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22、第二十二章

　　“萧青，你最近是不是春天来了。”刘瑶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小猪一一在寝室左走走，右走走，思考着人生大事。不过它最近似乎长胖了。可能是伙食太好了。
　　“亲爱的，你是瞎吗？我们是秋季开学好吧。外面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你在这儿说春天来了。”
　　“你经常早出晚归。半夜三更对着手机屏幕莫名其妙的鬼笑。完全不顾及我们幼小的心灵。这不是春天来了，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上次不是说了，最近在看内涵段子吗？你下载这个软件也会像我这样半夜三更鬼笑。”
　　“油腔滑调！”
　　“萧青，你觉不觉得。我们得一一变胖了。”黎丽说。
　　“好像是的。需要锻炼了。以后，要出去遛猪。在这样下去，香猪变肥猪。”
　　“黎姐。你可不能对猪这么好。它可不是你男朋友。”舒依真的很看不惯黎丽对一头猪太好。在农村畜生就是畜生。
　　“我对一头猪好，这头猪都知道报答我。我对尹一这么好，他居然连猪都不如。”黎丽的眼睛里充满着令人恐惧的恨。
　　“我们是不是应该想点办法给一一减减肥？”我说，“刘瑶在这方面你最有经验了。你来给点主意。”
　　“泻药。吃什么拉什么么？保证管用。上个学期我就试过。的确减了不少。不过后来又吃回来了。说起来都是泪。”
　　“黎姐要不，试试。”
　　按照刘瑶出的馊主意，给一一喂了泻药。结果整个寝室到处都是猪粪。整个寝室充满粪臭味。基本上整层的人都不愿意经过我们寝室的门口。
　　邻寝的人纷纷投诉，说XX文明寝室，近来极其不讲卫生。疑似室友新陈代谢失常，随地大小便，给周围寝室带来严重不良影响。
　　看着根本就停不下来的一一，黎丽郑重其事的问：“刘瑶，你确定学的是医学。”
　　一一也是真辛苦。放屁拉屎一起来。减是减了不少肥，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猪又不是人。我哪知道它不会去卫生间上厕所。”刘瑶一脸无辜的说。
　　“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带它去看兽医为妙。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一一要见阎王了。”我说。
　　“行，现在就去。”黎丽说。
　　“你们去吧！我留在寝室打扫卫生。”舒依永远都是那个最勤劳的。“趁我还没有把这头猪宰了，你们赶紧解决它老人家的身体问题。”
　　到医院，医生听到我们对一一的所作所为，笑得差点下巴都脱臼了。他开了几包药给我们，还嘱咐以后对它好一点。
　　一回寝室，迎面而来的就是扑鼻的清香。干干净净的地板，整整齐齐的桌凳。整个寝室焕然一新。
　　“以后，我们必须教一一上厕所。”舒依严肃的说。
　　折腾了一个礼拜之后。一一身体恢复了，但是食量更加惊人。以前我们只是把吃剩下的饭打包回来给它就够了。现在还要额外给它打一份。它体重也是极具增加，越看越不像小香猪，更像家猪。
　　为了给一一减肥，黎丽给我们寝室安排了遛猪值日表。两人一组，这一周两次。今天轮到我和舒依了。舒依因为陆离突然出事了，叫刘瑶代班。
　　一一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脚步，吃地上别人扔下的食物残渣。我们教育过多次都没用，也就放弃了。
　　在大学里，养宠物早已不是新鲜事。养狗，养鱼，养兔子的不计其数。养猪的还是少数。牵着头猪到处走，确实引起了不少的注意。还会有胆大的人过来搭讪。有些调皮的人还问我们是不是养肥了宰着吃了，省钱又环保。
　　“你看，一一背上的黑毛好奇怪，好像变白了。”我说。
　　“是的。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而且它也越来越不像长不大的住。现在我估计有四五十斤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被骗了。”刘瑶说。
　　“你说的对，它不是小香猪。它就是一头家猪。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想一切都顺了。它背上的毛是用染发剂染的。现在时间长了褪色了。”
　　“oh,my god.这亏吃的我都肾亏了。付出这么久的感情竟是一场骗局。”
　　“也别这么说。猪还在还是这头猪，只不过不是小香猪了。”
　　张康维忽然从三叉路口的拐角处出现。他停下脚步，和我们打招呼。我一时不知所措。我还没有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刘瑶。
　　刘瑶先开口了：“好久不见。”
　　“早就听说你们寝室养了头猪，一直不敢相信，今天算是见到它的真面目。”张康维看出来我的慌张。他的眼中是失望，是忍耐，是宽容，也是理解。那一刻，我明白了他喜欢我比我喜欢他更多。
　　“你还是很帅。”刘瑶说。她脸上笑容很生硬。
　　“谢谢。”张康伟说，“它叫什么名字？”
　　“一一。”
　　“我有事先走了。”简单的寒暄之后，张康维匆匆道别。
　　“再见。”刘瑶说，她转身，一直看着张康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刘瑶擦干眼泪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骚扰他了，以为就这样忘记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喜欢的感觉依旧如此强烈。”
　　我忽然有一种第三者的感觉。是我无情的夺走了刘瑶的最爱，也是我无情的伤害了她的心。有很多次，我都想告诉她，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继续向前走，想着各自的难过。
