凌氏。我识得这位凌氏女,她是当地豪绅之女,旧时曾资助过当朝先皇万岁,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家族。这位凌氏女曾嫁过一夫,后来嫌弃夫养小婢,亲手打死了夫婿。这件事在我们州十里八乡传了个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知他父亲不以为意,要再招一婿,可这位小姐不肯就范,非要自己做主。如今,竟做主了裴大哥。
      我内心震惊,裴大哥一生生不逢时,自然不会屈居于新朝鹰犬。而且他为人骄傲,怎么会娶一有辱名节的妻子。我望着裴大哥,他见我是又惊又喜又悲哀,脸上表情五味杂陈。我想着是不是事出有因,否则裴大哥怎么会应这门亲事,可现在事态紧急,我深知就算没有此事我与裴大哥也再无可能,我决定一切从权。
      “师娘救我!”
      凌氏一惊,不知裴轼祯什么时候多出一女徒弟。我把大哥与裴轼祯相交一事说与凌氏,又说曾拜过师,现在有人要追杀我,望师娘赠我快马,独自逃命。
      凌氏一听,以为是裴大哥旧友之妹,未放心上。她素日大胆,说要替我出头。我见凌氏为人还算仗义,忙说不用,只避了风头就好,如今正好去京城寻我哥哥。
      凌氏答应了,去为我准备。裴大哥大约知道我的事情,料想个中凶险,几次欲问我,都被我用眼神止住。我化了妆,带上男子假发,又将旧衣分与凌氏买卖之人,让他们带上我的衣服四处跑路。我则又使劲喷了香水,把阿九那能识得的香水给了凌氏之弟带回府。那凌氏之弟是个十足的登徒子,今晚那瓶香水定在某个销金窟中。
      我骑上快马,再无多话,与裴大哥一家告别,马上奔赴京城。一路专拣人多的大路走,以便隐藏自己的气味。
      后来听说我走后不久小玄就到了,可若大个省城,他却再也找不到我了,慌不择路回去向他师父阿九报告了。阿九毕竟有些办法,做了法寻找,只找到我的旧衣和那瓶在窑姐身上的香水。
      他也许发现过我的踪迹,但我身扮男装,一是混淆了他的视听。
      日夜兼程,风雨无阻,我很快跑了500多里,狐狸鼻子恐怕一时也嗅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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