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不输人》幽己

5、第五章

　　“秋水，过两天是我妈的生日，你可以抽个时间来吗？正好我把你介绍给我妈。”章业君的声音。
　　“业君，可是，可是……这两天正好是《榕树下》开机，我估计我没有时间。等下次吧。业君你别误会，等到这部戏一杀青，我就跟你去见伯父伯母。”江秋水犹犹豫豫。
　　“秋水！你一天不现身，我和那个人的戏就得唱下去一天。这要是被我妈晓得，天知道她会多伤心。我妈上次还说认定她是自己的媳妇。”
　　曹毅心里一咯噔：“那个人?唱戏？难道他说的是我。”
　　江秋水语气不太愉快：“业君，那个人是谁？问你名字你都不说。你真的和她在演戏？到时候，可别假戏成真。上次你去庐山和她没一腿吧？”
　　“当然没有了。她呀，哪有你漂亮。名字听着都有一点男人婆的味道。她不过是帮过我忙罢了，这一点我很感激她，她应该是一个好人吧……”
　　曹毅听到这儿，虽说他说自己的名子不好听，但毕竟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感激。
　　“还有呀，”章业君继续说道，“庐山没遇到她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她原来挺小心眼的。也没说她什么就撅嘴的生气，还特爱冤枉人。一点都没有第一天见到时的落落大方。不过，模样倒是变得俊俏好多。”想起曹毅，章业君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其实，他也觉得曹毅有时候很难让人讨厌，做事情偶尔的会出点小故障，可都让人啼笑皆非，有时候不知道那个女人脑子里想什么。
　　曹毅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好你个章业君，就这么在你女朋友面前损我！混蛋，去死！”

　　“看你笑的多开心！”
　　“吃醋啦？好了，别多想。要是没有她，我估计我又得天天被老妈要挟着去相亲。”
　　“对了，上次我跟你一起挑选的手机呢？怎么没见你用？”
　　章业君支吾着说：“恩，那个啊，”他正想说给了曹毅，可怕江秋水误会，就编个慌，“我看是跟你一起买的，舍不得用，丢家里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就用那个好了。”
　　“算啦。那么贵！我只是没看到你用，好奇问问而已。业君，我走啦。”
　　“等等。”章业君拉过江秋水，低头吻一下她，这才放她走。
　　曹毅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了，居然把那个画面给拍了下来。她心里道：“其实这也是蛮幸福的吗。真不明白江秋水为什么非要跟他谈地下恋爱？难道成了名人都得这样？去见章业君的母亲也不一定就会被记者抓到。唉，搞不懂。”

　　目送江秋水离开，章业君上了车，他又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曹毅的电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曹毅一大跳，也吓着了章业君。章业君扭过身子，往回走了几步，很疑惑的想知道这铃声是谁的。
　　曹毅从车子里面出来，按了接听键，大声的说道：“喂！”语气明显带着生气的成分。
　　章业君关掉手机，一脸惊叹：“真是巧！我正想问你会不会来，想不到你就在这儿。”
　　“是呀，我在这儿。有什么事？是不是想让我为你牵桥搭线，通融你的好女友去你妈的生日会呀？还是，哪天万一你女朋友没空的话，想求我再帮你演戏？”
　　“你都听到了。呵，别这么酸吗。”
　　“我酸！我又没吃醋我怎么会酸！哼，居然说我小气，你死定了，章业君！对，你说对了，我就是小心眼，看我待会怎么在你女朋友面前说你的坏话！”曹毅撂完这句话，从章业君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他一下，走过之后，还不忘回他一个胜利的笑容。
　　章业君连忙拉着她，“别！我不是那个意思吗？好，我道歉，收回刚刚的话。”
　　曹毅抛给他一对卫生球，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又转身笑道：“对了，刚刚我不小心好像拍了一个不该拍的画面。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嘻嘻！”说完，浅扯着嘴角，拉出一个极为神秘的笑容。
　　看到那一刻回眸笑的曹毅，章业君感觉上有点不对劲，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回曹毅，眼皮一抬，嬉笑道：“别！别计较我这个小人刚刚的话。我们还是要彼此帮忙的吗。你这么好心的人将来一定会帮我的。”他故意把重音放在“这个小人”上。
　　曹毅只哼了一声，不说话。
　　“喂。”
　　他见依旧曹毅不吱声，一气之下说道：“噢！你居然穿裙子！要命的是还可以变身的这么妩媚，真是好美……的衣服。偏偏……人还是小心眼没什么变化的吗。”
　　曹毅惊讶的瞪眼，说道：“我说你真是欠揍！你！”伸手想打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太合适，愤恨的放下手。
　　“小毅小姐，总算是知道答理我了。看来，越是说你不好你越是开心的哦？”
　　曹毅苦笑道：“我看江秋水将来要倒霉了，摊上你这么一个极其会掩饰的混蛋，她以后看有的罪受了。”
　　“喂！你真把我刚刚说的话当真啦？我开玩笑的。小毅？”
　　“我很小气的。”
　　“你一点都不小气，我混蛋我小气，行了吧。我说我们还是正常点说话好不好。这样怪怪的，弄的我好像欺负了你欠你很多东西一样。”章业君软下口气，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刚刚居然也跟一中学生一样和她在那儿逗嘴皮子，真是有趣。
　　“你本来就欠我东西。有两样！”
　　“是呀，”章业君一拍脑袋，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我欠你一顿饭，还欠你一个帅哥呢。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现在没功夫，改天。”曹毅扭头就走，章业君又拉住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待会，别在秋水面前把我说的不好。你答应我的，说要帮我。要是吓跑了秋水，我可要赖上你了。”
　　“哼！”曹毅甩开他的手，“那就要看你以后怎么讨好我。”
　　章业君又问她：“对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曹毅道：“待会你就会知道。”
　　章业君一脸茫然。
　　不一会，他收到曹毅发来的彩信，一看，居然是自己亲吻江秋水的那一瞬间，曹毅在下面写着：“这条短信要是暴给记者，嘻嘻，江秋水可想躲也躲不开咯。你看，我帮了你多大的忙！”她还打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脸。
　　章业君心里想：“这个曹毅！到底想干吗！”他急忙回过去短信。
　　这个要是真的传出去，江秋水肯定不理他了。
　　曹毅看着他回过来的短信，暗笑：“呵，章业君，吓吓你也挺有趣的。看你还敢不敢用刚刚那副嘴脸跟我说话！”

