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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悸动 ...

  •   日子总有办法让我们错失一些美好的苦涩的开心的难过的青涩而又忠贞的爱恋,它在晨曦的光芒里默默的绽放,却在回转身后的夕阳光晕里渐渐逝去。
      我拨弄火堆的手猛地停住了,方继航,这个原以为会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的名字没想到会这样再一次出现我面前……可不再是说能不对季冬雪好吗的方继航,不再是说等我及笄要娶我的方继航,不再是在闹市街头掰开我的双手对我说对不起的方继航,而是,而是屠我满门的方继航……
      这似乎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儿了,陪着我度过青葱岁月让我萌动情愫的人,竟在多年之后娶了旁人做妻子,还杀了我的家人……
      我缓缓吐出几个字:“方寄杭跟樱雪他们在哪里?”
      他声音略显疲惫:“方寄杭被我打成重伤,他能去的地方估计只有西边的雪域峰,樱雪在百花岛。”
      我又问道:“从福建前往江南的紫衣女子们领头的谁?”
      他摇摇头:“我们五行门主各自领有一支百花岛蔷薇派遣的紫衣女子,福建哪一带的如果不是我们门主的话就应该是蔷薇岛主直属的。”
      “那我大姐季秋月呢?你们杀了她?”
      “我当时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并没有留心她。”
      沉默半晌之后,游畅又昏昏的睡着了。看着洞外夜幕降临,心里顿时清明了许多。现在只需将他们一个一个击破,我季扬镖局的血债就可以大仇得报了!
      我低头看着游畅昏睡的脸庞,拿起短剑,慢慢的逼近他的喉咙……虽然你没杀我季扬镖局一人,但是你也是同谋者,一步一步的设计者,参与者,这才让我季扬镖局沦落如此!
      可是短剑迟迟没有尝到鲜血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将短剑放回靴子里,起身离开山洞。
      刚到洞口边听到白馥影的声音:“找到了。”
      就当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就看到巴扎捆了林妙洁一并出现洞口,见我无恙,他面上焦虑不安的神情缓缓消失。
      巴扎看着白馥影正色道:“不想像这位一样,就快些回去找个大帮手过来。”说完将手上的绳子往前一带,林妙洁一脸愤怒的瞪着巴扎。
      白馥影冷笑一声:“我只是要里面躺着的那位,其余的我并怎么不关心。她怎样随你处置。”说完径自朝洞里走去。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巴扎又道:“女侠好气概,只是里面的那位我怕你要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巴扎将我带出山洞将困住林妙洁的绳子丢给我,迅速的飞进洞里,不一会儿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我看了看林妙洁将她带离洞口不远处,解开她的哑穴,冷冷的说道:“我要找你师父樱雪。”
      她细细看了看我,开口道:“你不想知道季秋月是死是活吗?”
      我立刻愤愤的掐住她的脖子:“最好她是活着,不然我定会让你给她陪葬!”
      她不屑的笑了笑:“果然是你啊,冬雪。”我松开她的脖子,转向另一边沉默不语。
      她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看来我没有听错,鸳鸯确实叫你季冬雪。你说要是大师兄知道你没死,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我冷笑一声:“我也想知道他要是死在我手上,会是什么表情!”