　　一一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难过，一声不吭的慢慢走。
　　说到底还是做猪容易些，只有三件事：吃，睡，讨好主人。而人是种情感复杂的动物。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艰难前行。我甚至怀疑人类自以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然而，那些所谓的比我们蠢的动物可能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真正的快乐是简单。
　　回到寝室，我们拿出了刘瑶的体重计给一一测。结果长肥了22斤半。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得出了统一的定论：一一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家猪。
　　“算了。养了这么久，都养出感情了。”黎丽爱抚着一一。一一很是时候的哼了一声。
　　“一一其实很聪明。上次我带它散步，有同学给它喂龙眼，他居然知道剥壳和吐仔。”我说，“还有它上楼可灵活了。我们都快跟不上它了。”
　　“先养着吧。就是不知道将来长大后怎么处理它。”黎丽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刘瑶说。
　　大三了。开学那段时间不忙，到后面专业课相继开课了。我们都没时间照顾一一了。不过，由于一一胆子大，经常四处串门。也就渐渐和大伙熟络起来了。如若寝室没人照顾，就把它寄养在其他寝室。有时，辅导员来查寝，整层楼的人通力合作，逃过数劫。
　　“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张康伟认真的看着我的脸。右手随意的搅动着刚刚放了白糖的咖啡。他放下勺子，端起杯子，抿一口浓香的咖啡，等待着我的回答。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
　　“你爸应该经常带你去外面玩吧。”我平静的说。
　　“对。他以前出差一定会带上我。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他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其实，他很爱你。比你想象的爱很多。”
　　他嘴角微微翘起，想起了过去。他说：“他有时上课也会带上我。我那时就坐在第一桌，听他讲课。下课后，同学们都围过来逗我。不过，那时我妈还在。”
　　“父亲的爱更像大海。表面上很平静，当你潜入水中，你会感受到父爱的深邃和厚重。他一定很爱你母亲。现在还爱着。失去挚爱的痛苦是时间也无法治愈的。所以他选择用沉默来爱你。你不是来向我咨询的，而是替你爸来咨询的。”
　　咖啡的热气在半空袅袅上升，淡淡的醇香在空气里弥散。
　　他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说：“我这叫一石二鸟。既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又可以追到你。”
　　“你不油腔滑调，就浑身难受呀！”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脸上写满了喜悦。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男人坏坏的表情真的很迷人。我痴迷的看了他一会儿说：“有机会，可以找你父亲聊一聊。这么多年了，是该放下了。”
　　“你去聊。我和他之间习惯了沉默。”
　　“我怎么聊？我是他的谁？”
　　“儿媳妇。”张康伟看着我说。
　　我并没有认为我们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所以我轻轻的说：“太快了吧。”他应该是迷上了逗我寻开心。
　　“你考研吗？”张康伟问。
　　我沉默了很久。问：“你考吗？”
　　“不考。我想创业。我家世代都是做学问的。我想做点其他的。”说到这个话题张康伟来劲了。“现在小型直升机在中国还未起步。而它在电影方面有很大的市场。”
　　“航拍吗？”
　　“对。还有在救灾时，它可以输送物资到灾区……”接下来就是他的长篇大论。看到他专注的表情，我可以感觉到对他的喜欢在一步一步的加深。
　　周六，舒依生日。我们本来想去餐馆好好庆祝一下。舒依认为太大费周章了，而且带着一一去餐馆“不安全”，总不至于还给一一也安排一个位置吧。所以我们决定去学生厨房。自己买菜，自己做饭，还可以痛痛快快玩上一宿。
　　这次的学生厨房比以前去过的好太多了，虽说也贵太多了。全新的小型KTV，完好的麻将桌和电脑。厨房有些凌乱，到东西一应俱全。
　　“你觉不觉得一一长大了好多。它现在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刘瑶拿着无线话筒大声对我说。
　　我一个人在厨房洗锅刷碗，打扫卫生，忙上忙下，不可开交。
　　“刘～瑶，你给我死过来。老娘我忙得天昏地暗，你到好尽情享受人生。快给我洗筷子。”此刻，我是第一次用丹田运气，用生命在吼叫。
　　刘瑶只是默默的来一句：“其实等黎姐和舒依来了。我们四个一起做会更快些。”
　　我沉默良许，说：“那好吧！快给我一个麦克风。”
　　“死了都要爱，不淋离尽致不痛快……”
　　一一受不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破音。一个人出房间，四处转悠，看到客厅里沙发开始使劲拱。
　　我们唱完一首又一首，根本停不下来，直到黎丽和舒依来了。
　　“我的亲娘呀。外面一个疯子，里面两疯子。”
　　黎丽和舒依一开门，就看到满屋子的棉花和杀猪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