　　曹毅今天晚上把头发盘起来，还专门穿了自己从来不穿的裙子，出现的时候，让众人眼前一亮。
　　冯楷模见了曹毅都有点不敢相信，直夸曹毅变俊俏多了。曹毅这一次觉得女二号选的人不够理想，吴珊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快乐表面下的忧郁个性，吴珊饰演的角色也大都是侠女型。曹毅越看越觉得女二号不怎么样，不过她一个小小的编剧，说话没有多少人愿听。
　　曹毅小喝了点酒，觉得有点晕，就跟导演说自己先走。冯导演看着曹毅穿着高跟鞋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好心的当起了护花使者。
　　车上，曹毅借着酒劲跟冯楷模乱七八糟的说了自己的理想什么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曹毅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好像大胆的对冯楷模说了自己唯一的愿望其实是当一名演员这样的话。她从床上惊坐起来，摸摸额头的冷汗：“不会我真的这样说了吧？真是喝酒误事！我怎么跟大导演说这样的话，唉，最近我真是到处出糗。还好是在车里说的，要是当那么多演员这样说，可真是自取其辱！”
　　曹毅觉得自己这几天要好好的转转运气，遇到那个章业君之后，老是出错。

　　她本想一直窝在家里面，构思自己的新小说。
　　谁料她刚在家待了一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起来，接听时才知道是许扬。

　　许扬：你怎么了？前几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曹毅：手机丢了。我跑去庐山玩了，刚回来。
　　许扬：你不会又丢了我的号了吧？
　　曹毅：嘿嘿。我今天就把它记在笔记本上，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类事了。

　　晚上，曹毅和许扬一同出去吃饭。曹毅挂了电话，看着手机，突然想起昨天江秋水和章业君的电话，章业君的手机还在自己这儿，她想了想，拿出那个价值不菲的手机，拨通章业君的电话。
　　“有空吗？”
　　章业君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忙着，他问：“现在没空。怎么，不会要我请你吃饭吧，那你可要等等了，今晚我得要忙到很晚。”他瞅着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出门的好友，心情极度不悦。
　　他好友道：“业君，我走了。这件案子就拜托你整理了。拜拜——”
　　章业君道：“你这个损友，最忙的时候要出去吃什么饭！”
　　“谁叫你跑出去疯了一个多星期，我可足足加班了一个星期。”

　　曹毅在那头听的是云里雾里：“你说什么？”
　　章业君道：“哦，没什么。”
　　曹毅道：“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空？我要把你的手机还回去……”

　　章业君那边，正好一个人递给章业君一个文件：“业君，这是我查到的关于台庆集团的所有资料。你看一下。”
　　章业君对曹毅道：“那个，有什么事以后再聊，我忙。挂了。”
　　“喂？喂！”曹毅嘀咕着，“臭男人，居然敢挂我电话。手机不还你了！”

