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VOL.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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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靠感官谈情，女人却是靠感性说爱。
所有的女性都有那所谓的第六感，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在那人心中的位置。回忆起越锦城看那女人的眼光，凌子衿的心中就忍不住是一阵微酸。
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凌子衿头疼欲裂。不知不觉中天上下起了雨，回过神来慌张的想要找地方避雨，手中提着的口袋却不知道为何忽然断开，里面装的东西瞬间落下，罐头滚动着到了路中央。怔怔的看着四处散落的东西，凌子衿蓦然想要放声大笑。
不去理会才买的东西，凌子衿拦了一辆车就到了越家大宅门前。
才离开没多久就回来，想必就算是越梓莲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吧？
刚这样想着，看见听见门铃声来开门的越梓莲的脸上不出意外的露出了惊讶，连忙将她迎进门。
跟着进去，凌子衿的身上瑟瑟发抖，回想到自己看见的，颤得更加厉害。捧着越梓莲递过来装有热茶的杯子，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抿了抿嘴唇问道：“锦城他……你知道他看见的人，不是我，是不是？”
越梓莲的身体在听见之后僵硬。
堵了一路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一直忐忑的心跳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茶，才望向了他。
越梓莲看着她，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大。
凌子衿并没有察觉，不等他回答就又问到：“锦城他，看见的并不是我，是不是？”
越梓莲紧绷的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一双上挑的凤眼看了过来。手指微曲，在沙发的扶手上轻弹。
“你怎么知道的？”
“呼——”长呼一口气，凌子衿学者越梓莲的样子将身体靠了上去，没有回答，只是喃喃的说到：“我和她，有多像？”
轻笑，越梓莲起身上楼，翻找了一会儿后下来，递给她刚找出来的照片。“这个，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接过来，凌子衿仔细的看着，照片的右下角有着日期的水印，是在十年前。上面的男孩一看就能够猜测出来是谁，而他的身边，是大概20岁左右的少女。唇角含笑，眉眼上面都是洒落的阳光碎片。
不自觉的将手放了上去，雪白的贝齿用力的咬在了下唇上，红润的颜色逐渐变得青紫。
那个少女，如果不看衣着，和她真的好像。如果在她的眼底没有那么多的忧伤，她们就仿佛就是同一个人。
“她是谁？”放下照片，凌子衿整理了情绪之后才低声问着，手指不由得握紧。
越梓莲并没有及时回答，将脸凑近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才缩回身体瘪嘴说到：“是啊，很像。”
凌子衿忽然觉得自己就掉入了地狱，身上一片冰凉。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
那样优秀的少年，为什么要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性格有些阴冷，还不爱说话，动不动就是一阵沉默，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优势值得他一直待在身边，甚至说出喜欢的话语？而她的热情，早就在追逐水祈阳的脚步的时候已经燃烧殆尽。
将脸埋在手间，凌子衿弯下了身体。
就算平常有和他一起玩闹，可是两人之间却有意无意的隔着一层墙壁，不知道是她树立的还是他堆砌的，即使会互相照顾关心，那也是因为害怕独自一人吧？那样的寂寞那样的荒凉，他们都深深体会过，所以才会牢牢的抓住那一点温度不放手。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过，那样的温度在靠近冰点之后会逐渐消失。
何况，那样的温度还是施舍的。
原来她已经这样可怜，需要人施舍的一点温暖度过。
轻笑，凌子衿晃悠着身体站起来。
那些关于他的过往，她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既然他的眼中没有自己，那又何必再苦苦追寻？就像以前那样，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追去赶，却依旧达不到他的要求，过不了那长长宽宽的河，渡不了岸。所以，及时放手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何必弄到满身伤痕？
越梓莲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站起来，摇晃着身体要离开。
皱了皱眉，出声问道：“你就这样放弃？”
凌子衿的身体一顿。
“其实你也不是对他没有感情的，是吗？就算你在那两人之间摇摆，他对你来说还要重要一点吧？如果不是的话，你也不会就这个问题失魂落魄的来找我寻找答案。”
凌子衿不出声，定定的站在原地。
“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你就是完全的独自一个了，那样冰冷的感觉会一直存在吧？所以你就宁可让自己重回那样的生活也不出手自己争取？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你追不上，害怕自己会受伤？”
“闭嘴。”
“呵呵……”越梓莲轻笑。“可是你想过没有，在你害怕受伤的同时，也有人会害怕受伤？而且，他早就已经一身伤痕了……你给的伤害，就是要他的命啊……”
凌子衿的身体微微颤抖，一直紧握的双手甚至可以看见凸起的筋脉。
沉默了好一会儿，越梓莲才轻轻开口：“其实……锦城他，是在我8岁的时候收养过来的……”
手心忽然就滴落了一滴鲜红的血液。
其实这个事情，他一直都想要埋藏在心底的。
因为他的到来，才会让他从父母的视线中失去了影子。一直印照着自己身影的双眸中，出现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打着领结，站在人群的中央，款款微笑。所有的人看见的都是在那白色钢琴面前弹奏的他，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是给他的，所有人的称赞都属于他的，而那些，曾经都是属于自己的。
属于曾经的自己。
小小的他站在人群的后面，却没有一个人看见，没有一个人看见他脸上的伤心，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不甘。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朝着他微笑，对他说出鼓励的话语。
他也努力的想要重新引起父母的注意，却发现，以前能够弹奏出音乐的手指已经无法再灵活的使用。弹出的曲子如同第一次触碰钢琴的门外汉，生涩到是简单的单音。那些从他指尖流泻出来的美丽音符已经不见，仿佛上帝收回了他弹琴的技能，将这一切都赐予了那突然出现的人。
而他，成为了被上帝抛弃的人。
低着头，看着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越梓莲的声音里面带了哭腔。“如果我的手还能够弹琴的话，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就不会……让我如此痛苦……”
在她的面前，将那些想要努力抛弃努力遗忘的事情摊开在阳光下细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似乎就能够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幸都诉说出来。她有着怎样的魔力，让自己将一切都倾泻出来？
“那些，都是我努力隐藏的秘密，想要抛弃的过去。可是，他的存在却一直提醒着我，提醒着我是如何从天堂坠入地狱。可是，在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的心底，也有一道无法触及的地域。”
“那个不能触及的，便是——她么？”凌子衿幽幽的接口，脸色惨白。
越梓莲仰头，任由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垂落到耳边。“是啊，那个人，就是他的最后底线。为了她，他可以如同木偶般的被我父母折腾炫耀。”
“所以，他才从来不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莫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对他来说，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关注的事情，是不是？”
“是啊……因为他们所在乎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会弹琴这个事情而已。”
“原来，是这样……”凌子衿喃喃的说着，低下的头却瞬间抬起，“那么她……”
“……我无法告诉你，”越梓莲一脸凝重，“因为那个，是他努力守护的秘密。或许揭开之后，便是他坠入魔道的证据。”
凌子衿顿时失了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VOL.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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