      半晌她幽幽的说:“或许死也并非是件苦痛的事……”
      沉默一会儿,她说:“我师父樱雪行踪飘忽不定,除非是他找我,不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他在下个月初三一定会去阴山。”
      我塞了一颗清毒丸道林妙洁的嘴里:“我们一块儿去,这毒十天发作一次,除了我没人能解。”
      说完松开绑住她的绳子,朝洞口走去。
      巴扎已经将白馥影制服,点了穴立在一边,见我回来立刻走上前来:“怎的不说一声就出去了,还以为你被人截去了。”
      我看着林妙洁走了过来,说道:“刚去解手了。”
      巴扎的红着脸清了一下嗓子:“天快黑了,今晚就在这洞里呆一晚,明天再走。”
      我点点头,一行人便进了山洞里。
      第二天,无剑背着一名女子出现在洞口,那名女子正是在蛇堆里抱住白馥影的鸳鸯。她全身被毒蛇撕咬得血肉模糊,好在无剑用彩虹谷的药丸暂时保住鸳鸯的气息。
      虽然奇怪,但着实没心情去问理会无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到了附近的落英镇,将游畅跟鸳鸯交给大夫,其余人便在客栈落了脚。
      白馥影的功力被巴扎用内力封了起来,林妙洁则中了我的毒,两人自从山洞走来,相当的安分,一句话也没说,而无剑也当不认识我一样,除了跟巴扎说些话便是到医馆看这鸳鸯跟游畅。
      入夜,我向小二要了壶酒,轻身飞到屋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回头时便看到巴扎也拿了壶酒坐在我身边。
      他朝我举了举酒壶:“一人独酌哪有二人畅饮来得快活。”我笑着撞了撞酒壶。
      他轻轻询问:“在山洞有发生什么事吗?看你从山洞出来就心事重重的。”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下了肚:“要么就安静的喝酒,要么就请走。”见他半天没动静,一回头我的鼻尖便碰到了他的鼻尖,沉重的呼吸声伴着淡淡的酒香还有月季清香扑面而来,月影公子的模样突然映入脑海,我晃了晃脑袋,看来是喝醉了。
      他突然拿出一管玉箫,对着天上的皎月悠扬吹起来。我微醺道:“你这样模样倒却像你们那位无剑的少爷,月影公子。他也有微微月季香,也有一管玉箫,也跟你一样吹得婉转悠扬……”
      恍惚中见他腰间露出一个亮黄的剑穗,还是一个绣着“月”字的剑穗,再细看耳脖处竟然有一丝细微的二重接口,会有这样接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带着人皮面具!
      我眼神有些迷离,抬手将他的人皮撕了开来。萧声戛然而止,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月生的模样!难道我醉得太厉害了?手还在他耳边想找到接口,想再次撕开他的面具。
      他无奈的抓住我的手笑道:“别在撕了,没有的。”
      我甩开他,手指不停在指着他晃来晃去:“一定有的!你不是巴扎吗?怎么是月生?还是月影……”说完身子不听使唤的向后倒去。他立刻接住我一个飞身落在地上,下一秒便倒在了他怀里。
      人总是会去逃避一些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戴面具的月影,不带面具的月影,哑巴的月生,武功高强的巴扎,可能全是他!但我不清楚我该如何面对,我该生气,该欣喜还是恼羞成怒?他可能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只是换了不同身份在我身边转悠。我自认在人皮面具上面造诣应是高超的,竟识不破我身边的每个人,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天微微泛亮的时候,我潜入白馥影的房间,给她撒了昏睡散,没个三五日是醒不过来,游畅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活着就自求多福吧。之后便跟林妙洁前往阴山。
      对昨晚的事儿,我只当是一场梦,想不出来如何应对那就留给时间去淡化。
      可我跟林妙洁坐在荒野茶寮喝茶的时,月生?或者月影便跟无剑二人便风风火火的赶了上来,一见我,劈头盖脸的就来一句:“你这说走就走的随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喝着茶不理他,林妙洁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后起身坐到旁边的桌子,他则理所当然的做到我对面。
      看着他盯着一张月生的脸却说着话,委实不太习惯,放下茶盏道:“要无剑给你取笔墨来吗?”
      他尴尬的冲我一笑:“很多事情其实是迫无无奈,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
      我甩手打断他:“不用跟我解释,不管你是谁都好,从此时此刻起,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说完举起茶杯:“承蒙月影公子多次出手相救,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日后我大仇得报若还有命在定前往彩虹谷报公子之恩德。”
      饮尽杯中茶我冲他颔首,叫上妙洁出了茶寮。
      之后的一路他都尾随在我和妙洁身后,从不上前跟我搭话,我们所到之处,他都提前会命无剑去准备好衣食住行。我不接受换另一家,他亦让无剑再去安排,最后只能随他去。
      林妙洁笑着说:“看来他挺喜欢你的。”
      我好笑的答她:“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跟你说了?”
      林妙洁朝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是那么白啊?我看要不是有他一路护着你,就你报仇,还没走到我师父跟前就已经命丧九泉了。”
      我没好气的说:“是了是了,就你最聪明了,别人都是白!”
      话一说完,我们倆就愣住了,都尴尬的各自看向两边。
      我们一行终于在初一的时候到了阴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月影还没说什,无剑便拱手对月影说:“公子,属下前去打理一下。”
      说完径自走了去,临走还下有意识地看着我冷笑一声,我有些愤愤然看着无剑远去的背影。
      月影看出我的不忿,像终于找到说话的契机:“你无须介怀无剑的举止,他一向如此,只是因为他私自让你出走,险些让你有危险,在自责罢了。”
      自责?恕我无知,我实在没在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自责。
      月影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别一脸忿然了,晚上我们去莲花会逛逛。”
      突然熟悉的动作都让我们怔在原地。我立刻打破这微妙的尴尬:“什么莲花会?”
