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红颜未必祸水》小幺女慕希

8、恶心CP

　　在这个树叶飘落的晚秋，即使阳光明媚，也抵不住那侵袭而来的萧瑟。在这样的季节，文艺女青年总是难免悲春伤秋。
　　从北京回来后，张弥尔常常一个人走在体育馆后面的小路上，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憋屈。烦闷的时候，会在树干上踹两脚，惹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纷纷落下。有种欺凌弱小的成就感，特别爽。
　　今天，她故意落在人群后，一脚一脚故意踩在树叶上，听它们发出“簌簌”的声音。就喜欢这样欺凌小植物。
　　虽然刚才张继科给她的短信让她很窝心，却也抵不住这种只能远远看着他带来的失落。她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会出现很多次。这个男人，并不永远都是跟她在一起时的模样。甚至于，大部分的时间，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他那个领域的顶端，被人群包围。而她，注定只能这样，站在人群后，看着他。
　　张继科回头找她，即使她自带光环，却也抵不住那涌动的人群。他找不到她，心里有些慌。他一直以为，不管有多少人，他总能一眼望到她。这一刻才发现，什么情侣之间心有灵犀，都是那些文人放的屁！
　　这个时候上体育课的孩子们简直是赚到了，奥运冠军看着他们打球，幸运的话，还能跟他们对打一下。张继科用个手机虐完一个孩子后，对着人群说：“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要不然找个老师来吧？”
　　体育老师个个摩拳擦掌，站在一旁的许昕却指向那个靠在墙上撅着嘴的姑娘。张继科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刘国梁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真是给他丢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老江湖对张继科说：“你带着女教师跟这两位体育老师打双打。”
　　张继科真想抱住主教练，亲亲他的老脸。哎哟，跟张弥尔打双打，简直不能再美妙了！
　　张弥尔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乒乓桌前，张继科漫不经心地耍着手里的球拍，在她走近时递给她。面对面地站着，小情绪就有些藏不住。
　　她走近的时候，张继科闻到了那股香水味，就知道她为了今天刻意打扮了。其实她今天的穿着真是不适合运动，裙摆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走光。不过幸好她有穿肉色的连袜裤，应该还是安全的。他咧着嘴角，那一直都睁不开的眼睛眯得更小，模样有点傻。
　　张弥尔勾住下唇，眼睛从下而上看他，那小模样，委屈的，别说张继科了，连站在旁边的刘国梁都抖了抖。
　　“别紧张，输了也不怪你。”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话不能说得太暧昧，更不能在说话时动手动脚。
　　“你不是应该说，有你在不可能输吗？”
　　张弥尔的学生在后面鼓掌呐喊，跟别的班的同学炫耀，“瞧我们老师，一点都不怯场！”
　　“我不会拿拍子。”
　　张弥尔握球拍的手伸到张继科面前，他心领神会，握住她的手，短暂地教她该怎么拿球拍，怎么出手接球。
　　“看到球过来你就拍过去，要是你觉得接不到，就退后一步，我来。”
　　张继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她跟他离得那么近，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握住她的手，教练果然聪明！
　　张弥尔不敢动，他跟她距离太近，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落在自己发顶，只要她一个抬头，也许嘴唇就会碰到他。天哪，太羞耻了！
　　“张继科，差不多得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暧昧又刺激的气氛，特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张继科扁扁嘴，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二十八天没见，这才不到五分钟。”
　　她抬头看他，幸好在抬头的时候，她的身体往后倾了一下，要不然真的会亲到他。她这会儿，确实想抱住他的脖子亲他，刚才那句话，简直是她听过的最甜蜜的情话。他跟她一样，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日子，多好！