　　曹毅把那部价值不菲的手机扔进抽屉的角落里，拿起包和钥匙，开着自己的小车往和许扬约好的地点驶去。
　　一路上，红灯亮，绿灯亮。
　　来来往往的车辆让人眼花缭乱。
　　前面的路上好像正在修什么东西，曹毅减缓了自己的车速。身后有一辆车子却快速的超过她。
　　曹毅差点被刮到，她看着飞快的车子道：“急什么！开那么快小心出车祸。”
　　她只是无心之语，却没有想到那辆车在前面为了避开迎面的车子撞倒了路旁的垃圾箱，接着又迅速的撞上了路边卖冷饮的的黄色车子，最后翻到在地上，车子玻璃碎的同时伴随着“嗞”的一声，车子闪出火花……
　　曹毅把车停在不远处，急忙的想冲上去救人，可是一阵剧烈的火苗把她退后。身边有人道：“太危险！小姐你不要命了。一会警察就过来了。”
　　她看着这一幕，心情沉重。
　　警察很快就赶过来，车子里的人血肉模糊，脸都看不清楚，被护士抬进救护车里。
　　那是个女的，因为还穿着很漂亮的裙子。人群渐渐散去，曹毅还在那儿看着。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真是乌鸦嘴！”
　　这一段路被暂时封锁，曹毅改道走。
　　许扬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曹毅道：“许扬，刚刚出车祸了。”
　　许扬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他急忙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曹毅道：“不是我。我亲眼看着那个人的浑身是血的样子。突然间很难受……”
　　“傻瓜！吓死我了。”
　　“你再多等一会，我快到了。到了再跟你细说。”

　　许扬记得曹毅大学的时候就有这种强烈的怜悯心，她见不得任何东西受伤。那时，学校里有很多野猫。先开始，曹毅是动不动的就在寝室楼下面放着一些鱼干之类的猫粮，久而久之，许多猫都会在夜里跑到曹毅所住宿舍楼的下面“喵喵”叫，不过这些猫毕竟是野猫，尽管欣然的接受曹毅的食物，还是对她本人敬而远之。一天她见一只猫走路一瘸一拐，貌似是腿部哪里出了点故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抱起那只猫，说什么要带去兽医室给猫看病。那只猫因为腿瘸了一只，跑不快，它被曹毅抱住的时候，毛发都竖了起来。别人让她赶紧松手，她没听，结果被猫狠狠的咬了一口，最后还被迫去校医室挂了好几瓶消炎之类的药水。那件事，几乎使藏身与大学一角不太爱现的曹毅一夜成名。许扬也是在那时才认识曹毅。

　　吃饭时曹毅跟许扬讲的时候心里都觉得颤颤的。

　　第二天一清早，冯楷模就说有一件很严重是事情，要曹毅立马到片场来。
　　曹毅急冲冲赶到片场，冯楷模神色严肃的说：“小毅，昨天晚上吴珊出了车祸。”
　　“吴珊？”
　　吴珊是这部戏的女二号。
　　“严重么？什么时候？”
　　冯楷模道：“昨天晚上有她跟张致函的一场戏，她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非常严重！今天早上医院就给了一份事故死亡证明。”
　　曹毅想起昨晚遇到的那场车祸，那个被医生抬出的女的，身材似乎和上一次见到的吴珊差不多。
　　“不会吧？”曹毅叹着，“导演，你找我是因为女二号的人选吗？唉，真是可怜。我昨晚看见的估计就是她吧。”脑海里一直反复着那个画面。
　　冯楷模道：“小毅，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你其实一直想当演员的，对吧？虽说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不过，酒后吐真言。”
　　曹毅疑惑的“恩”了一声，“导演，什么意思？”
　　“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尝尝当演员的滋味，吴珊的突然遭遇让我们剧组为难了，现在已经开机，不可以耽误拍戏，否则制片方会不乐意，他们损失一大，就会催拍，这样出来电影的效果就不好。我觉得你其实蛮符合的。最主要的是，制片公司里想让你拍这部戏，他们让我来跟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认识台庆集团的经理。”
　　“台庆集团？我没有认识的人啊？导演，你真会开玩笑！”曹毅听的糊里糊涂。
　　“你不认识？不会呀，他们说你常跟我合作，怕你不愿意拍，还希望我说服你。”
　　曹毅不懂了。
　　“哎，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虽然我很看好你，不过还是要按照老规矩，三次机会，三次上镜的效果还是不好的话，我可就要换人了。”冯楷模的规矩人人都知道，他挑选角色的时候，都会让别人有三次机会，如果看着不行，就换人。这是他的死规矩，哪怕是制片商力荐的人也不例外。
　　冯楷模对曹毅道：“其实我也挺看好你的，不过我得忠于我的原则，你别让我失望哦。”
　　曹毅站在镜头前面，有点眩晕。
　　如果说是以前，也许她会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会试一试，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是，这个机会得到却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去，，永远的离去，这让曹毅心里苦苦的。
　　曹毅对导演道：“冯导，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冯楷模道：“好吧，最好快点给我答复。”