      他如释重负上前跟我并排往前走:“刚到这镇子的时候听田边劳作的一对小夫妻说的,说要去莲花会拜花神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侧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人竟可以将这些女儿家家才会说的肉麻话说得如此正大光明,我深感佩服。
      果然镇子上摆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百花争艳香气四溢。家家户户门前都放着或大或小的盆栽的鲜花,争奇斗艳的,好不漂亮。
      吃完晚饭,小二向我们说可以去莲花会玩玩,说笑间还时不时看看我们四人。从小二的眼神里我果断的知道,他是误以为我们是俩对儿夫妻……
      林妙洁跟无剑异口同声的说:“我不去。”
      我本也想说不去的,月影却早我一步说道:“你不可以不去。”说完不等我有何反应就拉着我出了客栈。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年轻男女手里各提一盏莲花灯,高兴得谈笑着,街边格式卖吃的小贩们也用力的吆喝着,这不禁让我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娘带着我们出去,也是这样宁静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热闹的街市,只是我们再也不是我们……
      突然手上一紧,回头就看到月影一脸的温柔。他说:“最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才想着带你来集市上逛逛,没想到还是没有多大用处……”说完,眼神就暗了下去。
      我急忙摇摇头:“不是的,只是想起以前娘也带我们逛过集市,有点伤感罢了……”
      他抚上我的肩膀温柔的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牵着我继续往前走。而我竟鬼使神差的任由他牵着。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我们在行人中穿梭得很是艰难,突然他将我拉进他怀中,从鼻间传来温热的气息撒到我的脖间,一阵酥软突然沁透全身,立刻离开了他的怀抱,哪知马上就被旁人撞了一下,又倒在了他怀里。
      他笑笑道:“还是安分的呆着吧……”我只好红着脸安静的呆在他怀里。月季的清香始终萦绕在鼻间,忽听他柔声道:“某人在一天晚上将一朵月季送给我了,顿时觉得所有的花都失去了颜色,只留月季一枝独秀……”
      我停下脚步,讶异的转过头去望着他,他亦低头深情的看着我,旁人都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走过,这种感觉这样的气氛很是微妙,望着他深邃的眼神,只觉得再多看一眼就会陷进去出不来,我连忙转过了头,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那种莫名的悸动竟顷刻间化作甜蜜充盈了我整个心田,我无所适从,于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快步向前走去。
      “莲花娘娘来了,莲花娘娘来了!”随着人群中一声高呼,大伙齐齐让开一条道,一群衣着粉红轻纱的美丽女子手中阁执一个藤蓝,向空中撒着花瓣。
      后面跟着一群威武的大汉,肩上扛着一个硕大的莲花做台,莲心出端坐一名白衣一女,蒙着面纱,手做观音状。
      在我跟月影还没反应过来时,众人突然跪倒在地高呼“恭迎莲花娘娘!”只留我们突兀的站在人群中。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但我们还是镇定自若的站着,丝毫不理会旁人。估计是躁动太大,惊动到了众人朝拜莲花娘娘,带威武的大汉走到我们身边,莲花娘娘突然伸出芊芊玉手,莲花轿便安然的停在我们身边。
      莲花娘娘侧脸看向我们:“你们为何不拜?”此话一出,我便怔住了。
      只听月影笑着答道:“我们只拜天拜地,拜父母。”
      莲花娘娘像是对月影说的这番话很兴趣,哦了一声后,接着说道:“既然不是成心来求姻缘的,那请两位速速离开这莲花会。”
      月影像是跟她对上了似的:“这人世姻缘是各自的造化,难道真的拜了拜你,便可与相爱之人白首到老,生生世世?这种鬼神论未免荒谬了些。”
      众人一听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纷纷开始指责起我们来,可莲花娘娘却不怎么生气,看了看我们,便会挥手柔柔道:“走吧。”
      我立刻叫住她:“莲花娘娘,小女子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解答?”
      她再一次伸手让莲花台停住,看着我微微到:“姑娘但说不妨。”
      我怔怔的看着她:“莲花娘娘可认得人称“香香仙子”的江湖第三大美人,季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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