　　这场对打，旁人看来是张继科一对二，张弥尔负责偶尔挥拍。在国乒的那些人眼里，这两人简直是在调情。瞧张继科刚才得分后那眼神，那动作，跟非专业的打，至于吗？还挑眉，还抛媚眼，用许昕的话来说，太恶心！再看看张弥尔，嘴角含笑地看他，那眼神，三分柔情七分爱慕的，恶心！
　　许昕勾住周雨的脖子，小声提醒他，“弟弟，以后要是谈恋爱，千万别跟你继科哥哥学，真是个恶心的反面教材。”
　　人家明星总是组CP，听说张继科和丁宁也被组了个“科宁CP”。许昕觉得，眼前打双打的这两人，可以叫“恶心CP”！
　　即使有张弥尔的拖累，张继科要赢对面那两位体育老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依旧是拿着手机，球往张弥尔那儿去，她一挪脚，张继科就能跟上。虽然张弥尔几乎没出手，但在脚步上，他们倒是默契。结果毫无疑问，跟两位对手握手，至于队友，张继科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她的背。
　　“你们体育馆中午没人吧？待会儿在这儿等我。”
　　他低头，嘴唇几乎要贴住她的耳廓。
　　张弥尔在一瞬间的呆愣后，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搂住他的腰，答：“好。”
　　他们拥抱了不过几秒，却已经心满意足。实打实地把人抱在怀里，那种踏实和满足，是不能用语言形容的。张继科觉得，就这一个拥抱，足够他在不能跟她见面的时间里慢慢回味的了。
　　剩余的时间，张弥尔依旧在人群中，看国乒其他队员跟孩子们打球，偶尔和他眉目传个情。这种当着所有人的面，又瞒过所有人的眼进行的交流，太刺激了！
　　中午的时候，国乒的队员们被带去食堂顶楼的包厢。张继科借口上厕所，一路躲躲藏藏潜回体育馆。
　　张弥尔站在门后的墙边，看他跑过来，就故意挪了两步躲到门后。
　　“下次要躲起来，就别喷香水了。”
　　张继科单手撑住门边，把她堵在门和墙之间。
　　张弥尔把手腕凑到鼻前闻了闻，果然还有味道。抬头问他：“你已经认识我的香水味啦？”
　　“我会闻香识美人，厉不厉害？”
　　“那也得有美人愿意让你闻。”
　　“那你给我闻吗？”
　　张弥尔下意识地把手腕伸到他面前，等脑子在身体之后反应过来，窘得她赶紧往回收。他却迅速握住了她的手，凑上来闻她手腕上的香味。
　　“弥尔，你的香水里是不是加了罂粟，我怎么都闻不够。”
　　张弥尔盯着他头顶上翘起的那撮头发看，丝丝的甜蜜在心头萦绕。她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周星驰钻进朱茵和莫文蔚的身体里，看她们的心。那画面真是不怎么美好，但情节是浪漫的。她想，如果张继科现在钻进她的心里去看，那里肯定是烟雾缭绕的仙境般的。
　　“思锐在景风花园给我租了套房子，现在已经在装修了，寒假的时候，我会去北京选家具。”
　　景风花园，张继科认识，国乒的人都认识，距离他们在北京的训练场馆十分钟左右车程，距离他们的宿舍十五左右车程。虽然已经知道她跟思锐签了约，这会儿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而他，甚至还没对她做出任何承诺。
　　“弥尔，弥尔，你想有一个男朋友么？”
　　说这话需要的勇气，绝不比参加奥运会小，他叫了两遍她的名字，才敢说出这话。张继科紧紧盯着张弥尔，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也在紧张。
　　张弥尔设想过很多次张继科表白的场景，阳光，微风，鲜花，在美丽的背景中，他告诉她，他喜欢她，然后他们会拥抱，接吻。可是，现在这个场景，阳光只通过门缝照进了一小缕，没有微风，没有鲜花。那又怎样，只要说出那话的人是张继科，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想。”
　　她微笑，已经做好了跟他接吻的准备。
　　“如果他不能总是陪着你，有时候甚至连电话都不能打给你，你介意吗？”
　　明明知道她会说“不介意”，张继科还是要问，问出了，在等待她的回答时还是紧张。
　　“张继科，你能不能直接点？”
　　张弥尔舔了舔嘴唇，好像有点干，早知道刚才多擦点润唇膏了。
　　“张弥尔，你能不能跟我谈恋爱？”
　　“能！”
　　她跃跃欲试，眼睛晶亮亮地盯着他看。
　　张继科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女孩子在被表白的时候，不是都会端着装一会儿，显得自己矜持的吗？这是王皓给他的经验之谈。
　　他呆傻傻的样子，气得张弥尔狠狠跺了下脚。
　　“张继科，你到底要不要亲我！”
　　“要！”
　　张继科捧起她的脸，一下一下轻轻嘬她的嘴唇，跟小鸡啄米似的。
　　张弥尔抓住他的T恤，仰头回应。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