　　曹毅在片场坐着发傻，她看见江秋水来了，还有这次的男主角张致函。
　　试拍，开机，实拍……
　　“卡”，“好”，“下一个镜头”……
　　个个都忙了起来。
　　看着镜头下的演员，曹毅心里泛起流不尽的口水，那是一种强烈的羡慕。
　　如果她也能站在镜头下面，如果可以多好？
　　机会就在眼前。
　　偏偏不迟不早在这个时候。
　　曹毅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的，她鼓足了勇气，试着把周围的人都当成木头，试演了一段。
　　她最后还是签了那份合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两句诗用来形容此刻的曹毅最合适不过。
　　这对她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非常难得的机会，她本想立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好友媛媛，可是拿起手机的时候，还是放下了。可能拍这部戏，她每天都会梦到吴珊了。

　　晚上就接到章业君打来的感谢电话，曹毅打趣说道：“章业君，这次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咯。”
　　“谢谢了，大美女。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明天，我看看，恩，就上午有一个通告，下午和晚上有空。不过，秋水她明天一天都没空。”
　　“我知道她没空。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曹毅道：“好，明天我专挑贵的吃。

　　曹毅坐在那儿等的快饿死了，不管了，自顾自的吃着水果茶，边吃边说：“章业君，我算是知道你的信用了。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你的那位好朋友学乌龟爬也该爬来了吧？哼，我倒要等下去见见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就算不来也该打个电话给你吧。你到底是请我吃饭还是请他吃饭？”她一边说一边把碟子里的柠檬片全塞进嘴里。
　　她实在不懂了，本来说好的两个人吃饭，可一到这儿，他却说有一位朋友跟他约好了一起吃，让曹毅等等，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章业君脸上也是有点挂不住，他觉得他不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章业君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他正好打来，章业君责问他：“喂！你小子腿瘸了？都几点了？”
　　“哦，我是刚刚才想起这档子事。真的不是我故意的，要不你们吃好了，我就不去了。”
　　章业君低声道：“算我求你了好吧，我真的不能失信于帮助我的人。谁叫你当初答应我的，现在你乘飞机也得给我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否则，下一个月你接case没有奖金。”
　　“可不带以权谋私这一套！”
　　章业君道：“你自己搞定。”
　　曹毅看的不耐烦了，通过章业君的表情和话语也猜到了差不多，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对话筒道：“先生，你最好不要来。否则我的嘴巴可不逊于任何律师。”
　　“你是……”
　　“我是谁你不用管，反正你不都不打算来了吗。”曹毅“啪”的关了手机。
　　她接着叫来服务员，要了自己要吃的。
　　章业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的那个朋友欠扁。不来就不要答应人家，害的我快饿晕了。”
　　章业君道：“没，没看什么。”
　　曹毅道：“那就点菜吃饭。”
　　章业君道：“我敢打赌，我那位朋友会来找你，很快。”
　　“什么意思？”
　　“因为他一定会很好奇谁敢抢我手中的电话。”章业君在工作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有点不近人情，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敢惹他，刚刚那个朋友算例外。

　　二十分钟不到，章业君果然看见他过来。
　　那个人笑着走到曹毅身旁。
　　曹毅本来想好的如何数落这个人的话全都作废。
　　这个人是许扬！

　　看着曹毅和许扬站在那边傻笑，章业君二丈摸不着头脑：“你们笑什么？”
　　许扬道：“我说业君呀，你给我夸了半天的美女，原来是说小毅呀，哎哟，小毅，我们的大律师曹毅可是把你夸上了天。刚刚电话里一听是你的声音我都快傻了，早知道是你，我就算真的瘸了也不会迟到。”
　　曹毅指着章业君笑道：“我说你呀，什么大帅哥，许扬这鬼小子算哪门子帅！哈哈！”
　　章业君道：“你们认识？……晕！”
　　他指了指曹毅对许扬说：“她就是说许久不见的同学？”又指了指许扬对曹毅说，“他就是你曾说的也是律师的比我好一千倍的同窗？”
　　曹毅和许扬同时点点头。
　　弄了半天，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他本来还想自己也做一回红娘，给这两人牵线。